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呢喃——今烛
时间:2021-01-13 10:01:03

  谢权语气放柔了些,声音略带蛊惑的意味,“我有个地方,让我试试?”
  温逢晚半信半疑,“哪儿?”
  谢权收紧和她交握的手指,身子也慢慢退开,灼人的气息消失,下一秒,背后的裙子拉链被人轻轻按住,一寸寸往下拉。
  鱼尾裙的拉链很长,谢权只拉到半截,白皙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温逢晚瑟缩了下,不自觉抓紧他的手,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点分寸啊!
  谢权另只手顺着她的蝴蝶骨下移,停在下缘处,他问:“可以吗?”
  温逢晚思绪混沌,半晌没说话,谢权撩了撩她的发梢,“你不说话,我可就当你答应了。”
  温逢晚手指动了下,问:“我现在拒绝还来得及吗?”
  谢权笑说:“晚了。”
  话音落下,有抹温热贴到了她背后的肌肤上。和以往的吻都不同,很轻的触碰就能引起她的颤栗。
  男人的唇顺着她的蝴蝶骨描摹形状。
  随着她弯腰开肩的姿势,那两块骨更加凸显,谢权轻轻咬了下——
  温逢晚膝盖打软,谢权退开身子,看她软软倒下去,然后在半途抱住她,就着这个姿势去亲她的嘴角。
  裙子的肩带滑落,衣衫半褪。
  暧昧横生。
  温逢晚的气息被他一寸寸吞纳夺取,就在这时,身后的门板被人敲响。
  咚、咚、咚。
  阿姨扬声喊:“逢晚,你和谢少爷谈的怎么样了?温先生喊你们出来了。”
  温逢晚差点窒息,红着一张脸趴在谢权肩头,心跳如鼓。
  谢权抬手蹭了下嘴角的口红印,声音沉地可怕,“马上就来。”
  门外的脚步离去。
  温逢晚双手环在胸前,礼服的上半身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她低着头,头一次用娇气的口吻抱怨,“还说没欺负我呢。”
  谢权垂眸认真帮她整理衣服,勾唇,笑得漫不经意,“我这不是坐实罪名么,不能让我家晚晚在长辈面前撒谎。”
  温逢晚越想越气,没忍住扑上去,牙尖嘴利地咬了下他的下巴。
  最后义愤填膺指责:“小谢,你学坏了!”
  -
  寿宴定在城西的湖色礼会所。晚七点,受邀的嘉宾陆续到场。温老爷子早些年在申城打拼,和谢老、顾老同是受人敬重的前辈。
  温逢晚不常穿高跟鞋,站了一段时间脚腕发酸。
  温寒声瞧着温父正应付世伯们,没空管他们这些小辈,便让温逢晚先去歇歇脚。
  温逢晚站在温寒声身后,把右脚上的高跟鞋踢掉,“顾盛科技的到了吗?”
  温寒声摇头,“这次的请柬是爷爷亲手写的,顾盛那边不敢怠慢。”
  “顾况也会来?”
  温寒声云淡风轻笑了声,“怎么能不来?毕竟,他现在还觉得自己是个胜利者。”
  卡着七点十分的点儿,顾盛科技的人到了。排面不小,非得拖到最后压轴出场。
  温寒声拿起香槟,自然弯臂,“走吧,和我一起去打声招呼。”
  顾况看起来精神不错,一点也不像刚出院的病人。温逢晚盯着他那颗脑袋看了许久,“哥,你那一板子不够用力啊,你看,他都不用剃光头。”
  温寒声:“……”
  到了跟前,温寒声向顾老礼貌问了好,顾老爷子也是识大局的人,“我听阿况说,你们年轻人之前闹了不愉快,别放心上。”
  温寒声做涉外工作多年,多少唇枪舌剑没见识过。
  这几年也学会了不少暗戳戳讽刺人的话,“顾先生比我年长快二十岁,头上受伤,应该好好休养才对。”
  温逢晚忍笑,快四十岁的人了,身体能力自然比不上二十多的年轻人。
  顾况和温寒声碰了碰杯,“希望过几天,温部长还能如此清闲。”
  顿了秒,顾况施施然笑了笑,“噢,已经不能称呼‘温部长’了,那就——温少。”
  温逢晚也举杯,笑意吟吟看向顾况,“祝您也是。”
  轻描淡写四个字,听起来格外意味深长。顾况眯起眼打量眼前的女人,雪肤黑发,眉眼精致,的确是不可多见的美人。
  拿捏人心思的手段也是厉害。
 
 
第61章 他垂眸看着她胳膊上的红痕……
  顾况的眼神令人不适, 像是被一头狼盯上。
  温寒声把顾老先生亲自迎进大厅,不少听说温部长被停职消息的人伸长脖子想看热闹。
  但温部长显然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顾况计较,该有的风度做派一样不差。
  谢权走到温逢晚身边, “看出什么了吗?”
  温逢晚牵住他的手, 无奈摇头,“哪有这么容易。”
  谢权从桌上拿了块小蛋糕, 用叉子捻起一小块递到她嘴边, 为了穿礼服好看,温逢晚今天只吃了早餐,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了。
  身上的礼服设计贴身, 腰部的束缚最是紧绷, 温逢晚不太敢吃, “会不会把裙子撑开?”
  谢权怕她撑不住犯低血糖, 半是哄骗道:“一小口, 吃点奶油不撑胃。”
  模特对身材管理比较在行, 温逢晚也没怀疑他的话,就着他的手把小半块蛋糕吃掉。
  谢权看她那么好骗, 没忍住笑出声。
  低低沉沉的笑声缭绕在耳畔, 温逢晚舌尖上的甜腻味还没消散完全, 她忽然觉得,自己可能被骗了。
  谢权的手指碰了碰她的腰, 轻声说:“吃的东西在胃里,暂时到不了这。”
  温逢晚拍开他的手,瞧见不远处谢爷爷被几个做生意的年轻人缠住, “你快去帮帮谢爷爷,那几个人看起来太像粉丝见到偶像了。”
  谢权回头看了眼,慢条斯理来了句:“我怎么觉得他还挺享受呢。”
  温逢晚笑着推了他一把, “你快去,我去卫生间补个妆。”
  刚才吃蛋糕的时候把嘴上的妆也一并吃掉了。
  宴会上来来往往的人温逢晚不太认得,家里的实业如今还是爷爷在管理。父亲从医,哥哥从政,出国时温父有意让她学金融,但被爷爷一口回绝了。
  爷爷觉得女孩子应该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而不是委曲求全帮家里打工、卖命。
  也好在有爷爷的支持,她才能如愿学了心理。
  温逢晚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补妆。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熏香,好闻却不刺鼻。
  左侧的男卫走出来一个男人。她没注意看,直到那人开口,“温小姐,尹医生现在还好吗?”
  男人走近,身上的烟味扑鼻。
  温逢晚瞬间清醒,转头看向顾况,他轻轻抖落指尖沾染的烟灰,笑道:“别紧张,我就随口一问。”
  温逢晚被他的态度气笑了,“随口一问?仗着有病就能为非作歹了?”
  顾况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可没有为非作歹,你比我清楚,患有心理疾病的人很难控制住自己。”
  温逢晚很想问一句,那你把身患绝症的亲生骨肉扔在穷乡僻壤,也是因为心理疾病?
  一般良心不喂狗的人干不出来这种事。
  不过现在不宜打草惊蛇,她咬了咬牙,硬挤出个笑,“抱歉,失陪。”
  温逢晚转身的那刻,纤细的背影落进顾况眼中。他盯着女人半遮半露的蝴蝶骨,饶有兴味笑了声。然而,不等笑容收敛起,他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
  顾况扶住琉璃台,另只手紧紧捂住胸口,难以忍受地弓着腰。
  温逢晚听见身后的动静,蹙眉望过去。只见男人脸色煞白,嘴唇也毫无血色。
  这是,发病了?
  温逢晚刚往前迈了一步,手臂突然被捉住,然后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抵在台沿上。台沿棱角分明,她的腰直接撞在上面。
  疼痛感袭来,温逢晚所剩无几的耐性尽数消失,“顾先生,请您自重!”
  顾况的力气很大,他的手紧紧攥着温逢晚的胳膊,用一种近乎祈求的口吻说:“你不是医生吗?救我啊,救救我。”
  温逢晚不为所动,试图掰开他钳制的手。
  顾况说:“你也不想我死在你爷爷的寿宴上吧?”
  温逢晚冷声说:“你要我怎么救你?”
  男人低着头,肩膀肉眼可见地颤抖。攥住她胳膊的力道缓慢松懈了几分,正当温逢晚以为他要松手之际,男人猛地拽住她,大步往一侧的卫生间走。
  温逢晚预感不妙,用浑身的力气去挣扎。
  偏偏在这个时候,虚乏感袭来,她根本没有力气去和一个男人抗衡。
  温逢晚拔高音量,试图引来走廊经过的人的注意。
  顾况捂住她的嘴,狠狠将她抵在冰冷的墙壁上,一改几分钟前的虚弱,脸色狰狞可怖,“叫啊,看看会不会有人来救你。”
  男人的情绪起伏格外剧烈,他的不安、瑟缩,在这一秒钟内,转变为狂怒,将积压的不满和怨气全部通过性来宣泄。
  隔着一层薄薄的礼服,温逢晚感受到男人的手在游走。
  顾况压抑不住声音中的狂喜,“你和那小子,做过吗?做过几次——”
  温逢晚勉强找回几丝理智,“顾况,我劝你下次来诊疗所时,先认清自己的病症。”
  顾况贪婪地嗅着女人身上的香气,“温医生,你说我有什么病?”
  温逢晚试探地动了下被锁住的胳膊,顾况已经放松了警惕,她趁他不注意,挣脱开他的手,用手中的包狠狠砸向他的后颈。
  一阵晕眩感传来,顾况往后退了两步,差点跌在地上。
  温逢晚迅速换了个武器,脱下脚上八厘米的高跟鞋,砰砰两下,敲在男人的头上。
  顾况眼前发黑,直接跪在地上。他懵了秒,愣愣地抬手去摸头——
  温热的液体沾染在指腹。
  温逢晚喘息急促,扶住墙踉踉跄跄往外跑。顾况发了狠一般,冲上前拖住她,“真他妈是亲兄妹,砸的地方都不换样。”
  男人拽住她的脚腕,眼见就要从地上爬起来。
  卫生间的门被人推开。
  温逢晚看到谢权,他身后还有两个女服务生,没料到男厕里会发生这样的事,女服务生“啊”了声,“快去叫人。”
  谢权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径直走进去。
  温逢晚靠在墙上,清秀的脸泛白,刚补好的妆又凌乱了,她看到是他,紧绷的神情松懈下来,“谢权……”
  谢权亲眼看到这一幕时,整颗心是被揪起来的。如果他再晚一步,再晚一步的话。
  顾况,他怎么敢?!
  谢权抬腿踢在始作俑者的肩膀上,他力道重,受了伤的顾况无力招架,身子后仰倒在地上。
  谢权用衣服将温逢晚裹起来,漆黑的眼瞳中满是戾气,“他碰你哪了?”
  温逢晚像被人抽空了力气,无力地往下倒,谢权抱住她,攥成拳的手松开,因为自责、内疚,不敢去碰她。
  张开的手在空中听了许久,最后缓慢落在女人的发顶上,“别怕,我在。”
  温寒声闻声赶过来,看见躺在地上的顾况,又看向被谢权抱在怀里的人。
  一向斯文温和的男人再一次被同一个人挑起了怒火。
  温逢晚恢复了点力气,靠着谢权站直身,“哥,你别动他。”
  如果再来一次,温寒声可能再也回不到原来的位置上了。
  谢权回头看了眼卫生间外面的服务员和安保,“你们先出去。”
  一行人不太放心地退出去几步,卫生间的门被砰然关上。
  顾况捂着血流不止的脑袋从地上爬起来,有血流到他的眼睛里,格外骇人。
  谢权上前两步,拎住顾况的衣领,又将人放倒在地,皮鞋坚硬的鞋尖踩着他的手,力道越来越重,顾况哀嚎出声。
  谢权俯身,额前的碎发遮住他戾气深重的眼。
  他摁着顾况的头,声音像夹杂着冰渣,“谁给你的胆子?”
  顾况咧嘴大笑起来,“你要是再晚来一步,我就把人上了。”
  污言秽语彻底将谢权惹怒,他拉起顾况的头发将额头往地面上一磕,又拽着头发把人拉起来,狠硬的一拳招呼在顾况的脸上。
  顾况的眼神已经开始迷离了。
  温逢晚用很轻的力道拉了拉谢权的衣摆,“别打了,再打就出事了。”
  门外的安保也不放心,敲门道:“温先生,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的事儿了,恐怕瞒不住了。”
  温寒声按了按发胀的眉心,“我去出稳一下场。”
  谢权拽住顾况头发的手松开,顾况软趴趴瘫在了地上。温逢晚拉着他的衣摆,仰起头看他,“他也没讨到好,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
  谢权薄唇翕动,漆黑的眼睛中情绪纷杂,“不好,妆都花了。”
  温逢晚拉住他出了卫生间,拧开水龙头,示意他洗手。
  谢权很乖的伸出手,挤了点洗手液,将抓过顾况头发的手洗得干干净净。
  温逢晚在一旁整理妆容,好在随身携带了粉饼,手臂上被掐出来的红痕可以被遮掉。
  她边处理身上的痕迹,边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说:“顾况确实不是双相障碍,而是性瘾,”
  谢权低声“嗯”了句。
  温逢晚继续说:“但这种瘾并不类似双相障碍,病人在发病时意识清醒,而且很大程度上是主观意愿调控的。”
  她越是云淡风轻,谢权就越是内疚。
  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温逢晚所说的话上。
  谢权垂眸看着她用粉饼将肩膀、胳膊上的痕迹一一遮盖,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对不起。”他用手指,很轻的,异常小心翼翼地碰了下她的肩膀,“没能保护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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