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者情绪很稳定——2月28日
时间:2021-01-31 09:52:17

  今天,我就要实现自己的愿望了。我实在已经迫不及待,想掀开这永生之源的神的面纱。
  而我的邻居们也将得到应有的归宿。
  如果你有时间,可以期待我下次出现。我将向你分享我的喜悦。”
  最长的这段录音结束 。
  而随后下一条只有不到几秒钟。
  史浩宇的声音听上去无比的激动:“神是一个女人。她无比的美丽。就好像只是睡着,也许我把我身上属于她的最后一个部分也缝补好,她就会睁开眼睛 。”
  之后他的声音痛苦。大概是真的那么做了。
  “她看向我……神活了过来……”随后却是狂叫:“她死去了。不!她为什么死去了!”
  在叫尖声中,录音戛然而止。
  或许因为他叫得太过惨烈,让小楼显得格外的寂静。
  周明不可置信:“难道,他把人复原的时候,这个女人还保持着……新鲜,或者说,还有呼吸?但是他拼完之后,这个女人就快速地腐败,死掉了?”
  没人理他。
  高元回过神来,对孟夜说:“这个录音笔,大概是张笑他们一行人,在教堂找到,后来拿到史浩宇的房间来,放在这里。”
  “也许。”孟夜突然问高元:“你觉得那个人,所说的看过画之后有了灵感,解决难题是什么?”
  高元犹豫,摇头:“要说他是为了解决永生的问题吧,可没道理他自己却不享用吧?他要解决的是什么问题,我实在想不出来。并且这个神,是他哪里找来的?没有神仆的气息,不可以是祟的分神。那是什么呢?”
  孟夜转身向外去:“再四处查看一下。”
  高元则去查看村子周围有没有什么颂文禁封。
  周明跟着孟夜去了教堂。
  不一会儿高元回来:“村子周围的地面下铺了颂文‘圈地颂’这些人无法离开这里。不然会全身腐烂而死。”
  可他不明白,始作俑者到底想要做什么?
  只是为了制造出一堆永生的人,圈养起来?
  孟夜沉默了好久,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想解决的是,怎么杀死一个杀不死的人。”
  他走到破教堂门口,看着屋内。
  目之所及,高台上的尸骨还原封不动地置在那高台上,而近处是满屋死相更异的村民尸骸。
  远看,那俱尸骨躺在那儿的样子,像是静眠在地狱中,带着一丝丝宁静的神性。
  “这个村庄,这些永生的人,就是受害者的囚笼。而从史浩宇的话来看……”孟夜沉吟了一下才继续说:“每一段时候都会有人来查看,这个人是否还被关在这里。确保事情没有出纰漏。直到今年八月。该来的‘监察者’没有来,村庄里的人察觉到异样,开始失控。”
  “八月?难道八月发生什么大事?”高元问完,就长叹一口气。
  因为他感觉这个问题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答案。
  做为当事人的村民和被害人都死了,不可能再告诉自己什么有用的信息,而所谓的监察者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更不知道要去哪里找。
  孟夜却突然说:“八月初的时候,宁铃已经失踪了将近一百年,八月一日,则是申姜第一次开门,接任了渊宅。”
  他说着,转身看向高台上的女人尸骸:“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宁铃。”
  这些人之所以不死,是因为宁铃与渊宅之间的联系一直没有切断。渊宅为了保护一块块的她,不腐烂不死亡,一直用宅子的力量滋养着这些村民。也就导致了他们的永生和健康。
  但将近100年的等待,是渊宅的最高上限了。
  它必须得大祭来临前,赋职一个新主人。
  所以。监察人之所以8月没再来,是因为申姜在八月初已经上任,也就意味着,渊宅对宁铃的保护效力结束了,事情已成定局,他不需要再来了。
  宁铃虽然在之后,被重新缝合,可已经太迟。
  她只来得及睁了一次眼睛,她这个旧任和渊宅之间的联系就彻底断绝。
  而以她当时四分五裂的情况,是无法存活的。
  “可是,8月初宁铃就应该开始腐烂。那时候申小姐已经是渊宅主人了。为什么8月8日左右,都拼完之后才会死?”高元疑惑。
  “就像,正式的告别。”孟夜吐出一个烟圈:“渊宅不只是房子,它是英女的心脏。有情绪的。大概对于无法帮助宁铃脱困,它自己也十分遗憾。但起码,这也算是有个全尸。”
  不论是谁想要宁铃死,他都如愿了。
  他以史浩宇的画为灵感,导致了近一百年渊宅无主,并成功杀死了宁铃。
  也许申姜就是下一个受害者。
  或者说,也许申姜已经是下一个受害者了。
  孟夜攥紧拳头,转身快步离开教堂,看向这个死气沉沉的村庄。
  这就是宁铃呆了近一百年的地方,全程中她是否有意识?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实在令人毛骨悚然。也许没有吧,对她来说只是一深眠,醒来时陡然失去了生命。并没有什么痛苦。
  那么,申姜也会像这样在谁也不知道的地方死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  咋地了,大伙咋地了。
  咋都不说话了。
  快出来骂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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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芭蕾舞裙和电锯
  这次完全偏离了轨道。
  因为申姜根本无法解释, 自己的耳朵去哪儿了。
  “所以,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孟观鲸站在高处的台阶上,头上的雨已经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就……我也不知道……”
  “耳朵这种东西, 也能走着走着, 就不小心丢了?”
  他说话申姜听得很清楚。庆幸好在失去耳廓,只是功能受到影响,没有完全聋掉。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的。指不定哪路大能之人,比如,像师父你这么厉害的角色,把我耳朵顺手给偷了呢。”申姜边说, 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扯袖口上粘着的草籽。
  “大能之人, 我这样的,图你一个耳朵?”
  “这也……不是不可能。人心难测。师父不是这样的人, 保不准别人是。古来圣贤,谁没有点小癖好,偷人耳朵已经算是很不古怪了。”申姜说。
  孟观鲸歪头看着她:“为什么我觉得,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 一点也不奇怪?”
  就好像, 他早就知道, 面前的小丫头,就是这种一本正经乱讲话的人。你也不知道她说真的呢,还是胡说呢。
  申姜抬头看他。
  他还以为她会解释什么, 没想到再开口是:“师父, 你教我颂言吧。”
  他有点不解,自己问的,是这个问题吗?
  她这是正确的回答吗?
  这个丫头的脑袋瓜到底是怎么运转的?
  “教你颂言?”
  “我想了想, 反正也走不掉,闲着也是闲着。”
  申姜说完,长叹了口气,负手顺着台阶向上去。心里无比苦闷。
  腿还没好呢,耳朵又没了。造孽。“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会肯。”之前她就问过,什么时候自己能学会避雨了。‘你一辈子也不行’。
  这是孟观鲸之前给的答案。
  四喜体质不行。
  孟观鲸被她甩在后面,听着她没来由的话,若有所思地回望她的背影。
  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怔怔的。
  申姜停下来,叉腰挺肚子,形象全无,像是累极了,回头喊他:“师父,你到是快走啊。我怕冷死。”也不管他有没有跟上来,喊完冲冲地就向上跑。
  没跑几步,就遇见那队正下山来的孟氏子弟。
  看来因为这次耽误的时间更长,相遇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上去。
  不过等她终于和孟观鲸两人到‘灼灼无边’时,侍童仍然急忙提灯迎上来,说:“尊上,有客人在等。”
  是铃先生。
  接下去,两个人的对话,没有任何改变。与先前的一字不差。
  申姜发现了华点。
  这个世界的存在,是因为孟观鲸经历过的特别事件造成的深刻回忆。
  就像人如果回忆着某一天时,只会记得当天重要的人与事说过什么做过什么,至于路人说了什么,穿了什么衣服,做了什么事,是不会有印象的。
  所以,这个世界,其它的事是会改变的,但关键事情不会发生改变。
  不论她怎么拖延时间,对孟观鲸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哪怕所有其它的事都因此而被影响,但这些关键事件永远不会。
  它会发生,就是会发生,永远一丝不差。
  这次在铃先生和孟观鲸两人说话的时候,申姜没再听完就离开了现场。
  但外面也没有看到候着等铃先生出来的陈三七,不知道他躲在哪儿。
  不过申姜的离开到是非常顺利。
  就像她所想的那样,孟观鲸在关键事件中时,不会注意到她在做什么,并为了阻止她而中止谈话。
  她对门口守门的侍童说,自己的发簪掉在路上,要去找。然后就一阵风似的跑了。
  随后直接到了沉心居。
  孟观鲸被请去议事的地点,就是沉心居。
  她的耳朵就是掉在这儿的。
  可她到了地方才发现。这里一切正常。来来往往的弟子,灯火明亮的庭院与屋舍。
  那团雾根本不存在。
  申姜有点蒙。
  那她耳朵呢?
  这还去哪儿找?
  琢磨着,会不会是因为‘孟观鲸过来议事’这个事件还没有触发。
  所以这里还是正常的。
  而之所以后面会被浓雾掩盖,则很可能是因为,这件事孟观鲸自己根本不想记得?
  或是因为某种原因,这段记忆丢失了?
  所以才会变成一片无序的混沌。
  申姜站在沉心居门口出神。
  因为她没耳朵,来来去去的弟子们,都用古怪的目光打量她。
  有人嘲笑:“把脸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结果怎么成了个光脑壳?”
  烦。
  大半夜的呢,怎么下夜课的弟子这么多呢?
  寻耳无望的申姜,心情烦躁,低头站在看地上的蚂蚁。
  打发了一会儿时间,打起精神来,拦住一个路过的弟子:“师兄,大厨房在哪边?”虽然肯定是关门了,但翻进去应该可以点灶。顺便弄点东西吃。这一周目实在懒得回去‘灼灼无边’了。
  才问完,那弟子就立刻甩开她的袖子,向她身后的人作礼:“尊上。”
  申姜扭头,便看到孟观鲸站在不远处的花丛边上。
  也不知道来了多久。
  “你来这边做什么?”孟观鲸没理会那个弟子,只是问她。
  “不干什么。就是随便走走。”
  “回去吧。”孟观鲸转身。
  她跟在后面,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石子。
  孟观鲸停下来,她也没注意到,一头撞在对方背上。
  连忙退开。
  “你在想什么?”孟观鲸探究地问。
  “我只是一个,来了一个月了,今天才第一次见你的不受欢迎小徒弟,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呢?”申姜反问。
  孟观鲸自己似乎也很疑惑。
  为什么呢?
  可他总觉得,这个人和这里所有的其他人都不一样。
  申姜审视他:“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一个人已经死了,但他的灵识和他的记忆碎片,制造了一个小小的世界,那你说,在这个世界中的他,知道这个世界是虚构的吗?”
  孟观鲸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他想了想说:“当然知道。灵识于灵修来说,就相当于灵魂对普通人。它是有意识的。但同时,它也不会知道。”
  “为什么?”
  “因为,整个世界是虚假的,对灵识来说就像是一个囚笼。他可能会删除一些记忆,让自己不去触碰到真相。这样的话,在循环的记忆中,可以呆得轻松一些。”
  申姜愣住。
  她以为,自己当时向孟观鲸说明情况后,世界凝滞,随后那一段被删除,是因为触动了某种规则,导致小世界自动的自我保护。
  但没有想过,当时孟观鲸是清醒。
  他听懂了。也相信她说的话。
  只是在他听懂之后,选择了删除一切,然后继续这段循环。
  申姜呆站了一会儿之后,突然笑了笑。
  “你笑什么?”孟观鲸轻声问。
  “我笑这一切太滑稽了。”申姜笑着摇头,深深地看着他:“我一直听说,你是乌台最有前途、四海排名一二的一颗新星,可我没有想到,你既不敢承认自己爱铃先生,也不敢面对自己应该面对的。”
  说着,她推开了孟观鲸,向弟子指的厨房方向去。跟他说话太浪费时间了。
  “我虽然被困在这里,但我一定会找到办法出去。不会变成你这样。”
  等她走了老远。
  回头看,孟观鲸还站在那里。
  找到厨房的时候,申姜发现,果然这边已经没有人在。
  她从开着的窗户爬进来,关上门窗,点燃了灶里的炉火,把衣服脱下来烘干。
  不一会儿,就听到脚步声过来。
  起身看,孟观鲸竟然跟着过来了,站在窗口,从袖中拿出一个册子丢进窗内她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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