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刃之芒——钦点废柴
时间:2022-01-07 16:16:51

  祖荷喏了一声:“喻池跟她一样。”
  “抱一下。”
  祖逸风把她揽过来,轻轻拥了下。
  祖荷锁住她的腰,亲昵往她肩膀靠了靠。
  “生日快乐,宝贝,”祖逸风松开她,摸了摸她略为扎手的短发,“发型真帅气。”
  “谢谢妈妈。”
  祖逸风兜着两颗费列罗下楼,祖荷被叫回蛋糕边,烛焰把两颗数字蜡烛烧出小小的窝。
  言洲举着祖荷的相机,张罗道:“唱歌了唱歌了,我起头啊,祝你生日快乐——”
  中文版后接着英文版,十二月底的冷风都唱暖和了。
  祖荷倒数三二一,和喻池一起伏低身吹灭17和18。
  暗下那一瞬,不知谁喊道:“明年两位也要在一起过啊!”
  言洲也举手击掌起哄:“在一起,在一起!”
  其他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起,在一起!”
  喻池扭头看向她,用只有她能听见,却又无比笃定的声音说:“好。”
  祖荷:“……”
  她无法给出承诺,也不想画饼忽悠他。祖荷难得“羞赧”笑笑,状似不经意地用手背轻轻碰一下他的。
  喻池把其中一副蛋糕刀递给她,说:“切蛋糕吧。”
  喻池第一块蛋糕给了言洲,祖荷第一块给甄能君,然后是傅毕凯,特意叮嘱他:“蛋糕有限,我们说好不要打仗啊。”
  傅毕凯嘟囔:“干嘛特意跟我说。”
  祖荷:“就你最多手多脚。”
  言洲在旁有模有样复读:“就你最多手多脚。”
  傅毕凯:“……”
  他起脚佯装要踹言洲屁股,言洲捧着蛋糕避开:“吃蛋糕吃蛋糕,我还挂着祖荷的宝贝相机呢,你给我当心点。”
  言洲匆匆吃完,敬业地继续闪照片,人太多,不好凑一起大合照,只能尽可能把每一个参与的同学拍进来。
  祖荷和喻池当然是焦点,像婚宴上的新人一样,陆续被要求合影。
  蛋糕差不多分完,只剩最后一块。
  祖荷说:“我们别分了,一起吃吧。”
  喻池嗯一声,祖荷将一把空椅子拉到他旁边:“你坐着吃。”
  喻池:“……”
  言洲赶紧把自己那把给祖荷,“寿星公,你也坐着。”
  祖荷不客气坐下,纠正他:“寿星公主。”
  言洲:“……寿星公主。”
  喻池笑着分她一把叉子,两人一口一口拆着残留的蛋糕建筑。
  同学陆续跟两人道生日快乐,渐渐走光,只剩下言洲、甄能君、傅毕凯和宾斌。
  傅毕凯忽然伤感说:“明年不知道大家都在哪里呢。”
  宾斌说:“说不定明年我还在这里呢!你们要记得回来看我啊!”
  祖荷拦截话题:“想什么呢,上半年肯定都在一起啊!”
  言洲:“就是!”
  傅毕凯:“我是说——”
  祖荷捡起一包泡椒凤爪,塞到他怀里:“主任,吃!”
  傅毕凯:“……”
  祖荷又将一瓶可乐扔给宾斌:“宾哥,喝!”
  宾斌:“……”
  甄能君很少在众人面前发表意见,这次意外开口:“要是明年都考到同一个城市,大家还会聚在一起吧。”
  言洲说:“那是当然。”
  傅毕凯:“说不定到时都拖家带口了呢。”
  祖荷挤兑道:“就你整天想着这个。”
  傅毕凯挑眉道:“我当然得整天想着啊,不像某人早把这事解决了,没有后顾之忧,肯定就不用想。”
  喻池一直沉默,似置身事外,祖荷都准备回击他了,喻池忽然开口:“那你趁早别想了,想了两年也没影儿的事,再想下去也希望渺茫,不如转移目标,发展其他特长。”
  “……”傅毕凯最后一叉子蛋糕送歪了,嘴角沾着奶油,也忘记去擦,跟口吐白沫一般。
  言洲刚想嘲讽傅毕凯阴阳怪气,没想到他哥们更胜一筹,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甄能君跟他交换一个眼神,似在确定自己没意会错,言洲笑着悄悄给她点头。
  甄能君都听懂了,祖荷自然不可能没听懂。
  她又搬出那股大巧若拙的单纯劲儿,叉子指着喻池那边的半颗草莓:“我想吃你这颗可以不?”
  喻池淡淡道:“都给你。”
  “噢耶——千好万好,同桌最好。”
  祖荷毫无心理负担叉掉他的半颗草莓,又滚满奶油,像个雪球似的,然后笑吟吟盯着他,吃下去。
  他的耳廓给她热切的目光裹成草莓色。
  楼管阿姨开始逐层检查,祖荷和喻池他们收拾现场,关灯锁好教室门离开。
  最近风大,没有骑单车,祖荷和喻池走路当热身运动。
  快到后门门口,喻池从口袋掏出一颗费列罗,送到嘴边,才察觉到祖荷那种“你竟然吃独食”的目光。
  喻池小心翼翼端着,说:“这颗不能给你。口袋里面——”
  他没动,祖荷便默认他让她掏。
  “好暖啊——”口袋夹得紧,祖荷先摸到钥匙,拨到一边,“你别动呀!我找不到!”
  喻池护着锡纸上的巧克力球,笑:“痒。”
  “……”
  祖荷终于掏出属于她的德芙,终结喻池“独食”窘境。
  “那么怕痒。”
  喻池反问:“你试试?”
  祖荷笑嘻嘻跳开几步:“想得美。”
  巧克力味道在口腔弥漫,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没有交谈。
  祖荷走上花坛细窄的边缘,比喻池高出大半个身,偶然碰到花枝横出部分,她得侧身走。
  脚踝掠过花枝的簌簌声,偶尔的汽车胎噪声,北风扫过树冠的沙沙声,渐渐成为两人之间的背景音,或者更像语言。
  祖荷走快几步,在花坛尽头蹦到喻池面前,巧克力吃完,说出的话似也带着甜腻的香。
  “喻池喻池,我们认识一年了!”
  同学朝夕相处,肉眼看不见分别,当用上认识多久的说法,似乎陷入即将或者已经分别的语境。
  喻池愣了一下,略略垂眼盯着她,笑容好像阳光下乍然消融的冰霜。
  “嗯。”
  “真奇妙。我以前明明也知道你这个人,可没有什么接触机会。今年突然变成同桌和邻居——”祖荷倒退着走,看着他说,“下学期继续当同桌好不好?”
  “难道你还想换人?”
  “不想不想。”
  喻池替她留心前方阶梯,祖荷适时转身,他悄悄松一口气。
  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停在路边,副驾座降下车窗,喻莉华笑道:“美女帅哥,上车不?夜间不收钱。”
  驾驶座那边坐着祖逸风。
  “喻老师!妈妈!你们还没走呢。”
  祖荷拉开车门钻进去,喻池紧随其后,外侧座位不用费劲挪动,他已经可以自如上下车。
  奔驰开进小区,前头正是蒋良平的朴素桑塔纳。
  小区入住率还不高,地下车库车位充足,但电梯附近车位基本全停满,好不容易寻到一个车位,桑塔纳准备要倒进去。
  喻莉华在边上怂恿:“闪他,闪他,让他去其他地方找位。”
  祖逸风咯咯笑,打了下远光灯。
  祖荷也扒到祖逸风椅背等动静。
  蒋良平从后视镜认出奔驰,倒挡挂回行车档,徐徐往前开去。
  三个女人爆发出笑声,喻池哭笑不得。
  祖荷说:“妈呀,蒋老师真是好人。”
  喻莉华扭头说:“让个车位就叫好啦?对男人要求不要那么低。”
  祖荷像只倒挂捞月的猴子,扒着驾驶座的头枕,歪过身子凑到喻莉华耳边,手掌挡着悄声说:“那你觉得喻池好吗?”
  “我听到了——”
  当事人冷不丁插话。
  祖逸风倒着车,和喻莉华不约而同哈哈笑。
  祖荷轻轻咋舌,佯怒道:“那你可以当做没听见嘛!”
  喻池:“……”
  喻莉华意味深长道:“这你要问你妈妈,你妈妈说好才行。”
  祖逸风笑道:“喻老师不想当王老师。”
  喻莉华说:“喻老师不想卖瓜。”
  祖逸风:“哈哈。”
  祖荷听明白了,又摆出听不懂的看家本领,朝喻池笑:“她们都说你好呢。”
  喻池:“……”
  车厢昏暗,还可以遮住泛红的耳廓,一从车上下来,他便原态毕露。
  隔着车顶,喻莉华朝祖逸风和祖荷说:“害羞了。”
  喻池暗怨般瞪喻莉华一样,低头说“我去按电梯”,率先一步走向电梯间。
  祖荷左手勾着祖逸风臂弯,等喻莉华走近,把她也揽过来。
  祖逸风笑道:“你是不是整天欺负喻池,就看中人家脸皮薄。”
  “我可没有,”她笑嘻嘻交替看着两位中年仙女,哎呀呀一声,“我好像有两个妈妈了。”
  祖逸风更是笑:“这就想喊喻老师‘妈妈’啦?”
  祖荷扭头跟喻莉华说:“喻老师,我也可以当你女儿,是不?”
  喻莉华故作严肃一瞬,下巴示意玻璃电梯间里面的大男生:“那你得先问问他想不想要一个妹妹。”
  祖逸风也用相似调调:“我觉得他肯定不会同意吧。”
  说罢,两位中年仙女又相视哈哈笑。
  祖荷:“……”
  电梯间里面那位掐着上行键,耳朵跟LED向上箭头一样红,出声提醒:“电梯来了。”
  *
  别的孩子回到家可能先喊妈妈,祖荷却会先找她的妙姨。
  蒲妙海即使很少再去接她,也会起得比她早,睡得比她晚。
  现在家中一片漆黑。
  祖荷摸开玄关灯,咕哝道:“妙姨今晚睡那么早吗?”
  一只手突然搭上她的肩头,祖逸风轻轻将她扳过来,说:“宝贝,妙姨不舒服生病住院了,这几天你现在学校吃饭,回家睡觉关紧门,我处理完外地的事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祖荷极难消化:“她傍晚不是还在家吗?”
  “突然不舒服,就上医院了,医生叫她住院观察一下。”
  “她哪里不舒服,需要住多久?”
  “明天才做详细检查,我让秘书去照看她。”
  祖荷心生隐忧:“应该不会像喻池住那么久吧……”
  祖逸风怜爱摸摸她的头发,毛茬茬的,手感怪好的。
  “现在晚了,先休息,检查结果出来我第一时间告诉你,好不好?如果你晚上不敢一个人在家,我让秘书过来陪你。”
  祖荷反过来宽慰她:“不用啦,秘书姐姐晚上肯定也想玩自己的,我去宿舍跟同学蹭几天好了。——对了,明早上也不用帮我准备早餐,喻池明天跑步,会给我带菠萝包。”
  她瘪嘴笑笑:“我也不想害你拉肚子。”
  祖荷朝她吐吐舌头,穿着棉拖进卧室。
  这套房子跟喻池家结构差不多,只是方位稍有差别,祖荷长住在此,主卧也是她的。现在天冷,她和喻池一样上完晚自习回来才洗澡,暖呼呼直接钻被窝。
  明天就要改变生活习惯,祖荷哀嚎一声,蒙头享受最后一晚的安详。
  “喻池喻池,我阿姨住院了,中午放学不跟你回家了,我找言洲去食堂。”
  大课间时间,祖荷示意旁边的言洲,这人趴了两个课间,终于从冬困里醒来。
  “言洲,中午,食堂?”
  言洲恍然,比出一个OK:“没问题,哥哥帮你占领小炒部。”
  祖荷:“……”
  高三教学楼距离食堂最远,比高一高二共用教学大楼远五十米,也就是这段距离拉开热菜与冷炙的鸿沟。
  不过小炒部按碟收费,比外面大锅菜贵,竞争压力相对没那么强,错开高峰去还能赶上最后几碟菜。
  祖荷刚想问他跑得过高一高二的吗,还有第五节 上体育课提前解散那部分,喻池在旁说:“我也去。”
  “嗯?真的?”
  喻池掏出手机:“我爸爸应该还没开始做饭,我打电话给他。”
  本来喻池作为政教处副主任的小孩,应当起表率作用,不带手机进校;他现在情况特殊,万一一个人在路上摔了起不来,怕半天没人发现。
  但他用得最频繁也就睡觉前有要事跟祖荷聊几句,白天几乎当手表用。
  祖荷击鼓似的轻拍桌面:“好呀好呀!”
  言洲伸手示意一下:“等等,你俩有饭盆吗?”
  祖荷:“……”
  喻池:“……”
  学校还不是统一供应餐具,得自己带饭盆,即使在小炒部有专门碟子盛菜,也得出外面大食堂窗口用自己的饭盆打饭。
  不过也并非没有临时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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