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好记得他公司的法务跟财务是同一个部门。
“我想学点跟财务有关的知识,财务的活儿也让我跟着一块儿做吧。”
静好的想法是去财务部,这样能盯着他公司账面上的情况,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行啊,实习生嘛,哪里需要就往哪搬。”
“还有我想学车。”
“你说什么都行,我给你报名去。回头你拿到驾照了,想要家里哪辆车说一声,就算要我现在这辆也没问题。”
虽然知道他有开玩笑的成分,但静好还是忍不住嫌弃那车里都是江莹的气息。
可是哥哥是真的对她很好,想到他即将要失去最珍贵的东西,她还是会觉得心酸。
…
叶致远这边说定之后,静好去找司晨套招。
她先回住处,司晨结束了旁听课和自修就应该回来了。
然而在家等了又等,晚上9点多了,还不见人回来,电话也一直打不通,静好不由得担心起来。
孟司晨算是挺坚强的女生,但既然是感情的事,就很难免感情用事,她退役后又将对生活的所有期待都放在这段婚姻上,婚姻失败对她的打击可能比过去任何一场比赛失利都来得严重。
因此自从撞破了叶致远劈腿,她就一直担心司晨,怕她控制不好情绪,从而遇到什么危险。
静好感觉不能再继续等下去,正换上衣服准备出门去找他,司晨却主动打电话来了。
“抱歉啊静好,我刚刚在图书馆里信号不好,没接到你电话,我这会儿就回来了。”
听她声音有气无力,静好问她:“你没事吧?怎么听起来这么累;?”
“不是听起来累,我就是很累啊。”她虚弱的声音拖得更长了,“眼看着研究生考试都开始倒计时了,我脑海里还什么东西都装不进去!连补习的老师大概也觉得我没希望了,他还是你哥给我找来的……我看干脆辞了吧。”
静好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她补习文化课的日子,每周三次,最近因为考试一天天临近。每周一到五,司晨甚至还会加课。请的都是考研补习班最有名的老师,从基础课到专业课,几乎是填鸭式的教学。
她文化课基础毕竟放在那里,同场竞争的却大都是没有离开过校园和书本的大学生们,优势没有,劣势明显,补起来的确不容易。
尤其英文和数学两门,简直太难了。
现在她又经历感情和家庭变故,难免分心。
静好也担心她会说出想要放弃的话来。
感情可以放弃,但自己的前途、自己的人生不能放弃。
好在她只是觉得补习老师都由叶家安排,想要另找。
ok,另找就另找,静好觉得这个方面她可以来想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都不评论,红包都不要了咩?今天不限量满十字都有,哼!
渣渣修:剧组的盒饭不好吃,宁可多上场。
连指导:你的戏份暂时由我代一代,年轻人多学习。
所以你萌猜猜嫂子的新补习老师是谁( ̄3 ̄)a
我明白大家都急于看到嫂子立马离婚开启新恋情哈,但是离婚毕竟是伤筋动骨的一场仗,特别一心一意的那一方其实是蛮伤心的,打完就立马谈新的恋爱这个有点不合常理。所以还是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最好就是踹掉渣男之后跟连指导也有了感情基础,这样比较自然一点,请大家多点耐心哈!
第32章
静好跟齐星河约在学校的凤凰餐厅见面。
他一落座就说:“说吧, 又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找你?”
“上回你请我吃糖水,不是要我为你介绍法学教授吗?所以你今天约我到这里来,我就想啊, 这是不是成了我们的暗号——叶静好同学有困难需要帮助的时候,就会请齐星河同学到凤凰餐厅吃一碗糖水?”
静好笑:“我这是觉得这里离你们学院比较近, 也许你过来比较方便。你如果不想吃糖水, 那我们吃别的。”
“嗨呀, 真的有口福啊?那得先听听看是什么事儿,我再决定要吃什么比较好。”
静好于是将司晨的情况说给他听。
当然,隐去了她的真实身份,只说是她一个要好的朋友。
齐星河想了想:“我倒真有个合适的人选,只是说不知道你能不能请的动他?”
“很贵?”
“倒不是钱的问题……”
“那就是需要诚意了?放心吧, 我们会用最大的诚意和高于市场价的价格请他来授课。”
如今教育仍是朝阳行业, 从小学直至大学后教育, 各类名师薪资优渥, 市场前景广阔,的确是有骄傲的资本。
“那我先跟他商量一下,如果可以的话,请他跟你联系,可以吗?”
“当然可以。对方什么背景, 可以稍微透露一下吗?”
“总之是国外最好大学留学归国的,数学、物理之类的科目就不用说了, 人家就靠这个吃饭……关键是你没听过他讲课,哇, 那种深入简出的能力, 再高深复杂的东西——即使是你完全没接触过的, 从他嘴里讲出来, 就像你理解冬天会比夏天冷一样那么自然。”
听他这么说,静好被充分勾起了好奇心,“真有这么神奇?那可以试课吗?我意思是,假如他答应为我朋友补课,试课的时候我去旁听,可以吗?”
大概因为上一世她也做老师,一听说有讲课特别棒的同行就想观摩学习。
“只要他答应来,当然没问题。”
“那太好了,你又帮我一个大忙。怎么样,想好吃什么了吗?”
齐星河伏在桌面上看她:“是不是吃什么都行?”
“上天揽月,下洋捉鳖,作为吃货这点豪情还是有的。捉鳖我可以,别用揽月为难我就行。”
静好发觉自己爱开玩笑的技能在面对齐星河的时候才会被完全激发出来。
“那我想吃你做的东西……”他话一出口,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赶紧掩饰,“不用太麻烦的,蛋糕啊,蛋挞啊,饼干,都行!”
上周末家族聚餐,难得的傅修云也回去了,言谈间偶尔说起,他最近吃到一个女孩子自己动手烤的浓情布朗尼,是他吃过最好吃的。尽管家人也没问出究竟女孩子是什么人,但齐星河知道他说的就是叶静好!
那场家宴明明邀请的人是他好吧!
感觉他错过的不止是一份布朗尼……
静好很爽快:“这有什么问题?只要你不嫌我技艺粗糙,自家用真材实料做的点心,还是可以媲美外面一些蛋糕店的。”
正好他联络的那位老师要试课,到时候她可以准备一桌下午茶点心,大家分享。
…
跟齐星河分开没多久,静好接到辅导员闻亮发来的消息,让她到新闻系去一趟。
录取与否,最终结果应该是要有个说法了。
果然,静好敲门进入系主任的办公室,还是上回面试她的两位教授,当然傅修云不在。
王晓恒教授很热情地招呼她:“静好啊,来,过来这边坐。”
静好在椅子上坐下,看到桌面滑过来一只信封,面上是熟悉的明大校徽和字样。
里面装的应该是新闻系正式的录取通知书。
“欢迎啊,成为我们新闻系的一员!”
她抬起头,“谢谢。请问跟我一起报考的韦婉同学呢?”
“她也录取了,两位同学分开谈话的。”
“那么如果我不进新闻系的话,会影响她吗?”
两位教授先是对视一眼,然后王晓恒示意另一位先出去,她来跟静好谈。
“之前你们做了那么多功课,现在为什么又不进新闻系了呢?”
“我不想参与那个航天局的宣传计划。”静好说得很直率,“我知道您的儿子是航天科学家,而且这个领域现在也是高速发展的阶段,我绝对尊重他们的事业,但这不意味着我也要参与其中,尤其是作为一个我选择这个专业的附加条件,我不能接受。”
“是因为上回面试的时候,跟那位傅少校之间针锋相对让你觉得不舒服了?”
静好摇头:“我明白那是考察的一部分。将来如果真的做了记者,现场提问也很有可能被怼,总不能因为这样就辞职吧?”
她跟这个招募计划羁绊之深,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
“你能这样想很不错。但为航天局做宣传也可以看做是分配给你的任务,你个人如果不喜欢这个新闻点,就可以断然拒绝不做吗?”
“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肯定不会,也不能拒绝。”静好笑了笑,“但现在应该还不算是没选择吧。”
她可以去文史哲学院,或者就留在文科基地班直到毕业也不是不行。
今后读书的年岁还长,她还有很多机会选择自己感兴趣的方向。
她就是想确认一下,假如她选择放弃新闻系,会不会影响韦婉。
果不出所料,王教授说:“那这样的话,韦婉同学也将无法录取。因为那份采访稿是你们两人一起完成的,很难分开评断。”
“她负责拍照和采编,质量如何应该一目了然。”
“我知道,但当初安排你们合作的目的就在于看整体效果。”
“那假如一方能力不济,另一方再努力也没用是吗?如果这是合作的意义所在,那么今后还有谁愿意跟人合作呢?”
她之前独来独往反倒是独善其身了?
看王教授沉默,她知道这样的辩解没有意义,于是站起来,“抱歉,耽误您时间了,我先回去。”
“静好。”
她走到门口被叫住。
“多一些角度看这个世界,也许有不一样的发现。你有很好的天赋,不应该放弃这样好的机会。”
静好转过身看着她:“这话对我的同学韦婉同样适用,可惜你们不打算给她这样的机会,可见天赋和机会有时候并不是决定事情成败的关键因素。”
王晓恒很惊讶,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文静温和的女孩儿身上有这么大的爆发力,不管是文章也好,说话间的机锋也好,都常有惊人之语,且句句都戳在点子上。
静好其实也是豁出去了,这新闻系都不读了,他们还打算给韦婉连坐,连带她一块儿不录取,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家中没有姐妹,这一世除了孟司晨之外本不打算跟什么人发展友谊,但也不想背负连累旁人的恶名。
从新闻系的办公室出来,她试着打电话给韦婉,打了好几次,都显示不在服务区。
她转而先拨了另外一个号码。
电话通了,傅修云一开始很开心,但不敢表现得太明显,生怕她很快就要将这份喜悦收回,几乎是强压着,“静好,怎么想到打给我?”
他现在才体会到,对一个人的牵念可以深到这样的程度,连偶然的一通电话都显得弥足珍贵。
静好在校园里找了个静谧无人的角落,这样就算骂人也不至于引来侧目。
“傅修云。”她比自个儿想象的要平静,“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自私,冷漠,完全不懂得为他人着想。”
傅修云在那头愣了一下。
“静好,发生什么事?”
“发生什么事还用问我吗?不都在你预料之中吗?我跟你说过的吧,假如因为我的事最后牵累我的同学进不了新闻系,我跟你没完。”
她遗憾自己不会骂脏话,没办法一连串的口吐芬芳,骂人不够尽兴。
“新闻系的正式通知已经下发了?”
“我没有拿,你放心。”她冷笑,“你们威逼也好,利诱也好,用我同学的前程相威胁也好,我不想做的事,没人能逼迫我做。我不会参与你们的招募计划,也不会为你们做什么内部宣传,新闻系我可以不进,甚至你让我从明大退学都没关系,只要你别再来找我!”
“静好!”他急了,在那头叫住她。
他在一个极为安静的环境里,似乎捂住听筒低声跟人说了两句什么,才继续道,“不要动不动说退学这样的话,我知道读书对你很重要,我不会拿这个来要挟你。”
“那可能是我们对要挟这个词的理解不一样。傅修云,利用一个人的感情和弱点,强迫对方做不愿意的事就是要挟。你已经利用过一次我的感情,不要再来第二次。”
她越说越平静,每一个字却都像重锤一样敲打在傅修云心上。
那点小小的喜悦,果然很快就被她收回。
再多的辩解都无法弥平曾经对她造成的伤害。
“我明白了,对不起。”
静好挂断电话。
她最讨厌听到的就是对不起这三个字,轻飘飘的毫无分量,且于事无补。
她缓了口气,重新打电话给韦婉,这回终于接通了。
“咦,静好,有什么事吗?我这会儿在医院呢,刚才在电梯里上上下下的,没有信号。”
“在医院?你生病了吗?”
“不是我,是我家里人……我今晚可能得在这边陪夜了,你有什么事儿吗?不急的话等我回学校找你啊。”
专业方向这事儿,说急也急,说不急也不急。
不知道新闻系找她谈过话了没有。
“噢,没关系,等你回来说也可以。你在医院陪夜,要不要给你送点必需品过来?”
下午似乎变天了,气温持续走低,这样的天气还要在医院陪夜,搞不好自己也要生病。
韦婉一听大为感动,“我正发愁呢,还想要不要去买点,可这周围也没什么可以买东西的地方……”
“没关系,我给你送过来。你告诉我哪家医院,然后跟你室友们说一声,我去宿舍给你收拾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