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成熟时[娱乐圈]——闻笙
时间:2021-01-08 11:12:13

  沈兰馨本想收养牧遥,可她多年一直未婚且非燕州本地户口,不符合收养条件。恰好一直在沈家照料沈兰馨的方阿姨和她的丈夫膝下无子,表示愿意领养牧遥。
  因牧遥是沈家故人之女,所以她跟随沈亦淮居住,方阿姨也只是在他们无暇之时才代为照看。而沈兰馨上了岁数身子又有病,牧遥的事几乎全是沈亦淮过问。
  牧遥十六岁时,沈兰馨病情加重,沈亦淮带她去美国治病,工作重心也转移到了美国。这两年他鲜少回国,在国外与国际大导演合拍了多部影片,在国际市场取得了不错的反响。
  两年的时间,在他身上没有留下太多痕迹。
  而牧遥,打这两年的时光中穿行而过,从一株含苞待放的蓓蕾,开成了一朵透骨生香的花。
  “渴……”牧遥发出微弱的呻|吟,将沈亦淮拉回现实。
 
 
第4章 四颗樱桃
  沈亦淮从冰柜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喂她喝水。
  牧遥本能地伸出舌头,像小鹿舔饮林间的溪水一般。
  喝完水,她似乎觉得舒服了一些,可没过两分钟,她又开始咕哝:“好热啊……”
  她的真丝红裙早已半湿,像是一层薄膜覆盖在身上,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曲线。
  这样下去,汗水凉了,她会感冒。沈亦淮眉头紧锁,他不想麻烦方阿姨,否则今晚的事是没法掩饰过去的。
  沈亦淮去衣帽间,找到一条纯白的吊带棉质睡裙。
  正犹豫要怎么给牧遥换上衣服,没想到等他回到卧室的时候,眼前却是一幅令人血脉喷张的图景。
  牧遥半梦半醒间已将裙子扯掉大半,那条真丝红裙此时犹如一块被蹂|躏过的破布,皱巴巴地挂在她藕段般的胳膊上,胸前一大片洁白的肌肤暴露在暧昧的灯光下,白得晃眼。
  沈亦淮只觉得气血先是上涌,接着又下行。太阳穴突突地跳动,连呼吸都蓦然急促起来。
  眼前的女孩是一口一个“沈哥哥”叫着他长大的,他见证着她从天真烂漫的六岁到亭亭玉立的十八岁。
  在他心中,她很难被定义为一个具有性吸引力的女人。可是今晚发生的事,似乎把她赤|裸|裸地剥开,摊开在他面前,逼着他去审视她的变化。
  沈亦淮用十秒钟平复了躁动不安的心,然后迅速把叠成方块的薄被扯开,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她不清醒,可是他很清醒,即使这清醒令他痛苦。
  牧遥被裹成一只小蚕蛹,平放在床上。她意识混沌,脑海里过电一样闪着自己从小到大的记忆片段。她的头很胀,像是要炸开一样。
  到了某个临界点,她终于挣脱层层梦魇,猛地睁开眼睛。
  沈亦淮见她醒了,伸手摸摸她的额头,问道:“遥遥,感觉好些了吗?”
  牧遥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可那声音像是从不同时空传来,与她隔了千里之遥,百年之远。
  沈亦淮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见她没有反应,这才发现她的瞳孔没有聚焦。
  付崇远曾说,在这段时间里她意识模糊,几乎不会记得发生过的事,就像喝酒断片一样。就算将来有些许意识残留,也只会觉得是做了一个梦。
  “遥遥。”沈亦淮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的方向,而她像是失去灵魂的木偶一般,机械地转过头。
  这个声音……
  下一秒,牧遥的眼角就滚落了一滴泪。
  “沈哥哥……”她挣开被子,钻了出来,一下子将他的脖子抱住,哭了起来。
  沈亦淮的身体陡然一僵,刚平复下来的心脏,被她胸前的柔软一贴,顿时又狂跳起来。
  “沈哥哥,我好想你。”牧遥还是不停地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扑簌簌地落下,“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她越说越委屈,眼泪更止不住了。
  她一哭,沈亦淮的心都揪了起来。在他的记忆里,上一次她哭得这么凶,还是她爸妈出车祸的时候。
  那些日子,她整日整夜地流眼泪,晚上都开着灯,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后来沈亦淮没有办法,只得每天晚上来她房间看着她,陪着她,两个月后她的情况才逐渐好转。
  沈亦淮的手微微抬起,犹豫片刻还是落在了她滑腻似凝脂的后背上。他轻轻拍着她,像哄孩子一样,轻声说道:“遥遥乖,别哭。”
  “沈哥哥,我一直在等你回来。”牧遥哽咽道,她秀气的鼻尖早已哭得通红。
  “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沈亦淮问。
  可是牧遥并没有回答,只是自说自话:“沈哥哥,不要丢下我。我每天都有听你的话,好好学习,好好练琴,我很乖的……”
  沈亦淮明白了,她是真的失去了意识。她估计梦到了什么,现在的话纯属梦呓。
  牧遥絮絮叨叨自言自语一阵,身体里未熄的火苗又蹿了上来。沈亦淮也发现她的身子越来越烫。
  “沈哥哥,我好热啊。”她的手开始四下乱摸,沈亦淮连忙松开她。
  牧遥犹如被架在火盆子上烤,全身燥热难耐。她心乱如麻,却不知该如何开解,急得眼泪又掉了下来。
  沈亦淮最见不得她哭,可他又不敢碰她。
  只要熬过去就好了……沈亦淮闭上眼睛转过头默念道。
  可随着她越来越大声的哭泣,他的内心像是闷热午后浓阴不雨的空气,越来越胶着。
  正当沈亦淮游移不定时,牧遥摸索着爬了过来,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腰。
  少女炽热的躯体贴上他的后背,像是一粒火星溅入干燥的稻草堆,谁也没有办法阻止熊熊烈火的燃烧蔓延。
  沈亦淮想起临走的时候付崇远叮嘱他的话,也许只能这样了吧……
  拿出壮士断腕的决心,沈亦淮单手解开胸前的西服领带。他回过身,指尖拂过牧遥湿润通红的眼角,哑着嗓子道:“遥遥,对不起。”
  他用领带遮住牧遥的眼睛,在她脑后打了一个结。
  一个轻吻隔着领带落在了她的眼角,“我保证你不会记得。”
  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牧遥的泪水打湿了领带。
  黑暗中,两具身体慢慢交叠。牧遥渐渐停止了哭泣,取而代之的是断断续续的喘息,直到天明。
  早上七点,方阿姨去楼上拿牧遥的换洗衣物,却撞见沈亦淮从牧遥的房间出来。
  他一边带上房门一边打着领带,见到方阿姨,打领带的手一僵,但旋即作无事状:“我来看看她怎么样了。”
  方阿姨顺口问道:“遥遥没事了吧?”
  “没事了。”沈亦淮推开对面的房门,说道:“你别进去了,让她多睡会儿。”
  方阿姨想了想,说道:“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一会儿出去买菜,我看最近大闸蟹上市了。”
  “嗯。”沈亦淮点点头:“那你早点去。”
  方阿姨也不急着洗衣服了,下楼换鞋出门。
  走到电梯口的时候,方阿姨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如果沈亦淮是早上起床之后去牧遥房间看她,为什么会在出她房门的时候打领带呢?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方阿姨按了去一楼的电梯。
  像是在荒芜的宇宙中穿梭,所有的一切都隔着纱,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牧遥羽睫轻颤,从梦中醒来。阳光被乳白的窗帘细细筛过,落在她白皙剔透的肌肤上。
  牧遥揉着太阳穴,艰难地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
  床边只有一双高跟鞋,她昨天回家之后难道没有换拖鞋吗?可为什么她却换了睡衣?
  昨晚她……牧遥一回想昨晚的事,脑袋又开始疼。
  刚一下地,她又是一阵眩晕,缓了会儿才好。
  左脚脚踝传来些许刺痛感,隐隐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事。
  她只记得昨天晚上她和缪雪去了高律师的生日派对,她们坐在泳池边说话,沈亦淮突然出现,她看见他之后就跑了,好像还崴了脚。其他的就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沈亦淮真的回来了吗?
  牧遥想起昨晚那个绵长又旖旎的梦,一抹淡淡的粉红不经意间爬上耳朵。
  她又做了那种令人害羞的梦。从她青春期开始,她时不时会做这样的梦,可是昨晚她仿佛身临其境,那些触感真实得不似梦境。
  牧遥连拖鞋都没穿,光着脚“哒哒”跑出房间,她想要确认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跑到挑空客厅的栏杆处,她日思夜想的身影正站在钢琴旁的落地玻璃前。
  沈亦淮身形修长,阳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雕刻般的五官英气逼人,自带一种矜贵内敛的气质。他穿着修身的衬衣,领带打得一丝不苟,手里端了一杯咖啡,望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永安河出神。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沈亦淮回头,看到牧遥就这么杵在二层的楼梯处,眉头轻皱。
  牧遥张口,小心问道:“昨晚……”
  “昨晚你喝多了。”他打断她的话,背过身去,继续望着窗外,语气似拒人于千里之外:“你就这么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牧遥刚起床,一头蓬松的长发垂在腰际,白色睡裙一边的吊带不知何时滑落到胳膊处,露出光滑圆润的肩膀。
  牧遥想辩解,沈亦淮道:“回屋收拾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牧遥心里“咯噔”一下,方才脑海里想问的所有问题登时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她没想到一见面他就用这么生硬冰冷的口气跟她说话,只一句话,就能将她所有不切实际的念头统统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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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遥: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作者:不要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第5章 五颗樱桃
  他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就像毛|主|席所说:“抛弃幻想,准备战斗。”
  只要藏起那颗卑微的爱慕他的心,看看谁更铁石心肠,牧遥才不会输。牧遥迅速进入紧急戒备状态。
  她没有回屋,反倒是若无其事地从楼梯上下来。在沈亦淮的注视下,伸出小拇指,将滑落的吊带勾回肩膀上。
  她像只漂亮且狡猾的小狐狸一样大摇大摆地坐上沙发,一条长腿笔直地翘在茶几上,另一条腿蜷起,她将脑袋搁在膝盖上,侧着脸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她的眼神里写着:“有什么话就问吧,我根本没在怕的。”
  沈亦淮将咖啡放在钢琴架上,随口问道:“你现在每天还坚持练琴吗?”
  “当然。”牧遥张口就来,她在潜意识里似乎还是想给他留个好印象。
  沈亦淮垂下眼睫,右手掀开钢琴盖,指尖落在靠右的高音音阶上,缓缓地按出“哆”、“来”、“咪”、“发”、“嗦”、“拉”、“西”七个音。
  这七个音符像是脱离了原本的轨道,在空旷的房间里四处乱撞,牧遥的脸色变了。
  “你有多久没让人来给钢琴调音了?”沈亦淮气定神闲地拆穿她的谎言。
  输人不输阵,牧遥辩驳道:“高三一年都在准备考试,哪有时间弹琴?”
  “你高考结束都快三个月了。”沈亦淮提醒道。
  “是啊,我都成年两个月了。”牧遥反唇相讥:“我已经十八岁了,你不用处处管着我。”
  牧遥自幼伶牙俐齿,论歪理沈亦淮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这就是你背着我跑去参加女团的借口?”沈亦淮把钢琴盖合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嘭”,震得牧遥心尖一颤。
  她知道瞒不下去,索性承认:“这是我的自由。”
  沈亦淮慢条斯理道:“你爸爸是大学教授,你妈妈是翻译家。要是知道你现在整天搞这些,他们会怎么想?”
  一搬出她爸她妈两座大山,牧遥瞬间就被压得喘不过气。优秀的父母也是会给孩子造成压力的。
  可惜的是,她没有遗传到爸爸的智商,只继承了妈妈的美貌。高考她算是发挥还不错考上了燕州传媒大学,外人看来也许还可以,但比起她爸妈,她就是个战五渣。
  牧遥的爸爸牧鸿鸣从小就是神童,十五岁保送振华大学数学系,后来又公费去美国攻读硕博学位,师从菲尔兹奖得主唐纳德先生。
  回国之后他在沪兴大学任教和研究,要不是天妒英才,他现在怎么也得是国内数学界排得上号的人物。
  至于牧遥的妈妈梁婧云,就连牧遥对她的过去都知之甚少。只知道她从台湾嫁过来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
  梁婧云精通中英日法西等多国语言,还弹得一手好钢琴。所以牧遥打小就没上过课外班,因为能学的爸妈都能教,老师见到了他们都得点头哈腰高喊大佬。
  见牧遥不说话,沈亦淮又道:“我记得你妈妈以前每天在家教你弹钢琴。”
  牧遥背过身,不再看他,语气明显弱了些:“女团怎么了?弹钢琴是搞音乐,唱歌就不是搞音乐了吗?”
  她这言论要是骗骗旁人也就罢了,可沈亦淮在演艺圈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哪里水深哪里水浅他心里面门清儿,想糊弄他简直天真。
  这男团女团的偶像文化这些年在国内被发扬光大,各类团体像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收割一茬又一茬的粉丝。
  可这些偶像团体通常都如同昙花一现,有的甚至连个水花都砸不出来,就被新崛起的团体取代了。
  国内狂热的造星潮流和畸形的体制,使得他们犹如工厂流水线上生产的产品,一旦不畅销了,工厂就会砍掉生产线,开发新产品,每一年都在不停地推陈出新。
  这些偶像不需要有多高的业务能力,只要能制造话题、带来流量,就可以成为资本的宠儿、时代的弄潮儿。
  可以说,国内的大多数偶像团体是披着唱歌跳舞外壳的粉圈快消品,就算有那么几个幸运儿可以脱颖而出,最后也往往沦为综艺咖或者转行当演员,很少有人能在这条路上走得长远。
  所以在演艺圈大佬级人物沈亦淮看来,牧遥想走这条路,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他不愿她去受这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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