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反派他爸[快穿]——司遥
时间:2021-01-01 10:18:36

  季文成以前放过纸鸢,有一点点经验,但是时间过去太久,也手生了,和一个新手没什么差别。
  季仲春更差,五天前是他第一次出门接触纸鸢,还是季修控制飞上天之后才接手的,完全不懂其中技巧,只能照猫画虎。
  对于季修的指点,两人都竖起了耳朵听,然后按照他的话尝试去做。
  等到燕子纸鸢飞上天,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季盼春满头大汗,看见纸鸢飞上天,一张脸上满是兴奋,顾不上擦汗,扭头冲着季修大喊:“爹,飞上去了,飞上去了!”
  话音落地,不等季修做出反应,他先愣住。
  这是他五年来第一次叫季修为爹。
  ……
  金雕纸鸢最后给了季盼春。
  季文成毫无意见,眼睛眯起,专注地看着季盼春,显然比起这架纸鸢,他更想亲近季盼春。
  季修更无所谓,他本来就做好了送出去的准备,只想和季盼春缓解关系,现在不但缓解了关系,还得了一声爹,比预期想要的结果前进了一大步,还要什么自行车?
  唯独季盼春,抱着两架纸鸢,脸色又难堪又尴尬,气得涨红。
  看起来不像是胜利者,更像是惨遭羞辱的失败者。
  他生气当然是有原因的。
  五年前,春寒料峭,他因为落水生了一场大病,躺在床上全身发烫,眼巴巴等着季修这个父亲来看望。
  结果等了一天,等到季修回府的消息,那个男人却只派了下人过来,自己去了书房。
  季盼春病好之后,看着一旁失望憔悴的母亲,他就在心里暗自发誓,再也不要季修这个父亲,也不会再叫他爹。
  可是刚才,他叫出了那个称呼。
  ——他败给了自己。
  虽然没有人知道他当时在心里发的誓,但是他还是很尴尬,很生气。
  气自己的疏忽大意,气自己不争气。
  季盼春下了马车,沉着脸,蹬蹬地往自己院子方向走,背影倔强,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季文成的手伸出去,还没来得及叫住他,他的身影就不见了,他只能收回手,迟疑地看向季修。
  季修今天很是圆满,心情也好,见状以为他想要下马车,顺手跳下车,又将季文成抱下马车,甩甩袖子,一派从容轻松地转身走了。
  季文成站在原地,眨了眨眼。
  他这个爹,好像和他想象中的那个形象也有一些出入啊。
  ……
  在季文成熟知的历史里,季修,庆朝第一美男子。
  少年时,和容家大小姐情投意合,却被从边关回来的云大将军之女看中,求得皇帝赐婚,强行下嫁。而容家千金,也因为绝世容貌入宫为妃,一对爱侣就此分别。
  多年后,夺嫡之争,季修因为牢记着少年时的情谊,成为容妃手中的犬牙,撕咬对手,无所不用其极。
  却不知当年爱慕的小姑娘,早就在权利中迷失了自己。
  六皇子登基后,他看清容妃真面目,远离京城,一个人固守少年时期的承诺,周游天下,隐居山林,留下天下第一美男子的传奇,从此行踪缥缈,再未现世。
  也有野史记载,据说容妃成为太后,又后悔了,终其一生都在寻找他,却没有找到,临终前念念不忘。
  季仲春当时看历史,就对这位名人很感兴趣。
  不过他没想到自己会穿越会古代,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了这位名人的儿子。
  他穿过来三个月,见过季修三面。
  一个月一面,很是雨露均沾。
  就这三面,叫他惊为天人,也让他认定了季修和历史记载一样,是个冷心冷情,只对容妃母子例外的人。
  可是,他带他和季盼春去放纸鸢,抱他下马车,被季盼春忽视迁怒了也不生气……
  他怡然自得,看起来很有筹谋,像个老狐狸。
  季文成的心里突然就不这么确定了。
  历史书里那个遥远缥缈的名字,出现在他的身边,有了属于自己的温度和气息,局限化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人的性格都有弧光,季修也不例外。
  只是以前他一门心思放在季盼春身上,都没注意到季修。
  或许,他以后也可以试探地和这位父亲打好关系?
  ……
  季修是庆朝第一美男子,长着一张得天独厚的面孔,仅仅凭借脸,就能引得京中万千少女疯狂。
  比如正室夫人云依依,还有原身的母亲柳姨娘就是如此,明明身为世家之女,却争先恐后地下嫁他为妻妾,由此可见他的魅力之大。
  他隐居避世之前,除了将南阳侯府的位子传给了嫡长子季盼春,还给他留下了一份隐形却珍贵的礼物——
  一张和季修这个父亲,容貌有七分相似的脸孔。
  凭借这张脸,就算这位新上任的小南阳侯入朝为官,日日和新帝作对,气得新帝大发脾气,一度想要对他下手,也无所畏惧。
  因为太后、皇后、丞相、六部尚书,甚至朝中绝大部分臣子,都是第一美男子季修的迷妹迷弟,看在脸的份上,怎么也不肯放弃,多番规劝,小南阳候蹦跶了六年,才因为谋杀新君的罪名,被流放岭南。
  对,就算谋害新君,这位小侯爷也没有获罪处死,反而去了岭南,成了当地的土皇帝,逍遥自在。
  一个词形容:人生赢家!
  相反,历史上,季仲春这个角色可没有好下场。
  改朝换代之后,季修隐居,柳姨娘身为柳家嫡女,自有一份骄傲,不愿意独守空房,等一个永远不会看她的人,三年后回家改嫁,另嫁他人。
  而身为季家庶子的季仲春,自然不能跟着她一起去别人家,只能留在南阳侯府。几年后,因为纵马闹市,死在马蹄下,成了纨绔子弟里的典型反面教材。
  其中真相,季仲春是个外来者,并不想追究。
  反正要不然就是季盼春弄死的,要不然就是原身的对头们出手的,不会有别的。
  但是,那都是历史上的事,不是他所处于的这个时空。
  季仲春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
  而想要保住小命,他以前觉得,全部希望都落在季盼春,这位未来南阳候身上。
  他这具身体是一个庶子,在这个没有科举的年代,除非有人推荐,不然永远也出不了头。可是会推荐他的两个人里,季修在他还没长大之前就走了,唯一能抓住的大腿就是季盼春。
  因为这个原因,季仲春穿越之后,一想爹靠不住,注定要隐世,娘靠不住,以后会改嫁,只有这位大哥才是真正靠得住的人,来了之后,就一直暗暗讨好于他,盼着将来能得到这位大哥的庇佑。
  就是可惜,两人的母亲之间积怨太深,大哥也很是仇视他,让他的讨好多次折戟沉沙。
  这趟出门算是意外之喜,他能感觉到,虽然季盼春还是很厌恶他,但是两人的关系多少还是有一些改善的。
  他也下定决心,借着这个机会,他以后可以多去找找季盼春,争取在成年之前,和他成为好兄弟。
  但是!
  就在刚才,他忽然觉得,如果搞不定季盼春,可以试试搞定季修啊。
  季盼春因为一张和他相似的脸,就能横行霸道,肆无忌惮。
  他不要求那么多,他只想安安稳稳活到老,衣食无忧,生活富足。
  这个要求一点也不麻烦,只要季修隐世之前,对他的迷弟迷妹们交代一句,让他们照顾一下他这个二儿子就行。
  季文成摸了摸下巴,感觉自己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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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字太相似了,别说你们,我自己都老是搞混写错,所以修改了上一章,男主二儿子的名字改成了季文成
  前面几章都是交代设定,有点复杂,写得慢,希望后面会顺利些
 
 
第160章 
  季修带着两个儿子出门一事, 过了几天才在府里传开。
  云依依很是惊喜,带着丫鬟去季盼春的院子里,询问怎么回事。
  她太激动了, 来不及等季盼春过来。
  季盼春本就在自闭, 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心情好点,被云依依一提醒,又想起来了当日在春日庄上发生的事, 羞恼得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
  云依依无知无觉, 还在追问。
  季盼春抿唇,眸色深沉, 看着地面, 忽然道:“娘,侯爷那日带我们去了春日庄放纸鸢而已, 不过,他看起来对春日宴颇为怀念,你要不要重新举办春日宴试试看?说不定侯爷很喜欢, 也会参加。”
  这话自然是拿来搪塞云依依的, 不过也是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他想给云依依找点事情做, 免得她无所事事,整日忧思, 弄得身体不好。
  而且季修看起来确实对春日庄有几分感情, 母亲举办春日宴,说不定能够讨得他的欢心,让他多去正院几趟。
  是,他是不喜欢季修, 对季修充满怨气。但是他知道, 母亲深爱那个男人, 为了讨好那个男人无所不用其极。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她能得偿所愿,心情好一些。
  云依依一听,想了片刻,觉得很有道理,眼中光彩大放,夸了季盼春几句,立刻叫来信任的人手,回去开始准备起了春日宴。
  季盼春松了口气,转过头,看向墙上挂着的两架纸鸢。
  那日回来后,他十分生气,将纸鸢扔在一旁没有理会,小厮前来请示,他也摆手不理。
  小厮不知道如何处理,就和前一次一样,自作主张将纸鸢全部挂在了书房的墙上了,导致他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两架纸鸢。
  按道理,他是打算叫人将纸鸢拆下来扔出去的,可是每每张口之前,就想到那个男人将纸鸢递过来的神情。
  他迟迟说不出话。
  如今过了好几天,这东西还挂在书房里。
  “大少爷,小的给你倒杯热茶吧。”小厮们出去送了云依依,回来服侍季盼春。
  季盼春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闭嘴没说。
  倒是有一个小厮比较机灵,一直关注季盼春,猜出他的一二分心思,跳出来试探问:“大少爷,您是要小的将纸鸢取下来吗?”
  “不!”季盼春脱口而出。
  等他回过神,对上小厮疑惑的目光,忽然有些尴尬,又有些恼羞成怒,挥手把小厮们都赶出去。
  “去去去,少爷我要读书,你们全都出去守着。”
  小厮们莫名其妙,好在大少爷并不是个苛责下人的性格,他们被赶出去后奇怪了一阵,也就抛在脑后了。
  只留下季盼春一个人在书房里,看着纸鸢,恍惚明白了什么。
  还带着一些稚气的脸上,露出恹恹的神情。
  ……
  春日宴这三个字,十五年前曾是京城最热闹的盛事。
  那之后,再也没有哪户人家有这样的魄力,建造这样大的一个园子用于举办宴会。有的话,也都是宫里举办,一年到头才几回,还要让着公主后妃,没什么意思。
  如今过去了十五年,山不转水转,春日宴回归。
  很多新贵压根不知道它的过往辉煌,但是也不妨碍这个消息放出来,京城里有多震动。
  一听说南阳侯府要重办春日宴,那些曾经历过春日宴的官员后院反应最快,热闹得不像样,大大小小的夫人小姐都在筹办宴会当日的衣裳首饰,免得到时候临时准备来不及,和别人撞了行头。
  流水般的花销送出去,叫京城不少布庄金楼受益,暗自感激南阳侯府。
  过了几天,邀请帖子发出,如天女散花般飞往京中三品以上官员,还有宗室权贵之家的后院。
  举办春日宴的消息落了实处,京城更加热闹起来,有些消息不灵通的,和老牌世家们打听打听,知道了春日宴的特殊,也纷纷着急地准备起了行头。
  这可是京城里多少年都没见过的热闹景象。
  此刻,某处正在举办的后院聚会里,聚集了十几位官员夫人,正在赏花说话,也说起了春日宴。
  “自从南阳候老夫人过世,已经十五年,没想到春日宴还有重开的一日。”
  “是啊,姐姐说得有理,少了春日宴,京城这些年都萧条落寞了不少,就是不知道如今这位候夫人是怎么想通的。”
  “嗤,那候夫人说起来尊贵,其实也不过是边关长大的粗鄙女子,哪里懂春日宴的可贵?依我看,说不定还是柳夫人提醒帮衬的。”
  “柳夫人是妾室,和候夫人的关系不好吧,两人势如水火,怎么可能会一起举办春日宴。”
  “我倒是觉得,或许这件事,其实是侯爷提点的……”头戴金钗的贵妇人若有所思,“当年春日宴还在时,侯爷年年都参加,说不定是侯爷怀念春日宴,所以才有这一遭。你们也想想,除了侯爷,还有谁能指使得了那粗鄙的边关女子?”
  一听这话,大家都愣了片刻,然后纷纷脸颊浮现红晕,不知道想到什么,露出羞涩神情。
  “这话说得有道理,除了侯爷,也没有人有这么大的能力了。”
  “我怎么觉得是侯爷知道我们无聊,才特意重办春日宴的?”
  “对对,还是侯爷体贴,善解人意,多亏了他,我们以后春日里又有热闹地方去了。”
  “等等!”
  那名金钗妇人想到什么,忽地激动得站起来:“这么说,岂不是侯爷也会出席春日宴?”
  “……”
  在场十几人对视了一眼,一瞬间,眼里闪过惊人的神采。
  众人默契地起身,默契地找借口告辞,默契地离宴回家,只剩下举办这场宴会的金钗妇人,想明白了一些事,暗自激动,指挥丫鬟收拾场面,匆匆要往自己院子走。
  她身边的贴身丫鬟是从小培养的,跟着她从嫁人到现在,知道一些情况。
  但是二等丫鬟都是新选的小姑娘,并不知道十几年前的旧事,见状,一个粉衣小丫鬟就愤愤不平地为自家夫人抱屈:“夫人,你看看那些夫人走得多快啊,一点也不顾忌您的脸面,实在太过分了!”
  金钗妇人一边疾走,一边掩面娇笑:“你懂什么,她们不走我也要赶她们走了,哪里还有空理会她们。”
  粉衣小丫鬟不懂,满脸纳闷:“您有什么事吗?”
  金钗夫人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很快又笑着道:“我只是忽然觉得,之前准备的那些衣裳首饰都还不够好,要重新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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