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听到夫妻两个字,面上一动容,心里有些微微的酸涩。
是高兴。
她伸出手,也抱住他,依赖地钻进他怀里。
“咱们接下来又做什么。”
云郁笑了笑,低头看她一眼,问说:“你想做什么?今天晚上都听你的。”
阿福说:“想跟你说说话。”
云郁说:“好。”
阿福说:“说什么?”
云郁说:“你这几天,都在做什么?”
阿福说:“等你。”
她好奇抬头:“你呢?你这几天在做什么?”
云郁说:“我也在等你。”
阿福说:“我这几天,茶不思饭不想的。生怕是在做梦。心里老想看着你,亲自摸摸你,看着你。你一不在身边,我心就慌得厉害。”
云郁说:“现在呢?”
阿福说:“我还是觉得不太踏实。”
云郁抱她更紧了些,说:“我抱着你,不松手。你就好了。”
阿福望着他,乖乖叫了一声:“夫君。”
云郁笑了。
他不知怎么,听到这个称呼,感觉这种的阴霾,一挥而去。好像什么痛苦和忧愁,顿时都忘了。
他轻轻答应了一声:“哎。”
阿福又叫:“夫君。”
云郁说:“哎。”
她一连叫了好几声,听到他肯定的回答,心里像吃了定心丸一样。
“我爱你。”
阿福望着他眼睛,忍不住地想表白。
云郁说:“我也爱你。”
阿福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爱你。”
云郁笑,心里十分温暖。
阿福说:“我想听你说爱我。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你说给我听好不好。”
云郁说:“第一次,在建春门外碰见你的时候。你看着傻傻的,但是不知怎么,就想跟你说话。你记不记得咱们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先叫得你。”
阿福有点想不起了:“是吗?”
云郁说:“是。”
阿福反驳说:“是我先跟你说话的。”
云郁说:“错了,是我。”
阿福又想了一会,好像最开始的确是云郁先开口跟她说话的。
“那,是我心里先开口的。但我不敢说。”
云郁搂着她:“今天是我从生下来到现在,最高兴的一天。”
阿福有些不相信。
她喃喃地说道:“有吗?”
云郁低声道:“有。”
云郁双手捧着她脸:“我看看你的脸。”
她抬头,有些撒娇似的:“我好看吗?”
云郁笑了笑,说:“好看的。”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放在嘴唇边,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阿福被他目光注视着手,柔软的嘴唇贴在肌肤上,顿时整个心都软化了。
他皮肤本来就白,被这身衣服衬的,更加白的发亮了。
他本就是端正的相貌。骨骼生的极好,额头,颧骨,包括下巴,下颌骨的形状,都恰到好处,看起来阳刚气十足。然而线条又十分流畅,肌肉的感觉很轻盈,外面裹着纤秀秾丽的一张画皮。眉眼如春水,顾盼多情神采飞扬,鼻梁的形状兼具柔软和挺拔,嘴唇不厚不薄,像花瓣儿。阿福看着他脸,舍不得挪开眼睛。
她期盼地说:“我想亲一下你的脸。”
云郁低头笑了笑,没作声。阿福凑上去,在他侧脸上一亲,白皙的肌肤上,印了一个鲜红的唇印儿。
她感觉快乐极了,在他身上打上自己的印迹,有种将这个人,彻底据为己有的幸福。云郁只是笑,也不反抗,她索性霸道起来,一连在他脸上亲了好几下,亲的他满脸唇印。
云郁伸出手抱起她,搂她坐在膝上。
他脖子白白的,修长干净。她用手去捧着,嘴唇凑上去,轻轻咬了一下。皮肉紧致有弹性,柔软中带着温热,闻起来有淡淡的体香。他一个男人,浑身都是香的,真受不了。
第162章 问答
云郁搂着她, 温柔亲吻着。一边放下床帐,一边携着她腰,往枕头上倒去。
她睡得很熟。
钻在她怀里, 安静乖巧,好像个刚出生的婴儿, 肌肤紧贴着他的, 充满依赖, 没有半分嫌隙。
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和托付。
云郁伸出手,掌心贴着她光滑的脊背。
很舒服,像摸一只皮肤紧实, 油光水滑的小马驹。让人心情十分舒适放松。这种温暖、甜美的触觉, 将人的灵魂带入休憩之地。
爱的味道总是容易让人上瘾。
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庸俗至极的人,开始贪恋一些庸俗至极的东西。男女之欢,闺房之乐。
他从前并不在意这些东西。
他一向很务实, 他要的东西,明明白白, 金钱, 官位,还有站在权力顶峰的安全感和荣誉。亲情, 爱情这些,本身未曾得到过, 对他来说也是可有可无。或许他在意过吧,就像他曾经无比期待母亲的疼爱, 又或似他与兄弟姐妹之间, 似远又近,似亲近又生疏,不在意又在意……但终归这些东西都失去了, 而他还活着,最终会习惯。他从来不曾真正地依赖过谁。
他觉得这一刻很好,很好,是他不能失去的好。
他觉得是自己前半生,过得太痛苦,太糟糕了。上苍怜悯他,所以放了一个人来到他身边,将他未曾体会过的,都补回来。在他跌落入悬崖的时候,拉他一把。让他还能再感受幸福。
他知足了。
老天没有亏待他。
云郁睡不着,抱着她软乎乎的身体,心有所动,又想做点什么。他有点儿后悔昨夜只做了一次。因为她很高兴,说了太多的话,一直缠着他说话。他便也陪她说话。后来夜深,她便要搂着他睡觉。云郁想碰碰她,但她睡的太香了,云郁又怕吵醒她,只能默默地数着羊,强迫自己闭着眼睛。
这夜也太长了。
失眠这种事,对云郁来说,再正常不过。
他经常失眠。
白天筋疲力尽,夜里却怎么也睡不着。一个人的时候总不免要想许多心事。有时候,他不敢睡觉,因为闭上眼,总做噩梦。噩梦一醒,他便不敢再合眼。这一夜,他同样失眠,却并无噩梦,也无心事。只是单纯的睡不着。房间里的蜡烛,一直没吹,光仍然昏昏地亮着。他借着烛光,打量她的脸。她睡得热,脸颊绯红,一脸春色。他像个吝啬的财主,趁着夜黑无人点灯笼,查看自己藏在地窖里的金银财宝一般地查看她。
她的手小巧可爱,不是十分细嫩,手心有点小粗糙,但是握在手里很满足很舒服。他抓着她手在自己脸上打了两下,手掌软绵绵的,跟摸似的。
他被逗笑了。
云郁想起了悦儿。
他想从她身上寻找到一点那个孩子曾经出生的痕迹。
可是没有。
她身体很光滑,肚皮也是平平的,没有任何褶皱,看不出来有任何做过母亲的痕迹。他将脸贴着她身前,手放在她柔软的肚子上。
阿福一夜也没睡好。
虽然她很是困倦,然而身边老有个人不老实,动来动去,弄得她睡不舒坦。天色稍微有点蒙蒙亮时,她彻底被弄醒了。云郁总算是等到她醒来,启齿吻住了她的唇。
她迷迷糊糊地回应着他。
云郁得偿所愿,也总算有了点困意,在天亮前的最后一个时辰进入梦乡。
这一觉睡得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天亮了。
“昨夜睡得好不好?”
他睁开眼睛,发现她已经精神奕奕地穿好了衣裳。侧身躺着,一只手搭着他腰,一只手在动来动去,玩他的睫毛,好像在数有几根。
床帐还是放下的,仍是闺中的模样。
云郁凑上去,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云郁拿了枕边的衣裳,也随便穿上,和她一起躺。
“你还不起床?”他也数她的睫毛。
“你也不起。”
“我不想起。”
“那我也不想起。”
“懒虫。”她戳他的脸。
他笑。
一上午,什么也不做,也没有任何人过来打扰。只是躺在床上,钻在被子里。亲一亲,抱一抱,玩玩闹闹。
她趴在他身上,咬他的下巴,摸他的喉结。
捉弄他一阵。一会儿,他又将她按着胳膊,猫扑耗儿一样,两个人都笑。
他故意使坏,去弄她衣服。
她紧抓着不让,撒娇弄痴,假装哀哀地叫唤:“不要,不要。”弄得他只想笑。
她逗她一会,她越玩越起劲。
他没可奈何,气的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不许叫了。”
她顿时占据了上风一般,反过来扑到他身上。
“你没力气了对不对?”
她笑捏着他的脸颊说:“昨天晚上,把你给累坏了。”
他笑,搂着她腰,说:“你再逗我,一会我又要欺负你了。”
阿福摇摇头,撒娇似的笑:“那不要,把你累着了怎么办。我可舍不得。”
“累不坏。”
他低声笑说:“刚才觉得没力气了,你一逗我,又有力气了。”
阿福说:“还年轻呢!”
他笑吻住她,说:“你身上是不是藏了口口,然后趁我不注意,偷偷喂给我吃了。不然我怎么这么容易被你挑逗。”
阿福说:“年轻的时候,就想多抱抱你。等老了,皮肤皱了,抱着就没那么舒服了。你抱我的身上,是不是光光滑滑的,紧绷绷的,皮肤弹弹的。能多抱一会就多抱一会。以后老了想抱都抱不到了,多可惜。”
云郁说:“你又在下盅,故意诱惑我了。”
她兴致勃发,精力旺盛得很。云郁被她带的,精力也跟着旺盛,简直成了个初尝人事的少年,荒唐放肆的可以。
他感觉自己成了个传说中的好色之徒,惊奇,不可思议。
她坐在镜子前梳头,云郁也跟了过来,坐在她面前,像个好奇的小动物似的盯着她梳妆打扮。她头发黑漆漆的,看着很漂亮,柔软的像水缎子一般,首饰耳珰亮晶晶的。他大概觉得这一套东西很有意思,说:“这个好梳吗?我来帮你梳吧。”
阿福把梳子给他:“你来呀。”
云郁接过梳子,帮她梳头发。阿福教他怎么把头发挽成髻,怎么把发簪戴上。他倒是灵巧,一说就会,梳的还不赖。阿福对着镜子一打量,怪美的!
她指着自己的脸:“还有眉毛没画呢。”
云郁说:“这个怎么画。”
阿福将画眉的签子给他:“你蘸着那个烟灰色的膏子,就像画画那样画就是了。”
云郁用画眉膏子,给她眉上添了几笔,又替她将耳珰戴上。
“好看不好看?这首饰还是别人送的呢。”
她问他。
他笑:“好看的。”
他像是爱不够了似的,说一句话便要亲她一下。一早上,不知道亲了多少下。都不觉得腻歪。
云郁骑着马,带着她,往草原上去散心。
阳光明媚,凉风习习。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原,远处连接着一碧如洗的蓝天。他们下了马,云郁将马放着吃草,拉着她的手,在风和日丽的原野上走着,去寻找远处的海子。
“那海子的水可清了。里面还有鱼呢。”
云郁一边走一边说:“是部落里的人说的。不过他们这的人,都不吃鱼,也不知道要怎么捉鱼。咱们去瞧一瞧去,要是有鱼,就捉来吃。”
阿福眼睛亮晶晶的,十分激动的样子:“真的吗?真的有鱼吗?可是我们什么都没带。没渔网,也没钓鱼竿。”
云郁说:“先看看去。”
阿福也没见过海子。
她问云郁:“什么是海子?”
云郁说:“就是湖泊。他们当地人叫海子。”
云郁指着那海子的方向。远处隐约已经能眺望到粼粼的波光了。
那片湖泊,看着近,其实还有很远。她走了一会儿,说累了,想让他背。
云郁扭头看向她。
她撅着嘴,一副撒娇耍赖的表情。其实她根本没走几步,连口大气儿都没喘,就是装出来的。云郁却没留意,温柔地笑了笑,拍拍自己的肩背,说:“自己爬上来?”
他微微弯了点腰。
她兴高采烈地一跃而起,想他背上爬。
他太高了,虽然弯了点腰,但她还是爬不上去。她捶他的背:“你蹲下呀!”他笑着又蹲下了。她如愿以偿地爬到他背上,两手搂着他的脖颈,腿夹着他腰,夹的稳稳的。
云郁背着她,慢慢地往海子走去。
她很轻,跟云郁比起来,是很娇小玲珑的一个,背起来不沉,挺轻松的。阿福趴在他背上也轻松。她笑容满面地凑在他耳边,啵儿地亲了亲他的脸颊:“我跟你玩个游戏。我问你答,你只许说有还是没有,是还是不是。”
云郁笑说:“好。”
阿福假装威胁的语气说:“你老实告诉我,你之前,有没有背过别人?我是不是你第一个背过的?”
云郁说:“我只背你。”
“只许说有还是没有!”她假嗔捶了他一下。
阿福不满足:“那,你有没有跟别人一起捉过鱼?我是不是第一个跟你一块去捉鱼的?”
云郁笑:“是。”
阿福又想:“那……你有没有跟别人一块玩过挠痒痒?”
云郁说:“没有。”
“我是不是第一个挠过你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