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那个男配(穿书)——酒初祀
时间:2021-01-22 08:52:53

  晚间家人一道用膳时,她便将此事说与了陆菀听。
  能带着阿窈一道上路,陆菀也没什么意见。
  这是多了个说话的玩伴,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只是,看着周夫人面色和缓,明显对谢瑜又恢复了些好感,她却是在心里撇了撇嘴。
  谢瑜那人最会揣测心思,原先在洛京时便能让阿娘和阿耶对他赞不绝口,显然是已经摸清了他们两人的性子。
  如今自然会投其所好,知晓如何能尽快让阿娘改观。
  至于是不是知礼,端只看她今夜能不能听见什么叩窗声了。
  不知道为何,她总有种预感,今夜谢瑜还会想方设法来见她一面。
  没什么来由,却又无比的笃定。
  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一般。
  “阿菀,你尝尝这真君粥,这粥里的杏子可是今年最新上季的,在丰淮这倒是赶了个头筹。”
  周夫人让人给她盛了碗嫩黄橘色的粥,剥皮去核的杏肉煮出了浅浅淡淡的夕阳云霞色,漾在白玉般的浅口瓷碗里,好看极了。
  “杏子?”
  陆菀心里存了事,颇有些心不在焉的。
  “阿菀?”陆萧瞧着她这模样,好笑地唤了她一声,“这粥里的杏子如何?酸吗?”
  “不酸,这窗子是甜的。”
  陆菀半含着瓷勺,有些含糊地应道。
  “阿姊,你在说什么呀?”
  陆菱没听清,却觉得自家阿姊说的肯定不是杏子。
  连陆远也投来了视线。
  他们一家人用膳,向来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陆远笑道,“阿菀,喝着粥还能跑神了?可得留心,别再被呛着。”
  猝不及防地成为了一家人的关注焦点,陆菀收了思绪,用帕子拭了拭唇角,含笑应了声。
  她口齿清晰地说道,“这杏子不酸,又放了冰糖,酸酸甜甜的味道正是适宜。”
  “娘子,那你也用些?这粥倒是开胃。”陆远也替周夫人盛了碗。
  周夫人尝了尝,也觉得不错,她看看用着粥,清澈圆眼都眯了起来的陆菱,笑着交待道。
  “虽是味美,阿菱脾胃一向不好,可不许多食。”
  陆菱皱了皱鼻子,难免失落,偏偏陆萧还来笑话她。
  “阿菱若是吃不得,阿兄可是全可以替你代劳的。”
  “阿兄真坏!”
  年幼的小娘子装模作样地瞪了他一眼,惹得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连着陆菀都不例外,她将整碗的真君粥一勺一勺地用完,完全尝不出一丝酸来。
  只觉得入口都是甜的,比用了一整碗的饴糖浆都要腻人。
  与和和睦睦的家人一道用膳,席上说说笑笑。
  这是她甘之如饴,梦寐以求之事。
  入了夜,陆菀心里有了准备,便连阿妙都打发了下去,只在内室点了盏灯。
  可一直到了更夫敲响了竹梆子,喊着二更已到,那扇雕花窗墉都没有动静。
  难不成是她的错觉?
  她捧着打发时间的话本,不住地往窗边看。
  可惜那扇雕花窗沉沉地阖住,并不曾发出一丝声响。
  没有人来。
  等了这许久,难免有些失落,陆菀觉得自己还是睡下休息的好。
  她将叠起的软枕推倒,整个人躺倒在榻上,又扯了扯身上的薄纱被。
  可纤长的眼睫才垂落下来,便听见了窗边细小的叩击声。
  居然真来了?
  她心情复杂,没想到自己隐隐约约的预感,倒还是真的。
  婢女们都被她打发走了,陆菀索性就起身去开了门,秉烛将那窗下郎君迎了进来。
  “阿菀是在等我么?”
  见她来的这般快,衣衫齐整,谢瑜便微微笑了起来,眉眼舒展闲然。
  郎君气度皎然,浑然不似能翻-墙来私会的那等人。
  “不过是我今日睡得晚罢了。”
  陆菀轻佻了下眉,示意他看软塌上的话本,暗示他自己是看话本看得入迷了,才睡得晚。
  才不是在等他呢。
  谢瑜注视着她,唇角眉梢俱是弯起了弧度,却是半分都不信她的话。
  他来时便发觉,院中格外的静,如今入了内室也未曾见到婢女伺候,可见她是早就猜到自己要来,才会一直在等自己。
  这个猜测让他的心跳都急促了几分。
  满心都是即将溢出的愉悦欢喜。
  也就不去戳穿那刻意掩饰的女郎了。
  谢瑜缓步绕到她的身后,轻轻抚上了她的双臂,便见她只是微颤了下,却没有推开自己。
  郎君与女郎之间,又是深夜气氛暧昧,若非拒绝,那便是默许了。
  他的睫毛也颤了下,却是上前一步,从背后将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陆菀手里还握着烛台呢,就感觉到身后一暖,垂眸便见淡青色的袖袍环在自己的腰间。
  那人竟还得寸进尺地俯下身,将下颌轻搁在了自己肩上。
  “阿菀……”
  抱住她的郎君轻轻吐息,温热的气息便不住地喷洒在她耳边,撩人旖旎的滋味自敏感的白玉耳垂一直传到了她的心上,带来阵阵酥麻。
  陆菀下意识地扶住了他锢在自己腰间的手,强作镇定。
  “郎君且好好说话,唤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谢瑜轻笑了声,“只是想多唤唤你的名字。”
  他反客为主,抓住了扶住自己腰间的手,将她更紧地困锁在自己怀里。
  这是占有意味极强的姿势,却又充满了怜爱疼惜的味道。
  陆菀的脸上飞起了一抹红,在烛光的映衬下隐隐约约的,看不真切。
  窗外,夏夜的虫鸣声阵阵,夹杂着些起伏的蛙鸣。
  窗内,一盏烛火如豆,映着墙上纠缠在一起的人影。
  鼻端是熟悉了的清甜气息,怀中又抱着温香软玉,谢瑜的呼吸声渐渐有些不稳,他慢慢地吻上了女郎后颈上细腻白嫩的肌肤。
  便如他第一次梦见陆菀时那般。
  却不如梦中那般粗暴,多了些虔诚且痴迷。
  可怀中女郎的声音都带了些颤音。
  “郎君,莫要如此……有些,有些痒的。”
  被亲吻之人觉得自己仿佛要化了一般,却又敏感地察觉到谢瑜环着自己的手在下滑,渐渐握住了自己腰身最纤细处。
  只觉得他是不怀好意,陆菀红着脸,连耳垂都红得滴血。
  好在谢瑜还记得此时阿菀并未完全回心转意,举止温柔且克制,也很快松了手,放任她转过了身,可以藉着昏暗的烛火,看清自己的神情。
  他好似也有些脸红,陆菀细细打量着,又觉得谢瑜眸色有些深沉。
  像是动了情-欲一般。
  “我过几日便要回洛京了。”谢瑜轻声道。
  这陆菀在看见那一厚沓文书时便猜到了,她低低地“嗯”了一声。
  难免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低落。
  她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有些茫然地想,难道这就是喜欢的感觉?
  这还是自从她决定彻底放任自己,头一次与他好生相处。
  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她居然真的这般喜欢他。
  压抑不住的情感单纯且炙热,像是喜好自己最爱的点心,最美的衣衫首饰一般,时时念想,并不想与他长久分离。
  谢瑜专注地看着她,压低了声,“我会尽快来接你的。”
  明明洛京之事非同一般,应是耗时长久,可陆菀就是莫名其妙地愿意相信他。
  她又低低地“嗯”了一声,垂下了眼,不敢再看他。
  这人的眸色越发得深了,看起来倒像是想吃了自己一般。
  “阿菀……”
  见她如此,谢瑜低喃了声,便是陆菀不看他,都能听出其中的喜悦与缠绵之意。
  这可不行,陆菀咬了咬唇,总感觉今夜这一见,节奏似乎都按着他的心意来。
  倒像是自己任凭他揉圆搓扁一般。
  她忽而抬起眼,眸子亮得惊人,如宝石般耀眼且夺目,看得谢瑜呼吸一窒。
  他蓦然觉得,喉间似乎有些干涩,便笑着开口。
  “你这般看着我……”
  剩下的话,却都被怀中女郎那柔软如花的唇瓣堵住了。
  在他未说完之前,陆菀就搂住了他的脖颈,自己也踮了起来,闭着眼就贴了上去。
  他的唇是软软的,热热的,还有些清冽苦香,像是药酒的味道。
  陆菀闭着眼不看他,只仰着自己娇嫩白皙的脸庞,迎上他的,心里却还在胡思乱想着。
  谢瑜却将她不住微颤的眼睫看得清清的。
  他从喉咙里闷笑了一声,才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笑什么笑,陆菀有些微恼,她索性横下心,闭紧了眼,伸出舌尖在他的唇瓣上微微一勾。
  却是先被他骤然间掠夺走了自己的气息。
  郎君俯下身,双臂如铁铸一般托着她的腰身,那素白柔软的衣料都褶到了一起,被他摩挲着,发出了轻微的沙沙声。
  他深深地攫取着她的所有,颈间玉白的喉结不住滑动,情至深处,甚至有了低低的气喘声。
  如此勾人。
  陆菀在唇舌间被他强势地辗转吸吮着,头脑都昏昏沉沉,却还匀出了半分心思想:
  原来清冷疏离的郎君动了情,竟能这般的勾人。
  听着他喉间不时溢出的满足低笑声,让她的脸上更加发热发烫,几乎要软倒在他怀里。
  两情相悦,原是这般美好。
  直到谢瑜将她抱起,往床榻边去,陆菀才蓦得惊醒,紧紧地攥住了郎君的衣襟,震惊地抬眼看他。
  ?这人什么意思?
  谢瑜看着她的模样,却只轻轻佻了下眉,“你行走不便,我抱你过去。”
  郎君如玉面庞上满是红晕,破天荒地出现了丝促狭的神情。
  他将陆菀轻柔地放在榻上,自己却也在塌边坐下,眸中带着暧昧的朦胧之意。
  又怜惜地亲了亲她的耳垂,才压低了声,调笑问道。
  “难不成阿菀想我做些什么?”
  陆菀眸中闪烁,别开脸,讪讪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她脸颊上满是绯红,长睫颤动仿若受了惊的蝴蝶,谢瑜便也不逗她了。
  他弯了弯唇,只低哑着声道,“等我回来。”
  陆菀侧脸,就见塌边的郎君正望着她,目光专注深情,似是只容得下她一人。
  桌上烛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几乎要在那帷帐的深深隐秘里交融在一处。
  “我等你。”
  恍惚中,她听见自己轻声道。
  无须多么露骨的言辞,这一刻,她听懂了他的话,他亦然。
  如此,一切便终于即将回归正轨。
  陆家自去南下,大理寺卿则要回京,而他们两人,亦是和好如初。
  作者有话要说:  战战兢兢地试探评审的底线……
  真君粥就是杏子和米煮的粥,真君指的是董奉,与华佗和张仲景齐名,医学界被称为杏林,就是与他有关。他隐居在庐山给人砍半,接受的报酬就是在山边栽种杏树,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片杏林。
 
 
第66章 将南
  去兴南郡需得乘船。
  如此一来, 已经在丰淮花了好些心思,休整经营好的别院却是带不走的。
  临出门时,陆远让他们在车内稍候, 自己则是带着陆萧, 又去院中布置得意之处转悠了几圈,才稍稍放下念想来。
  陆菀坐在车内,抬手微微支起窗,腕间浅青的玉镯就滑落进了杏色的薄纱袖中。
  眼见得陆远和陆萧恋恋不舍地迈出了别院的门槛, 她才将车窗阖上。
  一回头,正好便看见了施窈在木窗的光影里,正冲着她牵起唇角。
  施窈含笑道, “看来陆伯父很是不舍此处。”
  “那是自然的,阿耶很是花了一番心思休整的,你也见了,连着园中的花树位置,都是仔细调过的。”
  陆菀想到那几日阿耶负着手,四处挑刺的模样, 唇角便扬了起来。
  “他说那正堂的摆设色调清雅, 便亲自去花市挑了株芍药回来, 非要阿兄去寻个合适的石花托回来, 迫得阿兄连着在外转了好几日, 才寻着合适的。”
  见她说得欢快, 施窈眸色微动。
  “可此处不过是临时住处,花这些心思又如何能带走?”
  陆菀倒是觉得,也未必要带走的。
  她百无聊赖地转着腕上的玉镯,浅青的玉石流转生辉,衬得腕间如霜如雪的肌肤越发白皙。
  私心里, 她其实很是认同阿耶的做法。
  “阿窈,虽只是住一阵,但若是某处不合心意,花上些心思去转圜,让自己过得自在些,也未必不可。”
  牛车开始动了,车辕上通知行人避让的铜铃叮咚作响。
  陆菀眸中星光攒动,满是笑意,主动跟施窈说了句心底话。
  “便是境地再如何恶劣,时候再紧,也不碍着我们尽力过得再好些。”
  “便如你与表兄流落山野时,烧出的那筒竹盐?”
  施窈笑得促狭,“我可是见着表兄将那竹筒打包带回洛京了。”
  “他带那些做什么?”
  难不成是谢瑜还打算睹物思人?
  这个念头一出,陆菀也笑了起来。
  “那是因着在山野里漱口不便,粗盐又味涩,才想着将粗盐在新鲜竹筒中烤制一番,添些清新竹香而已。这会回了丰淮,哪里还能短了这些物件。”
  说完,她便垂下眼睫,遮住了眸子的情绪,手中还无意识地绞着帕子。
  这人怎么想的,还不如跟自己要些帕子荷包什么的,带根竹筒做什么。
  正腹诽着,就见施窈将一支锦盒递到了她面前。
  “喏,这是表兄临去时,洛京才送来的,那边前朝皇嗣之事闹得火热,他走得急,便将此物托我转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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