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狂了[女A男O]——艾浮亦
时间:2021-01-24 09:12:24

  不,不对,不可能。珠儿不由自主地摇头,脸上浮现出算计的神色,就算宫主真的有孕,那个孩子也不可能是陶呦呦的。
  她来到后厨,亲自熬了一碗避子汤,然后趁着月色将衣袋里的药粉倒入其中。
  珠儿向来温顺的神情里透出一股偏执的疯狂。她想,宫主,现在才想起喝避子汤,已经太晚了,因为,那一发击中丸我早已经喂你吃下了。
  珠儿搅匀了药液,眼中雪亮异常,她忘不了那晚的食髓知味,虽然平日高高在上的幽月宫宫主被迷香药倒毫无知觉,但他结实的身体、火热的温度无一不叫她夜夜回味。
  阳明教主若是知道幽月宫宫主是怎样勾魂摄魄的一位妙人,恐怕当初无论如何也不会派自己前来卧底了吧?珠儿如是想着,不由得心情大好。
  没错,她根本不是什么不会武功柔弱可怜的坤阴小丫鬟,也不是什么为了接近宫主苦苦隐瞒真实性别的乾阳。
  然而,她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卧底。
  幽月宫式微,盛野为保江湖地位不惜修炼邪功,世人忌惮,正道武林将之打为魔教,誓要铲除。
  珠儿自幼出生在阳明教,所学所思皆为光明磊落之事,对魔教深恶痛绝。当武林各派人士都嚷着要踏平幽月宫杀了魔头盛野的时候,她怀抱一身正气决定深入魔教,成为卧底。
  然,世事多变。
  随着与宫主日日相处,珠儿发现他除了修练邪功外,似乎没有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那些前来挑衅的武林人士,他也只是将人驱逐出山外,并未赶尽杀绝。
  相反,阳明教对她日复一日的紧逼令她渐渐发现,正道的所谓铲除魔教,不过是一冠冕堂皇的借口,他们真正的目的,只是觊觎那不知散落何处的玄机换魂丹罢了。
  究竟何为正道何为邪道?珠儿脑中原本清晰的概念渐渐模糊了,她不愿深想,只知道每日看见盛野出现在自己眼中,她便心神向往,渐渐生出与之亲近的念头来。
  他那冷然的神态、睥睨一切的态度、高高在上的身姿,一切一切都令她着迷。
  对盛野的渴望和阳明教的催逼令她几度辗转反侧、心灵日渐扭曲,终于,她向教主提出一个下流的计划,那便是彻底摧毁幽月宫宫主的骄傲,让他怀上自己的孩子,当那孩子吸收了他全部的功力,她不怕盛野不惟命是从。
  一发既中丸是阳明教给她的,今日撒入避子汤的药粉也是取自阳明教。
  珠儿端着那碗药往宫主的寝殿走去,心底不禁自嘲冷笑,什么光明正大的阳明教,还不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药粉无色无味,若是单独服用只是有滋补身体的功效,最多还点微不足道的副作用,不过,若是在食用过一发既中丸之后再日日服用,则会催化服药者作为受孕者的身体发育,大大缩短孕期。
  珠儿脸颊泛着粉色,眼底一阵兴奋,她不由得想象那一向目中无人的宫主发现自己竟然怀了丫鬟的孩子时,会是怎样一副慌乱不已的表情。
  她越想越兴奋,全然不知这一切发生的前提是陶呦呦布下的幻境,盛野结实的体魄和火热的身躯全部来自她日日夜夜对宫主的幻想和揣测,而那神奇的一发击中丸只不过是喂给了盛野的绣花枕头罢了。
  吱呀一声,珠儿再次回到寝殿,将冒着热气的避子汤端到盛野面前。
  盛野瞥了眼这黑漆漆的药汤,眉头皱起了深深的褶皱,他端起药碗,摆了摆手让珠儿退下去了。
  房内恢复了安静,盛野嫌弃地看着那碗药汤,另一只手不知不觉地搭在自己小腹上。
  他已经很久没来癸水了,算算日子,似乎自从抓了那炉鼎并与之修炼后就没再来过。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怀上一个炉鼎的孩子,更何况陶呦呦身上还藏着许多秘密。盛野心绪烦乱,端着药碗的手微微用力,至少,不应该是现在。
  幽月宫遭遇重创根基未稳,阳明教等一众武林教派虎视眈眈,而他如今动不动就陷入昏迷的身体也不适合怀孕。
  “怪只怪那不知节制的炉鼎。”盛野咬牙切齿地念了一句,心说自己还是太纵容她了,若是真怀了她的孩子,他定要先一掌拍死那个害他至此的罪魁祸首!
  盛野想着,仰头将药汤一饮而尽,酸苦的药汁划过咽喉,胃里一阵反酸,盛野差点就要将那药汁尽数吐出来,他脸色苍白地缓过一阵,心中对陶呦呦的埋怨又多了许多,心说自己竟为了一个炉鼎忍受这些,若是比武大会上她有所保留,那他也要一掌杀了她,绝不手软!
  ……
  且说钱江湖畔,郑家镖局分舵。
  郑青清接见甲方阳明教派来的二把手——左护法薛采菱。
  此人是阳明教的军师,说好听了是足智多谋,说难听了是诡计多端,见他之前郑青清就提醒自己多留心眼,没想到酒过三巡,她到了还是应下了办比武大会的事。
  将那老狐狸一般的薛采菱送回客房休息,郑青清醉醺醺地去院里吹风醒酒,心底气愤不已。
  “好你个阳明教,拿我郑家镖局当二百五!”她口齿不清地说着,狠狠锤了一把身侧的柳树,惹得枝条一阵簌簌晃动。
  打大半年前开始,阳明教就在江湖散出风声,说是要寻找失落的秘宝玄机换魂丹,郑青清心里清楚,如今,他们已经打算收网了。
  当初她接下护送秘宝的这趟镖时,阳明教千叮咛万嘱咐,要求她们必须使用三十架以上的马车分三路同时押镖,以作扰乱视听之用。不知道的还当他们真的寻到了人人觊觎的宝贝。
  但是郑青清早已开了上帝视角,知道他们郑重委托给自己的那个装了珍宝的盒子是个空的,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
  为了推剧情,郑青清接下了任务,她也想知道阳明教打算怎么利用这个空盒子。
  没想到,竟然祸害到自己家的地盘上了。
  都不用想,这比武夺宝的擂台赛就是个幌子,到时吸引来什么武林大魔头免不了一阵腥风血雨、刀剑相向。阳明教精打细算,把这遭殃的场子选在了她山清水秀的钱江分舵,左右到时被毁的不是他阳明教的地盘罢。
  郑青清借着酒疯呜呜地哭,嘴里嘟囔着:“可是他们给的钱也太多了呜呜呜呜!”
  郑家镖局今夜热闹得很,除了哭泣的当家,其余人都以为这次押镖成功,还赚了笔大的,院里到处张灯结彩,喝酒吃肉,比过年还像过年。
  那平日里最喜邀功献媚的副手齐乐便拎着一坛酒四处晃荡,逢人便要吹嘘大当家勇擒刺客的风姿。他吹着吹着,便吹到了没开灯的偏殿里,一进门,咣当一下撞在个敦实的脊背上。
  “哎呦,这是干嘛呢?”齐乐脸上两坨熏红,一开口满是酒气,他定睛一看,打了个酒嗝:“嚯,武二,你在这罚站呢?咋不去喝酒?”
  “没空,大当家交代了任务,让我看着那个刺客。”武二一本正经憨憨地回答。
  齐乐眯起眼睛找了一圈:“刺客?在哪呢?”
  “喏。”武二下巴朝前一抬:“在床上,睡着了。”
  床上?齐乐一听,那醉醺醺的脸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他凑近武二,小声道:“我的傻弟弟,你怎么如此愚笨,大好的机会竟不知利用?”
  “什么意思?”武二粗声粗气。
  “你想想,当家以前是怎么对那些被俘的刺客的?”
  “杀了。”
  “那这次呢?怎么就给放床上了?”齐乐小眼放光,朝武二暗示地挑眉,他道:“当家是不是还说不准别人碰,这刺客是她的人之类的话?”
  “你怎么知道?”
  “那就对了。”齐乐哈哈大笑:“好弟弟,你想不想讨大当家欢心啊?”
  过了不知多久,郑青清醉醺醺往自己房间走去,走着走着,她不禁觉眼前景象有些奇怪,沿路点了大红色的蜡烛,地上铺着大红色的棉毡,她走到自己卧房门口,眼前门上明晃晃贴着两个硕大的喜字!
  “我……喝多了?”郑青清揉了揉眼睛,那喜字并没有消失,她满腹疑虑,一把推开了卧房的门。
  屋内布置更加奇葩,桌上摆着喜烛不说,竟还摆了瓜果桃枣等吃食,竟弄得好像新婚洞房一般。
  郑青清莫名其妙,冲着门外喊了一声:“谁搞的?这是搞什么!”
  无人回应,齐乐和武二偷偷摸摸蹲在墙角,武二忐忑地问:“你确定大当家会高兴吗?”
  齐乐小眼睛一眨:“你就瞧好吧!”
  郑青清等了半天,不像是有人要来帮忙收拾的样子,她想着可能大家今晚都喝高了,她困得要命,明日再找人算账也不迟。
  说着便摇摇晃晃地朝床铺走去,忽然,她目光一凝,看到自己床上多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红被卷,里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挣扎蠕动。
  郑青清的酒一下醒了大半,心脏咚咚地跳了起来,这究竟是哪个手下干的?自己老色批的形象不会已经深入人心了吧?
  苍了天了,可别送来什么怪人,她可是非十六不娶的!
 
 
第82章 假面
  一开始,十六在梦里浮浮沉沉,怎么都醒不过来。
  那梦境背景混沌不清,唯有一句话在耳边回荡,是在他睡着之前,郑青清用来蛊惑他的句子:
  “我听说,玄剑阁的人都是没爹没妈的孤儿,你们终其一生为阁主卖命,就算是死了也如草芥一般无人在意,既然如此,你跟谁不是跟呢?”
  那话音源源不断,十六想要逃跑,双腿却如同陷入沼泽,他想捂住耳朵,那声音竟直接在脑海里回响。
  “我听说,玄剑阁的人都是没爹没妈的孤儿……”
  “终其一生为阁主卖命……”
  “死了也无人在意……”
  别说了……别说了!十六额间渗出虚汗,而梦里的场景也渐渐从一片虚无变换为一尘不染的白。
  视线里是参天的生命树,他在光海漩涡中梦见了过去的实验室生活。
  第一次见到生命树的时候十六还太小了,记忆模模糊糊,他只记得是盛野抱着他,有好多好多小朋友们懵懂地聚在一起,几个身穿实验服的大人忙忙碌碌地来回走过,他咬着手指回头,就看到了那直插云霄的巨大钢铁树干,无数机械的导管连接着云端不知名的地方。
  对于小小的十六来说,那棵树是那样壮观、那样无可比拟,令人难以忘怀。
  盛野说,他们在那颗树前完成了实验体检测,自那天以后,他们就不再是无依无靠的孤儿,孤儿院里所有的孩子们都来到了这座小岛,他们可以自力更生了。
  为着创造新世界的目标,所有实验体日复一日地承受痛苦,十六是个坚强的孩子,即使很怕疼,但他也很少哭,因为哥哥会担心。
  他知道,从前他和盛野两个飘萍一般的人相依为命,他那么小,盛野一个并没有大他几岁的男孩子照顾他这个小婴儿有多么艰难辛苦,十六知道,也很心疼。
  因为即使他们来到了实验室里,即使他们已经衣食无忧,但长久积累的习惯却仍然烙印在盛野的记忆中,他还是习惯将好吃的留给十六、还是在每一次实验后担忧焦虑地等在医疗仓外,就算十六已经接受了最先进的治疗,他还是不放心地要亲自确认一遍才行。
  小时候,十六最大的愿望就是加倍努力克服实验带来的痛苦,成为最适合掌控生命树的人。
  他会创造新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他要弥补盛野童年缺失的一切温暖快乐,他要像哥哥照顾自己那样,把所有最好的都送给盛野。
  可是……梦里的画面急转直下,红月当空,空气里弥漫着暴虐和血腥的气息,十六躺在地上,一柄银剑当胸穿过。
  梦里,他哀伤地看着盛野面无表情的脸,胸口的痛剧烈又真实。
  十六急喘一口气,猝然睁开了眼睛。
  这是……什么地方?
  他眼前一片暗红,似乎被布条蒙住了。不仅如此,他的嘴巴也被布条勒着,津液顺着嘴角流下,已经把那条棉布打湿了。而他双手被紧缚在背后,挣动间感到自己被卷在一团被子里,动作幅度都十分有限。
  “呜呜!”他呜咽着叫了两声,更加抗拒地扭动身体。
  十六有些害怕了,明明睡着前他还躺在偏房的床上,郑青清吩咐那个傻大个看好自己,不许任何人靠进。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为什么会被蒙了眼堵了嘴裹进被子里?
  这是谁的房间?他被送到了哪里?
  更加不妙的是,十六感觉自己体内仿佛流动着一股热流,在之前的世界里体验过的潮湿感卷土重来,那个让他陌生的奇怪设定似乎发挥了作用,他身上又开始散发异样的香味了。
  怎么办?那热度灼烧得他难受异常,他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神智都不再清楚。
  耳畔一片杂乱的心跳声,被子外面的人好像说了什么,可他恍惚间已经听不清了。
  “呜呜呜!”十六又哼唧起来,试图挣开身上那些束缚。
  “十六?是你吗!”听到那呜咽的声音,郑青清神情一振,连忙要掀开那被子,她本就喝多,奈何这被子包裹得实在是精致,她扯了半天愣是没找到被角。
  好不容易摸到,郑青清忙不迭地一掀。
  顿时,如同剥开粽叶露出白嫩的糯米一样,十六热气腾腾地出现在郑青清眼前。
  许是被子里太闷热了,十六的发梢都湿哒哒地粘在脸侧,白净匀称的身体喘息起伏,竟是不着片缕!
  郑青清一股邪火正要窜上天灵盖,定睛一看,被子里夹着一张纸条,她捡起来看,上面赫然是齐乐那个臭不要脸的字迹:
  大当家,请您享用,您拉不下脸的事,我们兄弟俩帮你办好了。放心,我们闭着眼睛脱的衣服。
  落款处是两个人,齐乐、武二。
  “蠢货!”郑青清一把攥住纸条,她暗骂一句,然而刚刚那股邪火被这留言一搅和便走岔了道,从天灵盖岔去了不可说的地方。
  从十六身上散发出来的满屋子的信香混合着郑青清的酒气,熏得她脑子晕乎乎的,她不由自主俯下身,吻住十六微张的嘴唇。
  “唔嗯!”十六浑身都僵硬了,醉人的酒气扑了过来,他想闭紧嘴巴,偏生口中横着一条软布,到处都是破绽,他无法抵抗,只得任那酒香四溢的吻长驱直入,仿佛要吸了他的魂儿去。
  是谁!是谁在欺辱我!
  十六浑浑噩噩,战战兢兢,这个漫长的吻几乎要把他的氧气耗光,他头晕眼花,双腿不住踢蹬,眼泪浸湿了眼前的红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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