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红楼]我求生欲很强——朱大概
时间:2021-01-08 10:49:10

  贾敏觉得林如海身为户部尚书,多招一两个笔帖士还是能做主的:“本来该早告诉你们的,只是我都已经将嫁妆还回了府里,不知道大哥是个什么想头,也不好冒然说起。”
  邢夫人已经一脸愤恨:“老爷还能有什么想头。早便说那个毒妇留不得,偏老太太要当成宝。原来琏儿国子监的名额他们也拿了,结果福薄受不住,年纪青青的便没了。又生一个含玉而诞的,造化我没看到,天天给小丫头们打杂倒是见惯了。”
  “我自己细想了一下,自己进门这些年,竟是一男半女皆无。本想着是我没福气,等姑太太那里不妥当了,才知道自己也着了别人的道。现在琏儿媳妇我是轻易不让她去正院的,左右我已经这样了,不能让她害了我,又来害我的孙子。”
  一句话说得贾琏媳妇又是脸红又是眼圈红,贾敏只能抚额:这位便宜大嫂还真是不会说话,你尖刺王夫人也就罢了,当着贾琏媳妇便发老太太的私意,万一你儿媳妇将来也有样学样怎么办?
  好在看贾琏媳妇的样子,倒是挺感激邢夫人的,贾敏便也不再多说,让贾琏媳妇回去多督促贾琏读书,再谢过贾赦给黛玉的贺礼,便送了两人出门。
  宁国府的消息,不时的汇集到了贾敏这里,一个消息引起了她的重视,等到林如海下衙便说与他听:“昨天晚半晌,郑家庄有人去了宁国府。”这个时候郑家庄竟然来人,难道说是知道秦可卿病得蹊跷?
  林如海想的却是:“郑家庄外一直有人看守,里头的人是怎么出来的?冒这么大的风险,只是为了看看秦氏?”一个私生女妹子,义忠郡王真那么上心?
  这一点贾敏也想不通,好在全京城的人都已经知道林家与贾家断了亲,她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离玉儿纳采还有一个多月,咱们家因我还嫁妆之事,正是人人盯着的时候,还是小心些好。”
  林如海赞同的点点头,又提醒贾敏:“府内的人手也要增强些。”不知道为什么,听说郑家庄的人竟进了京,林如海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他的不安很快得到了验证。
  就在郑家庄的人进京两天之后的晚上,京中再次出现了不明兵士谋反。好在这一次谋反的人较大皇子那次少了很多,京营更是早有准备似的及时出现,造成的损失不及大皇子时的十分之一。
  可是皇帝却在宫中被人伤了。
  贾敏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这位皇帝给自己立了一个深情的人设,为了维持这个人设,哪怕当年把义忠亲王圈禁在郑家庄,也只是处置了他身边的几个人,先皇后的一些死忠,竟然还留在宫中不说,连位置都没动。
  于是这一次外头不明兵士做乱,宫里先皇后的死忠也动了手。不过终是一些老迈或是宫女,并未真的害了皇帝性命,却成功的让皇帝再也无法临朝听政——那些死忠想法跟上一世的贾敏一样,直接给钟淬宫放了一把火,把留宿在钟淬宫的皇帝跟甄贵妃都给烧伤了。
  好在经过大皇子之乱,皇帝身边随时都有暗卫。不好的是皇帝跟甄贵妃同床共寝,暗卫是不敢进内室参观的,直到火起后才奋起救火。
  就这么晚了一步,便让皇位不得不易主。
  三皇子再次与皇位失之交臂。
  锦衣卫发现许多小官进出三皇子府后,成功的引起了皇帝对三皇子的怀疑,也让三皇子谦恭孝顺的面具下的野心,一点儿点儿暴露在皇帝面前。对于这个善于隐忍的儿子,皇帝不敢把皇位交到他的手里:
  自己好好的时候,三皇子都敢阳奉阴违撬墙角,一旦坐上了皇位,皇帝怕自己不能善终。
  既然担心不能善终的问题,就得挑一个老实听话,对朝政没那么熟悉,不得不时时请教自己的儿子。皇帝觉得这样的儿子坐上皇位,跟自己坐着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四皇子、五皇子这几年小动作不断,显然是自己心里有想法的,皇帝哪儿能放心?六皇子死了,七皇子天残,九皇子刚刚听政几年,连各部该怎么运转还不知道呢,若是让他坐上皇位,说不得来不及请教自己,在朝堂上就被那些臣子给糊弄了。到时金口玉言已开,就是皇帝成了太上皇也不好再改。
  于是巨大的馅饼,就这么砸到了八皇子头上。
  贾敏觉得非常完美。
  八皇子暂时没有全面统筹政务的能力,这样的人才容易听进朝臣的意见。哪怕是太上皇老臣,在太上皇没有放权、新帝没有必胜把握的时候,也会对老臣有所礼遇。在此期间,林如海只要不行谋反之事,整个林家便算安稳了。
  毕竟通篇红楼下来,也没有太上皇驾崩的信息。也就是说至少有七八年的时间,林府是安全的。七八年之后,樘哥儿已经十六七岁了,不出意外应该有个举人的功名,也算有些自保的能力。
  这样一想,哪怕新帝登基仪式无比繁复,宫里新旧皇帝的妃嫔们个个心怀鬼胎,贾敏也表现的进退得宜。因为她发现,自己完全可以攻略一下新任太后,为林家再增加一重保护。
  真不是贾敏贪心,想着从太后这里得到什么好处,而是身主外命妇,还是正儿八经的二品诰命,逢年过节、万寿圣寿,贾敏都要进宫朝见的。
  现在新皇尚未立后,原来打理宫务的甄太贵妃又被烧伤,宫内一切皆由太后做主。贾敏若能得太后青眼,进宫的平安便增加了几分。
  就是林如海,哪怕是新皇完全执掌了朝政,要对林如海这样的老臣动手,有太后求求情,也能落个平安致仕。只要林如海不倒,黛玉在何家便会人人巴结奉承,樘哥儿也能因林如海的提点和人脉,日后的仕途之路走得更平稳。
  贾敏敢这么想的勇气,便是上一世做贾瑚时,跟着八皇子去过还是康嫔的太后宫中几次,又听八皇子说过些康嫔的小喜好。最是这些小处,能让人觉得亲切投缘,还不显得刻意巴结讨好。
  几次进宫下来,太后对林尚书夫人的印象已经很好,赏给贾敏的东西,较别的夫人太太们都强上一线,还被太后邀请无事时进宫说话。
  人家不过是随口客气,贾敏自是恭敬的应下,知道能有这样的开端已经不错,想刷好感不是一日之功,又暗暗记下自己不能进宫过频,将来太后的千秋节,准备的礼物也得更精心些才好。
  然后就听到了消息,说是秦可卿已经归西了,宁国府仍如原著一样,要大肆铺排着给秦可卿出殡。这样勇于作死的人家,贾敏自然能预见他们死期不远,让人悄悄提醒贾赦一下便算尽心。
  人家贾赦的求生欲比贾敏还强,干脆使出了装病的理由,还借此将贾琏拘在身边为他侍疾。所以锦衣卫包围了宁国府时,贾政一房全被围在了里头,贾赦一房在东大院什么事儿都没有。
  锦衣卫围了宁国府,也不是直接把所有的人都抓走,而是让那些前来吊唁的人,快些离开宁国府。贾政一房也想离开,可是却被锦衣卫的人拦下,说他们与宁国府是一族之人,更是出面与宁国府的人一起招待亲友,显见得关系非同一般,要等着报与圣人发落。
  不管是太上皇还是当今,能放过宁国府吗?在太上皇眼里,宁国府就是义忠郡王埋在京里的眼线,也是让他不得不禅位的走狗之一——没见郑家庄的人前脚进京,后脚他就被人火烧得不能理政了?
  当今也不会放过宁国府:秦可卿即便出身不光彩,可身上流的一半是皇家血脉,宁国府当日求娶秦可卿的时候,就清楚的知道这一点。现在宁国府竟然敢让她“病逝”,简直狂妄至极——一个下臣敢逼死皇室血脉,你心里对皇家还有一丝敬畏之心吗?
  这次不处置宁国府,下次是不是别人就敢直接向龙子龙孙们动手,或是让他这个皇帝让出皇位了?!
  既然是两任帝王都对宁国府有意见,哪怕荣国府一开始就躲得远远的,都会受到牵连。更何况贾政一房还被抓了现行,那是火上浇油,将两任帝王的怒火拱得足足的。
  贾母得知贾政一房除了李纨母子外,全都被扣在宁国府,当场就昏了过去。醒过来后自是一迭声的让人叫贾赦与贾琏过来,让他们去找门路往出捞人。
  贾赦表示自己无法可想,因为锦衣卫对外给出宁国府的罪名是逾制,也就是明白告诉世人,贾蓉虽然是宁国府的继承人,可是他现在还只是个白身,秦可卿做为他的妻子,不该办这么高规格的出殡仪式。
  这样的罪名可是要牵连九族的。
  “琏儿的岳家不是礼部侍郎吗,请他岳家上本,说蓉哥儿媳妇是国公府的宗妇,丧仪并不逾制。还有林如海,他一向得太上皇信重,请他出面替政儿求情。政儿不过是看在同族的份上帮忙,怎么就连他给扣下了?”
  “还有宝玉,他还是个孩子,能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总该放他回府。可怜宝玉哪儿见过这样的事儿,还不知道被吓成什么样子。去,快去。”贾母不停的催促着贾赦与贾琏。
  贾赦与贾琏纹丝不动,贾赦更是开口道:“老太太,现在还有我与琏儿在外打探消息。若是真让我与琏儿为宁国府奔走,说不得圣上觉得我与琏儿与宁国府是同党,将我们两个一起收押,到时老太太跟前可就连个人都没有了。”
  贾母不为所动:“政儿与你一奶同胞,你竟眼睁睁看着他被收押也不替他走动一二。”别当她没听出来,贾赦刚才只说打探消息,并没打算替贾政奔走。
  贾赦深深看了贾母一眼,挥手示意贾琏随他一同出了荣庆堂,父子两个直接回了东大院,只让王善保不时出去看看宁国府那边有什么动静。贾母再派人过来,都由邢夫人出面,只说贾赦与贾琏出门寻门路去了。
  不过贾赦自己还真趁夜来了一趟林府,向林如海请教自己应该怎么办。林如海觉得贾赦现在做得就很好:皇帝已经盯上了贾家,现在外面的人做多错多,还不如老老实实的等处罚——新帝正是立威之际,太上皇也要有个人泄愤。
  贾政一房因为王夫人所为,在京里名声已经臭不可闻,便是贾母也多被人骂声老糊涂。
  贾母与贾政的名声不好了,一直被他们架空的贾赦,自然而然的就会得到同情。尤其是怕被架空的太上皇与正在架空中的新帝,会比别人更觉得贾赦可怜。
 
 
第57章 
  被一般人觉得可怜, 会让人觉得窝囊, 可是被帝王可怜, 那就是一丝生机。要知道宁国府逾制之罪,搞不好就会祸延九族。
  荣国府与宁国府,可是一族之人!哪怕贾赦一直没有掺和秦可卿的丧来,皇帝真计较起来也跑不了。现在听说自己还有生机, 贾赦果断回到荣国府东大院继续装死,任凭贾母怎么在荣庆堂咒骂也不出东大院一步。
  林如海夫妻便如不知道宁国府被锦衣卫围着一般, 依然按着说好的日子, 迎接了何侍郎夫人。这一日何夫人带着何刚一同登门,自然安排了何刚给贾敏请安的环节。
  贾敏见到何刚的时候, 有一种超出预期的感觉:这孩子应该是挑了父母的优点长的, 脸色是读书人常见的白净,一双眼也称得上目如点漆, 就是眉毛不似一般男子粗壮,生生让人觉出眉清目秀来。鼻子倒也挺直, 嘴巴嘛上下唇型也还方正, 贾敏再挑剔也不好说人家长得只长中平。
  至于身高, 按着贾敏目测, 也就是一米七左右的样子,不过在这个朝代已经不算低了,就是人看上去有些消瘦,贾敏直接问道:“敢是平日读书太用功了,看这孩子瘦得可怜。有心上进是好事, 也不可太过熬夜。”
  何夫人见贾敏迟迟没有开口,知道是在评价自己的儿子,好不容易听到贾敏问话,忙笑道:“自去年开始,只见长个子,人都瘦下来了。”
  就是抽条了呗。贾敏点了点头,又问了几句何刚学里的情况,再问问平日交友的情况,还关心关心何刚日后的打算,不光是何刚额头冒汗,便是何夫人也有些惴惴。
  春风借着献茶之际,向着贾敏使眼色。贾敏不动声色的请何刚坐,重新把刚才关心的事儿,换个问法重来一次。何夫人在春风上茶之时,隐约觉察到屏风后似有人,见贾敏又问何刚,脸上终于轻松下来。
  何刚整个心神都用到了对付贾敏的问题上,半点不敢分心,哪儿知道看他的不光是贾敏还有自己的定亲对象?他以为贾敏将提过的问题又问一遍,是对自己刚才的回答不满意,回答起来越发小心翼翼,却又不愿意失了自己的本心,只觉得比自己秋闱还难些。
  贾敏对却对何刚的表现满意了几分:哪怕何刚这一次回答问题与第一次有所不同,却依然坚持着自己的观点,是个有主意的。这样的人,将来面对婆媳矛盾的时候,能有自己的判断,不会只听一面之词。
  “你看我,”贾敏忽然结束了对何刚的问话,转向何夫人道:“一见到你家少爷便觉得亲近,忍不住多说几句,忘了我们老爷还在书房等着。”
  何刚神思稍定,将屋内的声音听得分外真切,隐隐觉得有环佩之音,悄悄抬头,那声音宛如天外来音,已经缥缈无踪。何太太知机,向着何刚笑道:“那你还不快快去拜见林大人。”
  何刚便行礼告退,刚走出屋便听到自己母亲说:“我也记挂着你家姑娘呢。”
  何刚有心走慢些,好见一见将要与自己定亲的人长得什么模样,可是院子就那么大,直到走出院门了,也没见有人出现,心里不由落寞起来。
  何夫人此时已经拉着从后门绕了一圈回来的黛玉夸个不住,这姑娘虽然还未长开,可是一身的书香之气衬得形容脱俗,进退有度中又带着些羞涩,一副小女儿娇憨之态,喜得何夫人当场便抹下自己腕上的镯子。
  说来双方之举,都不大合常例,好在都不是拘泥之人,才有今日让何刚进正房以及黛玉偷看之举。等到何夫人带着何刚回了府,当着儿子向何侍郎道:“刚儿这个媳妇是娶着了。”言语间满意之色尽显。
  何侍郎跟着点头:“林尚书前科探花出身,便是他夫人听闻也是诗书不离手。这样人家教导出的姑娘,自是不会差。再说当年谁不赞林大人夫妻是一对璧人,想来他们的姑娘人品也是出众的。”
  何夫人赞同的点点头,向何侍郎道:“万事都好,不过有一件事却有些为难。”
  何侍郎听到夫人说有为难之事,面带不解:“林家的家世没得挑,林姑娘就是做皇子正妃都够了。又是嫡长女,若不是我与林尚书多年之谊,都不好意思开口替刚儿求娶。那位林姑娘你刚才不也说好,又有什么为难事?”
  何夫人叹一口气:“正是林姑娘处处都好,才让人为难。我今日听林夫人的意思,林姑娘的嫁妆太丰厚了。”
  何侍郎到夫人为这事为难,不由好笑:“她嫁妆再丰厚,将来也是留给咱们孙子孙女的,人家都挑儿媳妇嫁妆少,你竟怕多不成?”
  “正是怕呢。”何夫人依旧叹气:“列儿媳妇家世本就比不过林家,若是嫁妆再被弟媳妇压一头,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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