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同人]红楼之皇后路/红楼之贾敏穿贾母——花气薰人欲破禅
时间:2021-02-06 10:07:17

  见黛玉要开口,辛泓承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抢先道:“不耽误我的正事,今日出去就是为了正事。”
  说完拉着黛玉坐在泥金雕并蒂莲圆镜前:“我边给你画眉边说吧。”
  能够出宫游玩的惊喜,也并没有让黛玉失了智,她从辛泓承手里夺下眉笔和胭脂笔:“很不用劳动你,你就说什么事吧。”
  辛泓承颇为遗憾。
  墨染现在已经能眉毛都不动的旁观太子跟太子妃的互动。
  还记得刚进宫的时候,她跟小萝每回看着自家姑娘落夫君的面子,都觉得心惊肉跳。
  现在墨染已经很习惯,甚至能适时的打个岔。她给辛泓承手里递上一盏搁着桃子肉的糖蒸酥酪,果然太子殿下手里有甜点,就放弃了打扰人梳妆,而是坐在一旁边用小银勺舀着吃起来。
  吃的过程中还不忘将此次出宫的缘由告诉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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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侯爷接到圣旨调任浙江,其实他本人根本不知道哪儿的事,驿站八百里加急传得圣旨,到了福建昌远侯府,很吓了钟家一跳。
  一家子做官的爷们凑在一起,分析了一番皇上的意图,甚至怀疑皇上是忌惮他们钟家把持福建水军,七嘴八舌,说的接圣旨的钟侯爷宛如坐蜡。
  不管心里如何忐忑,行动上却还是片刻不敢耽误,钟侯爷老当益壮手脚麻利收拾了行礼,两个时辰后就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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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辛泓承便对黛玉道:“外祖父虽接了圣旨,却不知父皇本意,总要有妥帖人将此事告知。外祖母正好在京中,旁人去传话父皇都不放心,唯恐走漏了风声。所以今日我带你去钟家京城的宅子,名为探望,实则是去通传圣意给外祖母。”
  黛玉略侧首,给自己带上一对金线明珠的耳坠,眸中就带了些诧异:“侯夫人年过六十,让她老人家即刻启程,奔波去浙江替你传信?”
  辛泓承点头:“除了咱们大婚和册封太子,你并没见过我这位外祖母,想必把她当寻常人家老太太一样看待,觉得她行动就得有两个丫鬟搀着。其实她老人家出身桂家,实打实的将门虎女,我看着身子骨比我还强呢。”然后把桂夫人在福建亲自组织亲兵和护院,护住昌远侯府的壮举说了两件给黛玉听。
  黛玉将晨露芙蓉似的胭脂在手心化开,轻轻点在唇上:“听说二姐姐的婚事,也是侯夫人张罗的,已经与府里换过了庚帖,姐夫是去岁的两榜进士,如今在翰林院为官。”
  桂夫人眼睛很毒,见了迎春两次后,心里就有数,于是根本不往高门大户去琢磨,只下力气去找了个温厚沉默的读书人。这位叫卢长明的进士,家中原本只是普通的小富商户,一向想让儿孙读书出仕,终于两代里出了这一根读书的天才独苗。
  如今听说能跟荣国府的姑娘结亲,自然是喜不自胜。再打听了这位贾家姑娘身后的一众亲戚,不是公侯伯爵,就是封疆大吏,甚至还有宫里的太子妃。
  可怜卢家一辈子在南边小城中开铺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本地县令,如今叫这一连串的名头砸的头晕眼花,顿时把迎春是庶女的那一点不满都扔到九霄云外,只觉得天上掉下只凤凰来砸中了他们家。
  桂夫人这位大媒就道:“别说这位卢进士的爹娘都在南方有买卖,操办完婚事未必留在京城,他们小夫妻俩可以自己关起门来过顺心的日子;便是公婆将来久居京城,等定亲时见了荣国府高门大户的气势,也就先气弱三分,绝不敢拿捏你们府上的姑娘。”
  至此,便将迎春的婚事定下。
  黛玉接了母亲的书信后,也觉得这桩婚事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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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马车出了顺贞门,黛玉只觉得放松了许多,侧首与辛泓承对视时不免露出笑容来。
  辛泓承穿了一件寻常淡青色常服,连腰间绣着四爪金龙的代表太子身份的腰带都没系,不过是寻常富贵人家公子的样子,马车亦是低调,
  “咱们先去坊市里头略转转,到从前我给你买糕点干果蜜饯的铺子去,咱们再带些回去吃。”
  黛玉听见外面渐渐多了人声。
  辛泓承抬了抬下颌:“你掀开帘子看看——这辆马车糊窗户的明瓦纸用的跟明正宫御书房的一样,这两扇窗户比这辆马车还贵呢。你只管撩起帘子来看,你能看见外面,外面看里面却是一团雾似的。”
  黛玉闻言,果然撩起杏色的帘子往外看去,只见街上人声鼎沸,这天子脚下最繁华之地,人人兴兴头头体体面面地做生意,让人看了便觉得昂扬鲜活。
  她手上一对响铃镯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样的镯子,在宫里带着嫌不稳重,于是趁着这会子出宫她就套在了手上,与她如云髪鬓上金铃倒垂莲的小双钗相映成趣。
  褪去宫中太子妃的装束,这才分明露出十五岁少女的娇柔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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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王中下去买第二家糖糕时,黛玉忽然扯了扯辛泓承的衣袖:“别叫他下去了,咱们赶紧去昌远侯府吧。”
  辛泓承:“嗯?前头还有两家你喜欢吃的呢,怎么不买了,时间充裕的很。”
  黛玉抿抿唇:“我想……别在路上逛了,咱们去过钟家后,可以再去趟荣国府。”
  辛泓承看着她,忽然就笑起来。他的眼睛是狭长的凤眼,像极了宣合帝,看起来俊美却不可亲,但这样一笑,无端就生出许多融融暖意。
  王中此刻并不在车上,于是他倾身过去,极近地盯着黛玉的眼睛,直到将她逼退到靠在车壁上才笑道:“咱们成婚快三个月了,这是你第一次跟我提不合规矩的要求。”
  黛玉一怔。
  辛泓承的声音软的像是叹息:“你宁愿在周姑娘跟前哭,也不肯在我跟前哭。若不是我昨夜正好撞上,你又要自己哭过,然后第二日装的若无其事似的。咱们是夫妻,你恼了烦了便是无故寻我出出气也是不要紧的,何必日日自己躲起来委屈,还叫我纳闷,有力气也没处用。”
  黛玉原先还叫他望的脸上泛红,听他这几句话,却又恼了起来,索性抓住他撑在身侧的胳膊,撩开袖子咬了一口,这才道:“你这话没道理,我想着你刚入前朝,诸事缠身这才体谅你,凡事不去扰你,你竟还恶人先告状起来。”
  辛泓承这才朗声一笑。
  见妻子颊如粉雪,他心中悸动刚想低头,谁知帘子也跟着心动起来——王中乐呵呵爬上来:“殿下,我特意快跑了两步……啊,殿下,奴才该死。”
  马车里是空气都要凝固似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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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至到了昌远侯府,先有婆子丫鬟赶着前来扶黛玉下车,然后辛泓承才从车上跳下来,对王中露出了一个堪称阴森的笑容:“王中啊,我发现你最近无论是眼力还是耳力都十分堪忧。要不然这样吧,你提早退休怎么样。”
  年方十九风华正茂的王中公公,看着主子离开的背影,无语凝噎:他最近怎么这么点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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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太子是白龙鱼服,昌远侯府也是早早接到消息,如今京中府邸唯一的主子桂夫人亲自迎了出来。
  黛玉在看到桂夫人身旁的人时,顿觉眼前一花,泪水模糊了双眼。
  贾敏看着女儿,也是立刻就泛起泪来,要不是旁边扶着的鸳鸯机灵,贾敏都险些踩空。
  见黛玉心绪激荡,辛泓承便先一步上前,扶起准备行礼的桂夫人与贾敏:“两位外祖母都不必多礼了。”
  然后又转身,牵着黛玉过来。
  桂夫人又要行礼:“太子妃娘娘安。”黛玉也双手搀住,随着辛泓承以外祖母称呼。
  桂夫人快言快语:“殿下娘娘快请里面正殿上座——殿下传信出来说有圣上密旨,我自不敢怠慢,如今箱笼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南下。”
  辛泓承便对黛玉道:“我去跟外祖母说话,你陪着史太君就是。”
  黛玉看着他:“多谢。”
  辛泓承笑眯眯:“傻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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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争出家
  东厢房内, 贾敏轻轻拍了拍女儿伏在自己身上的脊背:“见了娘就这样的痛哭,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苛刻了你呢。”
  黛玉这才从母亲怀里起身,点头道:“正是他欺负人。”
  贾敏笑意欣慰, 越是能拿这件事开玩笑, 便越是底气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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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正殿,辛泓承与桂夫人交代了皇上的圣意后, 便见自己这位外祖母表情极为复杂, 似乎是欢喜又似乎是惋惜还有几分志得意满。
  辛泓承疑惑:“外祖母这是?”难得一个人脸上可以放下这么多表情。
  桂夫人这才回神, 语气里带了几分快意:“当日你母亲嫁给还是循王爷的当今圣上, 甄家便在后面挑拨废太子, 说咱们昌远侯府代代掌兵,恐将来为循王助力。这不,把钟家赶到了福建去。
  那时候福建可不是现在这样太平, 十几年前海寇横行,当地官员甚至勾结海匪私吞海运之物,见钟家奉圣命来整顿,动了他们的钱财自然要反抗,出尽了下作的手段,连老弱妇孺所在的别院都要放火烧了。”
  “你三舅为此伤了一条腿, 至今不能再上马!”桂夫人恨道:“如今甄家竟也有被俘虏需咱们家出力收尾的一日, 真是痛快!倒是可怜了他家这个女孩子,只怕是活不成了。”
  痛快之外的几分惋惜, 便是为着甄然了。
  半头银发下,桂夫人的眼睛依旧锐利如当初那个调度亲兵, 守护家宅的主母,只是语气多了许多安慰:“这些都是旧事了,如今有太子殿下, 钟家只有更谨慎的。此番圣上恩典看重,侯爷务必会为圣上,为太子做好此事。那点子私仇旧怨绝不会耽误了正事。”
  “我自然信得过外祖父。”
  桂夫人又叹道:“太子放心,侯爷若有机会一定将玉成郡主好好带回来,便是不成……人也是落叶归根的好,总要将郡主的尸身带回来下葬,不能留在那等蛮夷之地。”
  辛泓承反而摇头:“不必了,玉成郡主临行前曾将身后事托付给了太子妃。双夷国国土少,所以子民一贯是海葬,那位韩参将的尸身既已入海,玉成郡主希望她也葬在同一片海域。”
  桂夫人唏嘘两声,应了下来。
  因说起太子妃,桂夫人就笑道:“太子与太子妃鹣鲽情深,我恍然一见,倒像是见了当年皇上与娘娘新婚时的样子。”
  见辛泓承也露出笑意,气氛轻松起来,桂夫人才推心置腹的说了几句话:原本跟这位太子外孙算不上亲密,她是想在京中盘桓几月,日后缓缓地说来,可如今竟是来不及了,不在离开前早些叮嘱,她也不能放心的走。
  “太子如今是一枝独秀,可当年废太子声势只有比你如今更旺的。太子的兄弟中,安王是长子,慎郡王心思深沉,两位小郡王虽如今不显,谁知将来如何。何况皇上才是不惑之年,说不得日后还添新的皇子。太子殿下凡事一定要思虑慎密周全才是。在这个位子上,不动比动强。”
  见辛泓承沉默,桂夫人忙道:“是臣妇多嘴了。”
  辛泓承从沉思中回神,笑道:“若非外祖母至亲,外人也不会跟我说这番话,我方才只是在想事情”
  桂夫人的心就放下去一半:她唯恐辛泓承自幼为宣合帝养育,心气高远。毕竟他一路走来虽算不上顺风顺水但也无大艰难,要是志骄意满,上头两层皇上看在眼里,只怕就要失望。
  做皇子有做皇子的分数,做了太子,打分标准就又是一变了。
  辛泓承也知道做太子的艰难:要比兄弟出色,但最好又比老子逊色;对着大臣不能骄傲却又不能亲近,最好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不可以犯大错,却也不可以一点错都没有,最好永远在皇上心里保持一个儿子本质不错,日益进步,但还需多历练这样的水平上。
  总之做了太子,不必再冲锋,苟到最后就是胜利。
  明确了太子行为的指导方针,桂夫人也能放下心来,眼角严厉紧绷的皱纹就化了笑意:“今晚我就着人先将箱笼送上船,明日破晓就走。路上紧着些——我轻装简行的,总比玉成郡主送嫁大队到双夷国的日子早些,可以让侯爷早做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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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黛玉坐马车出宫的同时,又有一辆小车进入了皇城。
  贾宝玉无精打采的下车,一路慢吞吞走到上书房。
  时值午膳后,诸宗亲之子都散了各自去歇午觉,唯有五皇子依旧在紧巴巴的温书:太上皇对别人家的孩子比较宽容,但对自己的孙子们都是拿出降魔的功力来考功课。
  贾宝玉走进来给五皇子请安。
  辛泓玑见到他立刻暗中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向来不擅表达善意,反而讥讽道:“不是要出家吗?怎么头发还在?”
  贾宝玉郁郁叹了口气:“我没出成。”
  辛泓玑嘴角一撇,刚要说话,贾宝玉就继续叹气:“四妹妹出家去了。老祖宗说,一年只许出一个,我得明年了。”
  辛泓玑:???
  荣国府这是盛产起了和尚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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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贾敏也正拉着黛玉的手,与女儿闲闲说着家常。
  对比出效果,自从有了徐莹这样的妯娌,黛玉就越发觉得从前姊妹们好相处,便是偶有口角龃龉,也都不算什么。
  因说起姊妹们的婚事,首先是迎春的婚事,黛玉说定了到时候的添妆,又问起探春惜春。
  贾敏便叹气:“探春也罢了,到底是天家赏赐的婚事,二房自然不敢违背圣旨,镇国公府对三丫头来说,总比呆在家里看王氏脸色强。倒是惜春,好好的宁国府嫡小姐,竟闹得住到西门外牟尼院去了。”
  黛玉一惊:“四妹妹从前倒是常说以后剪了头发做姑子去,可都当她说的玩笑话。”
  贾敏摇摇头。
  荣国府两房分家后,三春自然也分开了。贾珍作为分家见证人,见荣国府闹得不好,便忙叫尤氏领走了惜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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