我是反派他爸[快穿]——司遥
时间:2021-01-01 10:18:36

  当然,对于季修没有开口叫她一事,她也不放在心上,想当然地觉得,季修是因为违背了约定,羞愧见她,所以才不开口。
  既然山不来就我,我就来就山。
  容妃的容貌是极其出色的 ,不然当年也不会艳冠京城,迷倒了第一美男子不说,还迷倒了正值壮年的皇帝,被皇帝接进深宫,盛宠至今。
  她转过头来后看着季修,没有说话,一双清澈妩媚的眸子满是悲伤,未语泪先流。
  这幅模样,活像是季修十恶不赦,做了天大的对不起她的事。
  季修只看一眼,心中就有些不耐了。
  或许真的是少年记忆最美、初恋更美,所以原主才会因为容妃的几滴泪,将自己的一生都搭上。
  他面对容妃的眼泪,怎么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只觉得无聊和腻歪呢?
  季修兴致缺缺,目光平静地看着容妃表演。
  容妃哭得梨花带雨,犹如雨后新荷,花瓣上挂着晶莹露珠,十分美好。
  可是,这样的美好,总要有人欣赏,并且愿意配合,才能演得下去。
  季修不表态,她一个人唱独角戏,没多久就觉得四周的气氛实在太微妙古怪,哭不下去了。
  季修笑笑,等着她接下来的表演。
  可惜接连两招失手,她似乎终于变聪明一点,皱了皱眉,放弃那些小手段,选择直接开口问。
  “侯爷,难道你已经忘记当年约定了吗?”
  季修一顿,视线移向容妃,目光片刻不错地盯着她打量。
  直把容妃看得全身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全身不自在,后退一步:“侯爷看什么?”
  季修眉目卓然,说话温声细语:“我看娘娘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
  容妃愣了愣,神情茫然,没听懂这句话:“你什么意思?”
  季修笑了一声,望向容妃的眼睛:“娘娘,这些年来南阳侯府后院的情况,相信你比我清楚,你应该也知道,除了两场意外,我一直都是独身一人就寝,从未碰过后院女子,更不曾在外夜宿。”
  “十五年了,我为娘娘守身如玉,以为娘娘也会如此待我,可是娘娘呢……”
  容妃听着听着,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连忙打断:“你对我的心,我自然明白,我对你的心也是一样的。”
  “真的吗?”季修轻笑,“我怎么觉得,娘娘日日盛宠,怕是早就忘了当年的约定!”
  “季修!”容妃语气激烈地叫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得知娘娘有孕的消息后,我就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容妃一愣,整个人都僵住,姣好的面容再也维持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甚至有些扭曲。
  她才有孕不足一月,刚刚诊出,季修怎么会知道?
  季修扫过她紧张的样子:“娘娘放心,我不会把这话往外说,只是我也不想再做一个傻子了,只请娘娘好好安胎,别再派人找我。我余生时光,不愿沦为娘娘野心的工具,只想安稳度日,为南阳侯府培养一位合格的继承人出来。”
  容妃本在担心自己有孕的事情传出去,惹来其他人的暗算,忽地听到“继承人”三个字,脑海里一片空白。
  那是一种又惊又怒的情绪,因为涌出的想法太多,反而抓不住线头,思想浑浑噩噩,只闪过一个念头——
  季修不爱她了。
  若是爱她,怎会忍心当着她的面说起这个话题,若是爱她,又怎么舍得让她陷入难堪境地?
  她脑海里浮现少年时光,那段和季修两情相悦的日子,心里深处有种遭受背叛的极端愤怒感。
  “你有什么立场说我!你是没怎么碰女人,可是却一碰一个准!”容妃的身上失去了刚才的温婉美丽,咄咄逼人,“你名下两个孩子,我只有一个,这公平吗?”
  季修竟有些愕然,原来容妃是这么想的……
  他有些为原主不值,又觉得原主的一生太过可笑。
  如果爱人之间,需要用公平这两个字来形容,这对爱人之间也就走到了尽头。
  容妃早就把两人之间算得清清楚楚,连他多一个孩子,她都要赶紧追上,生怕少生一个孩子就吃了亏,这样的爱人还有必要眷恋挽留,并且为之付出性命代价吗?
  最可笑的是,事情会变成这样,荣飞功不可没,现在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骗得了谁?
  也就是原主不知道,一根筋,相信容妃。季修作为世外之人,还能不清楚当年真相?
  “容妃娘娘,需要我提醒你,当年和柳姨娘那一场意外,背后到底有什么人插手,真相到底是如何吗?”
  容妃瞳孔微缩:“……”
  季修笑了笑,目光里带着讥讽,“容家派人传信来,说你要见我,我去赴约,一到地方就昏了过去,醒来已经出事。”
  “娘娘啊,当年我不追究,当成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其实你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我一直心知肚明,只是不想让你太过难堪,所以才不曾提起。如果你非要和我扯这些前尘旧事,我也愿意奉陪。”
  容妃目光怔愣,终于放弃了垂死挣扎。
  怪不得他会出席春日宴,背弃约定。
  原来,他全部都知道了……
  当年眼看云依依即将生产,她心有不满,和表妹柳姨娘做了交易,将柳姨娘送上季修的床,作为回报,柳姨娘要为她看住季修,传递南阳侯府后院的消息。
  她将这个深爱她的男人,作为礼物,交易给了别人。
  于是,这个曾经是世上最爱她的男子,不爱她了。
  有些东西,在的时候不屑一顾,只当成利用的工具,失去之后才知道后悔。
  ……
  “出来!”
  季修目送容妃失魂落魄地离开,沉声喊道。
  柳姨娘的身影从角落出来:“侯爷……”
  季修看向她:“明日我会去柳家拜访,你做好准备,收拾好东西,等柳家的人来接。”
  柳姨娘眨眨眼,有些不甘的样子:“侯爷,十三年了,你心里就没有我一丝一毫的影子吗?”
  季修敛眉:“没有男人会接受自己曾是一样交换的工具,看到你,我只感到屈辱。”
  柳姨娘一怔,眼里闪过一丝后悔。不过很快,她就平复了心情,露出一抹妩媚的笑:“侯爷既然如此说了,我也就不留在侯府里碍您的眼了,等柳家上门来接,我就回去。”
  她通情达理,季修也就不想做的太难看,点点头道:“你还年轻,回去之后或是改嫁或是独居,天地之大,总有一样活法。文成留在侯府,有我在,不用操心。”
  柳姨娘答应一声,笑盈盈地转身走了。
  等她走不见,季修转头看向一个地方:“出来!”
  “……”云依依从一丛月季花后面站了出来,垂着头,神色不明,“侯爷。”
  季修望着她:“你记得一直在,应该也听到了,知道我的想法。去将春日宴收拢了,一起回侯府吧。”
  云依依的手在袖子里握成拳,眼里闪过狂喜的色彩,面上不动声色,恭谨地点点头:“我这就回去,侯爷在这里等我片刻。”
  她走得突然,底下的下人肯定压不住场面,好好的春日宴,要是结束的乱糟糟一团,未免太可惜了,还是得回去收拾烂摊子。
  季修点头,摆手示意她随意,自己也转身回内院了。
  感谢容妃今天跑出宫来闹出来的一通事。
  要是她不来,他为了保持原主的人设,只怕没那么轻易,就干净利落地将后院这一堆事处理好。
  现在好了,摆脱了原主留下的禁锢,以后的日子可就轻松多了。
  季修一边思考日后如何行事,才能悄无声息地改变自己在外人眼中的形象,免得日后又和容妃、六皇子牵扯上,一边度步往前。
  到了内院,他敛眉思索着,顺手推门进屋。
  “人呢?”
  抬头一看,屋里空荡荡的,两个孩子都不见了,只有交椅旁的案几上,几杯茶盏还冒着热气。
  季修有些奇怪,招手叫来守在一旁的下人,问起季盼春和季文成的去处。
  谁知道下人上前,一看屋里没人,瞬间变了脸色:“两位少爷吩咐说,不用侍候,让小的在外面等待,我一直守在门口,没有看见人进出。”
  季修轻松的脸色缓缓凝重:“你没有离开过这里?”
  “侯爷明鉴,小的真的一步都不曾离开过!”
  “那就一定还在屋里。”季修心中失笑,觉得季盼春有些可爱,“这么大的孩子了,还和我玩躲迷藏。”
  不过想想他连纸鸢都没摸过,还是自己带他才第一次接触放纸鸢,童年极其缺少乐趣,忽然想试试躲迷藏也并不算奇怪。
  季修摆手让下人回去,自己迈步进屋。
  正欲喊人时,庄头再次不请自来。
  这次和刚才不一样,庄头的脸色惨白,满脸冷汗,仿佛十分害怕。
  “侯爷,容姑娘出事了!”
  一声呼喊,庄头心里的害怕发泄出去,剩下的话就顺畅多了。
  总结一下,就是容妃出了春日庄,上马车离开,却见拉车的马匹突然发疯,不等车夫上马,就狂奔向前。
  等车夫追上去控制住马匹,容妃已经在车厢里磕晕了过去,额头处还受了伤。
  季修听了一顿。
  他并不慌乱,既然已经和她说开,不管容妃出什么事,都与他无关。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听说容妃出事,他总觉得有些巧合,还有些微妙。
  想到什么,他眼神一变,示意庄头在这里等着,关上门,在屋里转了一圈。没找到人,倒是发现一扇没有关紧的窗户旁,有红色的泥土脚印,是刚才在园子里赏花沾染的。
  “这小子!”季修心里暗骂,转身出去,依旧关上门,示意庄头带路。
  这小子不在屋里,并不是躲迷藏,而是自己偷摸出门了。
  容妃出事,八成和他有关!
 
 
第164章 
  季修在庄头的带领下, 疾步出了庄门,很快见到了晕倒在马车里的容妃。
  不过,与此同时, 也发生了一件颇为麻烦的棘手事。
  容妃是女眷, 走的门也是专门供给女眷行走的芙蓉门。正是春日宴结束的时间,来参加宴会的夫人贵女刚好从庄子里出来,看见了几乎散架的马车。
  有一部分人, 停在马车前, 询问起了发生什么事。
  庄头脸色急变,着急地看了一眼季修。
  就算老头子一辈子待在庄子上, 没有见过大世面, 却也知道昔日的容姑娘已经成了高高在上的后宫妃嫔。
  她贸然跑出宫来见侯爷,如果事情暴露, 自己出事就算了,可千万别拖累了侯爷!
  季修安抚地拍拍他的背,走上前, 站在马车前, 拦住众人窥探马车的视线。
  不过这也算是多此一举了, 因为有他出现,大家哪里还能看得下其他人, 目光全部盯着他, 又惊喜又意外,蠢蠢欲动。
  季修花了一点功夫,将这些人哄走。
  然后抬手示意庄头,将马车拉去下人通行的侧门, 免得又招来外人。
  庄头连忙带人去了, 马车到侧门后, 他掀开车帘,给季修看里面。
  容妃额上有血,一个宫女在里面为她擦拭血迹。
  大概是刚才差点被人发现,宫女有点神经紧张,一见帘子掀开,就抖了抖,身形瑟缩,条件反射挡住了容妃。
  “叫了大夫吗?”
  季修透过宫女,扫了两眼容妃的样子,眉心微拧。
  庄头点头:“已经派人去喊了,估计快来了。”
  这么多身份贵重的客人,前来参加春日宴,自然不会什么保障都没有。早在昨天,就有两位大夫受雇入住春日庄,随时待命。
  这会儿也算是物尽其用。
  季修满意点头,还想说什么,忽然想到正事。
  他来这里是为了来抓季盼春的,季盼春呢?
  ……
  “大哥,我们赶紧回去吧。”季文成躲在角落里,拉扯季盼春的袖子。
  明明在现代已经是个高中生了,可是叫起十二岁的季盼春来,一口一个哥,殷勤讨好得不得了,毫无节操。
  季盼春没理他,站在树后,压下一根枝丫,冷冷地盯着侧门,无动于衷。
  季文成叹气,挠了挠下巴,索性也蹲了下来,嘴里小声嘀咕:“再不回去,等下有人发现我们不在屋子里,猜出这件事和我们有关,闹大了怎么办?”
  虽然他因为害怕,全程没帮上一点忙,全部都是季盼春独力完成的,但是还是心慌,很怕事情暴露。
  这可差点就是一条人命啊。
  季文成回想起刚才的事情,心脏还在跳。他摸着胸口,望着前方,深沉地叹了一口气。
  第一次,对这个古代封建社会的残酷有了真实感和敬畏感。
  尤其是他名义上的大哥季盼春,以前还觉得他是个小孩子,一定很容易糊弄,所以在他面前压根就没有一点尊重的意思,完全抱着一种逗小孩的想法在和他相处。
  结果呢,转眼间就发现,他能面不改色地杀人。
  季盼春在马鞍底下放了一块小石头,一旦有人上马车,马鞍受到重压,石头尖锐的一角就会刺入马的皮肤表层,剧痛之下,马匹发狂奔出,运气好还能像容妃那样救下来,运气不好指定就死了。
  季文成想到那样的安排,就深刻地觉得,季盼春就是个天生的犯罪天才。
  他甚至没有经过思考和犹豫的,到了芙蓉门,看见停在那里的马车和宫女,就随手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子,走了过去。
  短短几秒钟时间,季盼春搞定回来,带着他躲在树后,等着有人出来上车。
  季文成一开始还不懂季盼春做了什么,直到一个身影从门里出来,看见对方的脸,他在记忆里搜索发现,这位就是名满京城的容妃娘娘时,他才恍惚有了不安的预感。
  只是不等他开口说什么,马匹突然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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