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我和魔道大佬互穿了——谁家柳下
时间:2022-01-07 15:00:40

  他们越是控诉,风逸的脸越是苍白。
  到底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听说他原先是上雁归山修行的,奈何资质太低,最后不幸落选,辗转下来到了赤海。
  村里那些亲朋好友自从知道他现在加入了魔教,都对他万分嫌恶。
  风逸的脸色苍白如纸,却仍在解释:“我只是将她送到了医馆,并未……”
  他刚出声就被更有力的哭喊声堵了回去。
  “阿琴现在昏迷不醒,当然什么话都随便你说!”
  “你这个魔鬼!畜牲!”
  当人们早已认定一个人做了什么,那即便他是清白的,也没有什么用。
  江雪深大致听明白发生了什么,便见风逸本该更为苍白的脸恢复了血色,反而涌上了一丝恼怒。
  “是我做的又如何?”风逸眉眼低垂,自嘲道,“反正我本来就是个烂人。”
  “我是赤海的魔头,魔头不就是心狠手辣的吗?你们还在期待什么?”
  这话就有些自暴自弃了。
  江雪深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做了吗?”
  原本嘈杂的人群蓦地一窒,下一秒,所有人反应过来,瑟瑟跪在了地上:“拜见魔尊大人!”
  这魔尊大人现在怎的愈发神出鬼没!
  江雪深却只盯着风逸:“他们刚刚说的事,你真的做了吗?”
  风逸脸色一变,立刻挡在那几个还在哭天喊地的村民面前,跪了下来:“魔尊大人息怒,这是属下的家人,来看望属下的。”
  他越说声音越抖,深怕这些人扰了魔尊清梦,被处以极刑。
  江雪深目光掠过他被烫伤的手背:“回答我。”
  在她面前,风逸哪里敢捂,忙将事情经过描述了一遍。
  原来是那位阿琴嫂临盆之际,不幸打翻了屋里的火烛,风逸回家探亲时刚好撞上,立刻救了人灭了火,结果村里的人却反而怀疑是风逸下的毒手。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成了罪大恶极之人。
  这一刻,江雪深忽然想到自己,心中有团冰冷的火焰在燃烧,
  又冰又烫。
  风逸还在懦懦道:“魔尊大人,属下知错了……下次会拦住他们……”
  江雪深打断他:“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为什么要承认?”
  风逸一愣,仿佛没有听明白。
  江雪深已经走到那几个村民面前。
  两道的魔教弟子吓得磕在地上,一声不吭。
  村民虽然惧怕,却仍是用足勇气挺直了身板。
  江雪深的视线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那个年长者的脸上,那应该是风逸的养父。
  “你们亲眼见过风逸伤人了?”半晌,她开口道。
  村民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江雪深:“是那位阿琴嫂直接跟你们说是风逸害她的?”
  村民沉默了。
  江雪深忽然撇嘴轻笑了一声:“既没有物证也没有人证,只因为风逸的身份就认定是他做的是否有失偏颇?”
  “不是他还能是谁!”有人鼓足勇气道。
  江雪深看了他一眼:“昏迷不醒就是还活着,为何不等人醒了再来捉讨凶手?”
  “况且。”她顿了顿,眼神渗出了一丝寒意,“本尊怎么不知,赤海可以任无名之辈闯荡?”
  此言一出,这几个硬撑着身板的村民到底一哆嗦,焉了。
  他们原本是凭着满腔的怒火化为勇气,又酌了几口酒,不知天高地厚就来了。
  现下被吓得酒也有些醒了,脑子一激灵,跪伏在地上,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风逸有些害怕地看着她。
  却见她挥了挥手:“再不滚,就杀了你们。”
  没人会怀疑魔尊慕朝的凶残。
  那位养父爬了两次没爬起来过,最后还是另几个村民硬拖着他离开的。
  见人走远了,江雪深才有些心虚。
  会不会太凶了qvq
  风逸还跪在地上,极小心地抬头看她:“谢魔尊大人不杀之恩。”
  顿了顿,他又表忠心道:“也谢谢魔尊愿意为属下讲话。属下这一辈子都愿意为魔尊孝犬马之劳,魔尊让属下做什么,属下就做什么。”
  江雪深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下,忽然道:“那就试试做自己,不因为叛逆不因为无奈的抉择,只做自己觉得对的事情。”
  只做自己觉得对的事。
  风逸重复着默念了一句,觉得舌尖有些发烫,却无法理解,他看向身旁的其他同僚,跪得两股颤颤,显然也没有在动脑子。
  他该说什么?
  顺叔曾说这种时候,不管理不理解意思,都要顺着魔尊的意思回答。
  他要回知道了吗?
  但他说不出口。
  这对他现在来说,还太难了。
  半晌,风逸才讷讷问道:“那我现在该做些什么?”
  见他一脸迷茫为难的样子,江雪深叹了口气,她好像有些操之过急了。
  远处,大护法和王顺也应当是听见了声响朝这边而来。
  身边,这群弟子还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日光已经升到正空,穿过斑驳枝叶,落在细碎地落下。
  江雪深迎空站了一会儿,才看回风逸:“现在做的第一件事,全体吃火锅吧。”
 
 
第20章 魔尊大人来大姨妈了(咳)……
  徐长鸣最近很苦恼。
  他在雁归山教书育人大半辈子,问题学生遇到的也多了,却没遇到过江雪深这么问题的。
  以往倒也还好,这孩子修为灵力差,胜在肯刻苦,文试一直都不错。现在可倒好,回趟家,灵力没长进,连脑子也丢那了!
  文试写得一塌糊涂倒也罢了,思想还极为不端正!
  卷上说:如何养精蓄锐,铲平赤海。
  他答:做梦。
  卷上说:死地之责,该如何肩负。
  他答:为何要肩负?
  字里行间充满傲慢。
  摆明了就是在针对他!
  结果让他说出为何针对自己的原因,那小少女居然抄着手,睥睨着他说:“我不是针对你,只是觉得在坐的各位都是垃圾罢了。”
  听听!这是何等的猖狂!这是何等的目无尊长!
  “江雪深!”再一次被面前这个半枕着手臂目中无人的少女气到,徐长鸣终于忍无可忍,“死地之缝会导致什么,又是谁的责任,你说说!”
  慕朝早已不耐烦,懒懒地枕着头,并不作答。
  徐长鸣面子上下不来,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文薏你来!”
  江文薏一早就做了回答的准备,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得意地瞥了一眼慕朝,便有条不紊地答道:“烬,死地也。魔物慕朝出世之日,死地裂缝之时,死地中邪物四祟,虽已大体封印,裂缝却仍在与日扩大,届时邪物逃窜,定会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学生以为,死地之责在赤海,在魔物慕朝。”
  标准的课本答案。
  徐长鸣满意地捋了捋山羊胡,怎么同样是江家后人,差距能如此之大。
  江文薏坐了下来,得意地去瞧慕朝的表情,却看到他平静的脸上浮上了一丝不屑,显然并不认同她的话。
  徐长鸣显然也注意到他的表情,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愤怒起来:“既然那么不想听课,你就滚出去!”
  他话刚出口,面前一晃,那少女竟真的大摇大摆地往外走去,连片刻都不曾犹豫。
  他气得浑身发抖,结果堂上这群学生竟然一改常态,一个个替少女说话。
  “先生,江师妹前阵子中了水毒,可能就是还没有调养好。”说话的是剑宗的小师兄裴钦,前几日在妖市被偃甲踩在胸腹险些丧命时,是慕朝将那些偃甲一一拆了,化为齑粉。
  江师妹灵力低微却能扛着恐惧与压力,在那群天工门之前毫不退缩,用纯粹的根骨力道将秦守打得剩下半口气。
  就这胆识,这功法,裴钦当场就决定,江师妹是他的新晋女神了!
  除了他,其他去过妖市的几位也都纷纷为慕朝讲话:
  “江师妹刚被退了婚,性情大变也能理解,先生还请多给他一些调整的时间吧。”
  “是啊先生,江师妹这些日子的压力太大了,还是多给点时间调整为好。”
  “……”
  一个两个,这都是吃了什么迷魂药!
  都开始为一个废柴讲话!
  徐长鸣气得连骂都没力气骂,最后只吹着胡子道:“都下课吧。”
  .
  刚放课,那几个“小弟”们便跟在慕朝后头,一起前往食堂用餐。
  慕朝平日里在赤海前呼后拥惯了,倒也没理会这些人的转变,多几个王顺这样的狗腿子是好事。
  今日食堂格外拥挤,没有什么位置。
  他扫了一圈,便没什么兴致了。
  面前却忽然一暗,是青宁挡住了他的路。
  自上次被他踢出房间后,她收敛了不少,见到他也没敢正眼看,今天又是哪来的熊心豹子胆?
  裴钦也一直有听说青宁与江师妹不对付,刚想劝一下,却见青宁抿着嘴道:“江……江雪深,坐我那吧,我吃完了。”
  她的皮肤很白,耳根子泛红时就像会滴出血似的。
  慕朝也没懂这是闹哪出,就见青宁忽然咬着下唇,眼尾洇出一抹嫣红,跺了跺脚便跑开了。
  正道可能都有病吧。
  咽了一口米饭,慕朝如是想道。
  “哟,这不是王知勇吗?”
  慕朝喝了一口白水,往旁边看去。
  裴钦顺着他的视线跟着看了一眼,道:“萧图南又要欺负王知勇了。”
  又?
  想起上次论剑台上王知勇流着鼻血匍匐在地上道歉的滑稽样,慕朝放下茶杯,多看了几眼。
  几步远的长桌边,萧图南一脚踩在椅凳上,半俯着身盯着王知勇的饭盆,咂嘴称奇道:“这糊成一团的是什么?”
  王知勇憨笑道:“萧师兄,这是是腌冬瓜,我奶奶做的,你要尝尝吗?”
  “尝尝?”萧图南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捧腹大笑了一下,指着王知勇的饭盆问旁人道,“这糊成一团的像呕吐物一样的东西,你们会尝吗?”
  周围很快笑成一团,都半退了一步,满是嫌弃的样子。
  王知勇愣了一下:“这不是呕吐物……”
  他越说越轻。
  这是奶奶亲手腌制的,黄龙村贫穷,就这些冬瓜都是奶奶省了很久,给他留着的,腌制久了,加上这几日天气转热,冬瓜有些糊了,但并没有坏,酸酸的,很好吃。
  他很想这么说,但话到嘴边,看着周遭笑成一团的人,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半晌,却又是露出一个笑来:“也是,萧师兄是吃过山珍海味的,那我自己……”
  “吃”字的音还来不及出口,耳边“砰”的一声,桌上那盘冬瓜连带着半碗尚未吃完的白饭都随着四分五裂的瓷片散作一团。
  慕朝抄着手靠在椅背上,没什么情绪地看着。
  “废物东西,寒碜到仙门来了,自己丢脸吃些下三滥的也别拉低雁归山的脸面。”萧图南一脚踢过瓷片,恶狠狠道,“吃猪食的猪猡,你瞧瞧你有哪点样子像修真的?”
  王知勇瞧着地上的一滩剩饭,嘴角颤了颤:“对不起啊,萧师兄,都是我的错。”
  “废物猪精。”萧图南嗤笑道。
  废物猪精,无论遭受怎样的羞辱,都没有出息地只会道歉。
  慕朝前座的符宗师兄道:“这不是你们剑宗的事吗?不管管?”
  另一剑宗的师兄立刻道:“怎么管?”
  这样的场景发生过无数次,裴钦别过眼叹了一口气,帮得了第一次也帮不了无数次,整个雁归山也不只有萧图南这么做。
  “王知勇天天被欺负,他难道没有错?”有人扒了一口饭笑道。
  马上有人接话:“是啊,怎么不欺负别人,单单欺负他啊?”
  说着,便是一阵嬉笑,与王知勇那桌的笑声快要融合在一起。
  慕朝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
  笑声戛然而止。
  那几个人尴尬地轻咳了一下,毕竟江师妹之前虽然没有被这么夸张的对待过,但是听到的奚落想来也不少,这么讲确实有点像在嘲讽他。
  他们正在尴尬,便听慕朝的声音比冰霜还要寒冷地落在了耳畔:“被欺负的人有什么错?”
  没人吭声。
  慕朝站了起来。
  裴钦跟着愣了一下,以为他要去帮王知勇,却见慕朝掠过王知勇,没有半步停留地离去。
  走出饭堂时,还能听到王知勇木讷又憨厚的道歉声:“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不好意思。”
  屋外的日头正盛,眼前却有些发黑。
  慕朝顿了顿,忽然想到碾砣在地上的云片糕,想到自己握着断手,鲜血淋漓地伏在地上道歉的样子。
  他勾了勾唇角心想:真是一个废物。
  却到底没有笑出来。
  .
  慕朝回到房间,便有了睡意,倒头就睡着了。
  不知道为何,这两日总觉得这具身体浑身提不起劲。
  又过了几日。
  半夜,小腹剧烈地钝痛,慕朝辗转反侧,梦境里都是云片糕与断手,荒诞又混乱。
  实在痛得不行,他爬起身,想倒杯茶。
  刚一起身,便觉腹下一坠,紧接着双腿之间一股暖流。
  慕朝愣了一下,挑起油灯,借着微光往床上看去。
  只见荼白的床被上是一片刺目的腥红!
  他马上低头看去,裤子也渗出一片血红,摸了一下,屁股后面更是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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