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太宠我了怎么办——北风信子
时间:2021-02-04 09:31:06

  三人在这里暗波汹涌,客栈掌柜的喊道:“三间上房。”
  殷明鸾三人上了楼,发现殷衢和卫陵的房间一左一右,把殷明鸾拥在了中间,殷明鸾没有多想,倒是殷衢和卫陵的眼神碰撞了一下。
  走到殷明鸾门口,殷衢停下了脚步。卫陵识趣地说道:“公主早些歇息。”
  卫陵转身走了,关上了房门。
  殷衢对殷明鸾说道:“不要随意出来走动。”
  殷明鸾心里嘀咕,嘴上应答得快。
  殷衢低头看着殷明鸾,说道:“……好好歇息。”
  殷明鸾独自进了屋,她靠在墙上仔细听了听隔壁殷衢的动静,直到什么也听不见,她走出了门。
  今天是卫陵带她出门的,她有许多疑惑,当着殷衢的面问不出来,卫陵一定是知道的。
  她敲了敲卫陵的房门,小声喊道:“卫陵?”
  卫陵没有应答。
  殷明鸾自言自语:“睡得可真够死的。”
  她顺手一推,门就被推开了。
  殷明鸾进门,喊着:“卫陵,你睡了吗?”
  内间有响动,像是卫陵在回应她。
  她走了进去,却正好看见卫陵从浴桶中走出,见到殷明鸾走近,他从架子上取下外袍,从容披上。
  殷明鸾转过头,捂着眼睛。
  她反手指着卫陵:“你你你……快穿上!”
  卫陵穿上了衣服,笑问道:“公主看到了什么?”
  殷明鸾气急败坏:“什么都没有看到。”
  “长乐?”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这个要命的时刻,殷明鸾听见殷衢叫她,脚步声慢慢逼近。
  在殷明鸾能够阻止前,殷衢已经绕过屏风,走了过来,他看着面对着他的,捂着眼睛的殷明鸾,还有在殷明鸾身后,站在浴桶边上,上衣穿得随意,裤子却好好穿着的卫陵。
  殷衢的目光带着探究:“卫卿衣着整齐,如何沐浴?”
  殷明鸾一听,转过身来,疑惑地打量了卫陵。
  沐浴穿裤子奇怪,沐浴不关门也很奇怪。
  在殷衢看过来的时候,卫陵用手拉了拉衣襟,道:“是卫陵大意,惊扰了陛下和公主。”
  殷衢留下一句:“下不为例。”就握着殷明鸾的手腕,将她带了出去。
  再一次,殷衢叮嘱:“不要瞎乱跑。”
  殷明鸾依旧点头,殷衢不知道这一次她听进了几分。
  殷衢看着殷明鸾心不在焉的模样,继续拉着殷明鸾的手腕,跟她一同走进了房间内。
  殷衢放开了她,自顾自坐下了。
  殷明鸾有些愣愣。
  殷衢为自己倒了一盏茶,又给殷明鸾倒了一盏,像是要促膝长谈的样子,说道:“问吧,你想要知道什么?”
  另一个房间。
  屏风内,卫陵将握着衣襟的手松开,上衣松垮,遮不住他的身材,还有……胸口上一粒殷红似血的朱砂痣。
 
 
第30章 慕少艾   他所渴求之人。
  殷明鸾在桌边徘徊了一下, 一咬牙,皇兄在外面寻花问柳不怕,她心虚什么。
  殷明鸾坐下来, 问道:“今晚是为了玩乐来画舫的?”
  殷衢:“不是。”
  殷明鸾听了,想到另一种可能,有些不安:“调查?”
  殷衢:“是。”
  殷明鸾:“……调查什么?”
  殷衢沉吟片刻, 说道:“这件事, 你不需要知道。”
  殷明鸾泄气,她还以为殷衢真的会言无不尽。
  殷明鸾有点赌气:“时候也不早了,皇兄早些歇息。”
  殷衢打定主意盯着殷明鸾入睡, 免得她又偷偷溜出来到处乱跑。
  殷明鸾看着殷衢没有动作, 再次提醒:“皇兄,我要睡了。”
  殷衢:“嗯。”
  殷明鸾也不敢真的撵走殷衢,她走近内间,关上门,放下帷帐, 她衣服也没有换,和衣躺下了。
  她往外道:“皇兄,我睡了。”
  殷衢依然只是回答:“嗯。”
  殷明鸾靠着枕头倚了下来, 发丝铺满了半张床。
  模模糊糊的, 她似乎看到殷衢坐在外间的身影。
  一阵轻微脚步声, 有人在敲门:“公主……明鸾。”
  殷明鸾一激灵:“谁在外面?”
  门外,裴元白叩门的手举在半空中没有收回, 他缓缓说:“裴元白。”
  殷明鸾麻溜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到了门边。
  殷衢看着殷明鸾急匆匆,身上衣服却都穿得好好的,挑了挑眉。
  当着殷衢的面, 殷明鸾很不愿意和裴元白扯来扯去,于是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来找我做什么……不,我不关心,你赶紧走吧,我要歇息了。”
  裴元白有些着急了,他急切想要剖白自己的心意,他说道:“明鸾,我……”
  殷明鸾尴尬地回头,看见殷衢脸上的线条在烛火下显得有些冷峻,她呵斥道:“裴元白,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不明白吗?”
  裴元白有些黯然道:“我明白。”
  殷衢用两指的关节轻轻叩击了桌面,殷明鸾循声望过去,殷衢沉思地看着她,神色平静,但是那两声敲击声显然是在催促她回去。
  裴元白在门外,同样听到了房间内轻轻的叩击声。
  他一愣,道:“明鸾,里面……有人在?”
  殷衢站了起来,缓步向殷明鸾走了过来,屋内的烛火光将殷衢高大的身影拉得更长,门后的裴元白认出了这是一个男人的影子。
  裴元白一下子脸色变得惨白,他听见屋内那人声音低沉,喊道:“明鸾。”
  殷明鸾回头,对于殷衢的这个称呼感到有些许的奇怪。殷衢一贯以封号称呼她的,突然间改了称呼让她感到有些不适应。
  过了好一会儿,裴元白失神落魄地离开了。
  殷衢站着看殷明鸾,眉眼在烛火下显得有些难得的柔和。殷明鸾以为殷衢会要数落她,或是要说些什么,但是殷衢没有。
  殷衢迈步越过了她,推开了门,又关上了门。
  殷明鸾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裴元白已经悄悄地离开了。
  殷明鸾这一晚上睡得不好,她索性睁眼看着,忽然她看见窗子那边透出了濛濛昏黄色的光,在一片黑暗之中看得清清楚楚。
  然后就是“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殷明鸾坐了起来,那是殷衢的屋子。
  殷明鸾摸索着,在黑暗中将衣服穿好,悄悄走出了门。
  殷衢从客栈走出来,走进一个破败的小巷子中,这巷子里的砖瓦房子已经有些年头了,墙上的红砖都褪了颜色,呈现出一种灰败的气象,在夜色下,显得有些吓人。
  殷明鸾跟在后头有些紧张,她一头热地跟了出来,本来一回会看见殷衢夜会佳人,没有想到殷衢却是来到这样一个地方。
  若是要她这个时候转身走,她还情愿跟着殷衢。
  前面有她皇兄这样一个大活人在,后面可是漆黑的夜。
  殷明鸾鼓励自己大胆一些,她迈着细碎的步子,跟得有些紧了,她没有发现自己明显的追踪。
  但是殷衢的脚步放慢了一些。
  殷衢终于走进了一间早已废弃的屋子里,殷明鸾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
  她才踏进里面,房门就一关。
  殷衢脸上带着一些严峻,说道:“跟紧朕。”
  殷明鸾深吸一口气,有点想要尖叫,狠狠憋住了,用力点了点头。
  巷子里远远地响起狗吠声,在这夜间格外渗人,殷明鸾突然猜到,今夜殷衢可能是在做一个危险的事情。
  但是殷衢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惧,而是带着一种计划中的气定神闲的态度。
  外面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殷衢握住殷明鸾的手腕,说道:“走。”
  殷明鸾来不及说什么,就被殷衢用力扯走,转身之际,她似乎看到什么东西划过眼前,映着冷冷的月光,然后光华熄灭。
  殷衢扯着殷明鸾却走在不平整的阶梯上,躲到了下面。殷明鸾问道:“皇兄,这是哪里?”
  殷衢答:“地窖。”
  殷明鸾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忽然扑向了殷衢。
  殷衢刚刚掩上门,就感到一双软绵绵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腰。
  他原本自若的神态忽然间消失,变得有些无所适从。
  殷明鸾感到了殷衢身上奇怪的僵硬,但是她没有多想,她在殷衢腰间急匆匆地摸索着,殷衢忍无可忍,按住了她的手。
  但是殷明鸾挣脱开,继续进行着这恼人的探索。
  地窖入口处,有人拿着火把绕了一下,那人同旁边的人说道:“下面会有人吗?”
  殷衢一手环住殷明鸾的腰,一手到后面,穿过殷明鸾乌黑的发丝,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整个人埋进自己怀里。
  殷明鸾瞪大了眼睛,可是也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动。
  上面的人似乎犹豫了一下,这短短的一瞬间,于殷明鸾来讲,仿若永恒。
  她能听见殷衢的心跳,有些急。
  她想,皇兄根本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泰然自若,这就是君王必备的逞强绝技吗?
  终于,对面上的人说:“黑黢黢的,那位不会下去的,走吧。”
  听见他们远离了地窖入口,殷明鸾松了一口气。
  殷明鸾猛地被扯出殷衢的怀中,她抬头看着殷衢,看见他神色莫名。她的手腕被殷衢握得紧紧的,举在半空中,这姿态让殷明鸾觉得她似乎是一个罪犯,或者一个流氓。
  殷明鸾举着手腕,转动了一下,轻轻哼着:“疼。”
  殷衢像是被烫伤了般,飞快地放开了她的手。
  殷明鸾小心问道:“皇兄,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上面了?”
  殷衢摸向了腰间,摸到两手空空,他腰间佩戴着的玉佩早已不翼而飞。
  殷衢的目光又落在殷明鸾脸上。
  殷明鸾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殷衢问:“你刚才在找朕的玉佩。”
  殷明鸾点头:“对。”
  殷衢整个人忽然间变得阴沉下来,他说道:“莽莽撞撞。”
  殷明鸾没有留心听殷衢的话,因为地面上的声音忽然间更加杂乱起来。
  像是有两队人马起了争执,然后骚动停止,一切归于平静。
  有人朗声道:“陛下,微臣救驾来迟。”
  殷衢带着殷明鸾走了上去。
  殷明鸾看见一个穿着飞鱼服的中年男子对着殷衢单膝跪下,小小的屋子里挤满了寻常见不到的锦衣卫。
  他们的手中大多持着剑,将剑刃横在另一些身着夜行服之人的脖子上。
  殷衢让跪地的男子起身,说道:“宋卿不必多礼。”
  殷明鸾便知道了,这人便是锦衣卫指挥使宋吉。
  她更明白了,今夜殷衢的出行,就是一招引蛇入洞。
  殷衢是出宫查事的,殷明鸾不知道殷衢是否已然查到了线索,她只知道,今晚跟着来的这些人是给殷衢送线索来的。
  殷衢沉声说道:“打入诏狱。”
  宋吉动作麻利,吩咐一声,这群锦衣卫连带着黑衣人转眼间如同潮水褪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殷明鸾突然觉得大事不妙。
  想起睡前殷衢一直叮嘱她不要到处乱跑,原来是不想她掺和道今晚的事。
  可是她却违背了殷衢的命令。
  殷衢的目光带着审视,殷明鸾觉得皇兄的眼睛虽然不严厉,却令人胆寒。
  仿佛下一刻就要拷问她。
  殷明鸾顺势打了个哈欠,说道:“困了。”
  她装作困得不行的样子,摸索着走到床铺边上。
  这间屋子许久没有人住了,床铺上只有薄薄一层草席,灰尘积累了数十年,殷明鸾忍住心中的嫌弃,倒了上去。
  她背对着殷衢,听见殷衢说:“别装了,回宫。”
  殷明鸾死死闭着眼睛。
  回宫?不是说因为太晚了,不想回宫引起骚动吗?现在都后半夜了。
  原来在外面住店,也是皇兄的刻意安排。
  殷明鸾刻意放重了呼吸,实际上她是真的有些困了。
  殷衢等了许久,听见殷明鸾的呼吸声渐渐和缓,他走了上来。
  殷明鸾真的快要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她觉得浑身一轻。
  她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折服于困倦。
  她抓着殷衢的前襟,磨蹭了一下脑袋。
  殷衢一怔,抱着殷明鸾的手紧了一紧。
  殷明鸾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疑惑地发现自己不是在破屋里的草席上,而是在醴泉宫柔软的床上,枕头边上,摆着一只青白玉镂空云龙纹佩。
  昨晚她撑到后半夜,现在尽管是醒了,可是头脑依旧昏昏沉沉的,她想着,自己应该再睡一会儿。
  可是玉秋走了进来,看见殷明鸾开始睡回笼觉,双手绞了一绞,不知道该怎么办。
  殷明鸾闭着眼睛说:“玉秋,什么事?”
  玉秋说:“公主,宫里学堂重新开了,一大早那边就派人催公主去上学。”
  殷明鸾一个激灵:“什么?”
  看着殷明鸾醒来,玉秋将她扶起,手上一凉,触到枕边的青玉佩,玉秋说道:“昨晚张公公替陛下传话,说‘若公主实在喜欢这玉佩,便赏给公主,不必眼巴巴总盯着。’”
  玉秋说完,觉得这话好像不好听,补充了一句:“这是陛下原话。”
  殷明鸾拿着这玉佩,恼得不行。
  不就是抱了他一下嘛,皇兄实在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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