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红包的时候李初和裴观一起,李初想给裴观一份,让他一起派,裴观却推却了,笑朝李初道:“谁都知道我是一个白身,我就是靠公主的人,何必打肿脸充胖子。”
看得开的人,压根不想收拢于人,他在府里也不是只住个一两天,李初御人有道,府里上上下下都没有敢亏待他的人,收他们为他所用,恰是裴观所不需要的事。
所以,李初派红包的时候,裴观只是陪着递一些,没有半点往自己的身上揽的意思,但是这事传扬了出去,不少人又是传出许多的闲话,不外乎都指裴观着实不像个男人。
可也有那慧眼识人的,拿人家的钱装自己的门面,这倒是个男人。还不如人家这样坦然以待的人。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反正李初和裴观夫妻和睦,谈天论地,修渠引水开荒,连朝廷的事都能一起的聊,只要他们不吵架,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好事。
忙活了半年,裴观在上元节过后就离开长安了,李初不离长安,修渠引水的事得继续的做,裴观就是去继续完成此事的。
因着裴观不是官身,他这样离去可不用告诉任何人,李治和武媚娘都不知道这事,等知道的时候裴观都快到地方了,为此,李治特意唤李初进宫,第一个问题就问李初了,“你和裴观吵架了?”
李初被传入宫,还没坐下喘口气,不想听到这样的话,哭笑不得的问道:“父亲这是说的哪里话,谁和你说的我们吵架了?”
她看起来像是随便和人吵架的人?李治道:“那裴观怎么出长安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对此李初觉得莫名得很,“裴先生又不是官身,再者他去修渠引水,诸事准备妥当,自然就要去,同父亲你说来做甚。”
她一个为□□的知道不就可以了,还要让李治知道,这像什么?
胡思乱想一通的李治听完李初的话,一下子噎住了,“你们两个这样一直分开好?你怎么不和他一起去?”
先前的时候李初就是和裴观一起修了五年的渠,所有的事都是李初一手捉,可以说那些一直干旱的州县如今水流汇入,渐渐的恢复生机,李治那是听到下面的人报上来这样的好消息时,最大喜过望。
“不去,我要守在长安,守在父亲和母亲身边,以后要是没有什么大事,我再也不出长安了。”没能送李弘最后一程,这是李初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遗憾。
李治一听立刻就明白李初是什么意思,道:“我和你母亲的身体一直不错,比起我们的事,还是你的事更重要,你们才成亲,要是你们一直两地分离,长此以往不是什么好事。”
“那有什么,我们都不是十七八岁的人,以有我们怎么样,以后依然怎么样,就算不在一起怎么了,我们有书信往来,有什么话都能说,在不在跟前都没有两样。”李初这样的语气,李治觉得他要给李初愁坏了。
李初注意到李治拧紧了眉头,百思不得其解,询问地道:“父亲,你愁什么?若是想修渠引水的事,先前我在我是一把捉,我不在也两年了,你瞧一直都没有事,你就放心吧。”
“我是操心这些事吗?我操心的是你和裴观。你们两个才成亲多久,不是说新婚情浓,你们两个……”说来说去,话到嘴边李治都不知道如何说的才好,李初笑出声来,“情浓时自当如胶似漆,你依我浓?父亲,你看我像那样的人,裴先生又像那样的人?”
李治更注意到李初对裴观的称呼,“那是你的驸马,你怎么还叫裴先生?”
李初理所当然地道:“叫习惯了,我觉得也挺好的。驸马,驸马,大唐有多少驸马,都叫驸马,要是哪一天有哪位驸马认错了声,那可就要闹笑话了,我就叫他裴先生,也算是时时的提醒他,可要记得装模作样。”
……李治哪里能想到自己一句话,李初就有这么多的理由等着他,顿了半响,“算了,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这是你们夫妻的事。可是把放人出去,你派人去跟着伺候他了吗?”
“裴先生在府上什么都是自己做,派人伺候他的事,初识时我就想做了,只是没有办法,我想,他却不愿意。他既然不愿意,我总不能强压着让他非这么做不可吧?”李初一向是个讲理的人,尤其不强人所难,她自己都不喜欢别人为难她,将心比心,自然还是问过别人的意见再行事。
李治指向李初,急得来回的走,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跟李初说的好,以前的裴观不过是李初手下做事的人,现在呢,现在可是李初的驸马,手下做事的人和驸马能是一样的吗?能同样的对待吗?
“父亲,你要不要理一理,理清楚再和我慢慢说,别着急,看你急的,我都想急起来了。”
这是真心话,李初担心的劝李治,李治挥手道:“算了算了,这件事让你母亲和你说。”
母女之间说起男人的事来,那是比李治对李初讲起来要容易得多。
萧太后问:“群主你是真不知道高宗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初老实地回答,“我知道的啊,可是我这也说得很明白的,我相信裴先生,要是他是一个不可信的男人,或者是一个随意受人蛊惑的人,你当他以那张脸,这么多年还能守身如玉?”
一个男人用着守身如玉的形容词,萧太后:“群主你是想告诉我们,裴观和你一样,纯阳之身?”
这纯阳用的词,李初问了,“你从哪里学来的?”
萧太后:“除了你这儿能是哪里。这样的事别人不一定能确定,你懂医术的,你和我们说说,裴观是不是纯阳之身?”
八卦啊,好奇啊,萧太后得亏没有站在李初的面前,否则那眼睛都不知道亮成什么样了。
李初:“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萧太后不肯放弃,然而李初果断地将聊天窗口关闭,任你发信息再多,李初就是看不见。
“父亲,那我去母亲那里?”李初得知李治要将她打发,她便去见武媚娘,顺便把除夕夜答应过李末的事办了。
“去吧去吧。”不好说的话,就得让武媚娘给李初提个醒,把这件事解决了。
李初福福身退出去,萧太后不断在@,李初想来想去,给她上了一个禁言套餐,萧太后……
宣太后惊奇了,“禁言,这是什么?”
李初一边走,一边回答,“顾名思议,这是群主的特权,看到了吧,萧太后现在不就没声了。”
宣太后:“群主可是第一次用。”
吕太后:“上回惹群主不高兴,群主只是直接的踢人而已,所以这惩罚的手段又是用在小萧的头上。”
完全没有发言的机会,萧太后想控诉都不行。
吕太后问:“这样一禁,那能禁多久?”
李初:“只要我想能一直的禁,当然,我要是想解,可以马上解。”
宣太后:“群主,得空你对我们群上点心,把群功能都给我们示范一下,都这么多年了,我们以为除了商城就是聊天,都没有其他的东西,现在一看,不止的啊!”
李初:“有什么必要弄清楚,都是一些鸡肋的功能,用处不大,这个群最大的用处就是把你们聚集,其他大可不必管了。”
系统……
好想抗议的呢,可是不敢,就只能在心里想想,只怕说出来,遭受的将是惨无人道的怼。
宣太后一想也是,“有这个心思多研究,研究出来可能也是没有用处的东西,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样多赚点钱。”
系统好想的抗议呢,然而看到被禁言的萧太后,不敢,真的不敢啊,它的宿主太强势,压根的听不进去它的辩解,尤其是无力之极的辩解。
“姐姐,姐姐!”这时候紫宸殿前,一身粉色衣装打扮的李末正高兴的冲李初挥手,显然看到李初可高兴了。
李初从群里撤出来,挥手唤道:“末儿。”
李末小跑过来,高兴地抱住李初,“姐姐才进宫啊,我以为你都把我们说好的事忘记了。”
说好的话,当然是不能忘的,李初道:“大过年的总不能带你去看,省得让人以为我们去找晦气,我这一次进宫正好请母亲让你随我小住一些日子,一定带你好好的去看,慢慢的看。”
“好啊好啊!”一听李初还能带她出宫去住,让她多看的,李末可高兴了,连连地点头表示乐意。
“走,先去和母亲请安。”这事可不能忘了,李治更是特意的叮嘱李初了,一定要见武媚娘,他说不通的话,还想让武媚娘给李初说通。
“母亲知道父亲今天召姐姐进宫,早就等着了,走,我们快进去。”李末拉着李初的手,高兴坏了,拉着就进去。
武媚娘坐在榻上,李显的太子妃房氏,李显的王妃韦氏都立在一旁,见到李初都见礼地唤道:“见过姐姐。”
“太子妃,周王妃。”客气而有礼,总是让人挑不出错的,到武媚娘的跟前,李初直接的坐到武媚娘的身侧,“母亲可想我?”
武媚娘显得十分无奈地道:“想你做什么?”
“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水,谁让我嫁了呢,母亲的膝下又有弟妹们和我们末儿,想也是轮不到来想我的。”李初那皱着脸为难着要不要争宠的样子,引得武媚娘戳了一记她的脑门,“你啊你,就会作怪。”
“要我说母亲最喜欢的就是姐姐了,看姐姐一回来,母亲都看不到我了。”李末在一旁鼓着脸不高兴武媚娘压根看不到她的表现。
武媚娘握住李初的手道:“比起你姐姐来,你只闹事闯祸,我岂有不更喜欢你姐姐的道理。”
对啊,就是要更喜欢李初的。武媚娘等着李末反应,李末道:“那又怎么样,你偏疼姐姐一些,姐姐疼我,我可比姐姐要好多了!”
说着冲过去在李初的身边坐下,抱住李初的手,朝李初笑了,李初惊奇地道:“这么一算的话我确实亏了啊!”
“亏了吧。谁让你是姐姐,你是姐姐就得多疼着我,我可是你最小的妹妹,最小最小的。”李末着重咬着最小两个字,很重要的啊。
李初捏了一记李末的脸,“最小最小的那个,最受人疼爱,可是同样也是被人捏脸最多的。”
这话一说出来,李末瞪大了眼睛,“姐姐怎么可以这样?”
“姐姐最疼你,有什么不可以的。不想和我出宫小住几日了?”李初问起来,李末就算是想抗议李初,不想让李初捏她的脸的,那必须二舍其一,“想!”
武媚娘一眼看过李初,李初道:“末儿长大了,一直都在宫里,都没有出去见见外面风雨,我们末儿的年纪不小了,得教她一些事,省得将来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
若是有人欺负李末,他们家的人自然不会饶过那人,可是若是被人欺负亦不自知,那该如何是好?
“好,就让你出宫陪你姐姐玩一会儿。”武媚娘一听明白李初话中所指的意思,立刻毫不犹豫地同意李初的办法,就按李初说的办。
李末一听可高兴了,“母亲母亲,谢谢母亲。”
连声地道着谢,真心实意的,她是被闷在宫里太久了,一直就想怎么出宫好好地玩玩,可是哥哥们没有时间,以前的时候李初也挺忙,后来李初出嫁,当时和武媚娘吵得那么凶,李末就是再想闹也没敢。
现在好了,李初和武媚娘终于和好,看她们一起讨论她的事,如何的安排,李末可高兴了。
“你陪你两个嫂嫂去收拾东西。”武媚娘既然都答应李末了,这就得让人去收拾东西,这么明显要打发人的意思谁听不清楚啊。
不管是太子妃房氏还是周王妃韦氏都连忙福福身,李末道:“母亲,那我去收拾东西,姐姐你可等等我。”
“说好带你出宫就带你出宫,你还怕我跑了?”李初也是哭笑不得,询问李末,李末回答道:“我就是怕母亲和姐姐再吵架。”
以前的时候,李末以为武媚娘和李初是不会吵架的。可是上回武媚娘和李初一吵就吵了半年,半年都没有和好,最后还是武媚娘和李初解释认错,这件事才算冰释前嫌。
这件事谁也不敢提,只是听在武媚娘和李初的耳朵里,两人不自觉的对视一眼。
“你就这么怕我和你姐姐吵架?”武媚娘问的李末,李末郑重地点头,“怕,我最怕了。母亲,你以后都不要和姐姐吵架了好不好?”
“上次你们一吵好久都不说话,母亲心情不好,我又见不到姐姐。可害怕了。”李末小声的嘀咕,却也落在所有人的耳朵里。
武媚娘道:“放心吧,我和你姐姐不会再吵了。”
上一次的事,有过一次教训武媚娘绝不可能再犯。
“那就好,我去收拾东西了。嫂嫂,快跟我来。”李默拉着太子妃和周王妃的手,让她们赶紧的跟她一起走。
透过李末,李初意识到一件事,养孩子确实是一件很操心的事情。李末都这么大了,她和武媚娘第一次吵架还能给李末带来那么大的压力。这要是换了一般的小孩,还不定要成什么样子?
成亲生子这些好像很是理所当然,但是生养一个孩子的压力是有多大?李初握紧了拳头,第一次有些害怕。
“怎么了?”武媚娘感觉到李初神情的变化,这样的紧张是她从来没有从李初的脸上看到过的。
有些担心的握紧李初的手,李初摇摇头,“母亲我没事,就是看着末儿想到了一些事。没事,我会处理好的。”
她的那点想法不足以和武媚娘细说,就是说出来武媚娘也不会认可,反而还会劝李初一定由事顺理成章的走下去。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成亲生子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你父亲都和你说了什么?”武媚娘看李初的神情,不似作伪,心知李初虽然觉得有些事为难,但还可以解决,所以,不想和武媚娘提起。
只要不是关系到朝廷政务的诸多事,武媚娘是不会多管的。
李治为什么召李初进宫武媚娘一清二楚,现在轮到她和李初细说这些事,那么武媚娘就想问问李治到底都和李初说到什么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