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了一声:“你可真俗,钱什么的重要吗?我就要侮辱这个葡萄周树人,收钱了岂不是抬举他?”
怎么说我也是做过首富的人,钱财如过眼云烟;至于庄园,我要这玩意儿干嘛?俄罗斯冷得要命,我以后又不留在这里,俄罗斯郊区的房子也不贵。
“我,钮钴禄·玛利亚,是见过世面的人。”我拍着胸膛,义正言辞:“绝不会为五斗米折腰。”
“你不愿意折腰,我愿意啊!”普希金捂脸崩溃:“我不干了,我要回家!”
我掏出枪:“有种你对着它再说一遍。”
普希金秒怂:“……对不起,我没种。”
此时我和普希金正趴在伊兹麦洛瓦区新任的大法官宅邸外面的草坪里,正想办法怎么潜入。
今天是10月31日,万圣节前夜,新任大法官在自家庄园举办了一场万圣节化装舞会,还邀请了不少名流。我从梅诗金公爵那里得知葡萄周树人如今是大法官家的保镖,化装舞会这种人多的场合,他一定会跟在大法官身边。
“你真没问问那个公爵为什么要杀任务目标吗?”
“原因重要吗?”我伸出手扯着身上的草叶:“不重要,反正不管怎样我都要办了这棵葡萄。”
“是啊,原因不重要,五千万不重要,庄园也不重要……”
普希金扯着自己圆滚滚的套娃装扮:“话说我能不穿成这样吗?反正我也是那个不重要的人。”
“不能。”
“同样是参加化装舞会,为什么你能穿吉利服做老阴比,我就必须打扮成套娃哗众取宠?”
“套娃多喜庆啊,等进去了你肯定就是所有人视线的中心。”
“你妈的直接说要拿我吸引火力得了!!!”
“叫谁妈呢,我没你这么大儿子。”
我斜瞥了一眼法官宅邸外停驻的豪车,此时刚好有个人从车上下来。
我的目光陡然一顿。
白色风雪帽和披风在夜色中一闪而逝。
“怎么,看见谁了?”普希金朝那个方向望去。
“看见儿子了。”
我收回目光,轻描淡写道,掏出手机开始打字。
——关爱空巢老陀——
钮钴禄·玛利亚:@所有人,隔壁老陀最近在忙什么?
joker是枚开心果:你终于问起阿陀的事了!emmm他到底在忙什么呢,你猜~
我想有个家:具体的果戈里更清楚,我只知道他在忙着躲追杀。
joker是枚开心果:哎呀,你怎么说出来了,没意思~
钮钴禄·玛利亚:追杀?谁追杀他?
joker是枚开心果:前阵子忽然冒出来一个高手,促成了各大黑帮和政府官方的合作,联合剿杀死屋之鼠。目前两人的交锋互有输赢哦~
我想有个家:那感觉这人挺厉害的,能跟费奥多尔打成平手,还能让政府和黑帮团结起来,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事。
joker是枚开心果:还有还有!上个月末吧,本来阿陀是要去找你的,结果这个高手前期没有动静,那一天突然行动,阿陀被他牵制着,没时间去找你了呢~
我想,怪不得快两个月了还没能见到费奥多尔。
其实自从我来到莫斯科后,一直在暗中监测费奥多尔的位置。
他的反侦察能力极强,要一直监测这个人的位置是件很有挑战的事,至少在日本的时候我就没有做到过,到了莫斯科却如此容易,我怀疑他是故意的。
我们在做同样的事。
我以身为饵来到俄罗斯,是为了把费奥多尔牵制在俄罗斯,夏目先生转移‘书’的定位需要时间;而费奥多尔也在以身为饵,把我牵制在俄罗斯,因为在他眼里我就是那个定位,‘书’如果降临,也是在我身上降临。
群里又有了新消息提示:
joker是枚开心果:到底是谁做的呢,我好想知道呀~~
我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握住绑着绷带的左手腕。
伤口有点疼,又透着缠绵不去的、蚀骨的麻和痒。
普希金看见了,问我:“之前就想问,你怎么一直绑着那个绷带,受伤了吗?”
“个人兴趣而已。”
我收回右手,把自己藏在吉利服下。
“走吧,去偷两张邀请函。”
·
宅邸里面的状况堪称群魔乱舞。
我左前方有个全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的木乃伊,我后面是相亲相爱、正互相敬酒的吸血鬼和狼人,右侧不远处一只棕熊正在舔爪子,周围还有几个打扮成小巫师的孩子在跑来跑去讨要糖果。
我定定地盯着那只棕熊。
直觉告诉我,那可能是一只真的棕熊,不是人套在里面假扮的。
战斗民族的宠物,就是这么清纯脱俗不做作。
而我身边的巨大套娃一改前日在梅诗金公爵那里的食不下咽,以一百年没吃过饭的速度往嘴里狂塞食物。
我什么都没吃,只拿着一杯伏特加慢慢地抿着。
“你怎么不吃?”
我不咸不淡地说:“食物被下料了。”
普希金咀嚼的动作一顿,瞬间扔掉手里的鸡腿,又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你开玩笑的吧?”他脸色惨白的问道。
“没开玩笑,我吃了一口就觉得味道不对劲。”
“那你怎么不早说?!!”
“看你吃加料的东西吃得这么香,感觉挺有意思的。”
我单手撑着下巴,笑吟吟道:“没事,毒不死人,应该只是会让人睡过去的迷药。”
普希金咒骂了一句,奔去厕所催吐了。
他一走,我的目光倏地沉下去。
正常的化装舞会,会在食物里无差别加料吗?
看来今晚这里要出事。
刚想到这里,坐在我附近的吸血鬼就捧住自己的脑袋:“有点晕……”
他的狼人同伴说:“我也有点晕,喝多了吧。”
刚说完这句话,吸血鬼一头扎在桌子上。
狼人伸手推了推吸血鬼,嘲笑道:“继续喝啊,你这酒量真不行!”
没过两秒,狼人也倒了。
同样的“醉倒”发生在这座宅邸的每一个角落,同样也有人和我一样保持着清醒。
我躲在南瓜灯照不到的阴暗角落,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那些没有“醉倒”的人眼神闪烁,偶有视线的交流,很明显是一伙的,想必迷药应该就是这群人下的。
等人倒的差不多了,这群人陆陆续续站起身,动作迅速地拿出绳子开始把晕倒的人一个个绑起来。
在场宾客大部分都是莫斯科东区的名流阶级,还有一些是主人在其他区的亲朋好友。这些人里有政府要员,有商业巨佬,再不济的也是三流以上的明星。
这群人是要绑架整个东区的命脉?
我想了想,决定加入到他们之中,看看这群人究竟要做什么。
于是我站了起来,凑过去跟着一起绑人。
隔壁的丧尸小声嘀咕:“这个穿吉利服的老阴比是谁扮的,咱们队里有这个人吗?”
丧尸隔壁的木乃伊心不在焉道:“有吧,谁知道每个人都打扮成了什么东西。”
我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眯起眼,盯着丧尸看了几秒钟。
他脸上涂满了青色油彩,还带着全是眼白的美瞳,刚才我都没注意到,此时赫然发现——这不就是那棵把我卖了一只套娃钱的葡萄嘛!
仇人都贴脸了,我竟然差点没认出来。
“我忽然想起个问题,会不会有人混进我们当中?”
正当我暗搓搓地想怎么报仇时,丧尸开口了,他小声埋怨着木乃伊:“之前大意了,怎么没想个接头暗号呢?就你出的蠢主意,非要扮成这样参加舞会!”
看上去像领头的大力水手听了丧尸的话,瞬间警觉:“集合,报数!”
我和其他人站成一排,随大流报数,听着数字从1报到23。
大力水手语气深沉:“多出一个,现在所有人立刻解除——”
我和木乃伊同时举起手,指着刚才嘴欠多话的丧尸:“队长,是他!”
我:“他进门的时候先迈了左脚,一定是他!”
木乃伊:“他刚刚喝酒吃了花生米,一定是他!“
丧尸:“诶?咦——!!!”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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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隔离吧,毛子!
大力水手眯起眼, 随后挥挥手:“把他绑起来!”
“是,队长!”
我欢快地小跑到葡萄君面前,扒开脑袋上的草叶, 朝他宛然一笑。
显然这棵葡萄认出了我,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跟葡萄一个颜色。
“你——”
啪!
我一脸淡定地把胶布糊在他嘴上。
“唔!唔——!!!!”
我拍了拍葡萄的脑袋, 温柔地说:“坑都挖好了,就等着把你种下去呢。”
等我刚把人绑好, 坚硬的枪口就顶在了我后脑勺上。
咦???
我眼睛瞟向身旁, 发现木乃伊得到了和我一样的待遇, 不仅如此,另外19把冲锋|枪的红外线射击准星也都落在我们的胸口和额头上。
大力水手瞪着我,面沉如水。
我慢悠悠地举起手:“我有点好奇, 我们哪里暴露了?”
大力水手瞥了一眼装扮成丧尸的葡萄:“你打的不是蝴蝶结。”
我:“……”
为什么非要用蝴蝶结?你们一群绑架犯,这么有少女心的吗?!
大力水手发布指令:“把这两个人绑上!”
木乃伊忽然扭过头看了我一眼,紧接着用自己的手肘猛地撞碎身后的玻璃窗, 随后拉着我直接从窗台跳了出去。
“哎等等,我还要——”抓那棵葡萄!!!
我们从二楼跌入房子后身的灌木丛中, 灌木丛外面是个斜坡, 木乃伊抱着我在草地上骨碌碌滚了好几圈。
子弹在耳边簌簌飞过,最后他猛地扯了一把我的手腕, 把我直接从地上拉起来。
“嘶……”
我小声抽了口凉气,被紧紧捏住的左手腕一瞬间疼得厉害。
木乃伊被绷带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指顿了一下,我抬头看了眼他,正好撞上他看过来的目光, 随后他迅速松开我的左手腕,改为抓住我的右手。
“倒也不必这么着急跑路……”
我无奈地被对方扯着跌跌撞撞往前冲, 我们以百米赛跑的速度穿过绿植和围墙,最后停在庄园外的森林中。
“停一会儿吧,他们暂时追不过来。”
我调整了一下左手腕歪了的绷带,朝木乃伊点点下巴:“现在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我看着对方,眼神笃定。
木乃伊迟疑了一下,好像有点犹豫。
“你害羞什么啊?”
我笑了笑,直接伸手帮对方解头上的绷带。
突然,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那么问题来了,猜猜我是谁呢?”
猝然意识到什么,我的表情瞬间凝固,拽着绷带手也停在半空,整个人好似石化一般。
绷带渐渐散开,露出对方一头白毛和狭长戏谑的眼眸。
“是果戈里哒!猜对了没有?”
我:“……”
只见对面那个小丑把拆下来的绷带团吧团吧扔在地上,又咋咋呼呼地张开双臂:
“两个月没见,洋娃娃看见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哎呀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开枪!”
他连连后退,左蹦右跳地躲避我射向他的子弹。
“呵呵,这可真是惊天之喜。”
我绷着脸射空了弹匣。
安装新弹匣时,果戈里用异能跳跃到我面前,抢走了我的枪。
没阻止他抢枪的行为,我把手伸进衣兜掏出一张写着字的笔记纸,轻念:“独步吟客。”
笔记纸透出萤绿色的光芒,变成了一支新手|枪。
我枪口指着果戈里,一脸森寒:“那么问题来了,你猜我还能变出几把枪?”
果戈里:“……”
他嬉皮笑脸的把抢走的手|枪揣回我的衣兜:“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这么生气?”
“开个玩笑?”我一字一顿重复道,牙根发紧,目光更加冰冷:“我笑了吗?”
似乎看出我真的很生气,果戈里表情也变了。
撕开那层虚假的活泼和热情,那双看上去总是在戏弄他人的狭长眼眸在不含任何情绪和温度时,显得格外冷锐且犀利,像捕猎者的眼神,也像一把直入人心的利刃。
“我只是扮成了万圣节舞会上人人都可以扮的木乃伊。”他眯了眯眼睛,明知故问道:“你以为我是谁?你希望我是谁?”
“是我的问题,是我认错了人。”
我一脸漠然地收起枪往回走。
没过几秒钟,果戈里又出现在我旁边,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左手腕上,若有所思道:“听说你半个月前去了纹身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