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我不当极品——东家兔兔
时间:2021-01-04 09:25:23

  收拾好山货,阮清秋背着一篓猪草,悠哉悠哉地往山下走。
  “唉哟!救命啊!”
  丛林中冲出一头獠牙狰狞的野猪,疯狂朝着跌在地上的人而去。
  来不及多想,阮清秋手里的镰刀咻地飞了出去,正中目标,野猪嚎叫一声,轰然倒地,流着血时不时抽搐几下。
  诶?就这?
  阮清秋愣愣登登立在原地,被自己的武力值惊呆了。
  “小姑娘是你啊,真是谢谢你!”
  “啊,不用谢不用谢,咦?”
  她定睛一看,是上次给自己烤红薯吃的那位老医生,阮清秋连忙过去把人扶起来,“李阿爷,有没有伤到哪儿?”
  “没事,一点擦伤,幸亏小姑娘你及时出手,要不然我老人家小命就交待在这儿啰!”老爷子后怕又庆幸,连连感谢。
  不太会应付这种场面,阮清秋转移了话题,“您怎么在这儿?”
  “我啊,是来采药的,这不林子药快用完了,就是那天你送来的少年,记得吧?”
  她自然记得,顺嘴一问,“他好些了没?”
  “好很多了,再有半个月就能下地走路。”说完老爷子看向已经没动静的野猪赞叹,“小姑娘力气真大,这野猪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阮清秋明白他的意思,上报到大队那,能分到一小部分猪肉和粮食,自己处理的话,利益最大化。
  自己处理,好处多多,但麻烦也多多,她没门路处理啊,上交给大队的话,依阮家人的尿性,猪肉和粮食肯定没自己份儿。
  人老成精,见她半天不说话,老爷子沉吟道:“丫头你要是信得过我,阿爷有些门路。”
  “那行,您等等!”
  阮清秋眼睛一亮,轻松提起三百来斤的野猪,将它藏进茂林的草丛,又清理遮盖了地上的血迹。
  ——
  顾青林坐在山下供来往行人歇脚的凉棚里,老远听见老人和少女相谈甚欢的声音,他杵着拐杖站起来,眼中满是担忧。
  “林子咋来了?腿没好,瞎跑什么!”
  少年笑笑,目光触及少女,愣了愣,显然认出了阮清秋,脸腾地就红了。
  知道少年脸皮薄,老爷子没再说什么,只温声叮嘱阮清秋吃过晚饭,去牛棚找他。
  目送一老一少离去,阮清秋回了阮家,阮秀秀一见她,怨气冲天地嚷嚷,“慢死了,等你老半天,要给家里猪饿瘦了,看阿奶怎么收拾你!”
  “等不及?那你自己去割猪草呗。”阮清秋瞥她一眼,闲闲道。
  “我要有时间肯定去割啊,忙着呢!反正你现在快去喂猪!”她颐指气使,说完扭身走了。
  忙啥?忙着当人形飞鸽?
  该她做的事,上工割猪草都可以,不该做的事,阮清秋才不当冤大头,爱谁谁。
  把背篓一放,阮清秋溜到后院,猴儿似地爬上七八米高的番石榴树,浓密的树荫完美掩盖了她瘦小的身形。
  夏日的傍晚凉风阵阵,枝条上挂满了数不清的番石榴,她随手就能摘到,可惜离成熟还有一个多月,这会儿非要吃的话,很酸涩。
  番石榴没成熟,一般不会有人爬上来,除了躲麻烦的阮清秋,别说,这还真是个好地方,再清净不过,能随时留意前后左右的动静。
  这不,前院赖英子正骂骂咧咧,先是咒骂了阮清秋一阵,又去灶房视察了一番,然后揪着阮秀秀的耳朵喊她喂猪。
  裹了小脚的老太太,提着鸡毛档,双手背在身后,像一只巡视自己地盘的母狒狒,又凶又嚣张,在阮家的院子里发号着各种施令,偶尔扫过柴房的眼神阴沉沉的。
  阮清秋昏昏欲睡之际,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将她吵醒,垂眸看去,阮甜甜和阮秀秀站在树下小声说话。
  “他回信了没有?”
  “没……”
  眼见阮甜甜期待的眼神有些黯淡,阮秀秀连忙安慰:“可能唐大哥病还没好,所以没回,甜甜你别难过。”
  “我没有难过,只是……”
  只是有点失望罢了,想到那张英俊的脸,阮甜甜心神有些恍惚,还有些不服气,她自认模样不比陈雪差,怎么前世他娶了那女人,却不乐意搭理自己?
  也不是喜欢上了那人,就是,就是有种她自己都说不上来的微妙心情,唐家卫前世不仅是陈雪的丈夫,还是她前夫的小叔。
  这个遍地是瓜的世界呀,某只树上的猹捧着瓜满足地叹畏。
  作者有话要说:古有武松打虎,今有秋秋捶猪,奥利给~
 
 
第10章 杀猪少女发财了
  阮甜甜前世没见过渣夫的小叔,没想到居然那么年轻,着实出乎预料,思忖片刻她软绵绵的嗓音响起,“秀秀,明天我想去医院看看唐大哥。”
  “你不怕阿奶知道了生气啊!”
  阮秀秀声音情不自禁拔高了几度,吓得阮甜甜捂住她嘴解释:“我妈说我大哥明天到家,明早我就和阿奶说,咱俩去接我大哥。”
  二人低声讨论着她们的出行计划,阮清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阮甜甜还没拿下男主吗?她记得书里说,唐家卫对阮甜甜一见钟情。
  莫非,唐家卫还没见过她?这到说得通了。
  这时,前院传来李梅菊喊开饭的声音,姐妹二人停下交谈,相携而去。
  刚刚老太太又交待李梅菊不做她的饭,现在阮清秋手里有些钱和收藏的山货,自然不会再为一碗饭跟阮大壮卖可怜。
  她掏出兜里早先烤的山药蛋,以及荷叶包的一只鸡腿,几颗煮熟的鸟蛋,五六个野果子。
  碳水、蛋白质、维生素,人体需要的营养要素差不多全了,解决了晚餐,她翻\墙而出,朝牛棚的方向走去。
  天色渐黑,阮清秋到的时候,老爷子指着院子里有些旧的二八大杠凤凰牌自行车问她:“会不会骑?”
  他脸色凝重,整个村就村长和阮家分别有一辆,这闺女要是不会骑,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阮清秋试了试,很快就上手,老爷子见状笑道:“很好,会骑就好,你骑车把野猪送到这个地方。”
  确认她记住地址后,又递给阮清秋一只怀表,“你要找的这个人叫张二牛,找到人你就说是杏花大队的李医生叫你去的,把怀表给他看,他会处理这些。”
  握着怀表,阮清秋严肃地点点头,推着自行车就要出门,老爷子忍不住一乐,“你这丫头,就这么信我?也不怕被人卖啰。”
  “不怕,李阿爷医者仁心,心地好着呢!”
  阮清秋露出一排小白牙笑容灿烂,她信任的不是人心,而是自己的拳头。
  老爷子心里一暖,捋着胡须温声叮嘱:“那野猪才死了两小时多,还算新鲜,过了今晚不处理就不能要了,你早去早回。”
  此时天已全黑,幸好天上有明月,道路还能看到,加上老爷子给的“气死风灯”,阮清秋很快找到了那头野猪。
  把野猪用草席裹起来,再用草绳把野猪捆在后座上,确定绑紧了不会掉下来,她才骑上车,很快消失在了清冷的夜色中。
  平常走四十来分钟的路,骑车只用了十五分钟,正所谓百里耗油,只需一顿饭。
  顺利找到目的地时,已是二十分钟后,阮清秋拿出怀表表明身份,张二牛这才卸下警惕的姿态,换上了热情的笑脸。
  “李医生介绍来的啊,快请进,年前老爷子救了我妈,真是在世华佗啊,我们全家都感谢他!”
  阮清秋暗道,原来有救命恩人这层关系,难怪看了怀表后,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
  她把自行车推进院子,乖乖巧巧叫了声二牛叔,然后低声道明来意,把一个单纯腼腆的农村少女演绎得活灵活现。
  “确实死了没多久,还算新鲜,不过得连夜处理。”张二牛掀开草席仔细检查一番,点头说道。
  说完他转头喊身旁年轻小伙,“来,咱俩称一下这大家伙有多重。”
  “这野猪三百三十五斤四两,供销社下乡收猪,给农户六毛一斤,副食品店至少卖七毛五分一斤。”
  张二牛顿了顿,犹豫片刻对阮清秋说:“你是李医生介绍来的,叔也不占你便宜,七毛一斤,你看如何?”
  这猪本就死了几个小时,人家不仅要熬夜处理,还承担着被革委会抓的风险,七毛一斤的价格绝对是自己占便宜了,阮清秋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叔,我没意见,谢谢您!”
  听到小姑娘真挚的道谢,张二牛有些肉痛的心情消散了几分,抱着算盘噼里啪啦计算着,没一会儿抬头告诉她:“一共二百四十一块七毛八分钱。”
  将一沓大团结递给阮清秋,张二牛叮嘱:“来,你数数,看看够不够,一会儿回去装好了,别弄丢。”
  就着马灯仔细数了两遍,再次道谢后阮清秋问他:“二牛叔,您看可以给我换一些票证么,李阿爷交待的。”
  张二牛不疑有他,把人领进屋,从箱子里掏出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凭票,全都摆在桌上,大方道:“需要哪些,你挑吧。”
  阮清秋也没客气,她确实需要这些票证,认真挑了半天,各种类型加起来快五六十张了,囊括了吃穿住行四大类,主要以吃穿为主。
  “叔,一共就是这些,您看我需要给您多少钱?”
  张二牛从工人和军属手中低价收购票证,之后再以略高的价钱卖给需要的人,就阮清秋选的那些,按成本价也得十几块,因为救命恩人需要,他摆摆手表示不收钱。
  “叔,我不知道市场上这些票证多少钱,李爷爷说你们赚钱不容易,您还是说个价吧。”
  这话说得张二牛浑身舒坦,心里对小姑娘评价都高了几分,哈哈一笑,“行吧,你给叔一张大团结就行,以后山里搞到什么野味,多照顾一下叔的生意。”
  阮清秋点点头,把钱放桌上,骑着自行车披星戴月往村子里赶,回到牛棚看了眼怀表才晚上八点半。
  这个点放现代,夜猫子都还没出来呢,但在没有夜生活的年代,尤其是农村,人们大多已经歇下,老爷子见到阮清秋,询问了几句便让她回家。
  “丫头,有啥事明天再说,虽然你力气大,那也是女娃娃,快回去休息,免得家里人担心。”
  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估计阮家都没人发现自己不在家。
  这点,阮清秋确实没想错,都以为她怕老太太揍,躲在外面不敢回家,自然没人在意,也没人去找她。
  一路风尘仆仆,白天的温泉澡算是白泡了。
  农村的夏夜格外有生机,伴着犬吠虫鸣声,她摸到河边洗去一身灰尘,把洗干净的湿衣服拧干穿上,阮清秋悄悄溜回了小柴房。
  作者有话要说:大团结:10元的纸币,六七年代发行的人民币最大面值就是10元,因纸币上的印花图案由多个少数民族组成,所以又叫大团结。
  气死风灯:又叫马灯,一种可以手提的、能防风雨的煤油灯,骑马夜行时能挂在马身上,因此而得名。
 
 
第11章 你也配和甜甜比?
  湿衣服晾在柴堆上,阮清秋躺在草席上舒了一口气,今天可是累坏了,摸着那沓大团结,心里踏实又安心。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有了这笔钱,至少不用担心饿肚子的问题,她总算在这个陌生年代有了一定的保障和底气。
  翌日天不亮,公鸡打过三遍鸣后,阮清秋神清气爽地伸了伸懒腰,穿上晾干的衣服,趁众人没起床,打水洗漱。
  早饭的时候,阮芳芳拉着她,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往阮清秋手里塞了块粗粮饼,凑近小声道:“阿奶昨晚提着鸡毛掸等了你好久,肯定气坏了,待会儿你自己小心吧。”
  “你俩儿搁这儿磨磨唧唧什么呢?好狗不挡道,让开!”
  感谢的话未出口,便被突然出现的阮秀秀一把推开,这丫头是因为喂猪的事迁怒自己吧,阮清秋懒得和她计较,同阮芳芳一前一后进了堂屋。
  老太太目光一扫到她,脸色立刻晴转多云,开口就没好话,“懒牛懒马屎尿多,有种给老娘死在外面,也别回来吃饭!”
  阮清秋视若无睹,选择性听不见,若无其事地坐下,然后一脸真诚地望着老太太,“阿奶,我不回来,谁割猪草,谁给家里挣工分呐?总不能指望我爸和那女人吧?”
  “你放屁!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阮小壮卷起袖子站了起来,眼睛瞪得都快掉出来了,丁家珍也咬牙切齿,后牙槽都快咬断了,阮清秋笑笑又对老太太道:“嗐,阿奶,你看他们,又打不过我,真要动手多丢脸呀。”
  夫妻俩儿对视一眼,眼神闪了闪,脑海中阮清秋抡起锁把地面砸出一个洞的画面突然鲜活起来,二人僵着脸缓缓坐了回去,不甘示弱地瞪着她。
  阮甜甜竟没觉得违和,虽然堂妹好像不怕奶奶和四婶了,但是这混不吝的样子,不就是前世那活脱脱的作精本精嘛!
  “呵!说得好像只有你在挣工分似的,瞧把你给神气的,都快上天了!”
  阮清秋头微偏,朝说话的人看了过去。
  哟!
  是阮甜甜的三哥呀,上次cue她的事还没完呢,于是她勾唇一笑,“国华堂哥,你好像还在县城念高中是吧?”
  “是又怎样?”阮国华挺了挺胸膛,一副读书人的矜贵派头。
  “不怎样,就是想问问你,学费多少,伙食费多少,路费多少,零花钱多少,一个月花多少钱?”
  不等阮国华开口,阮秀秀迫不及待抢答道:“这我知道,听甜甜说国华堂哥一学期学费十元,伙食是最好的甲等,一天算下来伙食费大约一元,除去放假的八天,一个月差不多二十三元,零花钱路费一个月五元。”
  阮国华抬了抬下颌,背挺得越发直了,以他家的条件供自己一个高中生那是绰绰有余,在学校里他可是条件最好的人之一,与那些城里人比都算拔尖儿的,自然有傲然的底气。
  没想到阮清秋一句话打破了他的骄傲,击碎了他的矜持。
  “所以,这些钱是你自己挣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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