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我不当极品——东家兔兔
时间:2021-01-04 09:25:23

  “四丫,你堂哥还是学生,怎么可能自己挣钱?”姜美丽隐约明白了阮清秋想说什么,忙不迭地接话,又补充:“等国华毕业进了工厂,不就赚钱了么?”
  “确实不是我挣的,但我妈没说错,毕业了我就能进厂上班赚钱,急什么?”
  “管你毕业进什么劳子厂,赚多少钱,总之你现在不仅没赚钱,还花很多很多钱,花的还是父母的,我比你小三岁,从三岁开始帮家里干活,十岁开始上工赚工分。”
  说到这儿,阮清秋看着他微笑,“所以,我既不吃白食,又不花家里钱,我,神,气,怎么了呢?”
  好有道理,众人竟无言以对……
  阮芳芳囧囧有神地看着她,激动地捏着衣角,目光里的崇拜都快压抑不住了,太有范儿了,太牛批了!
  “怎么跟国华说话呢?他是你哥!你要像他那么会读书,我也送你去,瞅你那笨样,女孩子就该在家老老实实干活,那是你的福气,要知足!”
  老太太可真是个诡辩小能手啊,阮清秋都忍不住给她鼓掌了,“阿奶,我福薄,受不了那么多福气,这样吧,孙女也不是小气的人,我代表芳芳姐和自己,决定把我们的福气分甜甜姐一半,你看怎么样?”
  阮甜甜:关她什么事???
  赖英子第一次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是什么感觉——差点当场去世!
  “你也配和甜甜比?”
  阮国富第一次开口和她说话,没有表情的脸,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淡漠地看着笑嘻嘻的少女。
  阮清秋笑意不变,眼底闪过冷意,她眉头微挑,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看不起劳动人民群众喽?看不起广大的贫下中农喽?认为主席他老人家说的不对喽?
  那我倒是得去革委会喝喝茶,聊聊天,社会主义容不得你这种坏分子破坏!”
  “你敢!”阮甜甜娇吒道,今天的堂妹踩到她底线了。
  这话一出,阮国富那总是高深莫的脸终于裂开,阴沉了下去,其余众人皆是脸色大变,阮来福啪地拍了桌子一下,桌上的粥都洒了出来。
  “胡说八道,你试试,看我不打断你狗腿!”
  阮清秋撇撇嘴,有些不耐烦了,“阿爷别啊,我要是狗腿,您成啥了都?这满屋子人成啥了?”
  说着露出一个岁月静好的笑容,“我也不想啊,就想安静地吃个早饭,一个二个都来批\斗我,尤其是二堂哥,逼逼赖赖的看了就烦,我烦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就容易做出不理智的事,您可约束一下他们吧。”
  她一点没把阮甜甜的威胁放眼里,不服来干!
  阮来福沟壑纵横的面颊微颤,眼神锐利地刺向她,“你在威胁我?”
  “怎么可能?阿爷我只是说实话。”
  话音落,一堆不友善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阮清秋仿若不觉,这几天她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低调和忍让是行不通的,人都蹬鼻子上脸了。
  反正她无牵无挂的,谁不让她好过,她就不让谁好过。
  人不犯她,她不犯人,就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ps:文中背景是1974年,作者查了相关的书籍资料,70年代高中学费,不同地区不一样,最低的5元一学期,最高的12元一学期,至于饭菜分甲乙丙三类,是参照了《平凡的世界》,1975年西北地区县城高中饭菜价格。
  甲等菜:以土豆、白菜、粉条为主,有肉,三毛钱一份。
  乙等菜:除了没肉,与甲等菜一样,一毛五分钱一份。
  丙等菜:清水煮白菜、萝卜,少盐,只几滴油花,五分钱一份。
  因此,甲乙丙的饭钱,也天差地别,毕竟那会儿大部分工人一个月工资才三四十元。
 
 
第12章 真诚认错,坚决不改
  “四丫,你怎么这么和你阿爷说话,再怎么说也是你长辈,做长辈的就算说错了,你当小辈的也不应该指出来,你顶撞长辈,那就是做错了!”
  啥?啥玩意儿?
  阮清秋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阮二壮见她看了过来,说的越发起劲了,唾沫横飞,覆盖了整个桌面。
  “二伯,你说的对。”
  众人俱是一愣,画风似乎不对?
  趁他们懵比之际,阮清秋伸手薅了俩儿粗粮饼,然后一脸严肃地望着他们,“所以,你们千万别学我,这是不对的,要引以为戒。”
  真诚认错,坚决不改。
  见阮二壮欲言又止,她咬了口饼,表情十分诚恳,“那啥,二伯啊,刚刚你有点激动,口水都喷到饼和粥里了……”
  然后又望向男人那桌其余人,语重心长地说:“虽然二伯的口水喷到了粥里、饼上,但咱们毕竟是一家人,想必你们不会介意的,对吧?”
  男人们:???
  本来没想么多,但她这么一说,突然有点恶心是怎么回事……
  这饭还能不能好好吃了!
  说完,阮清秋拍拍屁股跑了,徒留一堂屋的人风中凌乱,一言难尽。
  ——
  “哟,四丫,今天出门挺早啊。”隔壁邻居李大婶瞧见阮清秋叼着粗粮饼出门,和她打招呼。
  “那可不是,劳动人民最光荣,建设四个现代化还得靠我们贫下中农,向革命先辈学习!”阮清秋笑眯眯说道。
  怼归怼,劳动还是要干的,只要她还在阮家一天,就不会吃白食。
  系紧草帽绳儿,阮清秋边干活边想,下午去供销社要买些什么,如果有长袖手套卖就好了,手都快晒成挖煤工了,还有换洗的衣服,洗漱的用品……
  得,想到这儿,阮清秋郁闷了,有钱也不能光明正大用,穿新衣服太打眼,不好解释来源,只能先凑活一下,入冬前再想办法。
  上工的时间过得很快,午饭时,桌上少了阮甜甜和阮秀秀,阮清秋想起她们昨天的对话,这两人应该是去看唐家卫了。
  不知是阮来福交待过什么,老太太暂时没再找她麻烦,原先和善的姜美丽也不给她好脸了,阮清秋也不在意,默默吃着粗粮饭,听婆媳几人闲聊。
  “国强下午才到吧?怎么甜甜早上就去了?”
  “那丫头贪玩儿,估计跑县城接人,顺便去玩了。”
  听大儿媳这么说,老太太嘟哝了几句,大意是不放心的话,又聊起别的话题,“国强也不小了,这次回来相的哪家姑娘?”
  “顾家的,就那纺织厂上班的顾家老幺,他大女儿,我去看了,十七岁,水灵灵的,要是成的话,今年定亲,明年结婚。”
  桌上的人都支棱着耳朵在听,丁家珍突然插了句,“顾家老幺?那个生了个短命儿子的顾善荣?”
  姜美丽暗暗翻了白眼,不想理会这个讨人厌的弟妹,又碍于婆婆不得不解释:“妈,这个我找人打听过,顾老幺的媳妇儿前头生了两个闺女,第三个好不容易盼来儿子,心肝儿一样宝贝着,没想到这孩子一岁之后多病体弱,药不离口。”
  “然后呢?”老太太的好奇心被勾了出来,忙问。
  “然后前些年,就文\革前,镇上不知打哪儿来了个狐大仙,她说顾家这孩子活不过流阳,一开始顾家人还将信将疑,花了不少钱治疗,结果不仅不见好,还倒贴了很多钱,甚至几次三番差点没救过来。”
  听到这儿,阮清秋心里咯噔了一下,没了听八卦的兴致。
  狐大仙,活不过流阳,短命……
  这些关键词加在一起,不就是原主的未来丈夫么?
  可去你大爷吧,见鬼的短命,人家活得好好的,不仅长命百岁,将来还考清华上北大,成了先富起来的那一批人里的佼佼者。
  正印了那句话:今天的我你爱答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而且他信守承诺,娶了奶奶给定的童养媳,虽从不碰她,但无论原主怎么作,也没有离婚打算。
  然而——
  在结婚十余年后,也就是书的大结局前,大佬从阮甜甜那得知,养大自己的奶奶是被阮清秋气死的,于是原主便被送进精神病院,关了一辈子,直到死。
  没法把你送进监狱,就把你送进精神病院?
  阮清秋心里拔凉拔凉的,幸亏她还没和那位大兄弟牵扯上,不由暗自庆幸,决定要远离这号人物。
  “最后顾老幺死了医好那短命鬼的心,把他送到乡下一个亲戚家,放养等死。”
  丁家珍嘿嘿一笑,把姜美丽未尽的话补充完,意味深长地瞅了一眼阮清秋,脸上扬起莫名的笑。
  姜美丽点点头,脸色不大好看,与老太太道:“妈,您放心,这些我都打听过了,没什么影响,那闺女今年刚中学毕业,顾老幺自己在纺织厂当了小领导,还给他婆娘找了份食堂的活儿。”
  “这好,这很好,不错不错!”老太太一听这条件,眉开眼笑,显然很满意。
  那边聊得起劲儿,阮清秋却无心再听,背上竹篓出门,今天她得去公社一趟,要买的东西可不少。
  这个点村民们不是在吃饭,就是吃了饭午休,为下午的活儿积攒体力。去公社的路上几乎没遇到人,顶着毒辣的烈日,阮清秋加快了赶路的步伐。
  赶到镇上,坐在大榕树下乘凉,还是上次的大爷大娘,阮清秋讨了碗水喝,又打听了供销社的位置,这才笑着告辞离去。
  青山公社不大,她很容易就找到了供销社所在地,店面坐落于镇中心最宽的街中央,抬头一眼就能看到最上面用红色油漆写着:青山公社供销社。
  左边写着:发展经济
  右边写着:保障供给
  店面普普通通,不算亮堂,四十平米左右,墙上挂了各式农具,L型的玻璃柜台后,一排高高的立柜,柜台上有几格玻璃箱,装着白糖、红糖、水果硬糖。
  前台的玻璃柜里有大红色的头绳、绢花、贝壳油、灯塔皂、大前门香烟、景芝白干白酒、火柴……
  好家伙,东西品种还蛮多,款式也充满了复古气息,这供销社相当于后世的超市啊。
  作者有话要说:ps:文里提到的各类生活用品,作者查过资料,70年代都有滴
 
 
第13章 滴水之薯,涌包子相报
  阮清秋好奇地四处打量,眼前这些只有在老照片和老电影里才能看到场景和物件,对她来说着实新鲜有趣,店里年轻的售货员见她东瞅西瞧也不出声,顿时不乐意了。
  “去去去,小孩子不买就出去,别来捣乱!”
  “丽娟算了,小姑娘第一次来,你就让她看看呗。”
  圆脸大姐见她不怕生人,灵动的小样像极了自家闺女,便心生好感。
  阮清秋甜声道:“姐姐,没染色的白棉布有么?”
  那叫丽娟的女青年看了妇女一眼,又瞧了阮清秋一眼,脸上明晃晃写着仨儿大字——瞎了么?
  圆脸大姐捋了捋齐耳短发,有些羞涩,“我都是可以当你妈的年纪了,哪还能叫姐姐。”
  “啊?真的吗?我不信!”阮清秋尖尖的小脸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透着纳闷不解。
  “小姑娘嘴真甜,你要的白棉布还有一匹,没染色的便宜些,二角五分一尺,你要多少尺?”妇人眉眼带笑,脸上飘起两朵红晕。
  阮清秋心里偷笑,这大姐有点可爱,嘴上越发抹了蜜一样,姐姐长姐姐短,把人哄得眉开眼笑,十分耐心愉快地给她做导购。
  “要三尺,姐姐我还要洗头膏、香皂、毛巾、贝壳油、梳子、镜子、针线、牙刷、牙膏,一双解放鞋,麻烦姐姐了~”
  阮清秋边说边把对应的凭票一字排开,铺在柜台上,刚刚吹鼻子瞪眼的售货员伸头看了看,听小姑娘说是家里人让买的,便小声嘀咕人不可貌相之类。
  都是生活用品,一共花了二十多块钱,给了票付了钱,装到竹篓里,她还想去副食店看看,顺便到处逛逛。
  小镇不大,甚至显得破旧,阮清秋却逛得津津有味,在这个精神娱乐极其匮乏的年代,天天待在村里干活,没手机没书籍没歌听没剧看,她都快憋坏了。
  供销社所在的街道以石板路为主,两旁多是平房,少有两层以上的房子,阮清秋饶有兴致地观察街上的店,居然发现了一家理发店。
  进去问了价格也不贵,一毛二分钱,理发的师傅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叔,店里还有个学徒帮忙,这个年代理发店还是国营的,理发那也是个吃公粮的铁饭碗。
  “大叔,剪短,不要齐耳短发,左右两边往上修一些,就像打排球的女运动员那样的发型,您看能剪么?”
  “有什么不能剪的,我师傅啥发型都会,就最近流行的那‘柯湘头’、‘菊花头’我师傅都会剪!”小学徒骄傲地说道。
  “杨春霞同志演的《杜鹃山》看过没?听说现在城里的女同志都喜欢剪这个发型!”
  理发的师傅是个行动派,他咔嚓咔嚓地修剪,发黄干枯的头发落了一地,小学徒叽叽喳喳做着科普,阮清秋听得兴致盎然。
  半小时功夫,镜子里出现了一个模样清爽干净的瓜子脸小姑娘,看着就讨喜舒服。
  乱糟糟的草窝头终于没了,可算顺眼了许多,而且这个发型就是她想要的,中性运动短发,伶俐又轻快。
  “师傅您手艺真好!”
  给了钱和票,阮清秋高高兴兴出了理发店,没想到转角就遇着个不想见的人。
  是老太太,正拉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站在街边,她连忙把草帽下压,打算走另一条路,身后传来赖英子吃惊的声音:“甜甜那丫头不是去接你了?怎么是你自己一个人回来?”
  阮清秋脚步一顿,忍不住腹诽,那是因为,你宝贝孙女看情郎去咯。
  想罢,毫不留恋抬脚就走,她可没闲工夫听墙角。
  ——
  青山镇不大,阮清秋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上次大爷大妈提到的菊花巷,下午这会儿人不多,稀稀拉拉的几个摊位,摆了些鸡蛋,小鱼虾和焉头巴脑的蔬菜。
  摊主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耷拉着眼皮,没有招呼人的意思,阮清秋也不在意,跨过坑坑洼洼的路面,从巷口走到巷尾逛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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