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炽笑了笑,“燕大人,本王不需你感激,本王一直心慕燕媚,希望燕大人能做主,将燕媚嫁给本王,本王必不会亏待她。”
“何况如今本王在朝堂内也能说得上几句话,本王知燕大人胸怀抱负,必不甘自己被埋没,本王也可让你如愿。”
燕朝玉听完后,脸上的一点点希望消失殆尽,他正色道:“草民记得淮王已经娶了正妃,既然如此那便不该再惦记媚儿,草民绝不答应让媚儿为妾,淮王好意草民心领了,媚儿就不劳烦殿下搭救了,至于草民如今已是残废之身,无意在入仕途,淮王无需在草民身上浪费心思。”
没想到淮王对他的女儿也同样心怀不轨,这个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嫁给本王做妾难道还不如待在监狱里么?”淮王不悦的说了一句。
以燕媚如今的身份,给他做侧妃都不行,他能给的,也只有妾室的身份,但他可以保证,他一定会对燕媚非常非常好,可燕家的人,却是这般油盐不进!
燕朝玉冷着脸道:“草民会想法子救女儿,不用殿下帮忙,寒舍简陋,就不留殿下久坐,殿下请回吧。”
高炽碰了一鼻子灰从燕家出来,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燕家正堂内,燕朝玉和燕玄远的脸色都不好看,燕玄远道:“儿子不知淮王居然打这种主意,否则便不会放他进来了。”
燕朝玉叹了口气,他道:“如今我们没有答应淮王,恐怕他会对你阿妹动手,为父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好歹在朝中为官多年,故旧还是有的,如今他只好一个个求上门去,若实在不行,他只好去告御状了。
就在燕朝玉为燕媚四处奔走之时,慕祁正在从幽州快马加鞭赶回来的路上。
他的坐骑本来就是匹神驹,能日行千里。
从幽州到玉京,足足有两千里路,这一路上他不吃不喝,甚至没有睡觉,不停歇的骑马,生怕晚了一步,燕媚就会遭遇什么不测,途中他又收到戚三送来的飞鸽传书,得知淮王去了燕家。
慕祁虽不在京城,可他对朝中局势却了如指掌,知道淮王这王八羔子今非昔比。
不过,他也不看看自己的对手是谁?
主意打到他的女人头上来了,好……等他回玉京,定要好好告高炽,他自己有多少斤两!
终于,在第三日天蒙蒙亮的时候,赶回了玉京。
幽州的捷报是在同一天传到玉京城的。
谁也没想到慕祁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掉宋鲸和丰州的突厥骑兵。
没有朝廷的援军,甚至连粮食也没有,六万西北军对抗宋鲸的十万大军即便是侥幸获胜,也没有余力再来对付丰州那些突厥。
大部分人都以为,慕祁此去生死难测,可战神就是战神,很多别人无法想象的事情,他却能做到。
当捷报在朝堂上宣读完毕之后,群臣嘴上说恭喜,心里却各怀鬼胎。
尤其是淮王党和怀国公的党羽,对慕祁的归来十分忌惮。
淮王下朝后回到府上,脸色一直都不好看。
如今朝局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怀国公已经暗中站在了他的身后。
小皇帝只是一个傀儡而已,就算慕祁回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唯一担心的是,慕祁回来后,他会将燕媚夺走。
本就是他先遇上燕媚的,若是当初不抱着利用燕媚来对付慕祁的心思,燕媚早就是他的人了,根本轮不到慕祁。
现如今他只是将本该属于他的女人给夺回来而已。
同时,他也想看看,慕祁对燕媚到底在乎到什么程度,若是他占了燕媚,慕祁是无所谓,还是会和他彻底撕破脸,他倒是想要看看。
想到这里,高炽对得到燕媚越发的急不可耐了,他甚至连一刻钟都不能等,换了身朝服就往外走去。
苏兰裳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高炽匆匆的往外出去。
她拦下他,神色幽怨道:“殿下可是要去天牢找燕媚?”
高炽蓦然抬起眼皮,目光在她的脸上锐利的划过:“你派人跟踪本王?”
苏兰裳没什么好否认的,她恼道:“殿下若是没做亏心事,何必怕人跟踪。”
这就是承认了,高炽皱着眉头,嘴角下沉:“苏兰裳,别以为你玩的那些小动作本王不知道,你最好给我小心点,再指使旁人动燕媚,休怪本王无情。”
说完,也不去看苏兰裳发红的眼眶,便径自离开了。
他再次去了天牢。
并且他也提前派人跟天牢的狱卒打了招呼,这次不管燕媚愿不愿意从他,他都要将她弄到手。
燕媚在天牢里关了四五日,身体消瘦的不行了,宽大的囚服穿在身上,越发显得弱质伶仃,纤柔可怜。
两个狱卒在拉着她出去之时,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逡巡,燕媚被这样的目光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她问了一句:“两位要将我带到哪里去?”
其中一个稍年轻的,说话很是轻佻道:“自然是带你去见贵人,你可真是好福气,但凡进来这里的女人,几个不脱层皮,你倒是好有人罩着。”
燕媚一听,便知道来的人是谁,定然是淮王了。
她厉声呵斥道:“我不见他,让我回去!”
刚才那说话的狱卒道:“到都到了,现在可由不得你了!”
燕媚抬头一看,已经到了之前那间暗房里,脚下一个踉跄,她已经被推进去了。
暗房门一关,就只剩下头顶的几个孔洞里漏下天光来。
燕媚的鼻端,闻到一股奇异的甜香味。
这是上回她来的时候没有的。
这是什么香……?
她想要屏息凝气,已经来不及了,身体一阵发软,血液里有种燥热感在叫嚣。
暗房内忽然亮了,桌上的红蜡烛点起来,那光晕慢慢的在扩大,最终充斥了整个房间,她也看清了一直躲在角落里的那个人。
是高炽。
昏暗的灯光底下,高炽幽沉的眸子闪烁着灼亮的光,看她的眼神,也仿佛是在打量自己的猎物。
他缓缓走出来,在燕媚面前站定,一手扶着她细软欲折的腰身,一手托起她的下颚,燕媚朱红的唇瓣颤了颤,她道:“高炽,你想干什么?”
高炽近距离的凝视着她的脸,虽然在天牢里关押了六七日,可她除了稍微瘦削些,肤色有些苍白之外,并无太多变化,美人就是美人儿,哪怕狼狈到了这步田地,
高炽嘴角噙着笑意道:“媚儿,看到桌上的红蜡烛没,这是本王特地为你点的,今日咱们就在这儿洞房花烛夜,你说可好?”
高炽居然想把她……燕媚恼羞成怒,苍白的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嘴唇也红的快要滴血了,她感觉自己呼吸急促,哪怕心里很排斥高炽搂着自己,可身体却舍不得推开他。
甚至渴望他将自己抱得更紧些。
燕媚知道案上的香料必然有问题,她悄悄的掐了掐自己的掌心,贝齿咬着红唇忍耐着身体内的躁乱,“高炽,你在房内下了药,堂堂淮王,居然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高炽并不觉得羞耻,反倒笑了笑:“媚儿,激将法对本王无用,只要能得到你,手段卑劣又如何?”
说完,他抬起手就要扯她囚服的衣襟带子。
就在这时,暗房的门从外面被猛地踹开,那两扇门轰然倒在地上。
屋内两人同时一惊,目光朝门外看去。
只见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身穿玄色铠甲从外头跨进来,他手里还拿着马鞭子。
男人逆光而行,看不清面容,然而那声音却是极为清晰的。
他说:“想要得到她,看本王手上的鞭子答不答应!”
他的话音一落,一鞭子就朝淮王抽过来。
那鞭子夹着风声,势头极猛,高炽躲闪不及时,生生的挨了一鞭子。
疼的发出一声闷哼,在慕祁的第二鞭即将到来时,他果断的放开了燕媚。
燕媚吸了迷香,身子发软,眼看就要跌下去,男人一个箭步冲上来,在她即将摔倒之际,将她身子搂住。
燕媚躺在他结实的臂弯里,和方才被淮王抱住的感觉浑然不同,刚才她的心里是害怕,排斥,甚至觉得恶心。
可此刻被慕祁抱住,身子挨着他坚硬的胸膛,却没有适才的感觉,反倒没那么惊慌了,甚至被他强烈的男子气息包裹着,她觉得身子越发软了,内心那种渴望也越发强烈。
燕媚呼吸微粗,甚至带着轻,喘从喉咙里溢出来,她的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杏眸水波潋潋,似要将男人溺死在里面。
慕祁终于看到了这张朝思暮想的小脸,心中压抑的情□□涌而出,她这样勾着自己。
真让他恨不得现在就要她。
不过理智上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第97章 他受伤了 你非得跟我分的那么清?……
慕祁进屋后边知道迷香有问题, 她这个样子,是吸入过量迷香导致的。
这迷香还有催、情的效果。
若是他再晚来一步,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他将燕媚放在屋内的床榻上, 转头看向闪到了一旁的淮王, 此时淮王也阴沉着脸,冷冷的盯着他, 就像在暗里窥视已久的毒蛇一般。
慕祁二话不说,大步上前,揪住淮王的衣襟,抡起自己铁锤一般的拳头,朝淮王脸上砸去。
暗房内淮王惨叫声不断,可他根本就不是慕祁这个武人的对手,只有被挨打没有还手的份。
燕媚躺在暗房内肮脏的床榻上,迷香一阵阵的吸入肺腑, 她只感觉越发难受起来。
她难耐的哼了一声, 抬手开始去扯自己的衣裳。
慕祁眼角瞥见这一幕,终于收手了,他起身狠狠的在淮王的腹部踢了一脚,淮王断了两根肋骨,疼的发出一声低吼,彻底晕死过去了。
慕祁懒得再理会他,转身将床榻上的燕媚抱起来,他瞧着燕媚已经拉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泛着粉色的玉白肌肤,他眸光一黯,扯下自己铠甲上的披风,将她兜头罩住。
此刻燕媚浑身滚烫, 男人的躯体就像是一座散发着凉意的冰山,她无比想要靠近。
她的上半身往上攀沿,妙曼的曲线都贴在了慕祁身上。
她身上的囚服单薄,隔着衣料,他都能感觉到她的肌肤软嫩又滚烫。
就像刚出炉的嫩豆腐,那种滚烫滑腻感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慕祁身子本就旷了两个月,他每天夜里想着燕媚入眠,如今人抱在了怀里。
在药物的作用下,她不断的撩拨着他。
慕祁浑身僵硬,身躯绷的像拉开的弦一般紧,然而他的皮囊下面,血液沸腾流窜,像惊天洪水般汹涌。
体内无数的声音在叫嚣翻涌,可他表面上却岿然不动,黑着脸道:“燕媚,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燕媚听到这个声音,忽然猛地回过神来,她迷蒙的杏眼怔怔的瞧着他,等终于看清了,她眸光猛地一顿,原本贴着慕祁身躯的身子猛地往后仰。
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慕祁终于看到燕媚在失去理智的时候,还不忘了讨厌他,可见平日里她伺候在自己身边时,是多么的不甘愿。
慕祁嘴角勾起一丝冷嘲,身体内奔腾的欲、念也一点点的熄下去。
他低低说了声:“燕媚,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燕媚意识混乱,张了张红唇,不知该说什么,抬手又想去扯自己身上的斗篷。
慕祁见状,捉住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里。
他咬牙道:“别动了,一会儿出去给你找大夫。”
这个女人,真是上天给他派来的克星。
慕祁抱着燕媚出去,冯伦带着一大伙官差过来围堵。
见慕祁就这样想要将人给带走,冯伦大喊了一声,“西北王,这是天牢里的要犯,你怎可随意将她带走?”
见冯伦已经到了跟前,这个狗官,居然敢关他的女人!
慕祁忍无可忍,抬腿就将冯伦给蹿飞出去。
冯伦这把老骨头哪里禁得起摔,“咔嚓”一声,腿骨就摔断了。
后面那些官差们畏惧西北王的威名,根本就不敢上前。
事急从权,慕祁也来不及抱着她去王府再叫太医,离开天牢之后,就找了个药铺让里面的大夫替燕媚诊治。
到了药铺里,慕祁也不让人看见燕媚的样子。
将披风拉上来将她的脸都盖住。
他防着别人,也更是防着自己,她如今这副双颊泛桃花,眸光如春水荡漾的样子,他怕自己多看一眼就忍不住将她给办了。
好在燕媚中的不过是普通的催、情迷药,一碗汤药下去,就解毒了。
解毒完毕,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燕媚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个时辰前,她还在暗房里差点被淮王玷污,一转眼就被慕祁所救,他回来的简直太突然了。
若不是亲自感受过他身体的温度,她都要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真的。
如今,两人就面对面坐在药店的小次间内,屋内充满了药香味,令人躁郁的内心也渐渐得到抚慰。
燕媚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脸上,眼前的人和两个月前似乎并无区别,依旧是眉目英挺,轩昂俊美,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怒而威的冷冽气势。
可燕媚又觉得他似乎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他兴许是很久没有打理自己,胡子冒出来一大茬,高高的眉骨下方眼窝内陷了许多。
眼底还有两弯淤青。
他神色有几分憔悴。
一身的风尘。
可那双眼睛却依然锐利如寒星,眼底多了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在里头。
尽管两人已经撇清关系了,他今日又救了她一次,于情于礼她都该谢他的。
燕媚起身福了福身子,低头道:“民女多谢王爷搭救。”
她如今自称是“民女”,而不是妾身,很明确的告诉他,她已不再是他的妾室。
再看过去时,她发现男人脸色微微发白,也不知是听了这句话还是其他什么缘故。
与此同时,燕媚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血腥味,仿若错觉。
慕祁搁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收紧,因过分用力而指节泛白,他千里迢迢不眠不休的从幽州赶回来,并不是想要听她跟他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