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白月光带球跑了——小舟遥遥
时间:2021-01-31 09:57:38

  裴元彻将游记放在一侧,一把揽过她的肩膀,凤眸挑起,饶有兴致道,“来看看孤作的画。”
  闻言,顾沅心头开始斟酌着该如何赞美,可等她走到桌案旁时,那些赞美之词都噎在喉咙中。
  只见那张黄花梨木的大桌案上,铺着一张描绘生动的美人图。
  开得烂漫的重重海棠后,一位绿衣美人手执团扇,慵懒斜倚着栏杆。
  裴元彻从她身后圈着她,语调懒怠,“怎么样?”
  “殿下画的是我?”
  “除了你,还会是谁。”
  “……”
  顾沅默了默,过了一会儿,挤出一抹笑来,“殿下画技高超,将我画得很美。”
  裴元彻听着她的回应,想到上辈子她离世后,他每回想念她时,只能看着她的画像,或是去凤仪宫,抱着她的牌位说话。
  那些日子真是难捱,还是现在好。
  他捧住她的脸颊,昏黄的烛光洒在她如玉的肌肤上,显得愈发莹白。
  端详片刻,他摇头道,“画得再好,也画不出你一半的美。”
  这话说得极腻歪,顾沅身子发麻,又觉得羞赧,忙将脸扭了过去。
  她与他做了十年夫妻,前世他只有在床笫之间才会说些缠腻的话,这会子两人衣冠整齐,他突然来这么一句,叫人怪不适应的。
  将画作收好,时间也不早了,两人皆去沐浴。
  裴元彻想与顾沅一起沐浴,顾沅哪敢答应,忙装傻糊弄过去了。
  她只祈祷着她头上的伤口能慢些好,能拖多久算多久,最好在她到达江南逃跑之前,他都别再碰她。
  男人沐浴时间短,等顾沅洗漱完毕回到寝殿,裴元彻早已躺在了床上。
  她这边一躺下,他下榻灭了两盏灯,放下幔帐,就贴了过来。
  倒也没有碰她的意思,只是单纯抱着她睡。
  顾沅一开始还推说太热,想要他放开她,各自平躺着好好睡。
  哪知道裴元彻轻轻啃了下她的脖颈,说道,“若是觉得热,不如脱了睡。”
  他的语调平静,顾沅一时分不清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忙缩了缩脖子,悻悻道,“心静自然凉……睡着了,应该就不那么热了……”
  身后传来男人低低的笑,他搂着她的胳膊收紧了些。
  顾沅心底无语了一阵。
  没多久,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见他此刻心情不错,就翻了个身,小心翼翼问道,“殿下,我想求你一件事。”
  裴元彻垂着头,鼻腔里发出一声慵懒低沉的“嗯”。
  “在去江南前,我想回侯府一趟。”
  此次一别,再次回到长安,也不知是何年何月。
  她想再回家一趟,见见父母兄嫂,若是可以再见见素素和月娘,那她也无憾了。
  床帷间一片安静,只听得两人节奏不一的呼吸声。
  顾沅兀自忐忑着,悄悄捏紧手指,小声道,“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麻烦,若是不行,那便罢了。我请母亲进宫来,也是一样的……”
  她还没说完,就听身旁男人道,“亲孤一下,孤就应了你。”
  顾沅一呆。
  裴元彻松开她,平躺着睡下,昏黄光线里,他那双狭长的凤眸亮得出奇。
  见顾沅一动不动,他偏头看她,“怎么,你有求于孤,总得给孤一点好处。”
  顾沅回过神来,撑起半边身子,水灵灵的眼眸扑闪扑闪眨了两下,半信半疑道,“我亲你一下,你就答应我么?”
  “不然呢。”
  更进一步的要求他倒是想提,可她头上还有伤,提了也白提。
  顾沅心头踟躇着,要她主动亲她,实在违背她心意,可亲一下,她就能回去见着家里人……
  权衡一番后,她还是凑了过去。
  裴元彻大大方方的平躺着,一副任她采撷的姿态。
  顾沅咬了咬唇瓣,深吸一口气,一点点的低下头。
  男人俊朗的脸在眼前放大,他的鼻梁很高,嘴唇薄薄的,不笑时分外严肃,笑起来亦正亦邪。
  靠得越近,呼吸越炽热。
  她闭上眼,飞快的啄了一下。
  正准备离开时,男人像是早猜到一般,一只手勾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脑袋,重新按了下去。
  顾沅一时支撑不住,整个人就趴在他的身上。
  隔着薄薄的衣料,两人紧贴着。
  她的脸瞬间滚烫,好在帐内昏暗,掩住她满脸的红。
  也不知道亲了多久,她都快喘不过气了,他才松开她,在她耳边平息半晌,低骂了句什么似的。
  顾沅听不大清楚,又见他掀开被子坐起身来。
  “殿下?”她双眼迷茫。
  “孤应你了。”
  裴元彻揉了揉她的发,眸光沉沉,哑声道,“你先睡吧,孤去下净房。”
  顾沅先是一顿,旋即明白了什么。
  她垂下眸,印证般、悄悄地往他那边看了一眼。
  脸颊霎时更烫了。
  她忙扯过薄被遮着脸,支支吾吾道,“多谢殿下……那你……你去吧,我先睡了。”
  裴元彻哑然失笑。
  这能怪谁?要怪只怪他高估了他的自制力,本想着亲一下解解馋,没想到越解越馋。
  半个时辰后,他带着一身凉气回来。
  看着怀中安静睡着的小美人,裴元彻低下头,吻了吻她的眉心。
  静了片刻,他低喃道,“我们何时会有孩子呢。”
  他们这辈子的圆满,就差孩子了。
  上辈子他们有两个孩子,第一个有母爱,却没有得到父爱。第二个有父爱,却没得到多少母爱。
  对那两个孩子,他们实在亏欠许多。
  这辈子若是有了孩子,他定会好好的对待,让这个孩子在父母的关爱下长大成人。
  顾沅本来睡得迷迷糊糊,听到男人的这句呢喃,登时清醒了过来。
  孩子。
  她阖着眼睛,像是细细密密的针齐刷刷扎下,一阵痛意占据了她的心。
  他们曾经拥有两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可他是个糟糕的父亲,她是个糟糕的母亲……
  不配,她和裴元彻都不配。
  她不想要孩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个才发芽的小崽崽: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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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晋江文学城首发
 
  江南之行的第一站定在扬州, 临出发的前三天,裴元彻守诺,带顾沅去了一趟永平侯府。
  虽没有三朝回门时的排场, 却也是金吾开路, 内侍并行。
  巳时到达,永平侯府一家相迎。
  在前厅客气寒暄后, 一回到内院, 关上门, 赵氏就忍不住念叨顾沅, “你若是想家里人了,就写信回来,或是我递牌子进宫看你, 哪有又让太子带你回娘家的道理。寻常的外嫁女都不宜回娘家太勤,遑论你现在是东宫太子妃,一言一行都许多人注意着……”
  顾沅不愿打断赵氏的话语,一双乌黑的美眸凝视着她, 隐隐有水光闪动。
  虽说前不久在寿宴上见过,但那时见到母亲的心情,与如今是截然不同的。
  前世她与裴元彻关系僵硬,母亲在宫外没日没夜的挂念她,宣儿去世那一阵, 她在宫里流了多少泪,母亲在宫外就流了多少泪。
  她记得最后一次见母亲时,母亲两鬓斑白,尽显老态,一双眼睛因为经常落泪,水洼洼的, 看东西都看不太清楚。
  如今见到康健精神的母亲,顾沅打心眼里觉得高兴。
  赵氏见女儿笑着含泪的模样,停下了唠叨,满脸担忧道,“沅沅,你这是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么?你可别吓我。”
  顾沅摇了摇头,亲昵的挽住赵氏的手坐在榻上,放软嗓音道,“我想母亲了。”
  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父亲、哥哥、嫂嫂……我好想你们。”
  赵氏看她不是受委屈的样子,便放下心来,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无奈的笑道,“你呀,嫁了人还这般任性。幸好殿下性情好,愿意纵着你……不过你也得收着些,别仗着殿下宠着你,就恣意妄为。男人对女人的宠爱也是有度的,过犹不及的道理,你要明白,啊。”
  顾沅低低的嗯了一声。
  赵氏又问了她近日的情况,在东宫可还好啊,与殿下相处的如何,此行去江南可得多多注意,要照顾着殿下,也得保重自身。
  顾沅静静地听着,等赵氏说痛快了,她才道,“母亲,咱不提殿下了,您与我说说您的近况吧。”
  赵氏拢了拢发,嗐了一声,“我的日子不就这样,有什么好说的。”
  嘴上虽这般说着,但还是挑了些有趣的琐碎事与顾沅一一说了,顾沅听得津津有味。
  用过午饭后,顾沅又去兄嫂的院子坐了坐。
  白氏的肚子还不显怀,但害喜挺严重,手边常备着酸梅子和杏干,一边吃一边皱着眉。
  顾渠在旁边瞧着,一脸心疼,与顾沅抱怨道,“这孩子真是折腾人,这阵子你嫂子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人瘦了一圈……等这皮猴子生出来,我定要揍他一顿,替你嫂子出口气。”
  顾沅记得前世白氏第一胎生的是个女儿,第二胎才得了个儿子,便开玩笑的问顾渠,“若是个小侄女,哥哥还舍得揍么?”
  顾渠一噎,摸了下鼻子,笑道,“那肯定不能揍的,怎么能揍闺女呢,女儿家得娇养的,我疼都来不及呢。”
  “嫂子,你看兄长这偏心眼的。”顾沅朝白氏挤眉。
  白氏轻抚着小腹,也笑了笑,她知道自家夫君一直期待她生个女儿,但她私心希望这胎是个儿子。
  生出个儿子来,她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这些年,背地里那些指指点点、娘家给她的压力,真快叫她喘不过气来。若不是公婆和夫君一直宽慰她,她怕是早撑不下去了。
  白氏看了一眼顾沅的肚子,柔声道,“我先前喝得那坐胎药很是不错,待会儿我将方子给你,你喝着调养身体也是好的。”
  顾沅唇边笑意僵了下,很快又恢复如常,刚想谢过,就听一旁的顾渠道,“沅沅还小呢,急什么。我听闻妇人太早怀孕生子,对身体不好,晚个两年也没关系……”
  白氏一叠声“呸呸呸”,娇娇的瞪了他一眼,“你个男人懂什么……好了,我们女人家说话呢,你还是先出去吧。”
  “你嫂子怀了孩子,脾气愈发大了,我也不敢惹。”顾渠耸耸肩膀,朝顾沅无奈的笑,“你们聊着吧,我去客房找太子下两盘棋。”
  顾渠起身走了。
  白氏客气的朝顾沅道,“你哥哥就是一粗人,他胡吣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
  顾沅轻轻柔柔笑了笑,“我知道哥哥是一心为我着想。”
  姑嫂俩闲聊了一阵,顾沅与白氏交代了许多,拜托她以后多看顾着父母,多劝着哥哥的脾气。
  白氏一一应了,末了,她笑着打趣顾沅,“你此去江南,左不过就三个月的时间,怎的交代这么多?你放心,父亲母亲我与你哥哥会照顾的,我也会盯着你哥哥,让他好好当差,绝不在外头惹事。等你从江南回来,我与母亲一道递牌子去东宫看你,我还想听你说说一路的见闻呢。”
  顾沅面上笑着应了,心头却是一阵酸涩。
  待到申时,顾沅与裴元彻从侯府辞别。
  临上马车前,顾沅的目光从家人们的脸上一一扫过,仿佛要将他们的模样深印在心中。
  待上了马车后,她掀起半边帘子,恋恋不舍的往外望。
  直至出了坊市口,才放下车帘。
  刚一转头,一只修长的手拿着块洁净的帕子,递了过来。
  “擦擦泪。”
  顾沅神色一滞,稍稍抬眸,便对上男人深邃如墨的眼眸。
  见她眼圈泛红,泪眼朦胧,裴元彻叹口气,索性伸手将她拉入怀中,替她擦起泪,“这有什么好哭的,从江南回来后,孤再带你来一趟。”
  以后他登了皇位,只要她高兴,将赵氏接进宫里陪她住都没问题。
  顾沅不好意思的坐直了身子,“让殿下见笑了。”
  “不哭了?”
  “嗯……”
  “那笑一个。”
  “啊。”顾沅瞠目。
  裴元彻见她这幅娇憨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怎的就这样招人喜欢。”
  顾沅,“……?”
  裴元彻没多说,只含笑看着她。
  她后脑勺的伤口已经结了痂,今儿个要回娘家,就没再缠绷带,梳了同心髻,伤口用乌发遮着,完全看不出是受了伤的。
  裴元彻心头盘算着,照这个恢复速度,半个月应当能好了,那他也能碰她了。
  夏日里衣衫本就薄,日日见着她,夜夜搂着她,能看能摸却不能吃干抹净,实在是煎熬极了。
  半个月,再忍半个月便是。
  ………
  接下来的两日,便是再三检查行囊。
  让顾沅欣喜的是,出发前一日,张韫素和卢娇月来了瑶光殿。
  得知顾沅要去江南,她俩倒没什么不舍,更多是一脸羡慕。
  “殿下待你可真好,愿意带你一同出门!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长安地界呢。”张韫素托着腮感慨道。
  卢娇月也附和着,“江南多好啊,有山有水有美人,想想都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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