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反派他爸[快穿]——司遥
时间:2021-01-01 10:18:36

 
 
第162章 
  柳姨娘并不知道自己无形之中已经被放弃。
  她还在等着季修的回应。
  当着大家的面, 季修当然不可能再给她耀武扬威的资本,收回视线,没有回应柳姨娘, 转身离开。
  同时心里拿定主意, 春日宴结束后,就和柳家好好谈谈,将这位柳姨娘送回柳家去。
  柳姨娘愣住, 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走了两步想叫住季修,却见季修已经走远。
  她皱了皱眉, 冲着儿子季文成使了个眼色。
  季文成“啪”一声捂住眼睛, 不忍再看。
  这个眼神他其实看懂了,让他过去讨好季修。
  这是他穿越后一直都在做的事情, 可是,就算他讨好了季修,和便宜娘也没什么关系啊, 季修可不是那种爱屋及乌的人。
  而且他这个便宜娘的演技糟糕极了, 要不是侯爷有心上人, 不插手后院的事,万事不上心, 这些年哪里还能让她这样逍遥?平时当着夫人的面演戏就算了, 现在当着外人的面,很容易被人看出来啊。
  柳姨娘见儿子不动,急了,警告地瞪他一眼。
  季文成不知道怎么想的, 竟然移开目光, 假装没看见, 好似这样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柳姨娘气得差点吐血。
  她这个人贪图享受,恋慕权势,喜欢被人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为了保持身段,并未喂养季文成,对他也不怎么上心。
  但是究根结底,季文成是她生出来的,她给了他一条命。
  这不孝子,竟然丝毫没有想过为她说话,实在是狼心狗肺,不堪一用!
  柳姨娘眼神怨念地看着季文成,季文成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抖了抖,悄悄地躲去季盼春身后。
  “娘!”
  这当口,季盼春冷不丁开口,看了一眼柳姨娘,又看向云依依:“我和爹去对面了,你别为这些不值得的东西生气。”
  这句话说出来,四下皆静。
  柳姨娘脸色突变,目光从季文成身上移开,瞪向季盼春。
  云依依也是一愣,从未想过儿子会有如此霸气一面。
  她一向把他当什么事都不懂的孩子,一个学业好、懂事又听话的,可以让侯爷多来正院几趟的孩子,或者说……工具。
  因为他那张脸,像她深爱的那个男人。
  她坚信等到侯爷想通,看在这个容貌与他相似的孩子份上,会慢慢接受她。
  可是现在,看到他为了她出言撑腰的样子,倒是让她有了几分真实的感动和欣慰。她不是受虐狂,留在侯府也只是为了爱情,能有人帮她,她怎么会不高兴。
  这份维护,甚至让她回想起了待字闺中时候,父兄的维护。
  云依依心里涌过一道暖流,眼睛有些涩,柔声道:“我知道,别担心我了,你和侯爷过去吧,好好表现,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季盼春点头,脸色严肃,恍若无事发生,上前拉住季修的袖子:“爹,我们走吧。”
  季修双手负在身后,看他一眼,点点头,步伐悠然:“跟上。”
  三人没有直接对话,可是妻贤子孝,父子关系融洽,无形中就有了一种外人插不进去的默契和亲近,比柳姨娘那副吃了闭门羹的姿态看起来真实多了。
  外人看着,恍然大悟。
  一些人的眼珠子更是都要惊掉了。
  原来南阳候更偏爱的,竟然是这位骂名无数的正室夫人吗?
  不过想想这十几年来,外界对云依依的诋毁,众人又不确定起来。只怕是矮子里面选高个,云依依才能从南阳侯府的后院里拔群出萃吧。
  让大家更为在意的还是季盼春。
  这位从未出现在大众面前的南阳候大少爷,竟然长了一张如此肖似其父的面孔?
  季盼春脸色如常,沐浴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下淡定离开。
  既然想明白,他心里还是盼着季修的父爱,那就没必要故作冷漠,将季修推远。
  他要不折手段地,将季修的目光留在他们母子身上。
  ……
  春日宴一贯风雅,投壶射箭,曲水流觞,题诗作画。
  一开始的惊艳登场后,季修带着二子,融入到了士族子弟之间。
  这里都是年轻的男宾,大多还未入朝为官,轻名利,好才名,最爱风花雪月。
  能近距离接触季修这位第一美男子,众人激动又受宠若惊,齐齐诗兴大发,整场春日宴里就没停下过迸发的灵感。
  还不等重头戏曲水流觞,就有一首又一首诗作从大家的笔下流出,有的好有的坏,有的默默无名,有的流芳千古。
  季文成就看到了一篇长篇诗作,是现代上了中学生课文的。
  足足几百字,他当年背诗背到想哭,却原来就是这个人写出来的。
  季文成摸着下巴,盯着那人,暗暗思索要不要为了后世可怜的自己,把这个人痛打一顿。
  反正也不会有人猜到是他这个小孩子打的。
  不过想归想,最后他还是没有实施,这首诗是赞美季修的,季修现在是他父亲,他也与有荣焉。
  最最关键的是,他已经会背这首诗了,为什么还打人,就应该要让这首诗流传下去,祸害更多人才好。
  季修也写了一首小诗,非常亮眼。
  季文成很意外,看着这首朗朗上口水平很不错的小诗,搞不懂为什么这首诗竟然没有流传到后世。
  既然有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名声,迷弟迷妹无数,又有才华又有名气,为什么后世却不知道他的才华,只知道他的美名?
  季文成看向季修的脸,心里有点猜测。
  盛名所累,大家只记得他长得好,压根不在乎他有没有才华,所以也就不会将他的诗作流传下去了。
  就像一些因为长得太好,所以被人忽略了实力的明星?
  注意到季文成的视线,季修看过来,点了点下巴:“你的诗作呢?”
  季文成惊呆:“……我也要写吗?”
  季盼春正好写了一首诗过来,闻言嗤笑一声。
  季文成自惭形秽地低下头,承受学霸大哥的鄙视,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哪里会写诗,原主是个不学无术的小少爷,记忆里也没给他留下有用的东西啊。
  季修开口:“罢了。”
  这声音清朗悦耳,有种金玉相击的美感,可是说出来后,却让季文成十分羞愧,总觉得自己让声音的主人失望了,太不是个东西。
  季修却不再看他,接过季盼春手上的纸筏,点评起他的诗作来。
  听到季修点评,周围的青年才俊一拥而上,将季文成挤了出去。
  季文成倒是想挤回去,可是看看众人之中那位容貌风流的南阳候,心里一动,羞愧到不敢出现在他面前。
  没了这个碍眼的庶弟锄在旁边,季盼春心情好,又听季修夸赞他的诗写得好,更是喜色盈面。
  不过他心里深处崇拜季修这个爹,很有包袱,就算高兴,也要做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倒是让周围的人十分高看,觉得他不卑不亢,有其父之风。
  十二岁的少年,往日为了博得母亲欢心,日日勤读不缀,还是第一次这样风光,眼睛都闪亮了起来。
  季修心里暗笑,对他不免有些心软,顺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季盼春愣住:“……”
  摸了摸脑袋,神色欣喜又复杂。
  ……
  宴会行程满,足足有三个时辰。
  按照以前的规矩,每年在春日宴上写出的诗作,都会集齐一本小册子,在书坊贩售,价格只收成本,主要是为了让来参加宴会的青年才俊们扬名,方便将来举荐授官。
  这也是春日宴有如此大影响力的原因。
  很少有皇亲国戚愿意操作这些,没什么好处,还要倒贴钱。
  只有南阳侯府,祖上是随□□皇帝与乱世里而出的,开国之处积攒了大笔财富,又代代子嗣不丰,才有闲钱和闲心操办春日宴。
  到了晌午,午间膳食自有春日庄筹备,用完膳食后,想要才名的也已经伯乐才名,要美名的也博了美名,各自满意,一行人又移步园中,自由活动。
  园中种满了鲜花,有花匠精心侍候,园中两架白玉桥,底下清水凌冽,锦鲤摇摆,正是“红蓼花香夹岸稠,绿波春水向东流”。
  季修和云依依汇合,夫妻二人在外表现得相敬如宾,带着一众同龄人的贵妇人们坐在高处赏花喂鱼,其余年轻的男男女女则带着小厮和丫鬟,各自赏花扑蝶,喂鱼投壶,还有的活泼些,带了纸鸢来,在湖畔放起了纸鸢。
  因为有长辈在,倒是不用担心落人口舌。
  这一场宴会,成了多少对良缘暂且不说,就是季修坐在一侧,被人看了不知道多少眼,有些无奈,找了借口先离开了。
  身后尽是遗憾的叹气声。
  季修也不管,带着季盼春和季文成离开。
  他一走,宴会失色大半,后面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也就在此时,一个丫鬟从外面进来,左看右看,看见柳姨娘,小跑上前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柳姨娘瞬间变色,一失手将手上的茶杯摔了,引起众人侧目。
  “各,各位慢坐,我有事,先走一步。”
  柳姨娘的身影消失后,大家讨论了两句,很快不放在心上。
  云依依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陈妈妈,陈妈妈点头,悄无声息地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不知道从哪里回来,满脸冷色,在云依依面前耳语:“宫里那位……来了。”
  “叭哒——”云依依将杯子砸在桌上,整个人身形不稳。
  宫里,容妃?
  宴会就此结束,顾不上众人诧异打量的视线,云依依神色惊慌地站起来,匆匆吩咐底下人小心招待客人,自己转身离开了园子。
  容妃来了……
  他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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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太看文案,今天才发现自己的视角变成了女主,不知道咋回事,但是因为在榜,也改不回来,可能要完结之后才能改了
 
 
第163章 
  季修离席之后, 并未离开春日庄,而是带着两个孩子,在庄子内院歇息。
  侯爷出行, 侍卫丫鬟和小厮缺一不可, 连茶叶都是从侯府里带出来的上好春茶。
  季修吩咐庄子上的下人烧了热水来,泡了一壶清茶,正在品茶, 外面传来的一阵喧哗声。
  “什么事?”季修放下茶盏, 俊朗的眉目微拢。
  庄头脸色古怪地从外面进来,看了一眼季盼春和季文成, 小心翼翼道:“侯爷, 外面……容姑娘来了。”
  容姑娘?
  季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这个容姑娘是谁, 心里掀起惊讶的巨浪。
  庄头在春日庄待了二十年,并不怎么进城,也没什么认识的高门贵女。唯一能让他叫一声容姑娘的, 只能是当年差点和原身订亲的容妃。
  可是, 容妃身为后宫妃子, 一直深居后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季修站了起来, 望着屋外的方向, 眉心微拧。
  许久后,他提步往门口方向走去。
  这个世界,他有任务在身,肯定不能再为了容妃母子牺牲奉献, 从而忽视季盼春和云依依。
  既然容妃来了, 也好!
  趁势试探一下, 看看她到底如何想的,或者说,最好能直接说清楚,恩断义绝,从此撇掉容妃和六皇子这个包袱。
  夺嫡之争,本就非常凶险。
  就算是原主,在世界线的安排下,也几次出事,差点害得整个南阳侯府都陪葬。
  季修可不打算,为了一个没什么感情的女人,走上原主的老路。
  而且原主后期认清了容妃的真面目,也曾后悔过,不该为了她而将南阳侯府搭上,害了府里的老人,也害了云依依早逝。
  季修相信,就算是原主站在这里,第一时间肯定也是想要撇开容妃母子的,他这么做,也算是满足原主的意愿。
  “爹!”
  季盼春不知道季修的想法,见季修要出去,蹭地站起来。
  他天生聪慧,从庄头的通报里,敏锐地猜出季修要去外面见谁。想到季修出去后会发生什么,就觉得肝胆欲裂,只能喊住季修,希望季修不要出去见那个女人。
  季修洞察人心,回头看季盼春一眼,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思,停步安抚他两句,这才转身出门。
  季盼春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慢慢沉下脸。
  他并没有心安下来。
  这十多年来,他和母亲云依依,一直活在那个女人的阴影下。
  不论何时何地,只要那个女人递话过来,季修都会义无反顾地冲到那个女人身边,为她解决一切事情,付出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
  这些日子,季修不曾进宫见她,一切在慢慢变好。
  他真的害怕,那个女人的出现,会让一切又重回原样。
  不过季修已经发话,不让他跟过去,他只能留在屋里等待消息。
  季盼春想到最坏的可能性,脸色愈发深沉,对容妃的厌恶前所未有的强烈。
  甚至,还有一丝杀意。
  季文成在旁边看着他的模样,抖了抖,总觉得背脊发凉。
  ……
  另一边,季修已经出了门,到了前院。
  院子里站着一道白色的身影,背对着他,站在一株梨花树下,背影纤瘦娇弱,出尘脱俗,微风吹过,雪白的纱衣随风扬起袍角,仿佛将要乘风而去。
  梨花雪白,白衣胜雪。
  不知道是花更美,还是人更美。
  季修挑眉,觉得对方还挺厉害,庄头通报的短短一息之间,就找到了最美的背景,最好的角度,背对着屋门的方向,背影单薄,一派动人风情。
  他加重脚步声,走近院子。
  对方依旧背对着,仿佛没有听到动静,丝毫没有反应。
  四下无人,季修也懒得顾忌原主的人设了,轻扯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无声轻笑,索性站着不动,也不出声,看看谁能熬过谁。
  最后当然是容妃熬不过,率先转过身来。
  她是悄悄出宫的,要赶在宫门落钥之前赶回去,没有时间在这里和季修缠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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