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我和魔道大佬互穿了——谁家柳下
时间:2022-01-07 15:00:40

  “对不起……”她的声音像蚊子叫似的。
  啊!到底还是非礼了魔尊大人!
  长久的沉默。
  江雪深的头埋得更低了,不会是气到要杀了她吧!
  是了!话本中写,姑娘家被登徒子轻薄后会想不开自尽。那想来男人也差不多的,若被非礼,失了贞洁,定会以死明志吧?
  不,不对,魔尊大人怎么会以死明志,只会宰了她泄愤吧!
  正在她天人交战之时,慕朝却从窗台一跃而下,双手抵在台子上,似乎快要虚抱住她。
  “清醒了?”他问。
  离得太近,江雪深的视线总要下意识地落在他的唇上,耳朵发烫地点了点头:“谢谢。”
  “既然清醒了……”慕朝边说边俯身看她,“月深人静,不如做点别的吧。”
  做点别的……?
  是她想的那个别的吗?
  江雪深脸一红:“会不会太快了?我觉得这样不大好,我尚有婚约在身,而且……”
  她话未说完,身子骤然一轻,竟是被扛在了肩上。
  江雪深低呼着挣扎,奈何实力悬殊太大,她那点费力的挣扎根本无法挣脱禁锢。
  慕朝就这么扛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
  一柱香以后。
  江雪深趴在地上,吃了一嘴的尘土。
  身边的人将剑捡起来,插在她的身边,月光之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比这春夜还要寒冷。
  “起来,接着打。”他说。
  江雪深爬起身,浑身痛得厉害。
  慕朝自然手下留情没用几分功力,甚至没用什么灵力对付她。但是,一柱香的时间,她还是被过肩摔三十二次,甩飞五十次,吐血十二次。
  今夜的月色真是美啊,她想,又圆又大,多像她被摔肿的脸啊。
  见她不动,慕朝的声音又在耳边淳淳善诱:“江雪深,我想过了,你这具身体并非一无是处,只是被泄灵鞭打散了真气,导致灵力无法聚集,但是只要灵力超过消散的速度,那你至少可以突破现在的境界。”
  江雪深浑身都疼,扶着习武场上的木桩才能勉强站着。
  但她没怪慕朝。
  慕朝是谁啊?是这天上地下第一人,正道没有不想杀之而后快的,但至今没有人能做到。
  这世间若说有人能打败他,除非是他自己不想活了。
  这么强的人,给上一对一私教课,傻子才不学。
  江雪深不是傻子,她松开木桩,在月光下,站得挺拔又坚韧:“请魔尊大人继续出招。”
  话音刚落,面前强风一起,江雪深来不及躲避,第五十一次地被甩飞了。
  没事,进步的路上总是充斥着挑战。
  江雪深继续爬了起来,这次还未站稳,已经飞了出去。
  “砰——”地坠地,在习武场上砸出一个大坑。
  没事,问道途中的艰难险阻往往都是这般突如其来。
  江雪深颤抖着从坑中爬了出来,然后又贡献了习武场的第二个坑。
  没事……越是强大的对手越能让人进步……个五加皮啊!
  饶是她性格温和,也受不了了!
  慕朝其实根本就是自己心情不好拿她当沙包吧!
  江雪深气地一把横起剑,念着诀就冲了过去。
  眼看着原本一片死水的周围掀起一股灵力,慕朝眼神亮了亮。
  没错,就是这个。
  但剑意刚刚冲破夜境,袭面而来,却在即将爆发的途中,忽然哑火。
  迎面而来的只是一把普通的剑和废物到一击即碎的灵力。
  慕朝蹙了蹙眉,双指夹住剑身,轻轻一捻。
  青锋应声而碎,化为齑粉。
  江雪深手腕一颤,震得半边身子发麻。
  慕朝踩过齑粉,走到她面前,“继续。”
  江雪深盯着地上的齑粉,沉默了半晌,抬起头,继续打了起来。
  从原先的瞬间被击飞到后面渐渐可以吃力地还两招。
  慕朝原本以为她就是一个性格温和,像团棉花似的仙门贵女,吃不得什么苦。
  却没想到无论被击飞多少次,哪怕鼻青脸肿,她都要攥着拳站起来,冲过来。
  慕朝欣慰于她的进步。
  心态大概类似于我家兔子初长成的唏嘘。
  打到三更的时候,他终于制止了江雪深不要命的打法:“行了,循序渐进,下次继续。”
  江雪深盯着地上那摊已经被吹散的差不多的齑粉点了点头。
  慕朝这才注意到她似乎在对练的过程中的都总是会很小心地饶过那点齑粉。
  “怎么了,一把剑而已。”慕朝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也不需要武器,因此之前看到正道为了练本命剑,上山入海一通捣鼓,很是不屑。
  可现下盯着江雪深沉默的脸,嘴里那点伤人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僵硬道:“之后去赤海随你挑。”
  江雪深没说话,许久才抬起头来,如实道:“是父亲送我的,碎了也就碎了吧。”
  及笄时,父亲将江家宝械库里最好的那把紫金剑送予了江文薏。
  然后将这把送给她。
  她一直都知道这只是一把普通的青铜剑,质地也没有多么精良,它永远都不可能像江文薏的紫金剑那样认主。
  现在剑碎都碎得这般仓促。
  江雪深弯了弯唇笑了:“这样也挺好的,原先想换剑我还不好意思。”
  慕朝靠着她眼底微微闪烁的光,却没有说话。
  一把破剑罢了,还是为了练习碎的,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不知为何,内心还是有了些许愧疚。
  .
  练了太久,原本就虚弱的身子更是昏沉。
  洗漱完,江雪深也顾不得慕朝,扑到床上倒头就睡着了。
  慕朝靠着窗站了一会儿,屋外,月如玉镜。
  十五已经过去。
  不知是不是陪这种笨兔子对练忘记了,他的头疾,奇迹般地没有发作。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头侧,再也没有针扎似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清明。
  床上的人睡得很熟,睡姿却与白日给人的温吞不同,略显狂野。
  睡着不多久,被子就被踹到了床下。
  慕朝捡起来,帮她掖好被角,她又很快挣扎着将手钻出了被子。
  都说一个人的睡姿就代表了她最真实的为人。
  所以,她白日里那点温柔软糯都是装出来的?
  不知道第几次帮她纠正了睡姿,慕朝抽了抽嘴脸,不介意把她手捆起来放在被子里。
  睡着的江雪深依旧很识时务,这次终于乖乖地将手放在胸前,咂了咂嘴,不动弹了。
  慕朝掐了掐她的脸,又坐了一会儿,确定合欢散暂时不会复发后,便离开了,
  他没有着急走,先回到了习武场,围着场地转了两圈,终于在地板缝里搜到了一抔齑粉,这才回了赤海。
  .
  大护法平日无法入睡,最近用着“魔尊”先前教他的法子,闭上眼开始数羊。
  终于在数到第三万只羊时,有了那么一丝困意,刚要入睡,屋门“砰——”地撞在了墙上,惊得他一个激灵,好不容易涌上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
  只见他们魔尊大人,沾着春夜的寒意,大步流星地走到他床边,从腰间掏出一团布扔在他身上,道:“闫平良,你将剑修补一下。”
  大护法低头,看向布裹中的那一小块挤在一起的齑粉。
  剑???
  啥玩意儿???
 
 
第34章 所以,还好你来了
  之后的几天, 江雪深体验了什么叫人间烈狱……
  慕朝每每夜半三更便会揪着她出被窝去习武场练习。每次都以她被摔吐血告终。
  无论夜多黑多浓,毫不间断。
  好几次江雪深实在不想从被窝里爬出来,闭着眼强行进入睡梦, 而慕朝则会在她入梦的时候在耳边一次次地语重心长:“就是因为你这么不认真的态度, 才会至今是个炼气期。”
  “人可以蠢,但不能废。”
  “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虚的,唯有强是永恒的。”
  “来, 就现在,站起来, 告诉我你可以!”
  慕朝看着冷冷冰冰的模样,声音也像掺了冰刀子,但讲出来的话怎么就这么像长街口推销破铜烂铁的打铁匠呢。
  江雪深被吵得不行,只得硬撑着爬起来,打着哈欠,睡眼迷蒙道:“魔尊大人, 你知道西街大婶家的芦花鸡什么时辰才开始打鸣吗?”
  言外之意:你倒不必比鸡起得还早。
  慕朝看了她一眼:“芦花鸡是谁?很强?”
  江雪深:“……”倒也不必。
  慕朝低哼了一声:“你只需知道, 这世间无人及我。”
  江雪深点头, 这倒确实。
  慕朝看着她的动作, 微微扬了扬下巴:“所以,你也要相信自己可以。”
  江雪深继续点头:“我可以。”
  “不够大声。”
  江雪深抬头:“我可以!”
  慕朝瞥了她一眼:“没吃饭?”
  江雪深深吸一口气:“我可以!!!!!!”
  慕朝这才满意地拍了拍她的头:“行了, 起来吧。”
  他推开房门往外走之后, 江雪深才盯着墙上的纸糊灯笼微微缓过了神,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 又很快放了下来,起身,换衣,跟了上去。
  最终, 这一日,还是以她飞出习武场宣告结束。
  惨是惨烈了一点,进步却也是显著的,虽然修为灵力依旧没有什么长进,但已经能简单地拆慕朝几招。
  之前在雁归山修习时,她进入了一个误区,就是觉得作为一个剑修,修为灵力是首要的,却因为不管怎么样的努力都无法突破境界而感到颓败,但其实作为剑修,她所击出的每一个招式才是最重要的,无论是进攻还是守御,每一个招式的完成度都决定了这一场的节奏。
  慕朝或许不会在言语上教她什么,但每一招都是语言。
  .
  又过了两日。
  这日下了一场磅礴大雨,将窗台浇湿一片,险些扑灭桌上的油灯。
  江雪深从梦中惊醒,却发现慕朝还未来。
  她端着油灯,搬了长凳在床边坐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他。
  这场雨落了好些天,而慕朝也再未出现过。
  这日用完了饭,江雪深刚要离去,就被江尧喊住:“小雪,待会儿轻尘会过来,你和他出去逛逛。”
  气氛有一瞬间的僵硬。
  江岳陪邓蔼晴回乡祭祖,因着论剑大会马上就要开始,江文薏便没有跟着去。
  现下她正细嚼慢咽地吃着饭,神色不明地看向身边怔忪的人。
  江雪深愣了一瞬,很快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微笑道:“父亲,我不会嫁予顾师兄。”
  筷子重重落在桌上,江尧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她。
  江文薏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又去看江雪深,却见她眉眼温柔如水,背脊却挺得极正,垂了下眼睫,继续道:“顾师兄曾当众悔婚,这件事几乎整个修真界都传的沸沸扬扬。”
  江尧的脸色说不上好,默了一瞬,声音冰冷:“你也知道整个修真界都知道了,既如此,若这门婚事真毁了,你可知别人会怎么看你?”
  别人会怎么看?不外是这江雪深是多么废物多么丑陋才能有江家做靠山的情况下都能被悔婚,又或是妓子的女儿到底被人嫌弃,连婚约都能被废,以后哪里可还嫁的出去。
  但那样如何?
  江雪深自认自己是个特别知晓感恩的人,谁对她好一些,她就能在心里记一辈子,谁对她不好一些,或许哪天伤口愈合了,过去了便也过去了。
  但是自尊这回事,如果一个人都能摒弃,就真的太没骨气了。
  按慕朝的话讲,就是“人可以蠢,但不能废”。
  她对顾轻尘是有过年少的好感的,虽然不知道该如何去定义这份感情,是喜欢?是依恋?是习惯?
  似乎怎么都可以定义。
  她从小就很想有一个家,一个可以包容她的,只属于她的家。
  或许只是一间可遮天地的瓦房即刻。
  她曾将希望寄托于未来夫婿身上。
  当她快马加鞭在鹿野山的尸海中找到他,咬着牙一步步将他背回江南时,当他第一次正视她,而不是谁谁谁的替身时,她也曾生出一些妄念。
  但这份微弱到如一粒荧火的妄念到底是被浇得透心凉。
  “父亲。”她开口,“我可以承担流言蜚语,所以,恕女儿不孝。”
  她说着不孝,却弯了眉眼。
  都说女儿像父亲,江尧愣愣地看着她,但她却半点没有像自己的地方。
  眉黛青颦,皆是那个……女人的模样。
  他该庆幸,她长得还不是很像那个女人,还是该失望,她却没有半点像自己。
  最后,他还是闭了闭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任性。”
  .
  江雪深虽没答应同顾轻尘出游,但他到底还是来了,也到底,没有被驳面子,因江雪深不同意,江文薏却乐意的很。
  穿了一身如火的红裙,三步一追地跟着顾轻尘便出了门。
  江雪深坐在阁楼观雨,正看到他们的身影。
  江文薏经过时,不知是有意无意,微微抬起伞沿,穿过雨幕,看向了她,然后,挑衅般地扬了扬下巴。
  江雪深:“……”
  其实她一直不知道自己这个堂妹对她到底哪来的敌意,从小到大总爱和自己对着来。
  她喜欢的她都要抢,但其实得到了也不一定有多珍视。
  刚回江家时江雪深还是整个修真界难得一见的天赋型选手,七岁入道,不到十岁便入了炼气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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