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哪里有什么野鸽子,除非是家养的,但今晨李伯并未出去才买。
只见李伯笑眯了眼,熟练盖好盖子,一副自豪的神情:“我自己捕的。”
谢明允“哦”了一声,不搭话了,李伯却在一旁兴致勃勃,“本来打算炖枸杞的,只是小姐说去山上采药草炖,恐怕却是贪玩去了,到时候了还没回来,我就……”
谢明允猛地抬头:“什么?”
李伯却不明所以,只简单交代。
谢明允神色一凛,倏地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电脑坏……机打字好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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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简介:甜美辣飒狠,顶不住,偏爱热他哭。
娶到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走三步就娇喘,一生气就流泪,整天拿人参鹿茸当饭吃的病娇药罐子可怎么办?
穿成炎国女皇,身负基因传承重任的龙傲君表示:孤可以忍。只是孤的大臣们都催着皇夫生,不生就让孤继续再娶一二三四五六七……
小皇夫:陛下尽管去娶,不必管我死活。
女皇端着参汤噗通一下跪人床跟前:卿卿千万别多心,来,张嘴,孤亲自喂。
小皇夫眼圈红了:就在刚才,陛下错过了认错的最后机会。
女皇:孤都跪了还不算认错?
小皇夫泪珠儿滚落:不够真诚。
美男子梨花带雨,让人心醉神迷,女皇板直的脊背不禁又矮了一截。
其他国的女皇都笑她娶的这位皇夫中看不中用,其实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位才是真命硬,真够劲!
……
十里春风,樱花树下,那个黑衣红巾的少年一剑光寒雪洲,却被她一刀斩落,跪伏于地。
滴血的刀尖挑起那人的下巴:“孤赢了,自今日起,你就是孤的人,生是孤的人,死,也是孤的人!”
又问他:“名字。”
当时少年微红的眼睛滚落下一颗屈辱的泪,只恨恨盯了她一眼,逃了。
后来她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
龙默,字小郎
翩翩少年郎,皎皎黑衣郎,玉面小郎冷如霜,一眼……入心。
第37章 戒指
山林深处。
苏言一手撑在身旁堪堪到她腰间,半人高的树桩上。
半腐的桩子还自顾自地顽强,犹立在土地里,插的很深,数年经风雨摧打,外层枯干发皴的树皮已经掉了大半,剩下的一部分半脱不落的,像褴褛的粗布衣衫,寒碜地耷拉着,留下岁月无情的痕迹。
虽然这只是一颗树桩子罢了,可苏言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摸着皲裂的树皮,几乎没使劲,可边角的地方还是在她手里碎成了片,轻轻一搓,又成了渣,成了呗风轻轻一吹就消散的飞灰。
有谁会在这处深林之地,四面不知来路的地方,插上这样一根木桩呢。
苏言晃了晃,木桩根部也随之搅动着早已稀松的土壤。
她抬眼望去,周围也没有旁的木桩,只有一颗颗粗壮大树,光秃秃像没毛的鸟,反正没什么姿色可言。
之所以如此注意这个木桩,大概是它相比树木,太过矮小瘦弱,还寒碜。
但现在……
像是为了证实心里的某种猜测,她猛地抬脚,朝木桩中上的位置一踢——根据杠杆原理,这样省力气。
轰然一声不堪重击的声响。
如她所料,木桩插的深。
底下埋着什么东西,此刻才终见天光。
灰扑扑的,蒙了十年尘土与黑暗。
……
谢明允凭着一股不知哪来的冲动,几乎是冒冒失失地出了门,直到走出庄子,迈入山中,四周尽是枯木,他才从这凄静氛围中,摸索着收回了不知飘到哪儿去的魂。
脚步忽然缓下来,地面枯叶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挣扎。
苏言能有什么事,他心想。
她不过是去了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离了自己三丈远,或许是深林对她这样的丞相小姐来说新奇得很,于是逛得忘了是几时几刻。
总之未必是迷了路。
他也没想过,自己会因为,听到某人去了远一点的地方,半日没回来,便无中生有心惊胆战的,构想了最坏的可能。
或许迷了路?又或许遇上林间猎食野兽?
谢明允停在了原地,回头望了一眼,温泉山庄的牌子高挂,和外面的朽木自成两派。
半晌,他迈步出走进山林。
便算是……
屋中寂寞,出门散个心罢。
……
谢明允方向感极强,顺着上山的方向,及时偶尔上下坡,拐个弯,走条小道,也不妨碍他清清楚楚记得来时的路。
迈过第一个山坡,他想,再溜一会儿,左右无事可做。
走过第二个山坡,他抬眼四顾光秃秃、索然无味的山林,踩过灰败的枯叶,心想,林间景色不错。
于是他又迈过第三座山坡,看着阴沉天色,心说,今日天气不错,可游玩。
当他迈过不知是第六个还是七个小山坡,嘴角一抽,再也找不到能让自己接着逗留的理由了。
罢了。
谢明允终于肯直视这条小道,它既不美也并不雅,而这林间更是毫无景色可言,充其量能夸一句不咸不淡的“天地本色”。
有种暗暗的情绪在心底发酵。
林间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大约只有冷风知道。
他无声转身,一袭青袍勾勒出清瘦身形,腰间系带宽松,也掩不住细瘦的腰。
忽然,一声闷响惊动林间沉睡的鸟,几声清鸣划过天际。
谢明允当即顿住,随后不及思虑,回身右转,朝那声音源头奔去。
……
“你怎么来了?”
苏言一脸惊讶,面对着她的这人几乎是从天而降,像是荒凉山丘突现仙人,灵气稀薄和仙气飘渺几乎天差地别,又像是寒冬里升起了朝阳曦光,数月少有一见。
总之,出人意料。
谢明允稳住气息,下巴微勾,显出几分少年气,似不甘的反问:“你怎么在这儿?”
大约是此时林间气氛正好,就他们两个人,一切的情绪都没有顾及。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着对方的脸,居然不合时宜地笑了。
“你来这儿干什么?”,嘴角还挂着笑,苏言手里还拿着小铲,方才用它做了点事情,没来得及收回去。
谢明允笑意未泯,“赏景色。”
苏言:“……”
她环顾四周,再次确认了一番所谓的“景色”,深觉谢明允这厮要么是说谎话不打草稿,要么是审美拉开常人一大截——天地距离那样的一大截。
谢明允看着她手里拿着铲子,背上一个背篓肉眼可见的只装了小半,心下生奇又好笑,“你就采了这些?”
苏言正要回,就听他语气难得的嘲笑:“还把自己弄迷路了?”
苏言:“……”
“你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苏言自认脾气很好,但这番笃定的语气绝对是在她忍受的边缘试探。
她举起手里的铲子,什么还粘着没来得及除去的木屑,“你看此处,我方才用它劈开了一颗小树。”
谢明允一时没明白,只见眼前人挑眉“南疏北密,只看树纹即可分辨。”
而他们所住的山庄,就在南面。
这说法未免有些新奇,谢明允未曾有过实践经历,平日深居简出,对野外生存并不感兴趣,只是天生方向感尚可,故而询问:“这是……”
苏言也不好解释什么细胞之类的,就换了个说法,“树的年轮你肯定知晓,我说的南疏北密也正是指的这个,越是南边的地方,生长更快,于是年轮之间间隙就宽,反之……”
谢明允面色淡定,眼皮轻轻抬起显露出佯装的漫不经心,心底却掀起不小的波澜。
这等杂记,苏府书房并无收录。
……
苏言尽可能简便解释,不过发现这样也徒劳,毕竟谢明允向来深居简出,今日若不是因为她,恐怕不会出门。
这个念头乍一出来,苏言却先惊了。
谢明允是……因为自己才来这儿“赏景”的?
这不符合他一贯行事啊,更别说自己在他心里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而且……
苏言暗暗瞥了眼地上那个坑。
不料谢明允神色若有所思,指尖轻点,缓缓一指,“那是什么?”
苏言:“……”
“我也不知。”她倦懒的样子,摊开双手,一脸“你要看你去看”的表情。
谢明允皱眉,上前查看一番,只见黑漆漆深坑里,露出一个光泽黯然的边角。
“这里埋着东西?”他偏过头,余光扫见滚落在一旁都木桩,才知晓刚才所闻,是此物落地声音。
谢明允暗叹一声,自己竟然一时没注意。
苏言双手环抱,点了点头,“我见此木桩有许多年数,想来……此处也只有我父亲和温泉山庄的人可能来过,或许是埋了什么物件。”
谢明允似笑非笑:“你就不怕挖出什么……东西?”
比如令人避讳之物。
苏言满不在意,斩钉截铁:“不可能。”
“哦?”谢明允心下有种隐约猜测。
就见苏言踩了踩坑边的土,一踩便是一个印子。
“我知道你想说,或许里面埋着死人棺木是不是,”苏言扫了他一眼,脚底继续碾,但足印仅止于此,不再下陷。
谢明允看着她深蓝鞋底沾上并不多的泥土,心下已经了然。
苏言继续道:“但此处土壤,几乎与周边差不多,若真是什么大物件,哪怕是过了十几二十年,此处土也会比旁边松散许多,而非如此。”
谢明允手上一动,很迅速拿过苏言手中小铲,高高举起,眼看着就要敲下去。
苏言心里一个大大的问号:嗯?
他不是爱干净吗?
现在怎么回事,无药而愈了?
她心里突然升起一种自己不认识眼前人的错觉,前两日他还软在自己怀里,呼吸微弱,很轻,好似一只手能抱起一阵风就能吹走,顺从极了。
现在就……如此,豪放了吗?
相对于这个世界一般男子,这不由分说就自己上手的样子,可不是豪放吗?
苏言想接过铲子,却没有机会。
于是她就眼睁睁看着谢明允,一副要砸破整片土地的势头,铲尖落了下去。
砰的一声,铁铲陷入土地,埋进去一个小尖尖。
谢明允似乎有些慌乱的收回手,那个小铲便凭着一点支撑,堪堪立住了,但不太稳当。
苏言这个角度,他长发微偏,堪堪挡住了半张脸,只露出微红的鼻尖。
“我……不好意思,”谢明允捋了下头发,神情间竟有点无措。
苏言:“……”
她压住嘴角的笑意,轻松抽出铲子:“嗯。”
男子力气到底有限,倒也不用逞强。
索性她来就好了。
方才那点陌生的感觉早就烟消云散,苏言拍了拍谢明允肩膀,无意识的安抚语气:“我来就行。”
然后一个铲子下去,轻轻松松凿了两下,土壤便松散开,她没太费力,从土中扒拉出那个物件。
“檀木盒,用蜡封过口。”谢明允目光随着盒子移动,又上移至苏言脸上。
她垂眸,不太费力就掰开腊封——此处理是防水防空气,实对木盒缝隙有一定的粘合力。
不过也还好,她力气大。
于是苏言近乎抱着好笑的心态,轻而易举撬开了盒子。
里面卧着的,是一对白玉戒指。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才发现定时定错了,本来15,结果16号,还是朋友问我怎么没更新我才知道的,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小红花没了。
笑容里带着忧伤。
鸽鸽落泪。
第38章 乱麻
苏言顿时愣在当场,居然拿着盒子,那目光几乎是要哭出来。
林间只余突然急切的呼吸声。
谢明允不知此物于她有什么渊源,可眼前人分明颤着手,唇角紧紧地抿着,目光透出无端的悲切,竟然令他也被传染了似的,一同静默了。
他心里估摸着,此物出现于此地,只有那么几个解释——或许是长皇子的遗物,引发了她数年的丧亲之痛,又或者是她自己的什么东西,沉睡多年终回归原主,但不会是后者,谢明允眼皮一掀淡淡地扫过木盒的金属边角,黯淡无光,恐怕苏言她没有这盒子岁数长。
这种情绪他感同身受,因而再想要安慰眼前人却也深知此刻不宜多言,哀戚在心,哪怕是再亲近的人,哪怕他有心慰籍,也不宜多严。
半晌,苏言合上了盖子,心里巨浪滔天般,脑海被回忆的朦胧灰暗以及骤然的疑惑席卷了个天翻地覆
这是她现代父母的东西,为何会出现在此地,这个书里的世界!
这对白玉戒指,说起来并不怎么值钱,也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首饰铺子里最简单的款式,价格一般到什么程度:当时店员见两位老人在那片站台流连时,腿都懒得移一步,只抬起目光不屑的看了一眼,嗤笑一声。
就算如此,她的父母也不是轻轻松松就付了钱拿了货的,他们去了两回,第二回 才带够钱,尽管店员态度平平。
这是两位老人年近六十,迟来的浪漫。
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个世界,在一处除了皇族一时兴起建成的山庄以外别无所有的荒山,光秃秃的山林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