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总在开导我[穿书]——一枕
时间:2021-01-22 08:55:21

  啾啾直勾勾与他对视。
  表情比起没反应过来,更像是在懵懂——明明很聪明,有时候却比谁都想不通。偏执极端。
  但她慢慢放软了身体,消化他的话。
  少年也慢慢把自由行动还给她。
  “你想对我做什么?”
  不是为了占有欲,而是为了占有欲以外的感情。
  小姑娘随着他退开的动作迟缓地起身,一动不动望着他。
  少年便是与她同样坐着,也比她高出一截,耳下红笺时不时流过火光。
  很凶,也很温柔。
  片刻后,她突然扑过去,双臂抱住了他脖子,没有回答,整个窝进他怀里。像好不容易找到家的小兽,抵住他肩窝呜呜乱哭。
  太犯规了。
  小钟师兄太犯规了。
  小姑娘的大哭在整个殿中扩散。
  就因为他太好,所以她才想把他据为己有。
  不管是哪个世界,都没有人能完完全全属于另一个人。但他可以。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属于她。
  少年暴戾嗜杀的火焰之下,是送给她的最剔透纯净的心。
  ……
  钟棘对哄孩子这种事很不擅长,随她抱着,任由她把眼泪蹭到他衣服上,温温热。好半天,才迟疑着抬起手,试着摸摸她脑袋。
  却听见她哭声小了,抽搭道:“但我还是想要你。”
  钟棘:……
  她明明连眼泪都还没收住,就已经想着又一次折腾他了。
  少年面色微妙:“知道了。”
  啾啾:“不是占有欲,是因为喜欢。”
  她喜欢钟棘。
  少年:“喔——”
  “可以吗?”
  “我刚才说了,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啾啾抽抽鼻子:“那我想用《触手系修士必买:除了战斗,你还能用触手做什么?》上面的方法。”
  因为是他送她的书。
  “什么啊——”
  少年突然一顿,声音戛然而止。
  有什么水蛇般缠上了他手腕和小腿。仿佛尾巴尖在挠动撩拨,细细的,又极其坚韧。
  不知何时,钟啾啾狂放不知收敛的触手已经在摇曳恭候。
  “唔!”
  少年一声闷哼。
  下一刻,藤蔓毫不客气地卷上他四肢,拉扯着,用力将他身体打开。
  钟啾啾依然对他不温柔,动作粗暴。完全不管他会痛的。
  钟棘生气,还有些不自在。
  这种姿势让他觉得危险。
  ——算了。
  啾啾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小哭嗝,抬起头。
  呼吸一停。
  少年的身体已经舒张。
  像只为她而开的花,明艳单纯,毫无保留地在她面前绽放。
 
 
第84章 那就命令我。
  一片狼藉。
  啾啾彻底清醒时, 只觉得脑子里“嗡”地响了一声,有什么亮得惊人的白光缩成一团,又猛地炸开, 将所有思绪炸成了虚无。
  她没见过这么……狼狈的钟棘。
  印象里的少年都是凌厉如耀阳, 张狂如风暴,干脆利落, 游刃有余。便是偶尔遭遇困境, 也纠缠着烈火与鲜血, 直指天堑。
  哪有这样一塌糊涂过。
  那感觉不知道是将骨头烧成灰的紧张, 还是过于膨胀的兴奋, 少女竟然轻轻颤抖起来。
  她深深嗅着他的味道。
  不管是血腥味草木味,还是水蜜桃味, 都让她爱不释手。怀抱的温度没有任何阻隔, 透过最亲密贴合的皮肤真切地传过来。
  更加炙热。
  还带着些微的汗湿与粘腻。
  这种感觉很奇妙, 从未体会过。
  啾啾不自觉攥住了手, 手心濡湿。
  ——她要了钟棘。
  可能因为他俩都太累, 可能因为……别的什么, 比如说她喜欢看他这糟糕的样子, 比如说她想涂抹到他身上。最后连个简单的清身术都没用, 就这样草草相拥着睡了。
  她闭上眼。
  感觉脑袋里有一根神经在尖叫, 振奋到难以掌控,被他炙热的怀抱一催化,更加活跃,所有画面都走马观花式的在眼前浮现,印象深刻。
  她记得钟棘眼尾的红,平日都是杀欲戾气,那时却是靡靡艳光。
  她记得他细长漂亮的手指攥在一起, 指节泛白,想要负隅顽抗那种失控感。
  她记得他嚣张的小犬牙抵在她脖子边,威胁性十足,仿佛她再动他一下,就咬穿她脖子。
  但他没咬。只是抵在那里,断断续续地喘。
  很好听的声音。年轻桀骜,充满生命力又贵不可言的嗓音。
  他也在不可自抑的发抖,绷紧身体。
  于是啾啾去亲他眼角:“钟棘,你哭了。”
  “闭嘴。”他说。
  他不懂,世界上有种东西叫生理性眼泪。更不懂,他的眼泪能让她极大的满足。
  啾啾又说:“你是我的。”
  “嗯。”
  “你是我的。”
  “我知道。”
  “你是我的。”
  “是是,一直都是。”
  无意义的对话重复了很多遍,最后爆发的时候,彼此失神地喃喃了对方名字。不仅呼吸,连声音都纠缠在了一起。仿佛小□□换冰淇淋的情侣。
  至于其它,少女不敢再多想,面红耳赤。
  除了狼藉,没有别的形容。是放在她那个时代也会被删帖的狼藉。
  啾啾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尽可能小幅度,不想惊醒沉睡中的恶龙。却不料恶龙已经醒了,在发呆。
  她的动静拉回了他注意力,少年随手拈起她一绺头发把玩。
  “喂。”
  啾啾看见他眼尾还是红的,宛如初绽的桃花。又记起那时他滑过红痕的晶莹泪珠——不能再想了。
  小钟师兄,太绝了。
  啾啾:“嗯。”
  少年迟疑:“我们做的……就是双修?”
  他觉得和他看过三页的书上画面不太一样。
  啾啾又“嗯”了一声,乖乖巧巧的,混沌凶气散去后,她眼睛也没有空洞暗淡,好像终于有了光,成为人类了——因为他,而变成了人。
  她确定?
  少年狐疑,却在看了她几眼后,放弃深究。
  随她吧。
  反正她看起来高兴了。
  少年沉默。
  啾啾去拉他的手:“你痛不痛?”
  她很内疚,之前一直说好要有耐心,因为钟棘怕痛,但那时……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耐心。
  少年垂下红瞳,淡淡“啊”了一声,过了半日才说:“还好。”
  他也说不清楚。别的痛都是烧在识海里的,这种痛却是烧在尾椎骨的,又刺又痒,骨头酥麻。
  啾啾不太放心,想检查一下,A的攻击性基本都很强,搞起事来没轻没重,她怕自己弄伤了他。
  不料刚爬起来,便小腿肚打颤,扑通一声坐了回去。
  少女傻眼。
  钟棘:“噗。”
  粗暴进攻的人是她,气势汹汹的人是她,最后站不起来的人也是她。太好笑了。
  少年将她拎回来,放进自己怀里,她最喜欢的位置。
  “我有点累。”
  长睫微垂,声音低哑。
  他难得暴露他的脆弱:“还有一日才能出去,让我再睡一会儿。”
  “嗯。”啾啾还为了自己的腿软而难堪。
  动作的间隙,她已经在他身上看见好几处青紫与血痕。心中愧疚。
  下次真的要对他温柔一点。
  少年闭上眼。
  一室安静,心跳年轻蓬勃。
  过了好久,他突然又开口。
  “……其实……也没那么恶心。你的话,我可以接受。”
  少年喉结轻轻滚动一下。
  “你的话,我很喜欢。”
  啾啾一愣,嘴角翘了翘,放柔了声音:“嗯。”
  钟棘:“等我拿回身体后,再做吧。用那具身体。”
  他的语气不是劝阻,而是邀请。最坦率,也最不知礼义廉耻。
  啾啾耳尖红了,将脸埋得很深:“……嗯。”
  少年怀抱着她,阖上眼。呼吸渐渐平缓,再一次陷入沉眠。
  啾啾圈着他的腰,想,她真的好喜欢小钟师兄。
  好喜欢这个只属于她的,单纯恣意的小钟师兄。
  ***
  大阵的光已经亮到极致,绚烂祥瑞,草木皆兵。全员都做好了准备,等着亮光强弩之末的那一刻。
  “所有护法直接深入神仙井,长老随后,其余真人留外驻守。”
  掌门冷声道。
  “首要任务是抓住风烬与钟啾啾,确保他两毫发无伤。其余孽党,不必留情,斩尽杀绝。”
  众人神色不一,抓紧了法器,严阵以待。
  而神仙井最上方的秘境小分队也在做最后的筹谋。
  “记住了,云泽,你走山涧这条路,章师兄你走树林这条路,我与吃鸭脖会跟在你们不远处干扰敌人。”
  苏蛮可以进行水遁,石鸦魔可以隐身,按理说他俩逃跑是最安全最轻松的。但现在为了队友,他们却肩负起了最危险的职责。
  “我们会吸引敌人注意,所以你们逃跑时,非必要不要使用灵气,以免被对方察觉到位置。”
  两人点头。
  苏蛮又道:“等绕到山脊后,再返回山谷逃离,这样可以隐瞒传送阵位置。给啾啾他们留退路。”
  “嗯。”
  “虽说追捕我们的人不会太强,可实力依旧远在我们之上,不容小觑。行事千万要小心。”
  “知道了。”
  几人应声,面色凝重。
  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恶战,难度大概远超他们以往经历的每一次秘境。他们必须要拿出十二分的谨慎来应对。
  玄铁山中罡风冰凉,章闻古叹了口气,正直的眉眼里揉进了担忧。
  “就不知道钟师妹他们现在如何了。”
  钟师妹现在正与她的小钟师兄站在阵法最边缘,安安静静。
  万事俱备,只欠开阵。
  她拉紧了少年的手。
  最后几息时间了。
  必须要谨慎。
  她盯着那片虚空。
  片刻后,突然咔擦一声,一道天雷横空降世!
  紧接着,整个世界开始晃动。天空从被雷光劈开的缝隙处一点点剥落,大地也一块块在崩裂坍塌。
  脚下剧烈的震颤中,金光一点点浮现,凝聚成一个圆形,散发出灿灿光芒。
  出口。
  只要走进去就能见到小钟师兄的本体了。
  啾啾不自觉屏住呼吸,将少年拉得更紧,顿了顿,抬步站到金光之中。
  接下来——
  便是争分夺秒!
  “水门!开!”
  随着一声娇喝,地上陡然浮现出一滩水痕,像是花瓶打碎在这里。然而水痕下方却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沼泽,苏蛮整个人都化作了一滩水,在沼泽上平滑的快速移动。
  只要有水的地方,她就能迅速漂行。
  然而队友却没有她这样灵活,就在刚刚一瞬间,已经有无数刀光剑影往他们这边招呼过来。
  “净水桎梏!”
  沼泽上那摊正在漂行的水突然涌动一下,激起小小的水花。空中立刻浮现出三条水做的细链,朝敌人挥舞过去。
  水链并不厉害,也没什么杀伤力,但是很烦人,即便被切开了,也会重新聚拢。
  抽刀断水水更流。
  足以拖慢敌人的脚步。
  借着苏蛮争取来的一点时间,青年发疯似的往前奔驰。
  狂风呼呼的擦着耳畔往后流动。
  他头也不回。
  章闻古唯一需要做的便是逃跑,这时候最忌讳的便是逞能和拎不清,绝对不能插手任何战斗,哪怕队友处于下风。
  ——这是之前说好的。
  青年自己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若是不遵守规则,反而可能会拖垮整个队伍。
  他没命的往前冲,只觉得两条腿都快变成不是自己的了,脚踩着的是什么也感受不到。极度的紧张和死亡的阴影下,没过一会儿呼吸就变了节奏,短促焦急。
  跑。
  跑。
  疯狂往前跑。
  兵刃交锋声自身后响起,青年大张着嘴。如果不这样,他就喘不过气来。凉飕飕的空气呛在气管中,整个脑袋都很热,那种憋出来的热气,又胀又痛,甚至一路胀到了喉咙。
  上次这样跑是什么时候来着?
  单纯的体力消耗的跑,好像是……青年肺腑灼烧着,断断续续的想——好像是修仙以前的事了。
  十里地要跑过去可不是容易的事,即便是身体素质强于凡人的修士,在这种永远冲刺的极端消耗下,也会感到吃力疲惫。
  豆大的汗水顺着鼻翼滑下来。
  青年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眼睛里都漫上了黑暗。不行了,真的不行了,连身体是轻是重都不知道了,青年甚至思绪混沌,大脑一片放空,只有偶尔被荆棘擦过身体,割破皮肤,才似乎有一片清明,可很快又消失不见。
  到最后,就算张着嘴也不能呼吸,全身上下都在痛,关节软绵绵的,只想倒在地上好好瘫一会儿。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就在世界爬满黑暗的时候,昏沉的视野中终于出现了一点点的光芒。
  传送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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