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和鸣——茹画
时间:2021-01-20 09:00:39

  可做都做了,又能有什么办法?
  林冰琴认命般地抓过自己的中衣、亵裤,穿好后问曾母:“娘,家里怎么会有蝎子?以前有过吗?”
  “以前也有过,有次我还被它咬过,这种蝎子毒性不大,被咬了也没什么大事,你不用怕。”曾母软语安慰道。
  林冰琴手指轻轻抚弄着自己的眉尖,“可我就是怕,没办法。”
  “曾墨已经把它摔死了,不会再有了。”儿媳妇怕成这样,曾母想笑,但拼命忍住了。
  “娘,曾墨今天怎么没走?他不用去王府的吗?”以前包打听可是说,曾墨多数时间都是在王府,十天半个月难能归家一次,可她来了之后,好像曾墨出现在家里的频率挺高的。
  “王爷准了他的假,这十天半个月,他就在村子里了。”曾母说道。
  “准这么长时间的假?”林冰琴惊讶,如果曾墨是王爷的得力干将,没道理准这么些日子的假。他应该很需要曾墨。
  曾母低下头,“他们以为瞒我瞒得挺好,其实我已经知道了,郎中说我时日不多,墨儿这假,肯定不是王爷主动给的,一准是他费心求来的。只为了陪伴我这最后的日子。”
  林冰琴怔住,“娘怎么会知道?”
  说完这句,她想抽自己的嘴巴子,这是间接地承认老人家时日不多。
  曾母用手轻抚自己的腿,“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街头巷尾哪里有什么秘密?谁家有点儿风吹草动,不用一天,全村就都知道了。”
  死亡这件事情,如果不提不想,都会觉得是距离很遥远的一件事情。可一旦面对面地提出来,就会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悲伤涌上心头。
  林冰琴顿时难受得想哭。
  她记起了父亲。父亲走后,她每每忆起父亲,心里便像下了雨一样。父亲曾经对她的好,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以及许许多多共处的时光会一点一滴地漫上心头,就像天上的乌云一样,起初是一小块,后来演变成布满天空的一大块。
  然后,眼泪便会倾泻而下。
  死亡,便是永远永远也见不到了。
  她像个孩子一样扑进曾母的怀里,双手使劲搂抱着她的腰,哽咽着说道:“娘,你会长命百岁的。没遇见我之前,我不敢确定,但是遇见了我,你一定会长命百岁。有很厉害很厉害的郎中给我算过命,我命好运气好,别人没见过的东西我能画出来,别人不会玩的游戏我会玩,我还会许多许多新奇的手艺。娘,你会长命百岁的。”
  老太太信郎中,更信命理卦相这些东西,林冰琴这么一说,她寻思寻思,还挺有几分道理的。
  林冰琴画那屋子,她想都想不出来,林冰琴教她的游戏,她觉得新奇又有趣。
  这么一想,她竟然有几分信了。
  她伸出布满茧子的手轻拍林冰琴的后背,“你说,我真能活过这十几天去?”
  郎中说她还有十几天的活头,她得活过了这十几天才能有盼头,否则什么都是瞎说。
  林冰琴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点了几下:“绝对能,我都帮你准备好了药粒,只要你用好了它们,我保证,肯定没问题。“
  曾母半信半疑,将死之人对死亡是恐惧的,同时对活着充满了期待。她嘴上说着不信,但手却下意识地握紧了缝在袖口的药粒,仿佛握着生的希望。
  曾母忽然就像变了一个人。
  吃饭的时候,她会先问句:“冰琴,我吃哪样比较好?”
  林冰琴说吃哪样怎么吃,她都乖乖照做。走路去厕所的时候,她会问:“冰琴,我自己可以走着去吧?”
  林冰琴瞅瞅那几步路,“以后小便用便桶,大便出去吧。”
  曾母认认真真答应了。
  在厢房收拾碗筷的时候,花儿奇怪地问:“小姐,大娘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现在对你说的任何话都深信不疑。”
  林冰琴抬眸瞪了花儿一眼,“我有说错的地方吗?”
  花儿迟疑一下,“没有。”
  林冰琴双手一摊:“我说得对,她听,有什么不好?”
  花儿听罢,也觉得有道理,可等林冰琴进屋后,她又觉得好像不对。
  曾墨在家里的日子生活得非常有规律,早上按时起,每餐饭后都会陪母亲说会儿话,余下时间要么是帮忙做点儿家事,比方劈柴,要么是到屋外的空地上练拳。时间安排很规律。
  自蝎子事件之后,曾墨几乎不正眼瞧林冰琴,每次见到她只是匆匆一瞥,没事不会说话,势必有话要说,也一定是言简意赅的几个字。
  林冰琴反而觉得不受打扰的日子很好。
  风平浪静地过了几日,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后,林冰琴照例是洗了澡后坐在炕上陪婆婆玩叠叠高游戏。
  玩了一会儿,曾母忽然停下来,眼睛飞快看了眼林冰琴,小声问:“冰琴啊,已经五天了,你是不是应该到西屋睡一会儿?”
  林冰琴手中拿着块积木,愣了半天才回过神。
  婆婆的意思是说,已经过去了五天,该有一次房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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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自从搬到东屋之后,林冰琴几乎忘了房事这茬。
  那只是当时情急之下找的理由,没想到她忘了,曾母这个当娘的却没有忘。曾母说完之后,双目期待地看着她。
  那样子好像是在说,你不能亏待了我儿子!
  林冰琴尴尬地咳嗽两声,把手中的积木放到炕上,支吾道:“我,我去一下。”
  别人的话她可以不听,可老太太的话,她必须听。她还希望生病的她可以多活几年呢。
  林冰琴为了玩游戏方便,早已经把外袍给脱了,只着中衣。
  站起来之后,她发现了这个问题,眼睛瞟了眼搭在炕沿的外袍,想穿,又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
  过去,是为了脱衣服进行房事的。如果穿了衣服反倒让人怀疑。
  她轻咳一声,拢拢身上的中衣,下了炕。
  绣花鞋穿在脚上,她身子轻盈地去了西屋。
  东屋里,花儿识趣地想要关房门,被曾母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花儿表情无辜:“大娘,这种时候……”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小姐要和曾侍卫做男女打架的事情,她和大娘应该避着才是。
  曾母:“那就留条缝吧。”
  花儿照做了。
  林冰琴耷拉着脑袋轻轻推开了西屋的门,反手又将门给关紧了。
  曾墨不在炕上,地上不知何时多了张四四方方的小桌子,他站在桌子前,手中拿着毛笔,正在纸上写着什么。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似有若无地瞟了她眼,复又低下头,继续在纸上写字。
  林冰琴好奇地走过去。
  纸上的字苍劲有力,如骏马奔腾而来绝尘而去,林冰琴不由夸道:“字写得真好。”
  她跟着他的笔锋读出来:“曾墨。”
  他写的是自己的名字。
  曾墨眉头动了下,“你识字?”
  林冰琴不服气地瞟了他一眼,很想说我识的字比你识的可多多了。但这样说又能有什么意义?
  她含糊道:“识几个。”
  曾墨轻轻放下毛笔,“不愧是大家闺秀。”
  问她识不识字之后,曾墨后知后觉想到,林冰琴本就是大家闺秀,识字画画本就正常。
  是他不了解她罢了。
  看纸上的字时,林冰琴眼角余光瞄到了他的手腕。
  为了写字方便,他的袖子往上撸了一截,露出的小臂紧致结实,但靠近手腕处,好似有一道暗红色的疤痕。
  蜡烛放在桌边,光线清晰,所以她容易看到。
  疤痕斜斜的,呈现扭曲状态。
  她在打量他的胳膊,他却在打量她。
  “是刀伤。”他淡淡地解释。
  “伤口看起来挺恐怖,没伤及血管?”林冰琴问。
  这如果是伤及血管,他当时性命应该堪忧吧?
  “刀冲过来的时候,被我挡了一下,力道已减弱,这只是皮外伤,不碍事。”应该是挺血腥的场面,却被他说得云淡风轻。
  “你不就是王爷的护卫?有这么危险么?”林冰琴有些奇怪。王爷年过四十,听闻手中并无兵权之类的,这种闲散王爷过的应该是悠哉悠哉的生活,游山玩水,吃喝玩乐,这怎么还会发生刀光剑影的事情?
  林冰琴觉得不可理解。
  曾墨却在她不解的眼神当中,双手忽然伸到自己的衣襟处,在她惊诧不已的目光下,三两下脱了身上的衣服。
  脱完外袍,脱中衣。
  中衣就要离身的刹那,林冰琴惊得双目瞪大,两只手慌乱不已地覆上他的胸膛,死死按住他将要散开的衣襟,嘴里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聊得好好的忽然脱衣服,不要脸到家了。
  曾墨眼神黝深,淡淡瞥了一眼她脸上如凝脂般的肌肤,轻轻做了下吞咽的动作。
  喉结缓缓滑动,像是在前进的车轮。
  林冰琴敛了敛神,尽量让柔弱的自己显出些许严肃来,她肃然道:“有话说话,不用脱衣服。”
  曾墨大掌慢慢覆到了她的手上。
  她手白嫩小巧,五指如刚剥好的葱白,他的则厚实,骨节分明,一只手掌便轻轻覆住了她小巧的两小只。
  他的手凉凉的,她则温热。
  覆住她手的同时,他的眉眼微不可察地跳了下。
  女人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软的。
  林冰琴脑袋仰着,眼睛如受惊的小鹿,骨碌碌转个不停。
  在他面前,她其实什么胜算也没有。
  他善变,他不按常理出牌。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无从劝解,她只能用惊慌失措的眼神望着他。
  女人眼波流转,惊吓里又仿佛盛了一汪泉水,碧波荡漾中在曾墨的心湖里投下涟漪。
  他沉下眼眸,使劲握了握她柔弱无骨的小手,难得耐心地解释:“你过来行房事,至少要知道我身上有何特征吧?到时我母亲问起来,你好有个应对。”
  他嗓音厚重暗哑,两人靠得太近,林冰琴只觉得一股浓重的气息扑面而来,脸上汗毛都被吹得立起来。
  她脸色顿时潮红一片,“你,你竟然知道我过来做什么?”
  曾墨:“知道。”
  林冰琴羞得无地自容。
  她心里面这点儿小九九,自以为他不清楚,没想到一言一行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知道他是要做什么了,她就没必要捂着他的衣襟不让他脱,她脸色酡红地往外拽自己的手,身子就打算后撤。
  可曾墨却不减力,她往外使力,他保持着往里的劲儿,一拉一拽,往里的劲儿仍是超过了往外的劲儿,惯性之下,林冰琴一个脱力,人反而伏到了他的身上。
  刚才还隔着点儿距离,这下好,贴到一起了。
  他身子伟岸高大,她只到他的下巴处。她的个子不算矮,差不多一米六五左右,这样算来,曾墨至少在一米九开外。
  两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靠在一起。
  靠得太近,彼此的衣服相对轻薄,林冰琴一下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身上起火了,貌似火势非常凶猛。
  意识到这一点,还要挣扎着往外拽手的林冰琴吓得定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曾墨眼神沉了沉,为自己的状态感觉羞愧和不齿。
  上次蝎子事件就是如此,身体不受控制,他仓皇逃走才免了出丑。他自诩性格自律,能控制情绪,能掌控身体,可此刻,竟然失控了。
  那种失控的无力和挫败感令曾墨甚至有些恼火,他的大掌青筋暴起,一点一点收紧,把林冰琴柔弱无骨的两只小手紧紧地,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林冰琴“唔”了一声。
  她被攥疼了。
  双手被攥着,身体其实勉强可以动一动的。
  可林冰琴不敢动。
  蓄势待发的男人最可怖。
  她可不想假戏真做。
  她眼睫微抬,小心翼翼地觑向曾墨。
  他眼眸低垂,她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但安静的空气当中,她听到了他一声沉似一声的呼吸。
  粗重、发颤的喘息。
  还有他微微起伏的胸腔,一声强似一声的心跳声。
  咚咚咚,像进击前的击鼓声。
  突然,他紧闭的嘴唇缓缓地张开了,浓重的喘息伴随着强烈的心跳,一下一下地撞击着林冰琴的心扉。
  林冰琴吓得闭上了眼睛。
  她就不该来招惹这个家伙。
  刚才他要脱衣服,让他脱就是了。可眼下,他倒没脱衣服,但浑身上下起了火,火越烧越旺,她仿佛听到耳边噼噼啪啪燃烧的火焰声。
  她就置身火焰当中,被火围了一圈,能往哪里逃?
  有种办法是可以逃过一劫的,她只要大声一嚷嚷,把实情对曾母一说,什么事儿都会烟消云散。
  可曾母病着……
  而曾墨越攥越紧的手,似乎在无声地向她宣告着:你得服从,你得服从!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僵持着。林冰琴不动,曾墨亦不动,但他的喘息和心跳却没有半丝减弱的迹象,越来越浓重的呼吸声如波浪般袭向林冰琴的耳畔。
  那种愈烧愈旺的火势,她切切实实感觉到了,不曾减弱一分,反而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强!
  看来,他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林冰琴咬牙跺脚,认命般地用额头撞向了曾墨的胸膛,极小声地说道:“我知道你忍不了了,看在我全身心为你母亲考虑的份上,求你怜惜我,快点儿解决完。”
  林冰琴是现代人,明白男人是下半身动物,一旦由人变成动物,冲动易怒。
  更何况曾墨这种没尝过小姑娘味道的莽夫,他都能让如花似玉的吴月月去死,何谈对自己的怜惜?
  她求他,无非是做最后的挣扎罢了。
  退一万步讲,她把曾母嚷来,他这一时一刻放过她,日后肯定会加倍地讨回来。她是王爷义子,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他凶他狠,对付一个弱小无助的她,他有的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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