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王爷帐中娇——妩柚
时间:2022-01-03 16:33:31

  自然,那笑意入耳冷的渗人。
  沈临烟低下头来,面对眼前人的质问是掩藏,又或是心虚。
  楹漓挽过眼前女子的手臂,低低解释道:“是我自己拿的,管你要你又不肯给我,只能……只能自己偷偷拿了。”
  本想着君初会臭着脸跟她训诫一顿,没想到眼前男子一反常态叹了口气,无奈道:“下次不许,没受伤吧?”
  他这话虽说是回了楹漓,但目光却一刻没移开低着头瞧着足尖的女子。
  君初心里多少是害怕那刀剑无眼,伤了她娇滴滴的身子。
  “没有没有,我武艺高强,怎么会被……”楹漓连连摆手摇头,后头的话语声被君初扫了一眼也逐渐变得微弱起来。
  楹漓吐了吐舌头,又很快识相的闭了嘴。
  “用膳。”君初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离了去,只留下原地呆滞不知所措的二人。
  待君初走后,楹漓这才探了探头,目光有点疑惑向沈临烟问道:“今天七哥怎会如此反常,是吃错药了吗?平日里头可是要训我半天的。”
  沈临烟摇头,她也不懂。
  二人很快到了用膳的地方,楹漓还是视死如归抱着那把佩剑小心落座,顺便还把沈临烟送到了君初身边。
  “你怎还拿着?”君初抬起眼看向坐在沈临烟旁的楹漓,语调问得平淡。
  “我……”楹漓默默打了个寒颤,说话变得也吞吐起来:“七哥……你就把这剑给我好不好,方才……七王嫂还夸我来着。”
  “夸你什么?”君初覆于桌面的指尖微微一顿,抬头问道。
  “自然是夸我舞得好看。”楹漓此刻也一脸骄傲起来,缓缓靠向沈临烟的身子一侧。
  “哦,不给。”君初拒绝的果断,没有给她留下任何反转的余地。
  楹漓舞得哪里有他好看,也不见她夸自己一句。
  语调里也多少是有些怨气在的。
  “七哥……楹漓求你了。”楹漓一脸委屈,眼巴巴的看着手中的佩剑打死也不肯放手。
  君初看了一眼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只手指轻轻叩着桌面,桃花眼也不停闪烁着。
  “真想要?”他问。
  楹漓一听这话,又抱着佩剑疯狂点起头来回答道:“对对对,比真金还真。”
  “也不是不行。”君初皱着眉看向面容欣喜的楹漓,倒是一脸为难模样。
  “真的吗?七哥你有啥要求,尽管提。”楹漓一听这事有反转的余地,赶紧直起身子来,她可是眼馋这把剑老久了,都怪其他佩剑不趁手,否则她也不会独独想要这一把。
  “嗯,拿香囊来换。”君初轻酌一口清水,缓缓说道。
  “香囊?这个好说,宫里的绣娘多了去了,七哥你要是喜欢,我改日请她们做一个马车那么多,给你送七王府里头来,这下够真诚了吧?”楹漓说得极快,双手还止不住在眼前欣喜比划着。
  君初见状摇头,他哪里又需要宫里绣娘绣的。
  “只要一个。”
  “我要你自己亲手绣的。”
  男人一双祸人的桃花眼顾盼流离,视线又缓缓看向一旁的沈临烟。
  这话到底问得也不清不楚起来。
  这倒是让楹漓心里头犯起难来,自己骑马耍刀弄剑还行,这绣香囊她可真是一窍不通,这不是明摆着要她命吗?
  或许自己可以找别人?
  “七哥,你也知道你这妹妹哪里都好,就是这手工活,实在是有些为难。”楹漓干笑几声,有些无力解释道。
  “不许找外人帮你。”君初自然一眼识破了眼前女子所说的小把戏,一口回绝道。
  楹漓耷拉着身子顿时叹了口气,这是天要亡她啊。
  看了一眼身旁沉默的沈临烟,楹漓思绪许久很快又一激灵直起身子来,试探问道:“七哥方才可是说,不许找外人帮我?”
  “嗯。”君初轻轻点头。
  楹漓一把拉住沈临烟的衣袖,言语说得诚恳,一脸义正言辞道:“七哥,七王嫂可不是外人,她可是你实实在在的内人。这下,七王嫂可以来帮我了吧。”
  君初倒也不否认,轻轻扫了一眼沈临烟又偏过头:“你倒是会嚼文嚼字。”
  殊不知她早已入了套。
  楹漓下意识清了清嗓子,笑得憨厚:“谦虚谦虚,七哥可是答应?”
  君初嘴角勾起一抹不可经查的弧度,轻尝一口杯里水也不说话。
  楹漓立刻会意,连忙拉扯着沈临烟的衣袖摇晃起来,语调里带有几分少女独有的撒娇之意:“七王嫂,你就帮帮我吧,只有你能帮我了,你可是这世上唯一可以帮我的内人了。”
  沈临烟一脸为难的看向楹漓:“我的女红实在算不得精巧,你还是……”
  “别,你千万别这么说,你可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楹漓一听眼前女子言语中隐隐约约有拒绝的意思,连忙打断女子的话语。
  唯一的希望,这五个字她好像也曾对他人说过的。那人是谁,时间又过了多久,她也大抵忘记了。
  沈临烟反拉着眼前女子的衣袖,无奈道:“我只告诉你一句,我的女红上不得台面。”
  楹漓听到女子的回答,心里头顿时松了一口气,连连摇头:“无事的,总比我一窍不通好得多。”
  沈临烟又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位子上风淡云轻的男子,不知怎的,莫名心虚。
  君初也权当看不见,低下了头正好遮掩住了嘴角隐隐笑意。
  楹漓抱着手中的佩剑放在面容前头,一脸认真向君初问道:“七哥,可还有条件?答应了可不许反悔。”
  君初缓缓抬眼,慢条斯理道:“自然是有的。”
  “什么?”楹漓急不可耐的追问道。
  “绣个狗。”
  这话刚说出,倒是让另外桌上两人听得云里雾里,平日里见到的香囊上头绣的都是龙凤呈祥,再不济也是牡丹青竹。
  到了君初这里,怎么要求的是狗?
  楹漓最先憋不住,捂着嘴强忍着笑意再次确认提问道:“七哥,你方才说的可是狗?”
  君初那双祸人的桃花眼又重新半眯起来,皮笑肉不笑隐隐带有几分危险之意:“是狗。”
  楹漓看见男子面容忽的一变,也不敢打岔连忙正襟危坐起来,一脸严肃点头道:“是。”
  君初两根修长的手指默默临摹着下巴,抬起头来看向沈临烟,语调是少有的认真缓缓说道:“是白的。”
  “什……什么?”楹漓不由得疑惑起来。
  “是一只白色的狗。”
  君初轻笑一声,也不再说话。
  沈临烟听了这话,只觉得莫名的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如此的话一般。
  回忆里头,那个拿走自己白色香囊的登徒子在花灯节下,热闹鼎沸之时,好像曾经对自己说过那么一句话。
  “我喜欢兔子,白的。”
  沈临烟猛然抬起头,眼见的是男子桃花眼中漠然的疏离,想来是自己太过多虑了吧。
  眼前人跟阿檀的性子举止实在相差甚远。
  楹漓本来还要询问一番,那屋子外头悄然而至的丫鬟端着吃食进来后,她便暗暗噤了声。
  各怀心思,又各有所图。
  兔子跟狗,不过也是同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在火车上码字也太痛苦了吧qwq
 
 
第30章 .乳名阿竹 ·
  几人用过膳。
  待君初走后, 楹漓才小心躲在沈临烟肩膀后头冲着门外暗暗做了个鬼脸。
  “哼,白狗就白狗。”楹漓笑得一脸讨好,又扯了扯沈临烟的衣袖:“七王嫂最好啦, 就帮我这一次,之后楹漓一定为王嫂上刀山下火海, 在所不辞。”
  “呸呸呸, 谁要你做那般危险的事。”沈临烟莫名松了口气,顺势打趣了眼前女子一番。
  若是君初还在,她口中也必定说不出这几句话。
  她神色顿了顿,看几眼四周准备侍候的丫鬟, 低低贴在楹漓耳边说道:“你私下里还是不要唤我七王嫂了……”
  这七王嫂三个字, 沉甸甸的又像是张束缚的网。
  “啊, 为什么?”楹漓也捂着嘴低头,贴向身旁女子的耳边,轻轻问道。
  莫不是她不愿绣这香囊, 也不愿做这七王爷的内人?
  沈临烟低垂着眼,也不笑回答道:“只觉得生疏罢了。”
  楹漓哑然, 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回了眼前人的话。
  “唤我小烟吧。”女子言语略感寡淡,这杏眼里头自然也落寞下来。
  她实在不配,也担不得这楹漓口中的七王嫂。
  唤声小烟, 或许能减轻她心里头的负担压力。
  “小烟,这是你乳名吗?”楹漓先是一愣,继而挠挠头好奇询问道。
  乳名?她原先好像是有一个的。
  但这乳名取得荒唐, 曾唤过她乳名的人, 或许也早就忘了吧。
  青丝掩盖之下,脑海里隐隐约约中, 又回到了那个不曾束缚过她的少时光。
  沈临烟自那晚从墙头跌落,落进了少郎温润如玉的怀里,心里头依稀多了几分暗暗的期待。
  是期待相遇,也是期待别离。
  “云醉,我来了……”此时穿着一袭月白裙摆的少女躲在墙头,两只手不住的向院子里头摇晃着。
  “怎么,今日你又要翻墙头?”院里的少郎眉眼温润,话语声如清风缓缓而来,听得很是让人舒服。
  沈临烟嘟囔着一张粉润小嘴,冲着少郎愤愤不平道:“你只管看着,我下来找你就是。”
  云醉手中执一空白扇在眉眼盈盈处悄然晃动,垂落的青丝也顿时变得温柔起来。
  “好,我只管看着你就是。”他抬眼,笑着应允。
  “这还差不多,不许帮我。”
  她次次都在少郎面前狼狈不堪,沈临烟这次便铁了心要自己翻一次,她也不愿再踩上少郎清瘦的肩头,伤了他去。
  沈临烟见院中男子没了动静,这才慢慢从墙头开始攀爬。
  她爬的费力,那白嫩如玉的手指上隐隐泛着红肿的痕迹。
  待沈临烟完全背过身子,云醉无奈悄声走近几步,抬手帮少女底下放了些东西,又缓缓退了后去。
  沈临烟心里倒是觉得奇异,这脚上却从未踩空,眼看自己就要到那地上去,衣裙下行动起来也变得异常的顺利起来。
  莫不是头回生,下回熟的缘故?她不由得暗想。
  待那白月裙翩翩落地,少女回头向云醉走近几步,笑得实在欢喜:“这下,你可不能说我笨了。”
  云醉哑然,原来她说的是这个。
  夜下少郎一只修长温润的手心缓缓揉着女子乌黑的发丝,在月光下仿佛镀了一层不可言传的温存。
  “阿竹,自然是不笨的。”
  “阿竹?我有名字的。”沈临烟狠狠反驳道。
  她自然知道云醉口中所说的阿竹,便是变了法子的阿猪罢了。
  她才不要与猪同讲,最起码也要比猪高上一等才对。
  “是,阿竹。”少笑得好看,一时间竟让人移不开眼。
  沈临烟固执低下头,面容颓然浮起两抹淡淡红晕,也不知是气恼还是羞愧。她转而看到了云醉手中拿着的空白扇子,心里疑惑。
  “云醉,你怎么拿了把空扇子?”
  云醉这才摇头,两只纤长的指尖微微拨动,那空白的扇子才被完全打开:“阿竹可否帮我提点建议,这扇子上需要画些什么?”
  沈临烟细细想来,她见过外祖母家请来的教书先生所执的扇子,上头题了一个‘静’字,为的是上课态度举止端正,静得下心来也静下性来。
  可这云醉,他又适合什么呢?
  云醉直直看着她,她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也不知。”沈临烟赶紧偏过头,索性胡乱答了一句。
  “阿竹不知,我知便可。”云醉借着月意将白扇展开摆于台阶之上,随手提起毛笔却迟迟落不下去。
  云醉轻轻抬眼,言语温润向女子说道:“阿竹可要来第一笔?”
  “第一笔?可我不会……”沈临烟连连摆手直直退了几步,一脸果断拒绝。
  她可不想好端端的,平白无故毁了一把白扇去。
  “不怕,我教你。”云醉隔着衣袖拉过少女的身子,那毛笔自然而然落到了沈临烟的手里头。
  一支毛笔,却用了两只手的力气。
  沈临烟感受着衣料外头淡淡的体温,不由得慌了神,言语里头说得吞吐:“画……画什么?”
  “阿竹,自然是要画青竹。”
  云醉的话语在耳边流连,沈临烟也鬼使神差的画了第一笔。
  “这是墨汁,怎么画得出青竹?”沈临烟不由得疑惑起来。
  云醉摇头,这院里的确没青色颜料。
  沈临烟咬咬嘴唇,她记得宅子里头好像是有的,飞快将毛笔交入少郎温热的手心,快步向墙头方向走去。
  “云醉,等我。”
  她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没了踪影。
  月夜下,白色裙摆在林间急急穿梭,晃得少女手里头提着的灯彩扑闪迷离,怀里头抱着的是青色涂料。
  再回来时,云醉还是像往常般直直盯着墙头,那地上黑乎乎的影子也仿佛被拉长了些。
  “云醉,接着。”
  那装有青色颜料的罐子被轻轻一抛,下一刻便稳稳当当落入云醉的双手间。
  沈临烟也动作也比上次利索,再度走进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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