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宠冠东宫——旖容
时间:2021-01-15 09:51:35

  贵女们略带艳羡的看着帝后二人温存,心想当今皇后果然同外边说得一般极得陛下赏识。
  而裴少辛却面不改色,浑身冷冰冰的模样。
  裴少辛心里扪清,自己父皇对母后的态度不过是帝王之策。他真正喜欢的,早就在许多年前被他自他自己害死了。
  可他不是裴舜,他定会让自己喜欢的女人稳坐后位,帝后和睦,青史留名。
  皇后娘娘走上前去:“少辛,方才你没欺负阿窈吧。”
  宁舒窈霎时抬了头,不知为何这话题莫名其妙扯道自己身上来了。
  她看了一眼裴少辛,对上他愣神的瞳孔,急忙开口:“表哥一向待阿窈都是极好的。”
  裴少辛盯着宁舒窈看了一会,又看向皇后娘娘,眸子淡如水,一言不发。在他父皇面前,他藏起了对宁舒窈的一切偏爱。
  这是克制,亦是保护。
  宁舒窈悄悄地看了裴少辛一会儿,又垂下眸子来。
  皇后娘娘看了看裴少辛一眼,又看了看宁舒窈一眼,默不作声的叹了一口气。
  裴舜反倒是笑了:“太子与宁三小姐自小一同长大青梅竹马,已经与亲兄妹无异了,梓潼这是多虑了。”
  裴舜这话一出,便是折了皇后的念想。
  他不愿让宁舒窈成为太子妃。
  底下的贵女哪个不是人精儿,听了这话自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既然宁舒窈不被皇帝承认,那她们未尝不可啊。
  而裴少辛却不愿待在这儿了,朝着裴舜与皇后拱了拱手:“父皇母后,太傅前几日说要与儿臣说道经书,现在便先行一步了,等晚上儿臣再来凤仪宫同母后用膳。”
  他转过头来询问侍从:“孤给母后备的礼送到凤仪宫了吗?”
  侍从颔首:“回殿下,今日一大清早,臣便亲自送去了。”
  皇后自是通情达理,朝着裴少辛点了点头:“那今晚本宫便叫御膳房多做一些你喜欢吃的菜。”
  她转过身来问裴舜,目光里带了些希翼:“陛下今夜可会过来?”
  裴舜摇了摇头:“朝堂事务繁忙,梓潼便不必等朕了。”
  裴少辛不愿看着裴舜伪善的嘴脸,等到裴舜摆了摆手允他下去后,他便垂着眸子往外走。
  裴少辛走后不久,裴舜便以其他理由也退了这宴席。
  这顶顶尊贵的两人走了,贵女们便也只能歇了心思,安安分分的待在原地。毕竟她们瞧着,这皇后娘娘的神色可是不大好的。
  宴会后,皇后挥推了一干人等,独留下了宁舒窈。
  她叹了口气,将宁舒窈鬓间的碎发别在耳朵后,皇后的眉目里皆是化不完的愁绪,她叹了一口气说道:“阿窈啊,日后定要嫁给爱你,又能护得住你的男人啊。”
  皇后抬头,看了四周红砖瓦:“本宫这一生,毁了。”
  宁舒窈拧紧了眉心,她不知该从何安慰起皇后来。
  恰在此时,一个太监走了进来,他朝皇后行了礼:“娘娘,陛下今日翻了何顺仪的牌子。”
  皇后微阖着眼,摆了摆手:“本宫知晓了,你退下吧。”
  她的夫君,在她生辰那日拒绝与她同桌用膳的邀请,去宠幸了一个妾室。
  皇后娘娘睁开了眼,眸子里尽是嘲讽:“本宫是不是该感谢他,好歹在人前给本宫留了颜面。”
  宁舒窈伸出手来,握紧了皇后的手:“娘娘,不值。”
  何顺仪不值,裴舜更不值。
  皇后有些晃神,等到思绪理清时,她反过来握紧了宁舒窈的手:“这京兆中,真心待少辛的人不多了,少辛这个孩子是从本宫肚子里出来的,虽然面上惯是冷了些,可也是极重感情的。”
  “他有句话说的不错,你与少辛青梅竹马,少辛他自长大后便少有吐露心扉的时候了,本宫这些年来少见他接触过其他家的贵女,你与如殷是独一份。”
  宁舒窈抬了头,喃喃着:“娘娘...”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这话本宫只会同你说这些话,你藏在心里便好了。”
  宁舒窈有些欲言又止,却还是点了点头,应道:“阿窈知晓的。”
  方过了酉时,裴少辛便到了凤仪宫。
  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宁舒窈也在。
  宁舒窈看着裴少辛来了,顿时有些局促,她捏着自己的帕子唤了他一声:“表哥。”
  裴少辛颔了首,面上的寒冰也化了许多,他了开口:“阿窈。”
 
 
第20章 放肆
  食不厌,寝不语,这是古来的传统。更何况是规矩森严的皇家。
  纵使宁舒窈在家中用膳时,总喜欢同一旁的阿姐絮絮叨叨,可如今在宫里也是极懂规矩的。
  等到用膳完后,皇后揉着太阳穴说自己先去休息,徒留宁舒窈与裴少辛二人干愣在原地。
  宁舒窈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开口:“表哥可还有要事?不如便先回东宫吧,阿窈在这守着娘娘便好了。”
  裴少辛摇了摇头:“无事。”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过几日便是花灯节了,近些日子江南水患,总有流民在京兆附近逗留。虽说花灯节是传统,可近日这种情况你若是出门看花灯,也得小心为上。”
  宁舒窈乖巧的点了点头:“阿窈晓得的。”
  裴少辛斟酌片刻,便开口说道:“如今夜色已晚了,不如孤便送表妹回府吧。”
  宁舒窈往内殿看了看,点了点头:“那表哥便帮我同娘娘道个别。”她继续说道:“娘娘这个病症看起来似乎是偏头疼,我娘之前也因为这个不太舒坦。”
  “按摩头顶的百会穴,或者按压虎口位置的百谷穴也能有效缓解头疼。”
  宁舒窈抬头,看着裴少辛眸子幽深,她顿时有些结巴了:“表,表哥怎么了?”
  裴少辛伸出手来,拂过宁舒窈毛绒绒的头顶,摁了摁:“是这吗?”
  檀香味扑鼻而来,男性身体的独特气味熏得宁舒窈有些面红耳赤,她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想起之前自己给母亲按摩穴位,找到了百会穴:“是这。”
  裴少辛似懂非懂的点了头,顺着她的手指往她百会穴处一摁,低头看她:“是这儿吗?”
  指尖的温热让宁舒窈浑身仪颤,温度从指尖一直到了耳尖,她眨了眨眼睛猛的缩回了手,却后知后觉反应自己这举动动静有些大了。
  她轻声咳嗽了两声,颤着音开口:“表哥,阿窈该回府了。”
  裴少辛一愣,缩回了手朝她点了点头:“孤送你出宫。”
  宁舒窈发觉头上的温热移开了,下意识吐了一口气,又怕裴少辛发觉,便紧紧憋着气,弄得脸都红了。
  裴少辛用手抵住嘴,轻声咳嗽了下掩饰住唇边的笑意:“走吧。”
  傍晚的宫里十分宁静,在前边带路的宫人打着四角宫灯,宫灯似量不亮的,将光影打的支离破破。
  宁舒窈悄悄地瞥了身侧的裴少辛一眼,抬头便是四目相对。
  她眨了眨眼睛默不作声的将自己的小脑袋移了过去,恨不得拍自己的脑袋。
  裴少辛察觉到了身边人的小心思,不由有些发笑。
  凤仪宫到西宫门只有几里路,可宁舒窈第一次觉得这条路仿佛望不到尽头。
  而与她不同的是,等到了西宫门处,裴少辛却轻声叹了一口气。
  今日的宫道,怎么如此短,眨眼间便到了宫门。
  不过裴少辛还是理了理思绪,对着宁舒窈微微颔首:“表妹便先回去歇息吧。”
  宁舒窈嗫嚅了下,朝他福了身:“那表哥便先回去吧。”
  等到她上了马车,身后那束黏人的视线终于被隔绝在帘幕之外了。
  只是宁舒窈的脸依旧是红红的,她摸着自己的脸唾弃自己:“宁舒窈,你怎么这般不中用啊。”
  回到宁府后,宁舒窈出乎意料的没有往大房去看宁如殷,直接回了自己闺房。
  她闷着脑袋嘟囔着:“表哥这也太放肆了吧...”她又摸了摸自己的头,重复着方才裴少辛做过的动作,笑的甜:“不过我喜欢。”
  宁如殷的病也在慢慢好转,如今宁妍去了乡下的庄子里,柳如烟许是先前被宁舒窈呛住了,如今都不常在宁舒窈与宁如殷面前出现了。
  宁如殷面上虽带着些病气,可眸子里却不似先前重病时候这般淡如水了,好歹有些许活力。
  她颇带了些兴致勃勃,同宁舒窈一同讨论过几日的花灯节。
  花灯节是大魏第一任皇后下旨举办的,届时整个京兆都张灯结彩,无比美丽。
  晚上还有庙会,花灯挂在每个摊位上边,别具风采。
  而参加花灯节的,不仅仅有平民百姓,还有达官贵族权贵子女,更甚时,宫里的皇子公主也会出来与民同乐。
  宁舒窈与宁如殷先前极盼着这个一年一度的花灯节。
  而今年却有所不同了。
  宁舒窈有些忧愁的跟宁如殷说:“前些日子江南水患严重,许多难民流离失所,有不少往京兆这边走的。”
  宁如殷点了点头:“这事我知晓,天灾人祸,只是苦了底下的百姓。”
  宁舒窈继续说道:“若是今年咱们还是同往常一般张灯结彩肆意玩耍,便是良心也不安的,”
  “我们家虽只是一个侯家,可粮食也备得多。去年雪只下了几日,便是施粥也余了好些粮食。”她有些踌躇:“我,我想在花灯节在城郊也摆一个施粥铺,虽只是微薄之力,却也能让花灯节真正做到与民同乐。”
  宁如殷仔细的听她说完了这些话后,沉默了一会反问道:“夜里施粥,若是看不清面孔叫一些贪婪之辈起了心思,你又如何能保障自己的安全?”
  “城郊治安不如皇都内,虽无草寇却聚集了一大堆流民。”
  “这些流民从江南一路而来,路途中不知道可会染病,若是传染到你,你该如何?”
  宁如殷拍了拍宁舒窈的手继续说道:“我知晓阿窈你心善,可咱们府里之前施粥可皆是在自家门口的空地摆的。”
  “忠顺候府虽在朝廷之上声名不显,可却也是正正经经的皇亲国戚,便是有歹心之人也得掂量掂量。”
  “再者,京兆治安好,禁军每个时辰都会来巡逻一回,便是有人生事来不及叫唤禁军,也能让咱们府里的侍从将他们制伏。”
  她捏了捏宁舒窈的胳膊:“你虽然初心是好的,可也得顾上自己的安危才是。”
  宁舒窈顿时有些泄气:“阿姐,我晓得了,只是...”
  宁如殷摸了摸她头发:“若是你真的想做,那便回去想一个万全之策吧。我宁家的女儿,可不能只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儿。”
  宁舒窈点了点头,她方才脱口而出的想法确实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这事看起来简单,可操作起来极为不易,每年侯府施粥之时,总会提前个把月就开始筹备。
  何况这回宁舒窈想接济的不只是京兆里没有居所的乞丐,更是远自江南而来的,数不甚数的流民。
  等告别了宁如殷,宁舒窈便往书房去。
  宁家书房有上下两层,极为宽敞。里边的书籍涵盖历史地理人文军事政要......
  宁舒窈虽然向来喜欢看书,却也从来没如此迫切的想要了解一些东西。
  她找到地理丛书,翻开里边关于江南水患的往事,仔仔细细的研读了起来。
  等到了傍晚,屋外照进来的光线已经所剩无几时,宁舒窈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自己有些酸涩的眼睛打了个小呵欠。
  江南水患大多发生在春末之季,河流沿岸被绵延不绝的雨水冲刷,淹没两岸的农田和居所。
  水患所到之地庄稼尽毁,生灵涂炭,有时还会引起瘟疫,霍乱,伤寒.....
  更有甚者,还会引发地动。
  宁舒窈将书抱在怀里,她是金玉堆里养大的,从小不识人间疾苦。
  她这回注意到江南水患,还是因为裴少辛同她说的。
  宁舒窈叹了口气,喃喃着:“他未来一定是个好君王。”
  她摆了摆手,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毕竟这时裴舜还未驾崩,她的话若是传出去了,便是对裴少辛也是不利的。
  宁舒窈打起了精神,将书放回了原本的地方,阔步走了出去。
  “我知道该如何做了。”她眸子亮了亮,嘴角弯弯的。这个认知让她一下就洗去了方才所有的疲倦。
  回到自己闺房,宁舒窈便挥推了采绿,把自己关在里屋中便是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大清早,她便伸着懒腰出了屋来到了忠顺候的书房,手中拿着一沓被勾勾画画过的宣纸。
  忠顺候还未下朝,她便坐在一旁支着脑袋一栽一栽的。
  裴少辛与忠顺候来到书房时候,便是看见这个场景。
  忠顺候轻声咳嗽了声想要叫醒宁舒窈,却被裴少辛制止了:“不必让表妹起来了,瞧她的样子,昨天夜里准是没睡好。”
  忠顺候点了点头,便将裴少辛带进来里屋,商议政事。
  他们并没有聊多久,半个时辰不到便已经有了结论。
  等到裴少辛出来时,宁舒窈还是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她嘴巴微微嘟着,不知道梦见了什么还砸吧了两下。
  裴少辛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可看着她的眼神却用尽了温柔。
  他轻轻地将宁舒窈手里的宣纸抽了出来,仔仔细细的看了。
  早些年水患的产生和解决之法,水患之后流民的安置,需要警惕的爆发性传染疾病,经历水患的难民需要补充哪些营养...
  越看到后边裴少辛便越是惊讶,他将宣纸搁在了小案上,轻声说道:“这世间没有第二个女子,如同你一般可爱,善良了。”
  伏在桌案上的宁舒窈羽睫微微颤抖了下,仿佛方才有一只蝴蝶,悄悄的落在了她的眼睫上。
 
 
第21章 施粥
  因着裴少辛还有公务在身,也不宜在忠顺候府久留,他的目光便只在宁舒窈身上逗留不久,便叹了口气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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