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的威严(穿书)——海芋粥
时间:2021-01-29 09:25:48

  阿全不知该说他什么好,原本是觉得他这举动太过冲动,但听他这么一说,心底居然又有几分赞同。
  说书先生说的那些以悲惨结局收场的故事听得他也揪心,其实他也是希望闻姑娘能好好儿与太尉在一起的。
  见阿全不说话了,小伙计又伸手一捣他胳膊道:“阿全哥,上回掌柜的给我们看的闻姑娘那副画像可真是好看,我原本还不觉得,今日一见着闻姑娘,就觉得那画像——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栩栩如生!”
  说罢又感慨道:“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画的。”
  阿全正要搭话,突然瞧见门前进来一道熟悉地身影,便话也顾不得说,立马迎了上去。
  顾清之是摘星楼的常客,阿全和小伙计自然对他再熟悉不过。往日里顾清之与旁人议事,要么是去楼上最好的那间雅间,要么就是去顶楼上。
  可如今闻樱已在顶楼上,不知在等哪位贵人,阿全不知该如何开口说明,但又两边都得罪不起,只盼着这位爷能直接去雅间里。
  正当阿全衡量一番后硬着头皮要开口说明眼下情形时,却听得顾清之发问了。
  “闻姑娘已经到了?”
  阿全日日里与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最是会听话中意,听得顾清之这句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闻姑娘刚到不久,已在楼上等您了,大人您这边请。”阿全顿时喜笑颜开,将顾清之引去了顶楼上。
  小伙计瞧着几人往顶层走去,心中也反应了过来。闻姑娘在等的那位大人,只怕就是顾太尉了。
  并且,特地嘱咐掌柜的给闻姑娘颇多照顾的人,多半也是顾太尉了。
  小伙计顿时在心中笑开了花,看来这几个月的月钱,没白砸!
  阿全与小伙计的那番对话,闻樱全然不知,自然也不知自个儿平白得了摘星楼贵客的待遇,只当这回是沾了顾清之的光,得了一次到顶楼一览上京风光的好机会。
  市井小巷,人来人往,一个转身便是一副人间百态。
  闻樱左瞧瞧右看看,只觉这条街上吹糖人儿的小贩手巧得很,又觉得那条路上被举着叫卖的冰糖葫芦串儿似乎也很诱人,只觉得哪里都有趣,一时间眼花缭乱,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顾清之一上来,便瞧见少女凭栏远望,饶有兴致地瞧着某一处,唇边带着浅浅的笑,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一派娴静美好。
  顾清之忽觉因得朝堂之事而浮躁了一整日的心思,仿佛在这一瞬间随着少女的笑一并平静了下来,不自觉跟着勾起一抹笑来。
  谁知下一秒,他就听见了少女颇为兴奋地声音:“碧落,你过来瞧!我瞧见拂露楼了!”
  拂露开怀一解颜。
  名字听着文雅,却是风月之地。
  顾清之唇边将将勾起的笑不由得一僵。
  小姑娘家家的,看着了拂露楼怎的这般开心?
  闻樱对这烟花柳巷之地的确有些好奇,早便听闻拂露楼的花魁美貌娇软,媚得简直能滴出水来,她便一直想见识见识,就差没披上哥哥的衣服装成小公子进去逛一圈了。
  闻樱抬眼望去,她这个方向刚好能瞧见拂露楼的大门口,不由得更往外探了探:“碧落,你过来看看,能从门口窗户口瞧见人影吗?”
  顾清之听她越说越没边儿,清清嗓子沉声道:“蓁蓁。”
  作者有话要说:
  拂露开怀一解颜。——出自 武元衡《酬陆三与邹十八侍御》
 
 
第55章 白花
  闻樱正探着身子认真往那边儿瞧,冷不丁听见顾清之声音,一时间生出一股做错事被抓包的心虚感,手上一个不注意便一滑,眼看着就要往前载去。
  闻樱身前除了这栅栏,就无旁的东西了,若是真载了出去,便只能直直落在摘星楼大门前的主街上。
  碧落在她身后几步之远,见此情形惊呼一声,正谷欠上前伸手拉人,却觉身边一阵风掠过,再定睛一瞧,自家小姐已经被太尉大人稳稳当当地护在了怀里。
  闻樱只觉手上一个没扶住,身子晃了几晃,心中一凉,正挥着手想胡乱抓住些什么稳住身子时,就觉自己被人揪着衣领往后一拉,而后便落入了一个宽阔且温暖的怀抱里。
  闻樱自知方才的事情有多凶险,偷偷抬眼看了看顾清之神色,见他板着一张脸,似乎是要责备她为何如此不小心,闻樱心中登时更虚了。
  见顾清之面色越来越沉,闻樱生怕他要说什么重话,连忙抢在他之前开口道:“清之哥哥,方才好危险,我好怕呀。”
  少女的声音娇娇柔柔且委委屈屈,顾清之原本谷欠责备她不小心的话语在嘴边打了个转儿,到底没忍心说出口,而是换成了:“你也知晓方才那样危险?”
  闻樱抬头看他一眼,瞧着有些怯生生的:“我方才正看风景看得入神,你在后头突然叫我一下,我被惊了一跳,这才手上打滑的。”
  顾清之想了想,这小姑娘好像说得是没错。
  闻樱面上委屈巴巴,心中却快要笑开了花儿。
  这位顾太尉果然是个直男,小白花这一套简直屡试不爽。
  可笑着笑着,闻樱又忽然想起来,眼下正住在他府中那位赵姑娘,不正是全身上下都充满了白莲气息的主儿吗?
  闻樱突然不想笑了。
  并且当真开始忧心起此事来了。
  如此一来,面上则更显得委屈不已。
  顾清之见她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模样,心中顿时有些自责。
  这小姑娘本来就胆子小,方才差点儿跌落下楼去已经够让她害怕的了,再一瞧见自己这般严厉地模样,不更加委屈才是怪了。
  这般想着,顾清之便谷欠安抚安抚被吓着了的闻樱,可怎奈何对这等事情毫无经验,不知该如何表达,只得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闻樱只觉得环在后腰上的手大力收紧了几分,箍得她有些疼,眨巴眨巴眼,当真落下两颗金豆豆来。
  还真不是装的,是真疼哭了。
  闻樱原本只想装模作样儿地更委屈巴巴些,便特地酝酿酝酿了情绪,装作一副可怜见儿地模样好让顾清之心疼两下,便能将什么拂露楼什么手下不当心打滑的事情都一并糊弄过去。
  谁知这情绪是到位了,没成想被顾清之这么一掐腰,闻樱装模作样憋出来的那点正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儿,还真叫他给掐出来了。
  别说顾清之了,闻樱自个儿都被自个儿的眼泪给弄得愣了一愣。
  顾清之瞧着怀中少女面颊之上的泪痕,难得有些不知该如何动作。
  过了好半晌,顾清之才犹豫着开口道:“可是被吓着了?”
  闻樱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索性顺着顾清之的话往他怀里一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清之哥哥,我方才差点儿就掉下去了,太吓人了!”
  闻樱假哭得认真,顾清之却莫名有些想笑。
  别家的姑娘哭起来都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偏偏怀里这个,平日里一举一动都是柔弱得不能再柔弱的主儿,怎的哭起来怎的就很个被抢了糖块儿的三岁小儿似的?
  还是扯着嗓子哭的那种。
  闻樱光打雷不下雨了一阵,觉得戏已经差不多了,还不忘抬起头来朝顾清之道一句:“都怪你。”
  少女声音轻飘飘的,一点儿也不像才嚎啕大哭过,顾清之忍着笑将人搂进怀里,口中顺着她的意道:“蓁蓁说得对,都怪我。”
  闻樱又快被他箍得喘不过气来了。
  闻樱扭了扭身子,总算觉得呼吸顺畅了些,又怕他转过弯儿来再问起方才拂露楼一事,便岔开话题道:“清之哥哥,那位达木王子究竟在做什么?”
  谈论达木一事本就是今日他二人见面的目的,顾清之便也不多问旁的事,将有关达木之事大致给闻樱捋了捋。
  达木最近几日在上京之中地行踪,说奇怪也不为过,说不奇怪也不为过。
  若说他不奇怪,可他接连躲开大周侍卫的视线,带着随从乔装打扮成本地人地模样在京中到处溜达。
  可若说他奇怪,可他又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既未与身份可疑之人碰面,也未带人在四处探查,仿佛只是在京中漫无目的地瞎逛,看上去像只不过对上京之中的风土人情好奇罢了。
  且达木在京中四处转悠,逛了不少铺子,但去得最多的,反而是那些女儿家喜欢的首饰铺子以及香粉铺子一类。
  “香粉铺子?”闻樱也觉得有些奇怪,“他为何要去逛香粉铺子,难不成是在为面见公主而挑礼物?”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京中这些铺子里的东西即便再好,能好得过宫中去?达木若是有心,便该从夷族带些明月公主从未见过的新奇玩意儿来,在京中的铺子里挑礼物,只怕要被笑话了。
  顾清之派出去的人不过是能跟着达木以掌握他行踪而已,也不能敲开脑壳看看他究竟在想什么,于是对于他这般反常的举动的解释,也只能猜测而已。
  闻樱将前前后后的事情串起来想了一遍,也还是猜不出达木究竟想做什么,他种种举动看似无意,可却又莫名,叫她直觉这人并不简单。
  闻樱想了一会儿达木的事情,又想起了旁的什么,抬起头来对顾清之道:“清之哥哥,你便不好奇我为何要问夷族王子的事情?”
  “夷族王子此番入京,是为和亲,适龄的公主只有明月公主一人,而陛下向来疼宠这个妹妹,自是不可能将她送去西北苦寒之地。如此一来,势必要从宗室过朝臣之女中挑选一人,封为公主,嫁去夷族,以换两国百年安好。”
  顾清之除了不知晓闻樱与周景玥亲厚,在担忧她之外,旁的顾虑都猜了个七白七八八。
  还未等闻樱说话,顾清之又继续道:“你我二人赐婚圣旨已下,和亲之人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你大可不必如此担忧。”
  顾清之声线沉稳,带着莫名安抚人心的力量。
  闻樱靠在他怀中,沉默了半晌后问道:“清之哥哥,明月公主品貌兼优,若是那夷族王子贪心不足,非要求取明月公主,你说陛下会同意吗?”
  顾清之回答得笃定:“不会。”
  以闻樱对周景初的了解,自是知晓他不会亲手将这个从小宝贝到大的妹妹送去受苦,可事情未到那一步,她却总是不能放下心来。
  今日有顾清之这句话,闻樱的担忧倒减了几分。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顾清之说不会,那便真的不会。
  最差也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么几个知晓原书剧情的人都在,她就不信还不能改变明月公主的结局了。
  这么想着,闻樱接连几日一直都不大安宁地心绪也逐渐平复下来。正舒下一口气,无意间往楼下大街上一瞧,就见对面街边一深蓝色衣衫的男子正巧也抬起头来,刚好与闻樱视线对上。
  那男子愣愣的看了一会儿,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地表情,抬起手来指着这边,就要大喊一句什么。
  显然是认出他二人来了。
  闻樱顿觉不妙,眼疾手快地拉着顾清之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楼下人目光不能及之处。
  果然,下一秒就听得楼下有人大喊出声:“是太尉大人和闻姑娘!”
  能识得闻樱的人不多,可能认出顾清之的人却不少,那蓝衣男子显然是认出来顾清之来,再一想,能让顾清之这般爱怜地抱在怀里地女子,除了那位闻姑娘,还能有谁?
  顾清之耳力甚好,闻樱尚且听到了那男子喊出的话,他自然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不仅如此,他还听到在那蓝衣男子喊出声后,立马便有人围上去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什么?太尉大人与闻姑娘?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我也瞧见了!他们方才是抱在一起的!”
  “当真是抱在一起的?老子就说闻姑娘肯定也是喜欢太尉大人的,西街那郑屠夫还不信,很老子争个没完没了,老子这就告诉他去,看他还有什么说头!”
  这些人的声音个个儿听起来都欣喜得很,似乎见到他二人感情好是什么天大的喜事儿一般。
  这倒是有些出乎顾清之的意料了。
  他早先放出那些留言,便知晓定会引得京中人议论,但他万万没料到,他与闻樱之间能有进展,京中之人会这般喜闻乐见。
  楼下之人的声音闻樱听得模模糊糊,但也能听个大概。顾清之就在她身边,饶是厚脸皮如她,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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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说书
  闻樱知晓顾清之耳力甚好,知晓他定是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再抬眼一瞧,见顾清之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闻樱当机立断,装蒜道:“清之哥哥,听闻这摘星楼的水晶鸭味道十分不错,不如尝尝?”
  上回周景玥的确是与她说过摘星楼的招牌名菜,只不过闻樱当时并未将心思放在上边儿,这些菜名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记得有道焖鸭还不错,便胡乱诌了个名字,想先将顾清之注意力拉开再说。
  顾清之也不拆穿她,却也不打算顺着她的意让她这般轻易便糊弄了过去,跟着她一并装蒜道:“方才在那站得好好儿的,蓁蓁为何要将我拉过里面来?”
  闻樱不慌不忙,睁眼说瞎话道:“太阳太晒,站里边儿来便晒不到了。”
  顾清之抬眼看向外面,初春的阳光正暖,何来晒得慌这一说?偏生闻樱还说得理直气壮,仿若他才是看错了的那一个似的。
  既然想问的事情都一一问了明白,闻樱也不谷欠多留,与顾清之一道用了些点心后便寻了由头要回府。
  不过口中的话倒是说得漂亮:“清之哥哥,我知晓你事务繁忙,不必多花这般多时间来陪我,我今日能见到你,已经很开心了。”
  顾清之听了这话,只觉心中熨帖,但同时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之感,思索一瞬无果后,便也不再多想,与闻樱一道下了楼,谷欠送她回府。
  闻樱下楼前还特地悄悄来到栅栏边往下看了看,见方才那些人已经散去,街上不过些熙熙攘攘的行人,都在忙碌各自的事情,便放下心来,与顾清之一道下了楼。
  后日便是为夷族使臣接风洗尘的宫宴,顾清之思及此,仍是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后日宫宴上,穿得普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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