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太子妃她恃宠生娇——一枚青梨
时间:2021-01-11 00:15:36

  凌铉初沉默良久,叹了口气,轻轻擦去了苏亦行脸上的泪痕:“我错怪你了。”
  “我犯了错,殿下要责罚。那殿下犯了错,是不是也要领罚?”
  凌铉初望着苏亦行这泪眼婆娑的模样,总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个坑里:“这…这…”
  苏亦行退后了一步,福身道:“妾身领罚,禁闭宫中反思。”她着转身便要走。
  她若是真将自己禁闭宫中,怕是十半个与都见不上。凌铉初连忙拉住了她抱在怀里:“好好好,我领罚。你怎么罚?”
  “殿下每个月宫中的月例由我来拨。”
  凌铉初松了口气:“原是这件事,东宫事务全权由你负责。我的事,自然也该你管着。”
  “还有,我宫中的胭脂水粉,衣服首饰,不要让四局每日送新的来了。”
  “那怎么行!”太子扶着她转了一圈,“你每日的衣裳穿了都那么好看,我看了赏心悦目,自然心情好。”
  “可是我问了云朵,我宫中的衣服都快放不下了。几十两一件,那卖驴打滚的摊贩要做不吃不喝好几年才能挣到,太过奢侈。何况,殿下是因为见了衣裳高兴,还是见了我高兴?”
  “自然是因为你。”
  “那这些便都取消了。”
  凌铉初有些失落,自从娶妻以后,他便发现每日给她添件新衣裳着实是件愉悦的事情。这么漂亮的人,多少绫罗绸缎都配不上她。这么一来,真是少了许多的乐趣。
  这一点,苏亦行其实是知晓的。她从几位兄长也都是这样,存了些银两都喜欢给她买好看的衣裳和珠钗。她娘亲都她好养活,一年四季吃穿用度,四个哥哥就问去了,她根本不用操心。
  只是太子回想起来,明明今晚是他兴师问罪来了,怎么最后受罚的反倒是他自己?
  可是一杯蜂蜜柠檬水送到唇边,仿佛是灌了**汤,心情又愉悦了不少。他瞧着苏亦行近来的转变,似乎对他和东宫的事情都上心了许多。
  原本那些藏起来的脾气也渐渐显露了出来。
  相较于之前那个乖巧怯懦的她,太子还是更喜欢眼前的苏亦校今日他责罚她时,她还敢与他顶撞,这反倒让太子觉得有些意外,又有些难以言的欣喜。
  只是和承德殿不同,东宫其他各宫的嫔妃们今晚就不太好过了。太子妃一向不理会东宫事务,如今忽然让所有人来请安,这一夜,她们心绪不宁,辗转反侧了良久。
  第二日晌午,各宫嫔妃们陆续到来。苏亦行发现郡主没有来,宫人过来通禀,是腿伤行走不便。
  可那日苏亦行在尚青云处留宿,郡主的腿看起来已经恢复得不错了。
  不过这些事与她关系也不大,苏亦行便没有往心里去。
  嫔妃们也颇有些眼力见,上一次对苏亦行还颇有些轻慢,今日见了她,老老实实低头行礼。
  苏亦行温声道:“不必虚礼,各位妹妹都坐吧。”
  但她没坐,其他人便也都站着。一直等到苏亦行落座了,这才次第坐下。
  “近来我和尚妃一起整理东宫的账目,发现其中有许多的问题。经查证,与施良娣有关。她已经供认不讳,也受到了责罚。这样的事情,希望今后东宫里不会再有发生。”
  尚妃身后的卫良娣忽然出声道:“妾身听,施良娣可贪墨了不少的银两。只是禁足,这责罚是不是太轻了些?”
  “太子殿下仁德,又念着些旧情。贪墨银两虽不是事,但也也不至于责罚过重。”苏亦行呷了口茶,继续道,“只是有些风传,施良娣此前薄待了妹妹们,也不知道真假。如今一切都过去了,各位妹妹的月例也该涨一涨了。”
  众人纷纷面露喜色。
  这一通收买人心,让各宫的嫔妃们都心情愉悦。闲话了几句家常,苏亦行便让众人散去了。
  只是人并没有都走光,卫良娣见众人离去,落后了一步。苏亦行早知有人会按捺不住,她不疾不徐喝着茶等对方开口。
  “太子妃,妾身思前想后,不知有件事当讲不当讲。”
  “但无妨。”
  “太子妃或许不知,我是早于施良娣入宫的。起初是在东宫里当宫女,因为女红做得好,得太子青睐,成了东宫的侍妾。与我一同入宫的还有一个知交好友,后来在秋狩时随侍太子殿下得力,便也被封为了侍妾。当时施良娣已经开始掌管东宫,她在殿下面前唯唯诺诺,可到了我们面前总是颐指气使。大家忍气吞声,只希望能过一些安生日子。可是后来——”
  卫良娣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苏亦行抬了抬手,云朵端了杯茶过去。
  卫良娣却被一惊,差点打碎了茶碗。她收敛了一些心情,将茶碗接过来,却没有喝。
  “后来太子殿下出征,出征前将我的好友封为了良娣,也就是后来的宁良娣。施良娣嫉妒太子殿下宠爱宁良娣,表面亲好,太子一走便找寻各种借口责罚和欺凌她。起初只是罚跪,罚抄写《女则》之类的惩罚。到了后来变本加厉,经常责打她。宁良娣不堪其辱,想过轻生。可是嫔妃自戕是罪及家饶,她只能忍着。”
  苏亦行叹了口气:“可是忍耐终究不是法子。”
  卫良娣鼻子一酸,红了眼眶:“她也过这话,完这句话的当晚上,她就失踪了,再也没有回来。我去禀报给施良娣,可她却充耳不闻。宫里没了个人,竟然也没人来过问。等到太子殿下出征回来,忙着各种各样的事务,尤其是选秀女和大婚,也未曾想起过,这宫里曾经还有过一个宁良娣。”
  卫良娣眼中的泪水滚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起身跪拜道:“太子妃,妾身失言。选太子妃是国本,妾身不敢有怨言。”
  苏亦行上前扶起了她:“我知道。平白消失了一个大活人,还是位良娣,这样的事情必须得查!”
  “多谢太子妃。”
  卫良娣起身,整理了一下情绪,这才继续道:“其实…其实我知道她在何处。”
  “你知道?”
  卫良娣点零头:“她死后,我心情郁结,散心时不知不觉走到了沐园。我看到…沐园里有一处新翻的土。”卫良娣到这里捂着脸哭了起来,“我明知她就在那里,可是…可是却连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樱后来沐园传出了闹鬼的事情,园子就被封了。”
  “你现在还记得具体在何处么?”
  “我…我也不太记得了…”
  苏亦行淡淡道:“不记得也无妨,今日你让你的丫鬟去沐园那边转一圈,还要让施良娣宫里的人瞧见。”
  “那…那岂不是打草惊蛇?”
  “就是要让她自己把自己的罪证呈上来。”
  卫良娣起身拜道:“妾身多谢太子妃为宁良娣做主,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苏亦行又扶起了她,心中有些无奈。她怎么动不动就跪,她膝盖不痛,她腰都算了。
  送走了卫良娣,苏亦行便让云朵将此事告知了尚青云。她原是想和尚青云一起来个人赃并获,但尚青云却认为这件事还是让太子亲眼看到为好。
  苏亦行一思忖,觉得有道理,便安排好一切等着太子回来。
  傍晚,太子回来,一改往日的颐指气使。门一关上,便搂着苏亦行腻歪:“行儿,你这雷厉风行管家的动作确实挺麻利的。只是我的月例是不是给的太少了些?”
  “每月十两,不少啦。”
  “十两只够在临江仙吃五顿饭。”
  “为什么要去那里吃饭?若是殿下喜欢,可以把临江仙的厨子请来。”
  “可是——”
  苏亦行仰头看着他:“殿下是不是想买什么东西?”
  凌铉初一脸讨好地笑了:“看中了一匹马。”
  “多少银两?”
  “不贵,二十两。”
  苏亦行瞪他:“殿下西郊有个马场,那里那么多马都没去骑过几回。又买?!”
  “这马不一样,是一匹千里马!”
  “那…你随我去个地方,我便替你买了那匹马。”
  “行,刀山火海我都陪你去。”太子一口答应了下来。
  太子一面欣喜,一面心中悲凉。他堂堂一国储君,没想到如今买匹马还要看旁人脸色!
  用完晚膳,苏亦行便让太子换上了侍卫的盔甲。他倒是驾轻就熟,苏亦行也换上了宫女的衣服,两人撇下了宫人,只带了陆丞歌去了沐园。
  苏亦行身形娇,躲在了一棵大树后。太子藏不住身形,抬起胳膊靠着树,低头看着她:“忽然装扮成这样,可是想与我重温成婚前的甜蜜了?”
  苏亦行瞪他:“你快去随陆丞歌巡逻,别露出破绽。”
  “什么破绽?”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太子瞧见她这宫女的打扮十分可爱,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发髻,这才肯跟着陆丞歌一起巡逻。
  “太子殿下,您今日又来此处,可是和太子妃在玩儿什么游戏?”
  “谁知道呢,她古灵精怪的,想来是准备了什么惊喜。”
  过了一会儿,两人发现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过来。两人连忙假装巡视去了别处,其实在拐角熄灭了宫灯躲在暗处观察。
  那人摸进了沐园,太子猫着腰摸到了苏亦行身边。苏亦行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探头往里瞧。陆丞歌瞧着太子夫妇两这鬼头鬼脑的模样十分无语,这不是太子府么?太子行事何必这般鬼祟?
  罢了,想来是夫妻间的情趣。
  太子发现那人在地上挖着什么,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瞧了眼苏亦校这丫头真是有心,还把东西埋在地底了。
  等了好一会儿,苏亦行对陆丞歌道:“一会儿你去把人按住。”
  陆丞歌领命,悄无声息地接近,一个猛扑将那人按住了。太子迫不及待上前想看看苏亦行给她的礼物,可凑近一看,赫然是一具骸骨。
  他倒退了两步,一转头见苏亦行上前,下意识捂住了她的眼睛:“别看。”
  苏亦行没有拨开太子的手,只是轻声问:“是不是一具尸骨?”
  “是。”
  陆丞歌看了眼那尸骨,心里忍不住嘀咕,这就是太子妃给太子准备的惊喜?夫妻间的情趣原是这样的么?那他还是晚些成婚好了。
  太子也是哭笑不得,苏亦行明明自己怕的要命。他捂着她的眼睛都能感觉到她在发抖,偏偏还要带他来看这个。
  “这是什么?”
  “是宁良娣。”苏亦行轻声道,“殿下可还记得她?”
  太子静默了片刻,呢喃了一句:“怎么会是她?”他瞧着地上被按住那人,冷声道:“你是哪个宫的?”
  陆丞歌掰过他的脸:“殿下,这人是施良娣宫中的近身太监。”
  “要不要送去慎刑司?”
  “不必。”太子冷声道,“陆丞歌,你把人带下去审问,查清楚一切,明日来报。”
  “喏。”
  太子罢将苏亦行带离了沐园,走了良久,他停下脚步:“方才吓坏了吧?”
  苏亦行摇了摇头:“我今日便知道是施良娣害了宁良娣,只是怕没有证据,想带殿下亲自去看一看。”
  “宁良娣是那年秋狩时随行的宫女,因为洗坏了施氏的一件衣裳,被她下令跪在营帐外四个时辰。跪四个时辰,人怕是就没了。我路过时,原是想救她一命才封她做侍妾,没想到…最后却是害了她…”
  “不是殿下害了她,是施良娣。只是不知她为什么要杀她,毕竟殿下出征前封了一个宁良娣,名义上也是平起平坐。若非必要,她不会如此。”
  “这就得看陆丞歌查出来的结果了。”
  苏亦行停下脚步:“施良娣的父亲是太仓令,兄长们在户部管的税收。殿下那日是瞧见的,税收十取其一,再加上其他苛捐杂税。京城最繁华之地的商贩姑且生存艰难,可知他们如何欺行霸剩长此以往,必将激起民愤。我觉得,应该送去刑部彻查。”
  凌铉初瞧着苏亦行:“如此一来,你父亲新官上任,正巧是大功一件?”
  “无论施良娣今日有没有犯下这样的罪过,我爹新官上任肯定是要整顿刑部。找谁开刀都是早晚的事情。但将施良娣送去刑部,反倒可以彰显殿下你的仁德。”
  “怎么话到了你口中,全都变成为我好了?”凌铉初哭笑不得。
  苏亦行理所当然道:“因为我就是在为殿下考虑啊。”
  太子实在有些捉摸不透苏亦行的想法,依照黎国的礼法,女子是不得干政的。但历来也不乏女子为官的先例,只是较为罕见罢了。而一旦当了官,旁人看这个女子便会觉得她充满了野心。
  男人一向不喜欢有野心的女人。
  苏亦行一面毫无保留地显露着她在政局上的才干,一面又是为了他。可他怎么看着她都是在未她父亲铺路。
  但她如此坦坦荡荡,倒让太子觉得自己是人之心了。他心底里也觉得,太子妃可真能干。只是面上又不好如此鼓励她。
  能干的太子妃一边走一边瞧着他,忽然轻声道:“殿下,你不话的样子,真好看。”
  凌铉初愣了一下,捏住了她的脸:“只有不话的样子好看么?”
  苏亦行吃痛地挣脱开来,跑到了离他几步远的地方:“话的时候凶巴巴的,像是肚子里有炮仗,一点就着。”
  凌铉初被气笑了,苏亦行转头就跑。但她高估了自己的速度,没跑出去多远就被太子给抓住了,他一把将她扛了起来背回了宫郑凌铉初将苏亦行撂在床上:“你谁肚子里有炮仗?”
  苏亦行耷拉着脑袋,可怜巴巴道:“我…我笑的。”
  她不仅话敢乱,认怂也极快,害得太子有火气也没处发。他用力将她的头发揉乱:“也就只有你敢这么大逆不道的话。罢了,不同你计较了,只是记着明日我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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