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我不当极品——东家兔兔
时间:2021-01-04 09:25:23

  “我是问,您打算怎么对茹秀?”
  阮清秋指着自己的心,沉声说:“她的这里,病了,需要您和家人细心呵护,即便是这样可能也一辈子医不好。”
  这话让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何美芳终于理智回归,她心碎地望着呆呆坐在远处的女儿,竟不知如何是好,秀秀都不肯亲近自己了。
  阮清秋再次叹气,试着给出建议:“您愿意听听我的建议吗?”
  “小姑娘你说。”
  何美芳回过头,表情认真得像一个聆听圣言的虔诚信徒,任何能让女儿好起来可能性,哪怕一丝一毫她也不愿放过。
  “其一,带茹秀回家后,您如何与邻居亲人解释?毕竟消失八个月之久,你应该知道流言猛于虎,那些话也许会压垮她。其二,如何帮助她重拾自信,融入正常生活?其三,茹秀现在自卑敏感,最害怕的便是你们嫌弃她,也害怕与人接触,更害怕男性触碰,如果她一辈子不嫁人,你们能接受这样的她吗?”
  “我就这么个女儿,我和她爸爸当然能接受!”何美芳斩钉截铁道。
  只是前两个问题难住了她,久久没说话,片刻后才说:“阿姨暂时没想到怎么解决,但请你相信,我一定会努力解决这些问题!”
  阮清秋严肃地点点头,“您看,方便请个假吗?我与您一道把茹秀送回去,然后还得赶下午那班车回家,不能在城里久待。”
  “噢,好好好,我去请假,你先帮阿姨陪着秀秀,我马上回来!”何美芳胡乱擦干脸上的泪痕,迫不及待离去。
  “可以把您的笔和纸留给我吗?”阮清秋指着何美芳大口袋里的笔记本问道。
  拿到笔和纸,她折回李茹秀那里,翻开笔记本,唰唰唰写起来,把刚才与何美芳说的那些,以文字的形式,用端正的小楷字更加详尽地记录下来。
  写好后,阮清秋静静看着愣了好久的李茹秀,努力组织语言,说:“茹秀,一会儿我同阿姨陪你回家,下午我就坐班车离开,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李茹秀终于从中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紧紧抓着她的衣角,拼命摇头,眼里很快沁出泪光。
  似乎只有眼前的女孩值得信赖,一听她要离开就慌张不安,结结巴巴地说:“不、不要、不要丢下我。”
  “不要怕,那是你爸妈呀,他们想念你就如同你想念他们一样,他们会替你教训坏人,以后你可以给我写信,或者我写信给你好吗?”
  说着,她快速写下自己的地址递给李茹秀。
  远处,赶来的何美芳听到她们的对话,心里百感交集,恨不能亲手手刃了那些禽兽。
  “何阿姨,我把事情写在笔记本上了,这是我的名字和地址。”
  “好孩子,阿姨谢谢你。”
  阮清秋笑着说不谢,与身着军装的何美芳一起把李茹秀送到军区大院。
  接待的还是那个小战士,他朝何美芳敬了军礼,放三人进入家属院,阮清秋把帽子戴在紧紧挨着自己的李茹秀头上,挡住了那些好奇的目光。
  “何主任咋这会儿回来了,还没到下班时间吧,这小姑娘是谁啊?”
  家属院邻里间没有什么隐私,人们也不知道何为尊重隐私,直接大咧咧打探,目光扫了一圈阮清秋,又看向不露脸的李茹秀。
  何美芳瞬间黑了脸,往常虽然心烦张团长的爱人,但从没像这一刻无比厌恶,担忧地看了一眼女儿,她心里做了个决定——搬离这个地方。
  敷衍应付完多事邻居,何美芳把人领进家,便接着出门了,她要去通讯处打电话给丈夫,喊他赶紧回家。
  阮清秋打量眼前的屋子,两室一厅一厨,七十平米左右,不大但很温馨。
  “茹秀,你的房间是哪个,可以带我看看吗?”她试着找话题,缓解李茹秀的不安。
  李茹秀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轻轻推开仿佛阔别了一个世纪的闺房,目光一寸寸抚过连摆设都没变过的房间,她走进去拿起桌上的作业本,突然失声痛哭。
  再也回不去了,她的青春。
  那些对未来的美好畅享,全都灰暗了。
  阮清秋默默看着她发泄般地哭,直到李父匆匆赶回,看到女儿如今的样子,堂堂三尺铁汉,红着眼一拳砸在墙上,生生砸出一个血印子。
  事情,妻子在路上已经和他说清,李卫国与妻子生育过一子一女,大儿子夭折,仅剩这么个宝贝闺女,就是他的命根子。
  男人红着眼,他与妻子对视一眼,面朝阮清秋,双双跪下。
  “大恩无以为报!”
  阮清秋大吃一惊,连忙扶起这对可怜的夫妻,她力气大得出奇,硬生生一手一个,把人托起。
  凭这身力气,若是平时,李卫国肯定会极力说服小姑娘进部队报效祖国,而今日实在没那心情,看着不敢与自己亲近的女儿,他心里痛得无法呼吸,心里做了个决定,转身离开了。
  “小姑娘,阿姨求你一件事。”何美芳难为情地说道。
  “您说。”
  何美芳看了眼依旧捏着阮清秋衣角的女儿,恳求地说:“可以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留在这里吗?你放心,阿姨重新给你买一身新的。”
  看了眼李茹秀,阮清秋顿时明白了何美芳的良苦用心,于是痛快答应她,“不用,您随便给我找件茹秀穿过的就行。”
  换上一件半旧不新但没有补丁的白衬衫,阮清秋与李茹秀告别:“茹秀,你可以写信给我,我要回去了,好好照顾自己。”
  李茹秀死死捏着阮清秋换下来的衣服,她怕自己再不同意,会被阮清秋厌烦,便瘪着嘴努力忍下眼泪点头。
  拒绝了何美芳送她的好意,阮清秋连忙赶去车站,她做完了自己能做的,已无愧于心。
  接下来,便看李卫国了。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给李茹秀这个可怜的姑娘一个好结局,写这段的时候,作者眼睛都要哭瞎了,呜呜
 
 
第37章 颤抖吧,渣爹!
  阮清秋堪堪赶上最后一趟发往青山镇的汽车, 回程的车比来时还拥挤,若非有事,乡里人进城都是当天去当天回,不然就得住招待所。
  在这个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分花的年代, 谁也不想花冤枉钱住招待所, 除非是走亲戚, 住在亲戚家,那就另说了。
  十月的南方, 晚稻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金色, 这是快成熟的标志。秋风把稻香送进摇晃的车内, 让阮清秋精神为之一振。
  走在回杏花村的路上, 阮清秋紧绷了一天的心神全面放松下来, 疲惫便立刻涌上四肢, 回去她定要睡它个昏天地暗!
  路过村口大榕树的信息交流中心时, 阮清秋忍不住听了一耳朵, 大婶子小媳妇和老太太们,就今天牛家老大被痛殴的事, 发表了各自的观点,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莫不是,老天看不下去了,叫人教训他一顿?毕竟, 我听说……”
  “谁还没听说过呢?会不会是那个跳河的小媳妇变成鬼回来报复了?”
  “嘘!小声点,也不怕被那群红小兵打成牛鬼蛇神,到时候拉你去批\斗!”
  说话的人讪讪住了嘴, 似乎被吓到, 不过暗地里还是有不少人倾向于这个说法。
  “最新消息!”
  这时奔来一个中年妇女,她拼命用手扇风, 大口喘着气,见众人都看向了自己,才使劲清了清嗓子说:“牛老大不仅被打了,其中一条腿彻底废了!”
  “啊!”
  众人哗然,纷纷七嘴八舌问起来,那中年妇女左看右看,一副十分神秘的样子,等目光都吸引过来时,她压低声音:“我还听说,牛老大的命根子给人打烂了!”
  “呀,真的吗?”
  “天老爷哦,太惨了!”
  刚才还幸灾乐祸的妇女们,一时间又真情实意地同情起牛大蛋,毕竟男人没了那玩意儿,比要了他命还可怕。
  he  tui !
  这群没立场的长舌妇,阮清秋冷眼旁听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普罗大众就是这样,明明不了解事情真相,只凭听来的只言片语和脑补,充当所谓的理中客,甚至有时候这群人更坏。
  他们没有自己的立场与思想,看谁显得可怜便同情他,看谁强势些,哪怕明明对方是受害者,他们也会劝说:诸如加害者现在很可怜很惨,别计较了吧之类的话。
  若还要计较,那错的就变成了受害者,加害者又成了“受害者”,因为看起来怪可怜的。
  只有完美受害者才会得到他们坚定不移的支持和同情,可那不存在。
  ——
  阮清秋先去了牛棚,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讲给老爷子听。
  沉默半晌,他长长叹了口气,“你是个好孩子。”
  回到阮家,除了阮芳芳对她一天不出现询问了几句,其余人并不在意,似乎人人都挂着苦大仇深的脸,无心关注他人。
  阮甜甜一家不高兴是因为朱丽娟,那渣爹后妈不高兴是为什么?
  才离开一天,怎么好像发生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阮清秋陷入了沉思,被人暗中拉袖子给打断了,她朝阮芳芳看去,表示疑惑。
  阮芳芳却放下碗,走出堂屋。
  哦,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于是起身跟上,二人一前一后来到那条小河边。
  阮清秋也不开口,双手抱胸倚在柳树下,静静地看着河水在月光下泛起清冷的流光,几乎开始走神时,阮芳芳说话了,“怎么不问我要和你说啥?”
  她声的音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你想说就说咯,你不想说,我问也没用。”
  阮芳芳听了心里难受得紧,堂妹变了,对自己不如之前亲近了,“我有事对你说。”
  自从听母亲说了牛家的事,且叮嘱不许多管闲事后,她便一直寝食难安,从小听话的性子让她不愿忤逆李梅菊,但良心却被备受折磨。
  阮清秋兴致缺缺,她今天真累了,打算去洗个澡,早早睡觉的,便懒洋洋说:“嗯,你说。”
  察觉到堂妹敷衍的语气,阮芳芳心里越发难受了,哭兮兮地把牛家的事说了出来,“而且今早四婶说,牛家的人明天要来提亲了,怎么办呀?”
  阮清秋收起了浑不在意的态度,心里熨帖极了,阮家除了小姑,还有真心对自己的人,她很开心。
  拍拍阮芳芳的肩膀,她笑道:“你不用担心,听说牛家老大的事了吧?估计这会儿正焦头烂额,没心情相亲。”
  阮芳芳敏锐地感觉到,以前的堂妹又回来了,鼻子一酸,眼泪鼻涕冒得更多了,主要是开心。
  安慰好哭哭啼啼的堂姐,阮清秋拿上换洗衣服去小竹林,舟车劳顿了一天,再困也要洗澡,不然她难受。
  回到小柴房,本想睡觉,隔壁丁家珍和阮小壮一浪高过一浪的争吵声,却让她不得安宁。
  “镯子是不是你拿了!”
  “我拿它干啥?老子赢了钱,还要那破镯子?少来污蔑我!”
  “就是你拿的!昧良心的狗东西!”
  “草,你说谁狗东西?你还丑东西呢!”
  接着便是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动静,然后阮小壮怒摔门离去,丁家珍哭得直跺着脚,很快也追了出去。
  院子里重新安静下来,阮清秋睁开眼,无奈起身,绳子往腰上缠一圈,跟上。
  阮小壮的身影早已不见,丁家珍跌跌撞撞哭着跑在去公社的路上,夜里听起来格外渗人,像游魂野鬼一样。
  用衣服把自己脸蒙上,阮清秋悄无声息靠近,一手刀砍晕她,解下绳子把人绑成粽子,再扯一把路边的野草塞进丁家珍嘴里。
  做完这些,她吐了口气,轻松提溜起人,健步如飞地抄小路赶去镇上。
  阮清秋猜,渣爹应该是去小寡妇那去了,偷\情这种事,原配怎么可以不在场围观?
  这等美事,正义小使者,猹秋秋必须成全!
  否则,良心难安啊!
  若非抱有这种正义的想法,她又怎会大半夜不辞辛苦,来回奔波?
  天,被自己感动哭了快。
  内心戏极为丰富的某人,简直像被飞人刘翔附体,跨过一个个障碍物,几乎飞奔起来。
  气喘吁吁赶到菊花巷,发现丁家珍这婆娘有要醒的迹象,阮清秋风轻云淡地补了一记手刀,然后轻轻地穿过巷子,来到最后一家。
  确认没找错地方,她翻\墙而入,模仿阮小壮发出几声喵喵声后,便躲到厨房的阴影中,玩起了我们都是木头人的游戏。
  莫约一刻钟后,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清凉的少妇走了出来,她有些兴奋,甚至忘了对暗号,迫不及待推门而出。
  阮清秋动作又快又轻地溜进点了油灯的卧室,目光快速扫了一圈,盯上了衣柜,把丁家珍靠坐在柜子里,栓手的绳子松开部分,最后关上柜门,只留一条缝。
  紧张地做好这一切,她听到脚步声近了,连忙从开着的窗户翻出去。
  好在这窗户面朝后院,阮清秋心跳如雷地蹲在墙角,还能听到小寡妇失落地嘀咕:“原来是猫,不是他,真是个冤家……”
  不曾想,话音刚落,屋外又响起了猫叫声。
  某人暗中撇嘴,渣爹来了。
  阮小壮见屋里迟迟没反应,便推门而入,轻轻敲门,“阿花,我来了。”
  下一刻,门立刻被打开,女人扭着腰嗔怪:“家里的母老虎搞定了?死鬼!”
  阮清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想听到辣耳朵的直播,果断走人。
  捉奸大礼包已送到,请查收哟~
  翻进上次待的小木楼,她照旧往摇摇椅上一趟,双手枕在脑后,坐等精彩大戏上演!
  ——
  不知自己身在何方的丁家珍,头疼欲裂地悠悠转醒,她是被一阵男女办事声吵醒的,心里疯狂地大骂,哪个不要脸的,办这种事动静这么大?
  尤其是女的,叫声特别……
  皱着眉睁开眼,丁家珍被一束光刺得险些眼瞎,脑子清醒之后,耳边的声响越发清晰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手脚被缚,嘴里也塞了东西。
  奇怪的环境让她不敢发出动静,决定先观察观察再说,而那仅有的一条缝隙成了丁家珍的最佳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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