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小戏精——花花点点
时间:2022-01-08 13:18:55

  十分认真地注视她的脸,以及长发。
  “不好看。”
  江老板眼皮眨都没眨一下。
  时茵今天被别人的目光赞叹多次,早就信心满满,且已做好被夸赞再谦虚两句的准备。
  被他冷水兜头这么一浇,嘴角的笑意一寸一寸僵住。
  他对她有救命之恩。
  他是她的再生父母。
  因为他,免了她无家可归街头流浪之苦。
  他长这么好看,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以上全部默念一遍。
  没问题,她忍!
  做好强大的心里建设,她微微一笑,转开话题,“老板,你最近怎么不来玫瑰园了?”
  “忙。”
  忙,还来蹭她的饭!
  这回答明显就是在敷衍。
  时茵呵呵笑,“忙也要记得常回玫瑰园看看啊,再不然打个电话慰问一下也好。”
  也不用常回玫瑰园看看,主要就是打个电话。不然她会以为自己失宠朝不保夕了。
  “有这个必要?”江砚池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手上缓缓转动着古陶杯。
  时茵连着点好几下头,“当然有必要,你不来的话我都……”
  差点把实话说出来,她及时顿住,合上嘴。
  “我不来,会怎样?”
  拇指在杯沿轻轻摩挲,江砚池抬起那双湛黑深不可测的眼睛看着她。
  “你不来……”
  时茵脑袋拼命地转着,在他沉沉注视下脱口而出,“你不来卷卷想你想的都吃不下饭啦。”
  江砚池动作微滞,想了两秒才记起她口中的“卷卷”是那条小肥狗的名字。
  抬头,轻笑,“你,确定?”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时茵脸不红气不喘,很肯定地点头,“我前天给它称重,瘦了一斤半呢,看着还没精打采的。”
  嘿嘿,这句倒不是瞎话,卷卷确实掉了一两斤肉,不过是因为方姨给换了一种狗粮,人家嘴巴挑剔不爱吃。
  江砚池放下杯子,似笑非笑看着她,仿佛在说:没关系,你继续编。
  时茵也笑望着他,一脸真诚,丝毫不觉着尴尬。
  江砚池的目光在她白皙细腻的脸上打了个转,开口,“太肥,是应该减减。”
  “我吗?”
  时茵心里一扎,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
  “狗。”
  ……
  时茵端起面前的杯子,战术喝茶。
  “你呢?”
  江砚池修长的手指捏着茶壶把手,轻轻提起,给杯里重新倒上水。
  “嗯?”
  时茵嘴里抿着一口茶,抬头看他,没明白什么意思。
  他看着她,薄唇轻启,“有没有和那只狗一样,想我想的茶饭不思?”
  “咳……”
  时茵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忙转了脸,连咳数声。
  江砚池眼皮微垂,优雅地喝着茶,嘴角翘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一只平常连靠近他都哆嗦的狗,想他想的吃不下饭?
  这种胡话亏她说得出来。
  他饮下两口茶,好整以暇欣赏几秒她的窘状,这才递过去纸巾。
  “咳……谢谢。”
  时茵伸手接过,偷偷瞄他一眼。
  江总裁面色从容,见她看过去微微挑眉,似还在等她回答刚才的问题。
  唔……她吃好喝好天天带着狗子上蹿下跳,难道真要昧着良心说为他茶饭不思?
  这难度会不会太大了点。
  她又看一眼江老板。
  江老板正殷切地望着她。
  OK!不就是考验演技吗?
  她人生的第二条座右铭是: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
  酝酿一下感情。
  敲门声轻轻响了两下,经理来上菜了。
  时茵在全力调度自己的感情,压根没听见有人敲门。
  她深吸一口气,无比专注地看着江砚池,在经理进来的同时。
  满怀深情脱口而出——
  “老板,我想你,茶饭不思。”
 
 
第十五章 分手费
  “我想你,茶饭不思。”
  时茵说完这几个字,就惊恐地发现经理出现在门口。
  眼神一碰,经理忙机警地躲闪开去,望向别处。
  耳根有点发烫,时茵假装若无其事地转回脸,继续面对江砚池,接回刚才的戏。
  江砚池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足足两秒,他嘴角轻撇,“说完了?”
  “嗯。”
  时茵乖巧地点头,甚至能回以微笑,就像刚才只说了一句“老板你吃了吗”这样寻常的话。
  江砚池看她一眼,冷笑,“时助理也会骗人了。”
  嘴里说着这么深情的话,心思却已经不晓得飘到哪处。
  这么一比,从前的时茵省心多了。
  经理咽下一口口水,端着托盘,一时不知道该进还是该出。
  时茵捧着脸,眉头一皱。
  这是在嫌弃她的演技?
  她刚才已经灌注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功力。
  也不管有外人在,她言真意切地表忠心,“是真的,不信你问方姨,问玫瑰园的人。”
  沉默一会。
  江砚池开口,“听说,你一顿吃两碗米饭。”
  ……
  时茵张开嘴,眼睛眨眨。
  接着看见经理还杵在门口,投过来惊讶的目光。
  呵呵,是哪个叛徒出卖了她?
  枉她单身赴会面对大boss,谋求大家共同的幸福,他(她)在背后扎刀子。
  她看着江砚池,强装镇定,还能谦虚地笑笑,“偶尔,只是偶尔。”
  江砚池瞥她一眼,伸手做了个手势。
  经理见状如临大赦般迈开腿,把餐食摆上桌。
  眼观鼻鼻观心,一句多话不说,匆匆关门走了。
  时茵轻咳一声,身体前倾,“老板,咱们商量个事呗。”
  “什么事?”
  江砚池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突然凑近的脸,以及,脖颈处一大片裸.露的肌肤。
  今天之前,他从没注意看过女人的锁骨。
  却觉她的很漂亮,线条清晰,呈长长的一字型,左边颈窝里还藏着一粒小小的痣,他一眼就看到。
  这件长裙很衬她,颜色轻柔,不失活泼。刚进来时她站着,他一眼就注意到她细细的腰肢,以及长裙下洁白细长的小腿。
  他心思微动,目光回到她小巧的下巴,再到脸上。
  她脸上又出现新表情了,像是委屈,又像是撒娇。
  他不确定。
  时茵没注意到他的眼神。
  撇撇嘴,“以后,能不能……不要在外人面前说这么私密的事了?”
  她说完这话才意识到,自己潜意识里已经把他归为不是“外人”的人。那是什么人?
  江砚池刚才有点走神,问:“什么?”
  “你刚才说我吃两碗饭。”
  “你介意?”江砚池微皱着眉头,像是有些意外。
  时茵点头,“我耳朵现在还烫着呢,不信你摸摸看。”
  说着,果真侧了脸送上自己耳朵。
  从没有女人敢这么直白地对他说“摸摸”这种话。
  江砚池看着那只白嫩小巧微微泛红的耳垂,沉默一会,“知道了,下次不会。”
  时茵顿时眉开眼笑,竖起大拇指夸赞,“老板你真好!”
  江砚池略略瞥一眼她,觉得她这句话说得十分古怪。
  就像路边随意走过的一个人,在对一个答应不乱扔垃圾的小孩称赞“小朋友你真棒”。
  他当然不知道,时茵刚刚定下了自己的第三个人生座右铭:老板,就是得哄着。
  -
  时茵肚子早饿了,看看他面前盖着盖子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又看看自己面前五彩斑斓的沙拉,拿起叉子两手举起,“我们开动吧!”
  江砚池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竟有些被感染,微微勾起嘴角,揭开盖子。
  “哇……”
  时茵忍不住惊叹,看向他面前冒着热气的一罐菜品。
  香,实在是太香了!
  那可是传说中的佛跳墙啊!!
  她忍不住舔舔唇,之前看菜单就被这道菜吸引,因为配图十分诱人,旁边罗列了几十种食材,个个珍贵,一盅一千四百八。
  来前搜银港时,这道菜是必推指数五颗星零差评,据说口味非常正宗。有两个吃播还打包了回去直播来着,全都赞不绝口。
  所以按照“老规矩”,她面前本来也应该是一盅佛跳墙。
  而现在,只是一盘蔬菜沙拉。
  虽然这份沙拉已经尽可能地做到精致、丰富,但说来说去也就是几根不同种类的菜叶叶掺和在一起。在一盅由名贵食材集成的至尊无敌佛跳墙面前,显得十分寒酸。
  谁叫今天她请客呢。
  时茵自我安慰,叉起一块紫甘蓝,瞧这颜色多漂亮,和她今天的裙子很配呢。嚼两下,嫩脆爽口。
  还有这奶油色的沙拉酱,一看就很美味。她拿起小碟,把沙拉酱全部倒进蔬菜里,搅拌了尝一尝。
  嗯,不错。
  仙女吃什么佛跳墙啊,俗气,还不如吃点维生素菜叶叶,美容又健康。
  她心情瞬间好了不少,抬起头。
  就见江砚池拿起那盅连汤带食材的佛跳墙,整个浇在一碗白米饭上,顿时鲜香四溢。
  那碗米饭本就颗颗饱满,十分晶莹,现在沾了金黄润稠的汤汁,更是滑糯Q弹得过分。
  旁边是什么?
  时茵立即想起菜单上列出的名词,花胶,鲍鱼,鹿蹄筋,顶级松茸花菇……
  时茵嚼着瞬间变得没味的菜叶叶,别说口水了,眼泪都要流下来。
  低下头,她扒拉一口芝麻菜,有点苦。
  顿时心里也觉得苦。
  佛跳墙加上一盘蔬菜沙拉总共一千五百五,她的银行卡算是勉强hold住,但也和倾家荡产没多少差别了。
  等等,一千八减去一千五百五,这是剩了个二百五给她?
  她顿时有点心梗。
  呵,这二百五有什么错呢?是它让那一千五百五离它远去了?
  不,是佛跳墙。
  可佛跳墙又有什么错呢?
  所以只能是江砚池的错。
  她吃着草,无比怨念地瞪着他。
  许是感受到那股怨气,江砚池淡淡扫她一眼,挖起半勺浸了汤汁的米饭,缓缓送进嘴里。
  时茵舔舔唇,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有一下没一下戳着盘里的西蓝花。
  江砚池只是慢条斯理地用着餐,毫不在意对面有个仙女已经快抓狂。
  终于,时茵放下手里的叉子。
  两肘支在桌子上,手捧着脸,眼巴巴地望着他。
  江砚池头也不抬,没任何反应。
  时茵叹口气,自言自语,“我看我还是下次再请杨助理吃饭好了。”
  江砚池依旧没有反应,像是听不懂她的暗示。
  忍不住了。
  “我也想吃佛跳墙。”
  她嘻嘻一笑,十分狗腿地说:“不如今天你请我啊。”
  江砚池终于抬头,“为什么?”
  时茵撇嘴笑,“哪有员工请老板吃饭的,这样多不给老板面子。”
  江砚池点头,“不用给我面子。”
  真是心狠。
  时茵被堵得没话说,摸摸耳朵,败下阵来。
  继续吃着草,一边味同嚼蜡,一边悄悄观察他。
  资本家的心态真是叫人难以捉摸,一幢别墅好吃好喝养着她,却连一顿饭也要和她抠。
  暗暗叹口气,她现在的心情有点纠结。
  他今天主动过来,说明没为先前的事生气,她是不是要抓住机会再谈谈上次的事?
  可是要怎么说他才不抵触呢?
  她想了想,佯装好奇地问:“老板,以前我们在一起通常会做些什么?”
  江砚池吃饭的动作微顿,抬头看着她。
  时茵神情期待。
  他缓缓开口,“在一间房里待着,你说会做些什么?”
  ……
  时茵张口结舌,脑海中浮现某种少儿不宜的画面。
  再看他表情淡淡一副性.冷淡的样子,怀疑自己是不是误解了他的话。
  鼓起勇气,她小声问:“做什么?”
  江砚池面上竟有片刻怔愣,极快地低语一句“话真多。”
  接着语气冷淡,“饭吃完了?”
  “……没。”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不高兴,时茵赶紧埋头吃草。
  江砚池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放下筷子,竟发现自己已经把面前的食物全吃完了。
  他从记事起就被母亲请人教导各种东西,她每件事都用最高的标准要求他,就连吃饭都也被规定只吃七分饱,久而久之便养成习惯。
  今天这餐饭比他以往哪餐都吃得多。
  他懒懒地靠向椅背。
  原来,偶尔放纵的感觉并不坏。
  想到什么,他转身拿起边上的西装,从兜里拿出一个薄薄的东西,放在桌面上。
  时茵也吃完了,正擦着嘴。
  好奇瞄了瞄,竟是张银行卡,不由惊讶地看着他。
  他面色依旧冷淡,“给你的。”
  “……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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