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遇现任——巧克力流心团
时间:2021-02-03 09:45:39

  别人给她卷的就不会挑剔,哪怕是加了新式蓝莓酱或者山楂条的都能够接受,末了说上句谢谢。
  但这个“别人”很显然是不包括容磊在内的。
  套房里偶尔会招待客人,但不会留人吃饭。
  餐具只有两套,林故若的筷子前段白色后段粉红,顶端是个兔子,两边的兔子还不一样,她拿着可爱,容磊拿着就略显滑稽。
  “张嘴。”容磊先加了块鸭皮,轻蘸白糖,喂给林故若。
  鸭皮油脂丰润,白糖综合了腻,在唇齿间化开,味蕾在瞬间被点燃。
  林故若冲他竖起大拇指,“整挺好,继续努力。”
  大抵是真的饿了,容磊连着喂了四个烤鸭卷和两个脆饼,林故若才摆摆手,“好了,别喂了,你吃点儿吧,我自己啃。”
  硬菜是烤鸭,配菜有炸得香酥可口的椒盐鸭架、芥末鸭掌,以及炖到奶白的豆腐鸭架汤。
  鸭子一家整整齐齐都在桌上了,一个都没少,看鸭掌数量,可能还得加个表兄弟之类的。
  比起林故若啃鸭架的豪迈,容磊吃得就斯文许多,他不太饿,平时为了防止食困下午工作不清醒,午餐的向来就少。
  所以明明是后开始吃的那个,却是先吃完的。
  容磊斜靠餐桌上,懒洋洋地看着林故若吃饭。
  葱白般的手指捏着块鸭架,指甲是猫眼石渐变,镶了钻,头发丝里都透着股精致的人。
  林故若正在和一段鸭勃作斗争,努力的想要啃掉最后一丝肉,食髓才肯弃之。
  她其实吃好了,可就是第六感告诉她,多拖一会儿,对自己有好处。
  容磊并不催促她吃完,原本就只是站着看她吃,不知为何忽将手移到了衬衫扣子的最顶端。
  一颗、两颗,锁骨突兀且精致。
  容磊的手极好看,手掌宽大,十指瘦长,骨骼分明。
  牵起来可以将林故若的手完全包裹着,又会在某些时候被咬住,沾染了水痕。
  林故若眼神有一瞬迷离,很快就泪眼汪汪的回神,放下手里啃了大半的鸭架张嘴吹气。
  耽溺于美色,咬到自己舌头可还行。
  “呵。”容磊轻嗤,“着急了?”
  潜台词呼之欲出,大家都是成年人,听不懂是才见鬼。
  虽然容磊是狗比不假,可林故若咬到自己这事,容磊着实无辜。
  但没有关系,没理就可以声高嘛。
  林故若眉头打褶,拍案而起,嗔怒道,“我急你大爷急。”
  容磊解扣子的手没停,继续向下,漫不经心地提示着,“那你继续吃,等你吃饱了再说,我们不急,你吃慢点儿,别再咬自己了。”
  “……”刚准备重新拿起鸭架的林故若登时就嚼不下去了。
  她伸手把汤勺从碗里剔出去,端着碗直接小口小口的喝汤。
  容磊已经全部解好,衬衫半敞不敞,块垒分明的腹肌分割着光影。
  林故若看得心猿意马,表面不动声色的抿汤,直到这小碗汤见了底,容磊都没有下一个动作。
  鸭架可以干嚼砸味道,没见过碗里没汤硬喝的。
  林故若自觉是个体面人,实在干不出这丢人事情。
  她异常冷静的放碗,给自己抽了张纸巾擦嘴,再用湿纸巾擦手。
  每个手指都擦了一次,容磊依然沉默的斜靠在远处,桃花眼半敛,不咸不淡地注视着她,手里盘着只圆润的陶瓷猪宝宝。
  这猪的来历就有点儿曲折离奇,某年他们去希腊旅游,猪作为希腊主要食用肉类,基本上家家菜馆的硬菜都是猪做成的。
  这只陶瓷猪是某个卖烤猪肉卷的店家的装饰吉祥物,那家店门口有只特别大的猪,大概半人高,憨态可人,可以攀爬坐上去拍照。
  前台收银的地方则放了容磊手里这种小的猪。
  林故若年少穿素色太多,长大了尤其叛逆,这种粉红配色让时年十八岁的她挪不开眼。
  在她第三次依依不舍的看向门口的那只巨大的陶瓷猪时候,容磊摸着猪脑袋问她,“喜欢这猪吗?”
  林故若点头,容磊拉着她转身和老板交涉,老板开始摇头如拨浪鼓,坚持表示猪就是他的信仰,是无价的。
  君子不夺人所爱,林故若说那就算了吧。
  结果容磊比老板还要坚持,搂着林故若肩膀,底气十足讲,“我家小宝贝儿看上了,我的信仰也很无价,既然都是无价的,那总要有个无价的高低性。”
  最后容磊花了足够买下半条街的价格买到了店里所有的猪,并且在老板介绍下,干脆的买断了这猪的包括且不限于形象设计等所有版权。
  他边指挥人把猪拉走打包托运送回国内,边叼着烟和林故若讲,“你知道这猪证明了什么吗?”
  林故若捧着现在正被容磊盘的小猪,满心欢喜,困惑回,“什么?”
  “一件是只要你想要,爷都可以竭尽全力帮你做到,爷从来不对女孩子撒谎。”容磊痞气的笑着讲,“另一件是,谁说信仰是无价的,多半是骗你的,价不够罢了。”
  “那我值得多少?”林故若反问。
  “你啊……”容磊故意拖长了调子,林故若垫着脚去揉他的脑袋,那时候他还不是寸头,林故若也尚没有听到后来让她心怀芥蒂的言语。
  地中海的阳光温软,落在蓝白主色调的房子上,岁月都安静下来。
  林故若的手指顺进容磊柔软的黑发里,揉得一团乱。
  容磊嗓音清越,“你根本就不在多半里,你就是无价的。”
  林故若心跳如雷,勾着他的脖子亲上去,容磊怕烟烫到她,惊得一手举着回吻。
  跨越大半个地球弄回来的巨形猪至今摆在林故若家别墅的花园里坐镇宅之物。
  别人家镇宅多用关二爷、麒麟、貔貅之流,林家之前是不用的,做殡葬生意的人如果信鬼神,那可真是自己吓唬自己。
  他们坚持信则有,不信则无,全靠一身正气。
  这猪能成为镇宅物的唯一原因是,全家都觉得它挺可爱的,顺便夸了林故若眼光不错,能看上容磊这种懂事的孩子。
  他们曾经那么要好。
  但前尘到底隔海。
  林故若终于忍不住先开口,“容磊你有事吗?到底站这儿干嘛呢?”
  “吃饱了?”容磊开嗓,声音沉哑。
  林故若站起来,手掌绕着微凸的小腹,点点头,“饱了。”
  “嗯。”容磊平淡的叙述事实,“可我还饿着呢。”
  “那你继续吃。”林故若动手把摆在自己面前的餐盒朝着容磊的放心推动半寸。
  “啧。”容磊轻嗤,轻轻用力把人拉到自己面前,摸了下她的肚子,倾身低声讲,“友情提醒你,我三个月没开荤了若若,别仗着自己亲戚到访作死,总要要付出代价的。”
  他仰起头,指了下柜子的方向,“卫生巾、止痛药之类的都在里面。”
  林故若歪头看过去,明眸微睐,粲然笑着问,“所以呢?”
  容磊看傻子似的看着她,“需要自己去拿。”
  “这样啊……”林故若慢吞吞的讲,指尖描摹过容磊五官硬朗的线条,此刻在喉结处轻点。
  指腹柔软,或轻或重的捏着容磊的喉结,每个吞咽的动作都在被掌控着。
  裙子一直没有被她穿到规整,红梅隐在白雪里,半绽未绽。
  林故若垫了脚,仰头贴近。
  看那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里翻滚着某种压抑的情绪,像是困兽在做艰难的斗争。
  世上最动人莫过于反差,谁能不爱把高岭之花拉下神坛的快乐。
  对于容磊这种张狂桀骜的人来说,隐忍最难见。
  林故若彻底被取悦,舒服了。
  所以她轻飘飘地给容磊来了句,“可我亲戚迟到了,还没来呢。”
  下一秒她被凌空抱起来,浓烈的沉香木气息侵占过来。
  林故若乖顺的卧在他怀里面,像个困倦的小猫咪,打着哈欠讲,“我困了。”
  “我们不是本来就去睡觉?”容磊勾唇戏谑。
  林故若软声讲,“没洗澡呢,飞机上怪脏的。”
  容磊拍了下她的肩头,“那去洗。”
  林故若用脑袋去蹭容磊的下巴,娇气回,“我懒得动,要抱。”
  “懒骨头。”容磊低笑,手掂了下腰,朝着浴室走去。
  水雾弥散升腾,浴球打出绵密的泡沫,柔软轻盈,破碎又被新的泡沫填补,修长的手指在作祟。
  盥洗台的镜子上蒙了层薄薄的水汽,容磊随意的划抹开来。
  镜中映出红梅白雪,微微轻颤后,又有硬挺与之相遇。
  水没有被关掉,淅沥作响,镜面是冰凉,激得林故若值得去抱紧容磊宽阔的脊背。
  视线在逐渐模糊,林故若瞪大了眼睛,努力去找容磊忽近忽远的面容。
  容磊的声音磁性十足,嘶哑却带着引诱,“喊哥哥。”
  林故若原本清亮的音色被撞碎在唇齿间,“唔,哥哥。”
  这个澡冲洗了太多次,等林故若被放平到柔软的床褥上,裹好小杯子,已然是小一个钟头后的事情了。
  “我晚上还有个视频会议,开完会就来陪你。”容磊弯着腰,俯身她耳侧沉吟解释道。
  林故若原定是昨天回国,容磊倒出了昨天的时间,却无法预知今天。
  这个下午是年假光明正大请出来的,可该做的事情总是要做完。
  林故若把脑袋埋进枕头里,伸出只藕白的手臂朝门口指,“快滚,不想看到你了。”
  狗男人,花样多。
  浴室的墙板太滑,她被钳着,只能去找寻唯一一的依托点,结果容磊借故更深。
  容磊看了眼时间,坐在床边去按摩她的后颈,他才吃到半饱,尚算不上餍足,某人是最近缺乏锻炼了,“你还能再看我十三分钟,真不看了吗?”
  “马上滚。”林故若愤怒的喊,嗓音带着微微的哑,全拜容磊所赐。
  容磊含笑,心情大好,“还不想滚,过会儿,我主动滚。”
  林故若不想看容磊这张脸,她有点儿在气头上,气自己不知道第几百次被骗,居然依旧相信。
  今天她又要求放轻,被容磊提出要求,照做后继续得到下一次一定的答复。
  不假两分钟,林故若就保持不住现在趴着的姿势了,头埋在枕头里实在呼吸不畅。
  她悄咪咪地挪动脑袋,让口鼻离开枕头,新鲜空气涌进来,整个人都放松不少。
  忽然感觉到身侧原本下陷的位置回弹,容磊虚咳,清嗓子,好言好语的哄她,“那我去换衣服,不烦你了,晚上有什么想要跟我说,我给你带。”
  林故若上当受骗经验颇为丰厚,根本不吃容磊这套!
  她拒绝回答。
  高层的午后很安静,耳畔传来衣柜开合的声响,接着是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我走了啊。”容磊朗声道。
  林故若动耳朵,仔细的监听着一切,卧室的门被轻轻叩上。
  她在心里倒数着。
  三、二、一。
  翻身,大字咸鱼躺,被子蹬掉。
  林故若热衷于睡觉不穿任何东西,所以当她失去了被子,就全坦然露在空气中。
  红痕无声控诉着容磊的非人行径,但在出品者看来,实在赏心悦目。
  “你好野啊若若。”西装革履,熨贴挺拔的容磊就站在大床另一侧,正在给自己腕上戴表,眸里蕴着笑意。
  林故若飞速扯回被子,左滚后右滚,把自己团成茧蛹,才倒出空隙,咬牙切齿的质问,“你不是已经滚了吗?”
  “是。”容磊光明正大的肯定,接着理直气壮补充,“我又滚回来了,怎么,你没说不许我滚回来吧?”
  林故若长嘘一口气,提示他,“你上班快迟到了。”
  “没事,不重要,反正我没到,会议开不了。”容磊坦荡讲,接着冲林故若伸出手,指尖点了点袖口的位置,“我自己扣不上,你帮帮忙怎么样?”
  容磊五指摊开,两颗银色的星月镶钻袖口出现在林故若面前。
  有些人你拿他就很没办法,你说打工,他说公司他说的算,你讲道理,他根本不要脸。
  林故若只好爬起来,干脆不遮不掩,反正视觉体验后,遭罪得又不是她。
  她利落的给容磊扣好袖口,耸肩问,“还有要扣的吗?”
  问完不等容磊开口,又自主帮他正了下领带,拍他的肩膀,苦口婆心的劝说,“做别人男朋友,要懂道理,穿衣服一定要体面,不能有勾引其他小妹妹的意图,你懂吗?”
  “……”容磊哽了下,就自己身上这套,能露的怕只有脸和手,勾引谁了?
  林故若继续补充,“你怎么不说话,穿得人模狗样的,你不知道?”
  “呵。”容磊讪笑,轻捏她的脸,“我半饱,晚上见,希望你别哭。”
  说完他潇洒离开卧室,全然不顾林故若的“贴心”问候。
 
 
第二十二章 。
  林故若是真的累坏了,前夜未眠,是思考自己和容磊以后究竟如何走,昨夜未眠,是谁不安稳,被梦魇烦扰,在飞机上过的。
  现在……又刚刚结束场酣畅淋漓的情事。
  生理和心理都疲惫到了某个极点,被褥里是熟悉的味道,清洌的薄荷香。
  她搂着半边被子,眼皮打架,浑身都有散架的迹象,呼吸很快的匀称起来。
  原本攀爬到红木地板一半的日光渐渐退步,然后从窗棂处跃出,消失不见。
  迷迷糊糊的再度醒来时,天色昏沉,远处的霓虹灯牌闪烁,半弯的月亮高悬着,天际的云翻涌着浓重的弄,看上去就快要下雨了。
  林故若保持着原姿势没有动,她睁着眼,茫然不知所措,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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