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腰非常细。
白红青撞得清新,撞得艳,加上她有了丫鬟,给她挽起了长发,朱颜红唇,乌发如云,发间带着白玉簪,面如敷了一层珍珠粉,泛着光泽。
她取了那套刚做好的樱桃红两件式交襟睡衣,还有一件长款水红系带睡袍。
拿在手里细细打量,都好看的紧。
刚来的时候,她就让刘婶帮忙做了,还画了样子,这时候的古人手艺真不错,针线细密,都不露针脚。
她也不能总拿男主的外袍当睡衣,他也没几件体面的换洗衣服,可怜。
其它还买了几匹各种颜色的绸,有了料子,她就可以放开的改良搭配了,正挨个摸着锦缎,各种花色似珍珠光泽,有绿、蓝、青、紫、白、粉,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她摸呀摸呀,就听到外面传来声音。
丫鬟问了一句:“你们是谁呀,哪个府上的?”
花露放下了正用脸蛋摩挲的绸缎料面,急急忙忙地关上了放布料的卧室柜子,然后拿一些叠好的衣服盖在几匹布料上,一脸生怕被刑鸿泽看到,被他骂败家的样子,一边脸朝门外看,一边手慌乱地把布料往里推,然后关紧了柜子。
这才迈着脚走出去。
走动时,露出了脚下白绸软鞋子,絮了薄棉,裹在她小脚上,一点也不冷,关键还好看,她脚形美,尖尖的,所以穿出的鞋形就随着她脚的样子。
软绸鞋落地无声,她走出来卧室,来到堂厅,然后一掀青花布帘,就看到,外面大门口站着一队人马。
而进入院子的人,是一位异域女子。
长相非常艳丽,细嫩白腰,高耸,身后红纱飘飘,看着妖艳动人。
风吹从门处吹着她,因穿得少,都能看出她的身形。
外头被此女吸引而来的人,也不敢进宅,只聚在门口往里望,见到那异域女人被风吹出来那样子,个个流口水,这异域女人的翘真肥大,可真带劲儿。
如果说,花露是超尘脱俗中含着一丝妩媚,如同仙子落下了凡尘,沾了尘间的泥,染了俗世的情的那种媚意。
那这红纱女子,就是堕落红尘里那最妖艳的妖,眼尾上挑,无尽的诱惑,能勾得人忘魂所以,下九途,入地狱。
若花露至纯至性。
那红纱女子就是至妖至邪。
花露看着这女子,慢步走下台阶,两大美人,风格不同,几步间,眼神数度交锋。
花露身上有红纱女子没有的纯。
红纱女子有花露没有的沉沦。
门口的风带来了异域女子身上的气息,愿本花露还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的颜,结果一阵体味传来,在普通人鼻中,这是女人的体香,妖气得很,闻一口就起了于望,想搂想抱想入非非。
但花露不同于别人,鼻子好使的很,很能闻到气味的本源。
“她好骚啊!”她对系统道。
然后她就拿着手嫌弃地扇着味儿。
系统:“……”
这是人家世贤的台词,你一个女人抢男人的词儿,让男人说什么……
那红衣女子本惊讶刑将军的宅院里,竟然有一位这么漂亮的女人,这女人看着干净得如同一滴露,一身晶莹剔透骨,乃是她最不曾拥有的白壁无暇,也是她最嫉恨的白壁无暇。
尤其看到对方露出了嫌弃的样子,还用手扇风,别人不知道,她最清楚,自己身上有股异味,有些人闻了会为她疯为她狂,为她沉沦,有的人却嫌她臭。
只要婴儿,她一抱就会哭。
而那些嫌她臭的人,无疑都是花露这样,露出嫌弃的异样的表情,那些人,是能闻到她身体异味的人,也是少有至纯至性,白璧无瑕,没有被世欲熏染过的人。
也是她最厌恶的。
“这位姑娘,你走错了门吧?这里刑将军的府邸。”花露嫌味大,闪开了点,没有站在她对面,就不用接受那股气味的骚扰。
她赶紧询问了一句,哪怕那女子长得再艳丽,一身这样的气味,再美也大打折扣,花露身上从来没有臭味,都是香香的味道,刑鸿泽最喜欢闻了,一闻闻好久,还说她甜,花露手臂抱着脚丫经常低头看着他闻,然后踢他的头,还咯咯笑好久,有时候也很害怕他的样子。
可门外一众男子跟花露不一样,他们闻着脸红脖子粗,简直有点醉了,被美人身上的香味完全迷住了,分不清香臭,就是吸引他们。
那红纱女子站在宅中不动,眼晴是微黄的瞳孔,对着花露抬起头,挺起傲人的胸,用熟练的武国话反问道:“你又是谁?刑鸿泽的妾?”
后面元国的将领,上前一步:“这是我们大元国的公主,现进献给武国,武国皇帝已将公主赐于刑将军,这里可是刑将军的府邸?”
花露上一秒还想说,快快快些出去,虽然人长得美,她还想多看两眼,但气味太难闻了,别熏了她的院子,再顺着院子进了屋,屋子里她刚用小白花的香味熏过,里面熏得香香的,保证刑鸿泽进来就觉得好闻,她就喜欢屋子里很清新的香味。
有臭味可不行。
她是绝不会请她进屋子里坐的。
谁知对方突然冒出一句。
这个女人是……
花露听完,愣住了。
这是,武国,皇帝?赐给,刑鸿泽的,妻室?
……
刑鸿泽得到消息后,眉头都拧在一起了,让手下人去城外截人,绝不能让人进入内城,更不能进入将军楼,那小东西,眼睛最会哭,知道后还不哭淹了房子。
他手里拿着的笔,都放错了位置。
心神不宁。
结果,一会儿的工夫,手下来报,没截到人,“……那个异国公主直接进了城,去了将军的宅子。”手下不是别人,正是抢走花露瓷瓶要她交四十九两重税的副尉,将军所想所担心的事,他心知肚明。
刑鸿泽神色难看,处理公务的手也停了下来。
顿了半天。
旁边的亲信问道:“将军,皇上为何要将元国的公主赏赐给您?”毕竟刑将军可是杀了不元国将领,元国很多人对刑将军又恨又怕,这元国公主赏给别人的大臣还可,赏给将军……这也不太合适啊。
刑鸿泽手顿了下后,继续将剩下的几个字写完,放下了笔,随后合上折子,“快马送进京城。”
他道:“我没有娶亲,京城的将军府是空的,我一无妻,二无子,更无父母亲人,皇上拿什么来辖制我?”
“那皇上送大元的公主给将军,这……怎算辖制将军呢?”
“大元的公主长得可美艳?”
“艳!”
“他在试探我,若是我迷上了异国公主,待她怀孕有子,自会招我回京,将她留在京城将军府内。”为何他不住京城,却要赐他一座将军府,便是想辖制他的亲眷,可惜了,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什么也没有。
“若是我回绝此女,皇上必猜疑我有反心,京城空府一座,不肯留任何辖制给他,他便认为,将来我必反。”
“可是,将军,皇上为何不赐婚于你呢。”
刑鸿泽摇了摇头,他如今在军中威望极大,已隐隐功高震主。
皇帝可以将女儿赐给他,但如此的话,就不能再放兵权给他,无人代他守边关,皇上手下他这一员大将也就废了。
而宫中派系纷杂,他现在的位置,能许配给他的人,少之又少,随便乱赐婚,又恐惹他不满,只好赠这美艳的异国公主,来试一试他,看他收还是不收,看他宠还是不宠,而除了女人,皇帝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他的软肋?
“将军,皇上就不担心,那公主会蛊惑将军你反……”
“哼,那公主的亲胞弟,战场上就是我杀的,公主实则与我有仇,我怎会没有防备之心。”
“可皇上这举动……”太迷了,让人猜不透。
“皇帝若对臣子起疑,行为定是矛盾重重。”既希望他如此……又不希望他如此……
刑鸿泽道:“也许这个美艳的公主我不应下,下次,皇上就该赠我一美艳的男童了。”
“那将军,这如何是好呢?”亲信也跟着愁眉不展,这皇上怎跟个女子一样,疑神疑鬼的。
刑鸿泽起身:“以前不娶亲并不是想反他,而是没有合心意的女子,现在……你只需将折子快些送进京。”
“是!”
他带着人匆匆回了宅院,门口聚了不少人,一见到将军回来,刑鸿泽只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这些人便立即作鸟兽散,刑鸿泽甩开身后披风,急步迈进院中,就见一位异国年轻女人正站在院子里。
红纱飘舞,她如绝世妖姬一般,见到他,回过身,妖媚地学着武国的女子,向他微微一俯身,“大元姬无心,见过刑将军。”
门旁侧立的大元国将士也恭敬道:“末将见过刑将军。”
接着有武国随行而来的一位公公,取出了皇帝的诏书。
刑鸿泽接下后,也没有看那边一直站在那儿,小手握在一起可怜巴巴的,在听到那诏书内容后,就倏然跑进了屋子里的人。
他让手下带这些人去别院休息。
公公声音尖细,走时说道:“刑将军,这可是皇上赏的人,你可要好生照顾着。”
刑鸿泽拱手:“刑某明白,有劳公公跑一趟。”
那人也回敬,目光却是朝那个挂着青花布帘处看了看,刚才他不作声,站在门口看了一场好戏,原以为这刑将军不好女色,好男色,否则怎么多人抛出橄榄枝,欲嫁女,这刑将军愣是眼瞎一般的不回应,惹得皇帝也不好随意给他赐婚,如此一看,这刑将军是有了心上人?
瞧那女子长得也极是不凡,待他好生打听一番。
……
元国的公主姬无心,微惊地看着刑鸿泽,眼前的人明明是她的杀弟仇人,她是来复仇的,此刻却只觉得心口怦怦乱跳,好似遇到了命定之人,只想臣服于他,她的手捂向胸口。
她记得吞服那只妖蛊时,妖蛊的主人曾说过。
此妖蛊虽妖虽强,但也有弱点,此妖魔惧于比自己强大的魔物,越是强,你便越有臣服之心。
而妖蛊最怕至仙至洁之物,碰之便散,不过对方又说,人世间哪有什么至洁,凡物都有污垢,至于仙物,能遇到的机率,低到这世界根本没有,可忽略不计。
总之,只要不遇到至魔至仙之物,妖蛊都不怕。
如果运气不好,遇到了其中之一,那就自认倒霉吧。
姬无心只觉得刑鸿泽身上,传来了无穷无尽的压力,体内的妖魔蛊被压制到了最低,她随着那妖蛊一样,低下了高傲的头,在比她强大的人面前颤抖着,只想臣服于他身下。
以蛊,蛊惑别人,终也被蛊惑、反噬。
她刚才以妖蛊之力作用在刑鸿泽身上,想让他臣服于自己的美色之下,却没想到,对方毫无半点被蛊惑的迹象,反而对她不屑一顾,哪怕她长得再美艳再妖异,再多的男人为他疯狂。
而面前这个男人,一丝一毫都没有受她的影响,反而举重若轻地用气势,将她压到了最低下,臣服的人反而变成了她。
姬无心大惊失色,一面抵抗不了这样的臣服之心,这并不是她要臣服,是体内的妖蛊在臣服于面前这个人。
而这个刑将军,并不像身上有蛊物的样子,他是如何做到的?他到底是谁?
“来人,带公主到别院,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生人踏进将军楼一步!”刑鸿泽说完,就让人带这位公主出去了。
“刑将军……”姬无心这位绝世妖姬,大元国放出来打算妖惑武国皇帝的妖姬公主,第一站在皇帝那失败了,第二站,原以为灭掉刑鸿泽也一样,结果在刑鸿泽面前也失败了,她不甘地喊了一声……
声音都是抖动着,别说做什么杀了刑鸿泽的举动,就是想说句完整的话,被反噬的都说不出来,腿都是软的。
就那么被人架了出去。
刑鸿泽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就急急进了屋子,想看看娇儿怎么样了。
在姬无心要被架出宅子门口时,她手轻轻一抖,从手臂处伸出一条蛇,缠在了门框上,然后游进了院中的枯木草中,无影无踪。
系统:“呵,那女子若是蛊惑个纯洁的书生,倒是百试百灵,想蛊惑男主?难哦,要知道,常年生活在黑暗里,对黑暗里丑陋的蛆虫和那些遇望的奴隶,男主他看着早就生厌了,对她们还有什么兴趣,对那些骨子里的肮脏东西,他能有什么渴望之心,他渴望的,可是黑暗外面,高高挂起的上空,那明亮皎洁的月亮呢。”
“你说什么?”花露问。
系统:“没什么,男主快进来了!”
花露立即开始抹眼睛,眼泪就像露珠,还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看着可怜极了。
刑鸿泽脚步声极快地走进来。
一进来,就见到那小娇娇,见了他就往卧室里跑,不想再看见他的样子,小腰跑动起来扭得倒是快。
刑鸿泽在后面长腿一迈,赶在她关卧室门时,抵住了门,看到她眼泪含眼圈,红唇红艳艳,真是看着既心疼又好笑,他逗她道:“皇上赐的,我能怎么办?还能抗旨不成,只好收下了……”
“好,我不拦着你洞房花烛,我走!”还没等他说完呢,这小人气得就冲到柜子那儿,取了青花布准备包衣服了。
刑鸿泽脸上轻笑又愉悦地关上门,然后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翻箱倒柜的动作,“真是个小醋精,我不娶她,我只娶你,我的乖乖,我的娇娇,你可真是我的命……”他叹了口气。
花露扭着腰,一甩把他甩开,钻出他手臂,背对着他抹眼晴,就像个小女孩儿生气一样。
刑鸿泽进来时还急得步子微乱,此时倒是呼出口气,能哭就好,总比不理人好。
他走到她身边,低头看着她白嫩嫩的脸颊,和睫毛上的泪珠,跟一滴露珠似的,晶莹剔透,他喜爱极了,浑身上下连泪珠他都喜欢,真不知这娇儿是如何长得,哪里都是他喜欢的样子。
他手轻放在她腰间哄道:“别哭了啊,是皇上突然来的旨,我也不知道此事,况且,就算皇上下的旨,我也不会娶她,我想娶的人,只有你这个小娇娇……”他可不敢再气她了,这是个小气包,再跑了怎么办,赶紧表明心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