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我叫苏攸棠。”说完又贴着沈镜蹭蹭他侧脸:“你长得像沈镜,但不能像沈镜那么坏,沈镜只会欺负我,你会给我扇扇扇子,你好。”
沈镜本想伸手捏她的脸,让她知道点疼。可是刚触上那细腻的肌肤时,只轻轻地蹭了蹭。
“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
苏攸棠:“你好笨,这都不知道。沈镜怎么会给我扇扇扇子?他见我热,指不定扔个火炉给我抱着!”
沈镜闻言觉得好笑,自己原来在她心里是这样的?
沈镜:“可他是你的夫君,那你喜、喜欢他吗?”
“我、我……”
沈镜等了片刻也不见她说话,便侧首看了过去,结果这人又睡了。
他失笑的摇了摇头,将她放好,湿了帕子给她擦拭脸和手,神情中是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瞧着安睡的苏攸棠,沈镜便想起了高子仰与他说的话。
为一人改变便是心悦对方吗?
高子仰因那位知心人这些年一直存有心结,以至于文章与诗词也陷入局限,却也能因她而奋力一搏。
沈镜觉得自己与高子仰的境况不同,他不是因为喜欢苏攸棠而变了自己。
他是发觉自己变了,所以应该是喜欢苏攸棠。
他从没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过,也从没一个女子能左右他的想法,苏攸棠是第一个。
这种不受控制的思绪,他本应不喜才是,可是这种莫名的心情总会让他放松下来。
他逐渐依赖这样的放松,也逐渐不愿苏攸棠看别的男子。
“嗯,沈、沈镜你这个坏蛋……”
苏攸棠的一声嘤咛打断了沈镜的沉思,瞧着她酣睡的模样竟也心情舒畅。
“苏攸棠你最好也喜欢我,不然我会对你更坏。”
说完便熄了油灯,与苏攸棠一同歇息。
这一夜,他们两人之间的隔帘一直没有放下。
翌日清晨时,宿醉的苏攸棠只觉头像裂开般难受,浑身也酸软无力。
指尖收紧时才察觉到温热细腻,奇怪这是什么东西?
第54章 也不能白白担了这名头……
这触感紧实温热, 展开手掌又摸了摸。
苏攸棠顿时被吓得清醒,然而还不等她收回手,沈镜也醒了过来。
沈镜本早已经醒过来一次, 见苏攸棠趴在自己胸口挪不开,便没有起身。
哪知迷迷糊糊间又睡了个回笼觉,只是这觉睡的也不安稳,总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在乱动。
结果睁开眼睛便见苏攸棠眼睛瞪得圆圆的, 一脸惊诧的看着他。
苏攸棠也不知是宿醉之后脑袋便迟钝了还是怎么的, 放在沈镜胸口衣襟中的手也没拿出来。
于是便有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情形。
沈镜忍着笑道:“还不拿出去?”
苏攸棠似是被惊醒一般连忙抽回了手。只是抽回的时候, 不小心的碰到了某个小点, 沈镜顿时闷哼一声。
苏攸棠霎那红透脸, 连耳朵也快烧起来了。
再瞧瞧两人的穿着, 沈镜的还好, 虽然稍显凌乱但都好好的穿着。
再瞧瞧自己, 露出大片的嫩黄小衣, 内衬更是一边置于臂弯处一边滑落腰间。
沈镜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一早上便瞧见这样的景色自然也是气血上涌,更何况这会还是清晨。
于是苏攸棠拢了衣裳尤觉不够时, 抢了两人之间的薄被,于是便瞧见了小帐篷。
苏攸棠吓得连忙扔了被子捂住双眼;“你下流!”
沈镜:……
“我下流?那是谁把手伸进我衣襟之中的?我可没有趁某人睡着之际——”
不待沈镜说完,苏攸棠立刻扑了上来, 一手捂住他的嘴。
“你可别胡说八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苏攸棠气急败坏地说。
沈镜被她紧紧捂住口鼻, 呼吸不畅,眼神却停留在她因动作过大而被扯落衣裳的莹白锁骨处。
苏攸棠这会正死死盯着他,便很快顺着他的目光瞧见自己裸露的右肩,又连忙松开他整理衣裳。
刚系上衣带, 便见沈镜正慢慢的靠近她,逼得她只能一点点地向后仰去。
没一会便没撑住直接向后仰去,沈镜眼疾手快地护住她的后脑,让她没有直接撞到墙壁上去。
只是这样一来,两人的姿势更是暧昧。
苏攸棠躺在床上,而沈镜正悬于她上方,这姿势怎么瞧都像是周公之礼的前奏。
偏偏这个时候沈镜正慢慢低下头来,苏攸棠:“你想做什么?”
沈镜:“夫人刚才可是说为夫下流,我为了照顾喝醉的你,一夜都睡得不安稳。
偏偏夫人醒来不感谢也就罢了,还说为夫下流,既然这样,为夫也不能白白担了这名头,夫人你说是不是?”
苏攸棠伸手按在他肩上:“不、不是,沈镜你冷静点,咱们又不是真正的夫妻,你不能这样。”
沈镜:“也是,可你也瞧见了,为夫现在的样子着实难受,不若咱们就坐实了这夫妻名头?”
说着更是继续低下头去,眼见两人鼻尖只剩一指距离,苏攸棠惊叫一声,连忙曾侧面滚了一圈,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翻了下去。
只几步便跑到了房门处,刚打开门便见林氏与阿福匆匆赶了过来。
另一边沈镜见她跑了连道一声:“遭了。”拿着被子便追了过去。
苏攸棠直接扑进了林氏怀中,林氏张着手有些不知所措,而阿福更是惊得放大眼瞳,连忙闭眼转过身去。
这会沈镜已经赶了出来,用被子将苏攸棠包了起来,连同林氏也被包了进去。
林氏:“好了好了,阿棠快跟娘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电光火石间沈镜大声道:“有老鼠!”
林氏一脸疑惑:“老鼠?”
在林氏怀中的苏攸棠身子一僵,这会已经回过神来了。
沈镜看了她一眼才继续说道:“对,没错,就是有老鼠。有只老鼠从我们床上跑过去,吓着阿棠了。”
林氏:“嗐,我说什么事呢,听阿棠这一声惊呼,吓的我这心砰砰直跳,还以为家中进了歹人。
好了,阿棠没事了,回头让阿福买些老鼠药回来撒上。
这天气热,蛇鼠毒虫出没的也多,在房间多撒些雄黄。”
沈镜:“阿福,你、你先回房去。”
短短几步路,阿福走的甚是艰难,甚至同手同脚起来,沈镜顿时轻咳一声,阿福则加快了脚步。
沈镜伸手刚触碰到苏攸棠,苏攸棠便轻轻一抖,林氏自是察觉到了,安慰道:“没事了,阿棠若是不放心,便把花猫放屋子里,吓吓老鼠。”
苏攸棠趴在林氏怀中,气得只想把事情真相告诉她。可是转念一想,这叫林氏知道自己一直骗她,她万一被气病了怎么办?
自己与林氏相处这么久,就算是石头心这会也被焐热了,自己不忍心林氏因这气坏身子。
不行,这事的慢慢来,况且是沈镜的错,冤有头债有主,这笔账怎么也得跟沈镜算。
苏攸棠拢着被子从林氏怀中退了出来:“娘,真的好大一只老鼠,好吓人。”
沈镜闻言暗中松了一口气,他其实也担心苏攸棠将他们之间的事说了出来。
这事若真的解决起来有些棘手,他与苏攸棠一样,最担心也是林氏受不刺激,会被气得一病不起。
沈镜伸手揽过苏攸棠的腰对林氏道:“娘,既然已经没事了,我便带阿棠回屋了。”
林氏瞧着苏攸棠还裹着被子,连忙点头:“快去吧。”
等两人离开后,才想起阿福来,这一大清早的,可真闹腾。
回屋之后,沈镜便将门关上。
苏攸棠则裹着被子站得远远的:“我们谈谈。”
这门一关,苏攸棠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垂眸看向某人的那处。
却没想到沈镜眨眼间便到了她面前,顿时大惊,连忙后退直到撞到了身后的架子上,才止住身形。
沈镜:“阿棠刚刚那一眼是在瞧什么?”说着一手撑在她身后架子上一手把玩着她凌落的一缕秀发。
许是有林氏在家中,苏攸棠这会定了心:“也没瞧什么,只是没想到你那里这么快就偃旗息鼓了,这也让我放心了许多。”
沈镜一愣,没想到她真的敢说出口,她到底是不是一个女子?
若不是瞧着她圆润的耳垂这会还红彤彤的,他真当她一点不害羞呢。
“阿棠自然应该放心,夫君到底快不快你自会知道。”
苏攸棠伸手去推他恼怒道:“沈镜你什么意思?你想毁约?”
沈镜:“毁约?拿到不是夫人先对我动手动脚的?”
“我什么时、时候……”一想到想来的时候自己手所放的地方,顿时手心都发烫了。
该死,这只不争气的手,就算贪图美色,也该悄悄的,不该让沈镜发现才是。
沈镜忽然握住她那只发热的手,缓缓放在他的胸口:“夫人还需要我提醒吗?到底是谁,在毁约?”
苏攸棠眯着眼睛赔笑:“我、我那不是喝多了嘛,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发誓,再也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沈镜忽然神色有些难看:“你……”
苏攸棠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神:“什么?”
“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苏攸棠顺着他的话,仔细的回想一遍,顿时觉得头疼,一手抚在额角,额头上更是起了一层密密的细汗:“我有些不舒服,沈镜你先让我坐下来。”
沈镜瞧着她脸色迅速发白,以为她是想起昨夜的事情懊悔,才会脸色如此难看,却仍旧将她扶到一旁的榻上坐下。
“昨夜有发生什么吗?我只记得咱们在堂屋吃饭喝酒,后来我就晕晕乎乎的,连自己是怎么回房的都不知道。”
沈镜:……
苏攸棠的聪慧,沈镜是知道的,可仔瞧了一会,她确实不像说谎的样子。
顿时又气又无奈,还不如做只小醉鬼。
苏攸棠没等到沈镜的回答,又见他直接向外走去,忙问道:“你干嘛去?”
沈镜:“我去给你打盆水来。”
苏攸棠现在心里乱的不行,今天的沈镜太奇怪了,难道和昨夜发生的事情有关?
所以昨夜到底发生什么了?
这什么体质啊?想她苏攸棠以前在饭桌上拼酒哪次不是站到最后的那个,这不过喝了几杯就断片了,看来以后还是少碰为好。
沈镜很快就回来了,苏攸棠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会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沈镜偏是一点也不说,倒是把她急的心焦。
这昨夜若真的发生了什么,以沈镜这样貌这身材,虽然只摸了胸肌,但那手感可是超棒的,她还真不算吃亏,就是这全忘了就有点亏大了。
唉!
沈镜:“你叹什么气呢?”
苏攸棠眼睛一转:“夫君,你不觉得咱们应该好好谈谈吗?
今日这事,咱们都有错,说到底都是因为咱们睡一张床闹得。”
“夫君?是谁一口一个沈镜喊得那么大声?况且我们睡一张床也有一段日子了。”
言下之意是你起了色心,就不要怪床了。
苏攸棠:“……那就再加上喝酒,我保证咱们约定的这段时日绝不喝醉酒!”
沈镜觑了她一眼,低语道:“还不如喝醉呢。”
苏攸棠疑惑:“夫君你说什么?”
沈镜:“咳咳,你想谈什么?”
“夫君,你瞧这天也热了,咱们睡一张床也不太合适,不如这样咱们轮流睡床如何?”
沈镜:“苏攸棠,你想都不要想!”
第55章 那又有何不可?
诶?什么意思?我为啥不能想?
苏攸棠:“沈镜, 你不会真想坐实了夫妻之名吧?”
沈镜可是晋江男主,他不应该对女主守身如玉才是吗?
这也是为什么她敢同他睡一张床的缘故,当然她绝不会承认睡床比睡小榻舒适。
沈镜:“那又有何不可?”
——
“阿棠?阿棠?”林氏在一旁连唤了她几声, 也不见她回应,便轻轻拍了她一下。
苏攸棠顿时一惊:“怎么了娘?”
“我还要问你怎么了?你这几日怎么魂不守舍的?”林氏一脸担忧的问,“可是身子不适?”
“没有,许是最近没睡好吧, 自从那天房里出了老鼠之后, 我总是担心半夜了它又跑到床上来。”苏攸棠心不在焉的解释道。
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手边的零嘴吃了起来, 又继续想沈镜的事情。
林氏瞧着顿时眉间一皱:“阿棠你没事吧?”
“嗯?娘, 我真的没事, 就是有点乏了, 我再去睡会吧。”
这几日为了提防沈镜, 她每次都熬到半夜才撑不住睡了过去。
闹得她白日里一点精神也没有, 说来也奇怪, 沈镜后来还真没再对她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只是坚决不同意分床睡,但也没有反对继续挂着隔帘,这让苏攸棠一时也弄不明白, 他到底想干嘛?
林氏目送着她回了东厢房后,才将目光放回桌上那一盘零嘴上。
这是隔壁吴婶送来的梅干,也不知是不是摘得早了, 吃起来酸的让人直皱眉。
苏攸棠却能面不改色的吃掉一整颗,林氏摇摇头, 想着阿棠该不会被老鼠吓得味觉都淡了吧?
这总是白日里睡觉那哪行?
正巧这会沈镜从外面回来,林氏连忙唤了一声让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