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乱终弃了一个病娇(穿书)——打醮翁
时间:2022-01-08 13:26:45

  她方才差点问出口的话是:林见鹤,你当真很讨厌我吗?
  林见鹤微微测了下头,他的眉毛鸦翅一般,微微皱着:“你想说什么?”
  他显然知道姜漫想法天马行空,跳脱得紧,不知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姜漫心里突然就有些难受。这种感觉近来时常出现。
  她看着林见鹤,心就不受控制一般跳动。扑通扑通。但她动心的是上辈子的林见鹤。
  他消失了,眼前的,不过是跟他长得一样的人而已。
  她不能混淆。
  她喜欢的人,只在记忆中,是她自己弄丢了。
  她活该难受。
  林见鹤蓦地停下。
  冰冰凉凉的东西,顺着他的脖颈,滑入领口。
  背上的人身体轻轻颤动。
  他的手紧了紧,嘴唇抿直,冷声道:“再把眼泪掉进我脖子里,我就将你扔了。”
  姜漫胡乱在袖子上抹了抹眼泪,不服气:“胡说,明明是下雨了。”
  林见鹤眸色深沉:“只会哭,你还会做什么。”
  “你只会骂人,只会凶人,你又会什么?”姜漫吸了吸鼻子,用很轻的声音嘀咕道:“我不会认错,你就是个王八蛋,惹人讨厌。”
  林见鹤听见了。
  他垂下眼睑,淡淡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来这里?”
  姜漫勉强打起精神。
  林见鹤道:“听说,太阳落山,此处景色值得一看。看了心情会好。”
  姜漫眼睛眨了眨,心道,难不成林见鹤看了她那本书。
  “谁说?”姜漫问。
  “不知。”
  “你从何处看到,亦或是听到这话的?”
  林见鹤不急不慢地走路,过了一会儿,才道:“一本书上写的。”
  姜漫“扑哧”笑出声来。
  林见鹤眉眼舒展,道:“为何发笑?”
  姜漫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啊,难过的情绪一扫而空。
  她清了清嗓子,道:“这话啊,我也看到了。乃是无名先生所著那本《论如何抱得美人归详谈》里的——等等——”
  她反应过来,瞪大眼睛,心中生起气来:“林见鹤,你竟看这种书?”
  林见鹤抿唇,眸子里有些阴沉:“你看得,我看不得?”
  姜漫握了握拳头,硬挤出一丝笑:“呵呵,不知你是想抱得哪位美人归啊?”
  林见鹤:“姜姑娘又是想要讨得哪位才俊的心?”
  那本书分上下两卷,上卷写男追女,下卷写女追男。
  姜漫既然看了,定是看那如何追男去的。
  林见鹤眸色深沉,难道除了梁玉琢,她心里又有了其他人?
  他将萧随、史岱焕、蒙磊一一拎出来,冷静判断,杀气四溢。
  姜漫:“你管我是讨谁喜欢,有本事你先说。”
  林见鹤声音有些冷:“多管闲事。”
  姜漫拍他一下:“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你想抱得哪位美人归。不稀罕。”
  林见鹤:“最好。”
  姜漫生了一会儿气,又不太甘心。
  她心里列举了京城里那些姑娘,姜柔?呸呸呸,她将姜柔扇到一边。
  还有谁?
  她手心里有汗,手指有些发冷。
  他们实在走了很久,林见鹤脊背宽大,很有力量。
  姜漫反应过来,他们都长大了。
  这个年纪,该要议亲娶妻成家了。
  她是不会嫁人的。
  但是林见鹤会娶妻。
  光是想到这件事,她就呼吸困难。
  “史岱焕在议亲了。”她道。
  林见鹤犹自在心里一个个列举她可能中意之人,他嘴角勾起,眼底杀意浮现。
  姜漫以为他懒得理自己。
  “听说是他外祖家的女儿,改日我去见见,看是怎样一个妙人,史岱焕欢喜成那样。”
  她嘀嘀咕咕说着:“蒙磊说他娘也在张罗婚事。”
  “林见鹤,你与他们一样年纪,也在议亲了吧?”她状似不经意地将话题引过来。
  闻言,林见鹤脸色更冷:“不牢你操心。”
  “你中意的是哪家小姐,跟我说说,京城里没有我不认识的姑娘家。”
  “你不认识。”林见鹤冷漠道。
  姜漫一怔,心骤然发疼,她扯了扯嘴角:“不可能,你说,我一定认识。”
  林见鹤到底没有说是谁,只道:“好啊,你说你仰慕哪家公子,我便告诉你我中意哪位姑娘。”
  姜漫眼神闪了闪:“你不认识。”
  林见鹤冷笑一声:“到了。”
  姜漫抬头,是侯府。
  林见鹤还特意走的竹苑后面那条街。
  她吸了吸鼻子:“墙太高,你飞一下,将我放到里面。”
  林见鹤没说什么,纵身而起,揽着她一跃便到了院子里。
  他松开手,没有看忙赶过来的刘婆子,目光有些冷地盯着姜漫,道:“姜姑娘成亲,我定去男方家添礼。”
  他心中冷笑,当然,他得有命活到那一日。
  姜漫脸色有些白,只是夜里看不清。
  她眉目也泛了冷意:“多谢林公子好意,今日便不谢了,请。”
  林见鹤拂袖踏风,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眨眼消失在院中。
  “这是怎么了?”刘婆子替她擦了擦眼睛,“是不是那林见鹤欺负你!我跟他没完——”
  说着人就要追过去。
  姜漫:“不许去!”
  她用袖子抹了把眼睛:“我要弄清楚他喜欢谁了。对方肯定不喜欢他!”
  林见鹤那副坏得要死阴晴不定的脾气,没有姑娘家会看得上他的!
 
 
第66章 脏污
  066
  翌日。
  崇文馆。
  史岱焕进来时见姜漫与林见鹤都已在了。他没有发现两人之间僵滞的气氛, 满面红光,直奔过来:
  “姜姑娘,今日我在醉仙楼摆宴, 下了学一定要去啊!”
  说完,又转向林见鹤。这几年林见鹤处境逆转, 如今俨然皇帝跟前的红人, 他与旁人很少亲近,几乎独来独往。
  反而是姜漫年纪还小的时候, 他们几个之间关系还较为亲近一些。自打姜漫闭门静养,林见鹤也越发沉默, 他不敢擅自接近,如今主动开口邀请,颇有些不自在:
  “林公子,你有空也来!”
  姜漫率先道:“我去。”
  林见鹤本要客气拒绝。他抬头深深看了眼姜漫, 对史岱焕道:“嗯。”
  史岱焕受宠若惊。
  林见鹤如今的地位, 若要说得具体一些,那便是——与三皇子不相伯仲。
  要知当年他是连姓氏都没有的不祥之人, 宫里最低贱的宫人也能踩上一脚。
  三皇子,天之骄子, 母妃是萧贵妃,外祖萧氏。
  史岱焕即使对朝堂之事不甚敏锐, 也知晓林见鹤从几年前爬到如今地位,是何等手段了得。
  这也是他忌惮林见鹤的原因。
  他爹三令五申,脑子不聪明没什么,别蠢得自己找死就行。
  “林见鹤,你给我见了绕道走。”
  这是他爹原话。唯恐他不小心给史家招了大祸。他很听爹爹话的,这几年都避着。
  今日这不是高兴么, 学堂里又只来了姜漫与林见鹤两人。他见到姜姑娘,想起几年前他们几人一同游玩,就顺便问了问林见鹤。
  问出口他便心里打鼓。
  怎么都没想到林见鹤答应了。看起来不像要找茬的样子。
  史岱焕挠了挠头:“谢谢赏脸。”
  姜漫:“什么事这样高兴?”史岱焕一进来就满脸笑容。
  史岱焕圆圆的脸笑得见牙不见眼:“我表妹来京都啦,她第一次来,人多,热闹!”
  姜漫想起他快定亲之事,调侃道:“呀!川府之地出美人,那定然要去见一见了。”
  “嘿嘿。”史岱焕脸颊不禁一红。
  姜漫觉得怪有意思的。史岱焕性子软乎乎的,竟然就要成亲了。
  “对了,你还不曾说过,何时何地,又如何与你表妹相识的呢。”姜漫有些好奇。
  蒙磊恰在此时进来,闻言朗声一笑。
  史岱焕脸红,忙摆手示意蒙磊别说。
  蒙磊笑道:“我们金尊玉贵的史公子离家出走,一人跑到川蜀,风餐露宿,沿路乞讨,险些饿死之时一头栽进水里,旁人以为他想不开,纷纷叹息。”
  “哎!蒙兄,别说——”
  蒙磊身材高大,体格强壮,伸出胳膊将他挡开,哼道:“现在知道丢人了,当日我跑死几匹马,困得眼睛睁不开,好容易才追上。日后你有了儿子孙子,我也告诉他们。说你们爹,爷爷,小时候干过多蠢之事。”
  史岱焕急得直跳脚。
  “后来呢?”姜漫问。
  蒙磊摊手:“不必我说你也猜到了吧。这小子命大,被人救了。他本就是前往川蜀投奔外祖家,被人偷光了盘缠,又不肯回京,才落得那么惨。这一路过去,可不就到了外祖之地。”
  “救他的,就是那表妹?”姜漫笑问。
  说到这个,蒙磊笑个不停。
  姜漫道:“笑什么?”
  “等你见了那表妹,你便明白我所笑为何了。”蒙磊摇摇头,“不说傻人有傻福呢。”
  史岱焕跳得脸色涨红也没把他嘴巴堵住,他气呼呼道:“都说不许逢人就说,本少爷不要面子的么?”
  蒙磊嘴角一抽:“嗯,你要面子。”
  姜漫忍不住笑了。几年不见,这两人感情越发好了。
  她目光不由转向林见鹤。
  他的侧脸冷硬,一如既往的阴郁且沉默。
  一如既往,独来独往。朋友也没一个。
  正如此想着,门口进来一个人。
  是赵君濯。
  “史公子,算我一个,我也去。”
  蒙磊嘴角一抽,难以置信地看着史岱焕:“你到底说与多少人知道?”
  史岱焕摸了摸头:“喜,喜事,多些人知道岂不更好?”
  他美滋滋一扬手:“本少爷将醉仙楼包了,都去!”
  “听闻史公子醉仙楼设宴,我们若是去凑个热闹,可否讨人嫌了?”门口又来了一道声音。
  姜漫耳朵一动,抬头扫了一眼。
  那一起走进来的,是姜柔和梁玉琢。
  方才问话的,就是姜柔。
  她笑着向姜漫点了点头,看向史岱焕:“史公子可否给个面子?”
  “这,”史岱焕刚刚才放了话,他看看姜柔,看看她旁边的三皇子,又要扭头看姜漫,但是忍住了。
  “都去都去!”他强打气道。
  蒙磊提了他小腿一脚,疼得他嘶了一声。
  他也很委屈,姜柔这女人一贯的心气高,向来只与三皇子等走得近,对他们是理也不理的,谁晓得她偏偏在他放了话的时候来。
  而且扯上三皇子,他能拒绝吗?
  他偷偷瞄了一眼姜漫,有些心虚。
  姜漫看见赵君濯正打量着位子,便道:“赵姑娘,坐这儿。”她指了指自己前边。
  那里两个位子正好空了出来。原先的学子考了功名,做官去了。
  赵君濯道了谢,坐到姜漫前边。
  梁玉琢笑看了他们一眼,径直走到赵君濯旁边空位上:“真巧,此处有空位,我便坐在此处好了。”
  姜漫挑眉。
  梁玉琢对上她戏谑的目光,笑着点了点头:“姜姑娘,许久不见。”
  姜漫:“见过三皇子。”
  她的态度实在是客气礼貌得紧。
  “三皇子与姜大小姐怎么会来此处?”赵君濯问。
  姜漫觉得,她问得很有意思。
  一则是,他们这处学室,多是一些不思上进之人。梁玉琢一开始就不在这里读书,姜柔更不必说。
  二则是,赵君濯话里似乎有话。她跟梁玉琢,上次姜漫便发现有些蹊跷之处。
  上辈子这两人有纠葛,这辈子,好像关系也不一般。
  她视线轻轻一扫,姜柔手指都要掐白了。
  梁玉琢笑道:“我看见你来,便来了,正巧在门口处遇见了姜大小姐。”
  姜柔笑了笑,脸上看不出丝毫破绽:“正是。”
  夫子进来看到这么些人,面上倒是不显山不显水,讲课之时却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激动。
  姜漫扶额,这大抵是每个老师的通病。古今中外都适用。
  崇文馆自来有这样的传统。若是学生喜欢哪位夫子所授之课,自可前去听。
  如今这些人来,是对夫子水平和受欢迎程度的肯定。
  老头子从头到尾,胡子都翘得老高。
  快翘到天上去了。
  姜漫摇了摇头。即使刻意提醒自己,目光却还是不止一次转向了林见鹤。
  又一次转过去险些被林见鹤发现,她忙抽出一本书递给史岱焕。
  “这本书送与你,祝史公子心想事成。”
  史岱焕受宠若惊捧了过来。
  一看,激动道:“这不是,这不是无名先生那书后续么?他都断了几年未曾写了,你怎会有?!”
  姜漫咕哝:“唔,我从永昌侯那儿偷的。”
  “啊!”史岱焕纠结地看看书,仿佛那东西是个烫手山芋。扔吧,舍不得,不扔吧,怕永昌侯剥了他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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