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我当上了驸马——汤圆一碗
时间:2022-01-03 16:32:27

  不解阮妤,更不解容澈。
  今晨阮妤同甘正凌在桃花林的对话,被他们一字不漏听了去,容澈心眼从来都不比别人少,既然拿出画像给阮妤,后续的发展自是要全数掌握的,本是打算跟到凌风阁去偷听,没曾想两人在桃花林便说起了有关容澈的事。
  除却容澈本是男儿身的秘密,容澈的身世在都城早已不是秘密,这事尽管此时北城知道人不多,但既然他嫁到了北城,这些事也早晚要被人知道的。
  果不其然,甘正凌向阮妤说起了容澈的身世,怀疑猜忌接连而来,容澈听到长命百岁带回来的消息后,情绪却没什么波动,反倒责备两人仅是听了这事便折返回来,后续发生在凌风阁的事便无从知晓了。
  但无论如何,他们这是知道了阮妤已心生猜忌,如此一来何须给阮妤好脸色看,阮妤也自然会冷落容澈,可没想到阮妤仅过了半日又来了,而容澈还笑脸相迎。
  他俩这是又在玩什么把戏?
  不明所以的长命百岁待备好碗筷和午膳后,只能垂着头退至后方,无奈地相互对视一眼,心下皆是对此万分不解。
  熙鸢阁的小院中,微光洒在石桌上,照耀着一桌午膳色泽艳丽,伴着院外的桃花林,两人相对而坐。
  阮妤见到容澈的笑心里有几分暖意,看见他如此乖顺的模样,便有了一种莫名的保护欲,想要呵护他,看了容澈一眼柔声道:“多亏了殿下,本以为此事还需大费周章,没想到这么快便水落石出了,思及你一人在熙鸢阁也无趣,得了闲便想着来看看你。”
  容澈眉梢轻挑,阮妤的话语间的确是真诚的感激和关心,并未掺杂其它情绪,他倒是在得到消息后对阮妤接下来的反应好奇了几分,没曾想她却丝毫没有异样,反倒此时还扮演起了体贴丈夫的样子,忙碌之余还惦记起了后院的妻子。
  再抬眼望进阮妤的瞳眸,显然里面比之前多了几分怜惜的神情。
  同情他?
  容澈觉得好笑,自他在冷宫中的事传出后,任谁见了都退避三舍,觉得他是肮脏晦暗的。
  母妃的遭遇是他心头的一根刺,而深宫中却从未有过怜惜他的人,甚至更多人揣测,阴冷如他,肯定当日受难的不止他母亲一人。
  但再一看,那眼底的神情似乎又不完全只是同情,容澈竟是从阮妤柔润的眼神中看住几分疼惜。
  的确是十足稀奇的神情,自容澈出生以来,似乎只在母妃的眼里见过这样的神情。
  也不知阮妤眼里的怜惜有几分真情,容澈突然起了玩心,顺着阮妤的话一开口直叫端着菜进屋的长命百岁惊掉了下巴:“你我何须如此客气,夫君,以后可否不再唤我殿下?”
  阮妤愕然,半晌仍觉得耳边回荡着意想不到的称呼,眼里的怜惜被惊讶所替代。
  容澈唤她什么?夫君?
  下意识咽了口口水,阮妤没曾想容澈会如此亲近她,她们虽还未拜堂,但早晚是夫妻,这也唤她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可不唤容澈殿下唤什么,娘子吗?
  阮妤张了张嘴有些叫不出口,但心里倒是有些欢喜容澈的亲近,又想起容澈在宫中的遭遇,只觉得自己更不该猜忌容澈,她隐瞒了自己的女儿身对于容澈来说也并未好到哪里去,如此亏欠她应对她更好些才行。
  “那唤名字可好?容澈,澈儿。”阮妤轻声唤着容澈的名字,转念又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又道,“一直未说,你的名字很好听,八面莹澈,澄澈如泓。”
  长命百岁的手抖了又抖,极力克制住自己心下的惊讶将菜端上了桌。
  这到底是怎么了,他俩这是在做什么,殿下竟叫人夫君,少城主竟敢直呼殿下的名字!
  这之间暗暗流动着的温情是怎么回事,殿下莫不是忘了自己是个男儿身,而眼前这人虽然生得斯文白净,可也是个十足的男人啊!
  一声澈儿让容澈呼吸一窒,有些不适应,母妃去世后已再无人如此亲昵唤过他的名字,真是玩心一起,将自己给玩进去了。
  容澈还未答话,阮妤又觉如此称呼不太妥当,这般亲昵的乳名应是容澈母亲曾唤的,若是因此勾起了容澈过往的不好回忆就不好了,阮妤转念又道:“殿下可有小字?”
  女子及笄出嫁这年便会表字,若非她顶替了兄长的身份成了男人,她今年也该能有自己的小字了。
  容澈闻言神色微变,他身为男子虽未到弱冠之年表字,但出嫁的女子身份让他不得不提前为自己表了字,只是还未曾有人唤过他的小字。
  沉默片刻,到底是自己玩心大起一声夫君占了人家便宜,比起让阮妤别扭的唤自己的名,小字似乎稍好一些,这便轻声道:“那便唤我的小字怀昭吧。”
  怀昭。
  阮妤在嘴尖无声品味这字,昭,光照也,心尖又是为之一颤,容澈替自己表字怀昭,定也是想将光亮照入他所生活的阴暗角落吧。
  怜惜得想更加亲近容澈几分,阮妤弯了眉眼笑得温柔:“那便唤昭昭可好。”
  容澈已是让步道出自己的小字,竟没曾想阮妤却是将自己的小字唤得更加亲昵,抿了抿唇,容澈垂下眼帘顿了几秒,抬起头望向一脸温笑的阮妤,又不知怎么拒绝了,这才乖顺地笑了笑道:“好,夫君喜欢便好。”
 
 
第11章 .  有趣   你们难道不觉得有趣吗?……
  风拂过脸颊,仍是未能将阮妤微热的脸庞散去热度,容澈怎这般会讨人欢心,乖顺温柔的样子,轻唤着她夫君,阮妤就算是女子,也有种满满的满足感。
  下意识咽了口口水,阮妤有些慌乱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若是让人觉着自己被唤夫君便手足无措的,那怕是会觉得她不够男子气概。
  看到阮妤被唤夫君后那又惊又无措的样子,竟连耳根都红了几分,容澈倒是觉得扳回了一成,阮妤令他觉得十足有趣,摆出乖顺的样子仿佛真像个心系丈夫的娇妻。
  一桌菜上齐,长命百岁在一旁倒吸一口凉气,愈发不懂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不仅唤出如此亲昵的称呼,再看已然动筷的两人其乐融融的样子,难不成自家主子是好男风的。
  两人站在一旁瑟瑟发抖,一副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却不能说的样子,脸色铁青,看向阮妤的视线都要怨念了几分。
  阮妤发现一桌菜仅有唯一的一道荤菜,容澈却是一点没碰过,伸出筷子替容澈夹了块肉:“昭昭,尝尝这个,别光顾着爱美,不吃肉食可不行。”
  心想着估计是女子保持身材怕胖,她又不会同别的男人一样让容澈还需在三妻四妾中争宠,自是不需如此亏待自己。
  况且容澈看着如此清瘦的样子,虽那日将容澈抱进府让阮妤险些没喘上气来,但她也是归咎于自己是个女人力气稍小一些,容澈个子高挑,这身形是非常匀称的了。
  长命百岁又是心道不好,这人竟是愈发得寸进尺,自己用过的筷子怎可给殿下夹菜,更别说殿下鲜少进荤食,这道荤菜还是看在阮妤同在桌上才临时加的。
  殿下定是压根不会搭理阮妤的,不自量力的男子,可别再勾引咱们殿下了。
  感觉即将有一阵腥风血雨到来,两人却见容澈愣了一下,半晌才夹起了那块肉朝着阮妤温笑:“多谢夫君挂念。”
  容澈仿佛唤上瘾了一般,惊得一旁的长命百岁不断瞪大眼,刚压下的惊讶又涌了上来,进而转变成了惊恐,因为他们瞧见容澈竟真将那块肉缓缓放入了嘴中细细咀嚼起来。
  不仅如此,嘴角的笑还不带丝毫寒意,仿佛还对阮妤的关怀十分受用一般。
  阮妤点点头,全然没发觉一旁两位下人已经要自掐人中了,只觉得这般相处虽说和她以往所想有些差别,但也算是让从小扎在男人堆里期盼着能有个姐妹的心愿达成了,开心得多吃了一碗饭,好在自己现在是男人也不用太顾虑饭量。
  饭后,阮妤还有事务要处理,并未多打扰容澈休息,这便离开了熙鸢阁。
  阮妤前脚刚踏出院门,长命百岁连忙凑了上来,接连沉不住气发问:“殿下,今晨他分明和甘副将在桃花林猜忌您,为何还要留他吃饭?”
  “是啊殿下,这人得寸进尺,竟还直呼您的名字,您怎未惩治他,还对他如此纵容?”
  容澈看着阮妤离去的背影,脸上的娇容逐渐恢复了冷硬,但依旧扬起了一抹不属于女子的笑容,漆黑的瞳眸里映着阮妤逐渐缩小的倒影,久未答话。
  直到阮妤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桃花林深处,容澈漫不经心收回了视线,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玩味缓缓响起:“你们难道不觉得很有趣吗?”
  有趣?
  长命百岁瞪大了眼,哪里有趣了,他们都快吓死了好吗!
  那日后,阮妤本想多去看看容澈,却正遇刘佐吏下毒一事和都城使臣返回,接连三日她都忙得无暇再前往熙鸢阁。
  刘佐吏定是会再度出手,要将叛臣贼党一网打尽自是要准备不少,为了掩人耳目花费了不少精力,就连睡眠也少了好些时辰。
  不过令阮妤未想到的是,刘佐吏如此沉不住气,才不过三日,都城使臣前脚刚走他便后脚派人往阮府送上了邀请函。
  “烟火晚会?”阮妤看完邀请函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抬眸看向甘正凌已是跃跃欲试,“咱们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吧,三日后的烟火晚会便会见分晓了。”
  甘正凌点了点头,沉声道:“是,少城主,已全部准备妥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此前他还并未觉得阮妤此举定能成功,却在见到这份邀请函后对阮妤有所改观。
  这几日阮妤吩咐他带着手下假意调查此事,刘佐吏便以为他们还并未知道下毒之人是谁。
  沉不住气的刘佐吏果然在短时间内再次有了动作,他们若是不尽快采取行动,待阮妤查明真相一切都来不及了,唯有破罐子破摔,切断自己所有的后路,不择手段取下阮妤的性命,他们才能在北城继续立足。
  而这一切全都在阮妤的计划之中,甘正凌只是奉命行事,事情却如阮妤所料,一步步朝着他们早已挖好的陷阱里跳。
  阮妤此举的确让甘正凌有些刮目相看,只希望一切进展顺利,将他们一网打尽,此事也能告一段落了。
  只是在看到邀请函上容澈的名号时,阮妤皱起了眉头:“此行危机四伏,虽我们做足了万全的准备,但难保会有意外,殿下同行太过危险了。”
  阮妤自是不想让容澈参与其中,可甘正凌很快道:“不行,咱们只能当这是一场平平无奇的烟火晚会,少城主故意不带殿下出席,刘佐吏肯定会察觉有所蹊跷继而警惕防备,若是他谨慎收手,咱们就打草惊蛇,日后想再将这伙人一网打尽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其中的道理阮妤怎会不明白,赏烟花自是会携女眷出席,可阮妤却不想让容澈身陷险境,沉默半晌她才道:“既然如此,那再加派些人手护好殿下,切莫出了差错。”
  甘正凌想到阮妤兴许是因为和容澈同为女人,起了同情心,他虽不能理解,毕竟并非女人,但也尊重阮妤的选择:“是,一切听从少城主安排。”
  阮妤点了点头,心下仍是沉重。
 
 
第12章 .  甜糕   那这是阮妤做的?
  三日后。
  本就想着已是几日未见容澈了,烟火晚会一事阮妤便没让人去传话,阮妤处理完手头的事务下午时分便备了些甜糕前往了熙鸢阁,打算亲自将消息带去,邀约容澈夜里一同前往烟火晚会。
  刚踏入熙鸢阁院门,正见容澈手中拿着一壶酒从屋里出来,阮妤抿嘴一笑迎了上去:“昭昭,这几日忙碌未得闲来看你,今日天气不错,给你带了些甜糕。”
  容澈的目光在阮妤的笑颜上多停留了一会,眼前这张斯文清秀的脸庞已然是在容澈眼中再看不出分毫属于男子的特征,尽管阮妤将自己的五官加以修饰,容澈仍是一眼便能在妆容下看到那抹独属于女子的气质。
  如此看来,这笑便有些蛊惑人心了,容澈没忍住多看了两眼,直到心下的情绪似是即将满溢出来,这才缓缓收回了眼神。
  两人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下,一壶清酒一叠甜糕,俨然是悠然的时光,今夜将不会是个宁静的夜,阮妤却贪恋着此刻的安然恬静。
  阮妤拿起酒杯浅尝了一口清酒,味道清新怡人,带着丝丝回甜,饶是她这般不喜饮酒之人,也从酒中品出些香味来,有了想再喝一口的感觉,便笑问道:“昭昭喜欢饮酒?”
  容澈见阮妤唤他的小字倒是唤得愈发熟练了,不知怎的,这无人唤过的昵称,听在耳里也并未觉得违和。
  但转念一想,若是旁人这般唤他,想到这,容澈指腹摩擦着酒杯却并未拿起,心中自是不愿,那便仅允许她一人这般唤便好,于是看着杯中酒回道:“无事时便会取些自酿的清酒尝尝,夫君若是喜欢,我让长命百岁送些到你院中。”
  这酒并非普通的酒,容澈的身子早年在冷宫中落下些病根,虽不致命但却需要以药酒调理。
  而这药酒却不似普通药酒一般带着浓烈的味道,适当饮用能调理容澈的身子,旁人喝了去倒是没什么用。
  小骗子本就不擅饮酒,她若是喜欢这酒,给她拿去过过瘾未尝不可。
  阮妤闻言放下了酒杯笑得宠溺,容澈这般体贴,自己自是不能叫他寒心的:“何须如此麻烦,酒便在这熙鸢阁中,我若想喝了,便来找你,有你同饮,这酒才更加香甜不是吗?”
  容澈面色一怔,想说些什么,可被阮妤像是在宠小孩一样的态度弄得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默默拿起一块甜糕送入口中,嘴里的香甜弥漫心尖,这糕点太甜了,他并不喜甜。
  阮妤见容澈咽下后有些期待地歪了歪头问道:“可会太甜?”
  没有告诉容澈,这甜糕其实是阮妤自己做的,男子入后厨做甜糕这样的事说出去怕是会叫人觉得十足违和,但阮妤还是女子时,便是喜欢捣鼓些甜点的做法的。
  所以现在女扮男装后,她总是趁着没人的时候,偷摸溜进后厨中做甜食,奈何以往无人与她分享,现下倒是能和容澈一起尝尝了。
  不知自己的手艺是否会被容澈所喜欢,一双晶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容澈,期待着他的回答。
  容澈视线扫过阮妤的脸庞,被那眼神看得像是被羽毛轻挠了心脏,细细品味了一番嘴里的甜糕,心里倒是猜出个有些令人讶异的事实。
  甜糕的口感和味道虽不算太差,但偌大的阮府,身为城主之府,若厨娘做出的糕点仅是这样的水平,怕是早被请辞了。
  那这是阮妤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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