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金色的阳光照亮了整座校园。
年少的脸孔随处可见。那是他们的学弟学妹。
乔沐远目望见前方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乔设计师喜欢刚才那个女生?”女助理问。
“喜欢过。”乔沐淡淡一笑。
*
周三临时召开的董事会,南宜宏缺席了。
南恣派人查了他的行程,发现他每周三的行程都很奇怪,他不会做任何事。
不管多么重要的人物约他会面,他都不会赴约。
南恣心里一直怀疑的事情似乎就要有答案浮出水面。
魏嘉萱调了南宜宏的车载监控,让技术部的人看完了,精准的给了南恣一个定位地址。
那是坐落在成城秋落湖风景区的一处疗养院。
风景极好,医疗的软硬设施条件也极好。
南恣独自驱车前往,在停车场见到了南宜宏的车。
南恣下车,在疗养院里四处转了一下,忽然眼尖的看见南宜宏的助理跟保镖,他转到暗处。
等这帮人走了之后,南恣才朝他们适才走出的房间走去。
还没转到楼梯口,就有中年女看护厉声喝止南恣不可再进去,里面住的是特别病员。
“这位先生,不要上去打扰贵人。”
中年女看护厉声阻止妄图走入禁地的南恣。
南恣忖了一下,道:“其实我想买下这间疗养院,能不能让我见一下院长?”
尔后,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南恣求证到了自己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几更就完结啦~
第61章 .第六十一个月亮 ·
南宜宏喜欢在成城的克莱因庄园过周末。
那里有马场, 有泳池,有高尔夫球场,有SPA房, 他可以在里面惬意的住一夜。
这个周六,秋高气爽, 金色阳光照亮整座庄园的迷人风景。
用完早餐, 南宜宏带着助理跟保镖走到高尔夫球场的草坪上,意外发现在那葱郁的草坡上,一身白衣的青年已经握着球杆,自己开始了游戏。
青年甚至没来得及事先知会南宜宏一声, 他来了。
这座庄园是南宜宏的, 青年只是个客人。
南宜宏觉得很倒胃口, 好好的一个周末, 竟然就被这个碍眼的人给毁了。
在集团里青年就处处给南宜宏为难。
现在大周末的,到了他的地盘, 青年还放肆的来给他添堵。
“二叔。”
南恣黑发爽利,面孔英俊, 着一身白色休闲服, 长身玉立, 被太阳晒得一身金光。
他姿态闲适的迎接南宜宏。
“你怎么来了?”南宜宏走近了,知道有事不妙。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南恣比他父亲南占淳厉害多了。
南占淳属于外放型, 和平主义者, 相比化解矛盾, 更喜欢一开始就避免矛盾产生。
南恣却属于封闭型, 心中有万千丘壑此起彼伏,没人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在商场上不仅变化无常, 还霸道暴戾,无坚可摧。
对待矛盾的方式是硬杠,杠到对手对他臣服为止。
这种个性跟他在竞技场呆过几年的经历有直接的关系。
他是一个野性的喜欢争强斗狠的人。
“今天怎么有空到二叔这里来?”南宜宏装作很欢迎的样子。
“闲着没事,到处逛逛。”南恣回答。
周御跟陈染站在他身后,这是他在南氏集团里的两个得力干将。
这三年,二人帮他上位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董事会已经大换血,超过一半以上的人都是他自己的亲信。
南宜宏恐怕就要被这个蹲过监狱的叛逆之子赶出南氏了。
领悟到今日南恣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有什么事,就说吧?”南宜宏不想绕圈子了。
“行。”南恣将手里的球杆伫在地上,淡笑了一下,“想找你要个人。”
“谁?”
“赵玫文。”
“……”
“二叔,强扭的瓜不甜,这么多年了,她不喜欢你,你一直瞒着所有人藏着她也没用。”
“你是怎么知道的?”
“就随便查一查。”南恣说。
“什么叫随便查一查?”南宜宏知道南恣早就悄悄把他当罪犯查。
今日到克莱因庄园一游的南恣绝不是毫无准备而来。
“那年我爸把我送出国,我不是在国外参加过童子军么,改良窃听器什么的,雕虫小技。”南恣笑一笑。
“你在我车上安窃听器?”南宜宏唇角抖动。
岂料南恣说出让他更惊讶的,“不止是车上,还有家里。”
“你疯了!”南宜宏怒不可遏,“我是你亲二叔!”
“这些耍手段的本领都是跟你学的。那年我去坐牢,你可没少出力。花钱找记者黑我,跟姬家的女儿对好口径,不让她出庭为我佐证。后来我去了美国,还找当地□□分子天天揍我,所以,二叔,我能怎么办?其实并不是我想学那么多东西,是那时的我都是被你逼的。”
南恣云淡风轻的说起自己承蒙南宜宏受的一切。
南宜宏的面色沉得越来越厉害。
“三日之内,将赵玫文交给我,不然我让你一败涂地。银监跟税务局会把你在证券所的底细翻个底朝天。”
“还是你来玩吧。”南恣将手里的高尔夫球杆递给南宜宏。
“刚才随便玩了一下,发现其实这种游戏真的很无聊,不知道是谁说有钱人就要玩高尔夫。好像会打高尔夫才配进董事会管理集团一样。我已经决定了,从下个月开始,所有会打高尔夫的股东都会被踢出我的董事会。”
南恣用一种玩笑口吻说。
南宜宏却知道小他二十岁的南恣已经做足了功课,将他的一切把柄都掌握在手。
南宜宏在集团里设有一个高尔夫球会,借打高尔夫的名义拉拢股东,抱团控制集团中枢。
南占淳在位的时候对亲弟弟这些动作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年轻的南恣继位,一切都不一样了。
“二叔,三日后见。”南恣跟南宜宏告别,拍他肩膀,“你搞谁不好,搞我岳母。好自为之。”
陈染跟周御跟在他后面。
金色晨曦将南恣的白色身影拉得很长,他身上充满了朝气,锐气,还有灵气。
他连背影都是闪耀着光芒的。
几曾何时,他变成了这样一个积极向上的人。
南宜宏记得几年前的他因为一次恶性伤人事件就一味沉堕在黑暗深渊里。
成日不是聚众斗殴,就是恣意酗酒。
像滩永远糊不上墙的烂泥。
南宜宏觉得自己的棋下得已经很好了,步步为营,却不曾料到这个忤逆子是哪根筋不对。
竟然能从深渊中爬出,一步一步站到食物链的顶端,做了他父亲南占淳都不敢做的事情,赢了这场名利游泳。
*
周日,夜的第十二章夜店正式开业。
涂景作为老板,请了很多网□□手跟外国DJ到场庆贺,笃定要在城里搞点大场面。
下午,涂景专门给司晴打了个电话,邀她过来参加。
“嫂子,晚上八点记得要来啊。”
“谁是你嫂子。”下午三点司晴正在上班。
“可不是吗。嫂子,你可知道这些年你走了,我恣哥是怎么过日子的,跟个和尚似的,太惨了。”涂景感叹。
“你们嘴里吐出的话都不能当真。”司晴不愿意被涂景坑某拐骗。
“行,那到底来不来。”涂景问。
“不要你做任何花销,你那同学罗丝丝早就来了。还有那个叫什么晓晓的也要来。”涂景告诉司晴。
“怎么这些人都被你骗去了?”
“因为我面子大啊。”涂景说。
“行,你不来别说我没请啊。”
“我看看吧。”司晴不想扫涂景的兴,没有当面拒绝。
*
晚上八点,司晴去夜的第十二章,她自己开了一辆车。
车是司照的,司照见她整天上下班不方便,主动说借车给她。
她的驾照是在国外学的,因为那时候经常需要开车去工作场地勘探,有时候一个沟通不到位,就需要设计师亲自去现场跟施工队沟通。
那段常跑工地的日子太疲倦了,所以在回国以后,司晴才会选择室内设计先热热身。
将黑色的卡宴停在夜店门口,她抓起包走下来。
还没走到门口,罗丝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快来,快来,潘晓晓来了。”
司晴问:“谁?”
“潘晓晓啊。”罗丝丝不相信司晴不记得她了,“当初天天欺负你的那个建筑系系花。”
“系花……哦……想起来了。”司晴淡淡应。
“很厉害呢,现在人家都不上班了,嫁给了一个富二代。”
“哪种富?家里有矿,还是有岛?”司晴问。这几年跟着乔老,她什么样的富豪没见过。
“得得得,你先进来。感受一下。”罗丝丝挂断电话。
司晴走了进去。
涂景的品味着实让人难以恭维。
满目的金碧辉煌,水晶吊灯,绚丽大理石,紫色墙纸,红色吊顶。
活脱脱的夜总会风格。
要是穿暴露一点进来,肯定会以为是在这里上班的坐台小姐。
司晴今天临时决定过来,并没有特别打扮,穿的还是办公室里的职业套装。
米白色西装加阔腿裤,脚上一双高跟鞋,手里捏一个birkin。
衣服跟鞋子都看不出什么牌子,是小众的设计。
她喜欢一些独特的东西,就跟她自己的设计一样。
炫富气质浓厚的奢品普货反而不能入她的眼。
所以,当她穿这身衣服走进罗丝丝说的包厢时,没人觉得她像个有钱人。
手里捏着的birkin也被几个潘晓晓的好姐妹议论是A货。
“那是谁啊?怎么穿得像个社畜白领就来了。”
“是潘晓晓的大学同学。”
“你不知道吧,她是个拆迁户,本来家里一穷二白,结果运气来了,被赔了一千多万,现在就假模假式的开始混上流社会了。”
“啧啧啧,品味真不咋的,今天我们这里谁身上不是穿蓝血,你看她穿的什么。”
“手上还捏一个假包。”
罗丝丝照顾司晴:“你可来了。快看人家潘晓晓多风光。”
潘晓晓跟在一个年轻的男人身边,那人是涂景的朋友。
今天涂景的店开业,他们夫妇来给涂景捧场。
潘晓晓上个月刚跟他结婚。
这人叫杨磊,家里是做建筑材料生意的,在成城有些背景,跟涂景这样的公子哥比较熟络。
潘晓晓正在包间里一众女人面前炫耀杨家的人对她有多好。
“我婆婆昨天刚从欧洲回来,给我带了这么大的钻戒做礼物。你们看,我套在手上都嫌沉甸甸。但是啊,我每颗戒指上的钻石都没有小于十克拉的。”
潘晓晓伸出自己的手,为闺蜜们展示她手上的钻戒。
“我们磊子说周末带我去出海,最近天气不好,我们家的游轮都好久没开出去过了,人家说这豪车要磨合,这豪华游轮也要磨合啊,闲置太久可不好。”
“还有啊,下个月我生日,磊子还说要给我在克莱因山庄办生日宴呢。克莱因山庄可从来不轻易外借给别人,在成城,还是我们杨家有脸面。”
“今天这家夜店的所有装修材料都是从我们杨家的公司出来的,全部都是地中海进口的高档材质。你看,装修完多豪气。”
“就是就是,还是晓晓你嫁得好。”有好几个女生也是从恒南建筑学院出来的,艳羡在上流社会搞network还得当初的潘主席。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还有一更哈……
第62章 .第六十二个月亮 ·
“我们恒南建筑那一届啊, 现在结婚的人里面,就你嫁得最好。”有人恭维潘晓晓。
嫁给一个普通飞行员的罗丝丝听得狂翻白眼。
他妈嫁一个软脚二世祖也值得说叨。
那个杨磊之前装修的时候罗丝丝跟他接触过,阔公子的谱摆得可大了。
从来不到场地来, 罗丝丝每次打电话找他,不是在夜店就是在赌场。
跟他聊公事, 三句话就断。
因为他甚至连颗粒板跟实木板都分不清。
就大傻逼一个。
而且罗丝丝也知道他就算娶了潘晓晓, 外面也还是在随便沾花惹草,荒唐得无下限。
“我们杨家啊,那在成城说一可就是一,说二就是二。”
司晴脸上漾笑, 静静聆听豪门贵妇的婚后日常。
终于, 站在潘晓晓身边的两个女同学发现了她。
“那不是上学时候跟乔沐走得最近的那个司晴么。”
“她后来怎么没跟乔沐在一起。”
“嗨, 不止乔沐, 那时候好多男的都跟她有染。最夸张还是不知道谁造谣言,说她跟南氏的南恣有一腿。绝了, 南恣那样的人会跟她有关系,笑死我了, 她家里是卖包子的唉。”
“上学时候裹那么多男人, 现在毕业了, 也没见她攀什么高枝啊。”
“人乔沐都有女朋友了。那天还跟他一起去恒南探望我们的于雷于教授呢。”
“她这种人,最装了。明明是个蛇蝎美人, 却要装小白莲, 上学时还说潘晓晓欺负她, 人家潘晓晓是学生会主席, 操行标兵, 怎么可能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