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同人]红楼之皇后路/红楼之贾敏穿贾母——花气薰人欲破禅
时间:2021-02-06 10:07:17

  神威将军夫人继续无知无觉的踩雷:“所以说您会教养女孩子呢,听说薛家姑娘就在您府上借住了两年,当日赏花宴上太后娘娘都问过话夸赞过呢。”
  贾敏不由更烦了。
  于是面上笑容加深,意有所指:“说起教养女孩子,真是难的很。俗话说千人千面,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脾性。比如这位薛家姑娘,端庄持重,跟我们元春倒是极说得来,偏生两人与我那外孙女总也说不到一处。说来这也是各自的缘法,投不投缘真是天注定的。”
  景田侯夫人在心里彻底否决了这门婚事:这贾家大姑娘怎么回事,跟板上钉钉的皇子妃不见亲近,倒是跟姨母皇商家的女孩走的近。
  贾敏将女儿跟元春宝钗撕撸开之后,心情也觉得大好。
  说来黛玉这门婚事,极为煊赫尊贵,其中的好处能够福泽贾家,然而其中的危险和坏处只能自己担着。
  能让大房借个光,已经是贾敏的底线,哪里会让二房和薛家乘着这阵东风,得了实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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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国府内。
  元春正低着头给宝玉缝一幅护膝,王夫人坐在对面缝另一只,同时跟女儿闲聊:“老太太时隔几年,终于肯出门走动,真是太好了。”
  元春轻声道:“可老太太并未带上我。”
  “傻孩子,前些日子母亲带你往外头去,该见的人都见过了!”她爱惜的看着女儿:“我闺女这样的品貌谁不喜欢,如今老太太亲自出山,有意向的夫人们便会跟她搭话了,你再去反而不好。”
  元春笑了笑低下头:“是啊,祖母虽然上回生了我的气,但我到底姓贾,她还是在意的。”
  王夫人抚着儿子的护膝叹了口气:“你的事儿大约就定了,我担心的是宝玉。那孩子满口子嚷着要出家,再不肯进宫受折磨,唉我这心里跟针扎似的。”
  这幅护膝也是给儿子特意做的加厚款,用来下跪:太上皇老人家觉得,如果坐着听课犯困,那么跪着就没问题了。
  如今可都十一月了!上书房的地砖又光滑冰冷,可见太上皇狠心。
  少年人本就嗜睡,冬日里清晨天又黑沉沉的,谁能不偶尔打打瞌睡。皇上以前逮到儿子们偷懒不过训斥两句抄抄书而已。到了太上皇老人家这里,但凡抓住,都是罚跪,而且时长都以一个时辰起步。
  为此王夫人只能在家里哭,宫里杨皇后却一头哭到皇上跟前去。
  皇上也无可奈何,他也心疼的要命好不好。
  王夫人看着元春的面容,迟疑道:“宝玉这样的性情,我原本想给他娶个高门大户的女子,可妻子出身高,难免不够恭顺体贴。”
  元春放下手里的针线:“母亲,我还是觉得宝钗不错。到底是您从小看大的,容貌性子无可挑剔,最难得是会规劝宝玉读书上进。”
  王夫人纠结:“我再想想吧。”
  元春见母亲今日好说话,就说起另一件重要事:“听周瑞家的说,母亲最近往外头放了许多笔大账,母亲,这事儿有违国法,您还是收手吧。”
  凤姐儿都被贾敏教育过,早不敢做放贷之事了,唯有王夫人依旧头铁。
  王夫人蹙眉:“这事儿你不用管了。元春,老太太如今偏着那边,娘也是为你的嫁妆考虑,总不好叫你光秃秃的出嫁。压箱底银子总要攒下些的。”
  元春嘴唇微动:“其实您的陪嫁也足够丰厚,何必做这些事,万一叫大房抓住把柄……”
  王夫人冷笑:“凤哥儿自己手之前就不干净,哪里敢在此事上做耗!况且我的陪嫁。”王夫人忽然急刹车,换了个话题。
  元春心里微凉:果然,母亲将来的陪嫁都是要尽数留给宝玉的。再疼女儿也还是儿子重要。
  想来自己的压箱底银子,只能看母亲这些日子放贷的成果了。
  元春低下头,继续做护膝不再说话。
 
 
第62章 分两房
  贾敏刚进荣庆堂, 便见一道黑影箭矢一样冲过去。
  小萝提着裙子气急败坏:“牡丹,快回来。”一转头见了贾敏, 才连忙请安:“老太太。”
  琥珀替贾敏换过外头的大衣裳,上了热茶,放好手炉脚炉后, 便习惯性的退了下去。
  近来老太太总是只要鸳鸯一个人在跟前伺候, 她们剩下的人守好门就行了。
  之前鹦鹉还有不服, 想要在老太太跟前多表现表现,后来就被罚成了二等丫鬟。多出来一两银子的份例老太太也没有补人, 直接给了琥珀,说是赏她能干。
  琥珀冥思苦想, 觉得她能干的地方大概就在于看门看的好,于是越发励精图治,继续扬长避短。
  鸳鸯递上五六页纸来:“这都是二太太这些日子一笔笔放出去的银子账目,加起来也有四万两了。”
  贾敏不由挑眉:“做着这些事,吃斋念佛又有什么用。”
  这重利债放出去, 常有逼得人家破人亡之祸事。要说是那些赌鬼泼皮之流, 借了这款子因此丧命也算是为民除害,可许多平民之家只是为了给儿女治病救命,亦或是一时糊涂被人诱骗了借了笔银子,然后因此丧命的也不在少数,可以说是件损阴鸷的事情。
  贾敏冷笑道:“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我到西天问我佛,佛说, 我也没辙。”
  鸳鸯将账目放在桌上:“按照本朝律法,这个数目足以流放了。”
  贾敏摇头:“不会的。荣国府在八议之列。”
  八议制度,从汉唐时期流传下来,正是说有八类人一般不处以死刑,甚至流放以下的罪名都可以直接减一等。
  如荣国府这种立过战功的勋贵人家正在八议之中。只要不是谋逆等大罪,都可以酌情减免罪名。
  鸳鸯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贾敏直接连八议都扯了出来,看来她是认真思考过什么罪名可以直接弄死王夫人的。
  贾敏低头喝了一口热茶,压了压胸口的戾气,这才问道:“叫人盯着琏儿媳妇,这些日子她没再做这些事儿吧?”
  鸳鸯摇头:“没有,琏二奶奶将从前的票子都烧尽了。尤其是这几个月琏二奶奶都在养胎,更不敢做这些事,生怕报应了孩子。”
  贾敏微微冷笑:报应吗?她跟林如海又何曾做过恶事,甚至林家每年冬日都会开粥棚给无家可归的人施粥,这善行又何曾有一点福泽到女儿身上?
  “包揽诉讼的事儿呢?”
  鸳鸯笑了笑:“您当日抓了铁槛寺的那个老尼姑来,好悬没有直接打死,二奶奶吓得脸都白了,从此后哪里敢揽事。”
  贾敏在将家事交到凤姐儿手里前,深知凤姐儿虽然能干聪明,但为人有两个极大的缺点,一个是贪,另一个就是爱彰显能为,容易被人的奉承迷花了眼睛。
  于是特意将从前在铁槛寺花言巧语哄凤姐儿包揽诉讼的老尼姑捆了来,当着凤姐儿发落了。
  更发话从此后不许这些尼姑婆子上家里乱走,谁要上香添油的,自己在屋里拜拜菩萨,也算心到神知了。
  贾敏垂目:“这些先留着吧,等等外面的动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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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眼进了腊月。
  这日黛玉从院子中折了一支梅花插了瓶送到母亲这来,正巧见贾敏戴了玳瑁花镜正在看庄头上送来的年底账目。
  贾敏抬头对女儿笑:“来的正好,你也看看,也好知道一个庄子能产出多少东西。如今你手里的田地大半都是江南的水田,只有一个京郊的庄子和一百亩坡地,产出都有限。我正想看着给你添补几个庄子。”
  黛玉坐下来,解了外头的大毛黑灰鼠里的裘皮大褂子,脖颈间围着的黑狐毛领,越发显得巴掌大小的一张秀面。
  贾敏笑着抚了抚她的鬓发,心中默算,转过年去,黛玉就十四岁了。到时候再搬出去住一年,及笄礼后估计就要入宫去了,想想真是不舍。
  黛玉低头看着满纸的獐子、狍子、猪、羊的头数和银霜炭、柴炭的斤数,及米面粮食折合的银子。
  她心中算的很快:“八个庄子,除了府中留用的外,其余折合共五千两有余,母亲,说明今年是个好年份呢。”
  贾敏满意的点头:“是了,若赶上灾年,说不得只得一半。”
  黛玉叹道:“母亲,这府里一年到头进项大约一万两,可出去的却不止这些。”贾代善还在的时候无所谓,这些庄子收成和他的俸禄一样,都是锦上添花的东西。他位高权重,自然有别的来钱法子。
  盐务,开矿,边贸,海运,这些国家经手的大生意才是真正来钱的,当时贾代善在的时候,都不必出份子,就有人主动送上来利润,只求他在天子跟前说句话。
  现在贾家已经没了这个进项,却还照以往铺张,自然渐渐耗尽内囊。
  贾敏却不在意:“娘只管你,这府里的公账由着琏儿夫妇头疼去吧。”陪着黛玉看了当日自己嫁妆里庄子的账目,贾敏就笑道:“庄头还送了两头活鹿来,说是给府里的公子小姐赏玩,你喜欢就叫人牵过来你玩。”
  黛玉笑道:“娘,很不用,牡丹现在见了什么都想扑。”
  与此同时荣禧堂内。
  凤姐儿月份越大,面色反而越红润鲜艳,整个人看着气色极好。
  她手里正拿着一份跟贾母手里相同的单子,跟邢夫人絮絮叨叨:“太太,我留了些尖儿货给太太走亲戚呢。这熊掌总共八对,鹿筋二十斤,我都特意早早取了些来,孝敬老爷太太。”
  邢夫人嫁过来好多年,每年过年都只能跟在二房后面捡剩下的,如今农奴翻身把歌唱,笑得眼睛都快找不着了。
  “好,好,你自己才要留些好的吃用,把我们大房的嫡长孙好好生下来!宝玉自从入宫后,跟老太太也无甚机会亲近,这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到时候老太太养着你这儿子,不过几年就漫过宝玉去了。”
  邢夫人正在高兴头上,陪房王善保家的很没眼力见的走过来泼了一盆冷水。
  她凑在邢夫人耳朵边上低语一会子,邢夫人脸色就晴转多云转暴风雨预警。
  她一拍桌子:“王氏欺人太甚。”
  凤姐儿很快就搞明白了原委:荣国府每年只得两石的御田胭脂米,今儿都被王夫人提走了。说是王子腾夫人身子不爽,近来只用的下这胭脂米,别的都食不下咽。
  邢夫人当场发飙:“她吃不下可以饿死啊。”
  凤姐儿:……
  好在邢夫人及时想起了王子腾夫人还是王熙凤的舅妈,没有继续骂下去,只是转头拉了王熙凤尴尬道:“你别吃心,我主要不是咒你舅妈,都是王氏太气人。”
  凤姐儿:明白了,咒我舅妈是次要的。
  邢夫人怒道:“实在是一到年节下我就生气,王氏每每送礼都走的是公账,可旁人送进来的礼,那些好的就成了她的私房。凤哥儿,她这抠的都是将来你跟琏儿的银子。”
  凤姐儿难得露出了苦笑:“太太,我们二爷都知道,可没法子。今年还算是阿弥陀佛省了宫里那一抿子,否则每年过年送进宫给元春打点的钱就上千两。”
  邢夫人咬牙:“送了十年,上万两打了水漂!”她直接蹦出一句:“要是能分家就好了。”
  王熙凤唬的忙来劝她:“太太这话在我跟前说一句也就算了,可不要在老太太跟前露出来。”
  “京中风俗,一贯是父母在无故不分家的。老太太听了这话,岂不是觉得咱们大房在咒她老人家早死?好容易老太太现在开始扶持咱们大房,要是太太一时心直口快说了这话,叫二房逮住把柄,咱们可就是功亏一篑自毁长城了。”
  凤姐儿急的都开始说成语了,可见郑重。
  邢夫人说出口后,自己先怕了,这会子就怏怏道:“我也知道是痴心妄想罢了,以后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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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在腊八家宴上,邢夫人和凤姐儿听到上首老祖宗说出“分家”二字时,当场惊住。
  贾敏随手舀着碗里的腊八粥:这种节日不得不跟荣国府的人坐在一起,叫她意兴阑珊。若不是今日有正事要办,她早就在荣庆堂内跟女儿一起喝粥过节了。
  “母亲,您身子康健,哪里能谈到分家之事!”贾政胡子颤抖的起身道。
  贾赦眼睛放光。只是他底气不足,生恐这是老祖宗出言试探他们兄弟的孝心,万一他露出喜色,说不定就又会从荣禧堂里被踢出去。
  于是心中一万个愿意,口里还得跟贾政一样道:“母亲这话是嫌弃儿子们了吗?儿子们愿意一直就近侍奉母亲。”
  王夫人邢夫人自然也连忙起身肃立。
  连带着李纨王熙凤和四位姑娘都跟着站墙角,大气儿都不敢喘。
  贾敏神色淡淡的,似乎对碗里的粥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头也不抬:“是啊,京中公侯府邸高门大户,只要长辈还在的,哪怕下头几代人十几房挤在一起,过得多不舒服,也是不肯无故分家的。”
  贾赦贾政夫妻连忙应和,和到一半,贾敏手里的碗就砸在了地上。
  “可惜我荣国府家门不幸,如今再不分家,将来只好家破人亡了!”
  众子孙再站不住,哗啦啦齐齐跪下,凤姐儿挺着肚子也艰难的挪动着跪下,好在贾琏体贴的扶住她,又眼疾手快从座位上扯了个厚棉垫子来给她垫在膝下。
  凤姐儿心中暖和,对贾琏露出了甜蜜温柔的笑意。
  贾琏反手拍了拍妻子的手。
  他俩并不紧张:虽不知老太太要发作谁,但他们俩这几个月,一个忙着给黛玉建房子,一个忙着养胎和管家,那是大大的良民。
  贾赦贾政慌得手脚没处放,绞尽脑汁想自己最近有无过失。贾赦想起新收到房里的两个俏丽丫头,那是贾珍送给他的礼物,而贾政则想起上回贾宝玉回家,自己又抽了他一顿的事儿。
  心中惴惴不安的同时又觉得诧异:这点事儿也不至于导致家破人亡吧!
  “鸳鸯。”
  早已准备好的鸳鸯,递上一沓子写满字的纸张。
  旁人尚且懵懂,元春忽然心口狂跳,不由去看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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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玉屋中。
  周眀薇托着腮看黛玉从一只内造花样的瓷碗中舀了一勺粥喝下去,笑眯眯问道:“宫里的腊八粥滋味就更好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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