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洗白男主后我称帝了——曲河星
时间:2021-02-20 09:29:06

  皇帝饶有兴趣:“哦?这是为何。”
  苏言:“不瞒陛下,臣女近来准备来年春闱,实在不宜分心,日后若入朝为官,当凭本事竞争……”
  皇帝似乎有些惊讶:“你要科考?”
  这摆在眼前的近道不走,却要和千万读书人竞争那几个位置,可不就是令人震惊。
  苏言听到底下嗤的一声笑。
  她转过头,目光扫过去,却不明的带着一股威势,那人面色难看地噤了声,才后知后觉察到自己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孩瞪了,脸色一沉。
  而这些,台下的人或许离得远看不清,殿上座位的皇帝却是一清二楚。
  苏言:“臣女不才,却也愿意凭自己本事为官,天下寒门学子无数,臣女自认没那个本事跨过她们一举入仕,公平竞争也是好的。”
  皇帝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颇有点好笑,一挥手说:“罢了,你若是有这副心气,可得好好努力,可别辜负了……你母亲的一番栽培。”
  苏言心说苏母可没什么所谓管教栽培,纯属放养,口上却很官方:“谢陛下。”
  于是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慰问”,以苏言婉拒官职告终,恐怕明日就能听见市井传闻,说不准还改了多少道,变了多少细节。
  苏言颇有点无奈地回到了席上,坐下前,位首的苏母抛来一个“高深”的笑。
  苏言:“……”
  她坐到位置上,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
  面前一小盘子枇杷上哪儿去了?
  那枇杷金灿灿的格外惹眼,在一众奇珍异果中虽不是最昂贵的,但却是苏言最为喜欢的,因此单独拿了一小盘,怎么现在没了。
  方才御前被皇帝溜了一道的时候还没什么,现下却被这一盘枇杷惹出了气,苏言正颇有点郁闷地想着这时候是不是该来个温柔的宫人,细细的端上一盘枇杷
  然后面前果真出现了一盘枇杷,还是剥好了的。
  苏言:“……”
  她一抬头,就见某个“温柔”的人素指一伸,碟子落到她眼前。
  谢明允朝她笑了笑:“左右无事,给你剥了些许。”
  苏言:!?这是些许?
  枇杷可不似葡萄荔枝等果子,它皮黏在果肉上,难剥不说,还总是弄的人满手指的汁水,她方才剥了一个费了不少时间,可这会儿离她离开座位也没多久吧,这满满的一碟子,谢明允这是分了身化成八个孙悟空吗?
  苏言张了张口:“谢谢。”
  谢明允“嗯”了一声,不知怎得,苏言莫名觉得里面有种名为温柔的气息,尽管这两个字好像和谢明允毫不搭边生来犯冲。
  很自然地,她抽出胸口的帕子,想着给谢明允擦擦手,毕竟汁水粘腻,干了就不好擦了,谢明允这样有洁癖的人肯定不能忍受。
  然而,当她无比自然无比顺手地,拉过谢明允的手,又伸出另一只手准备擦擦的时候,居然发现!
  ——谢明允这厮,剥枇杷根本没弄脏手指!
  苏言:“……”
  谢明允微诧:“怎么了。”
  不过他倒是没有抽出手来,不知是不是眷恋某人手心的温度,又或是手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竟给让他生出一分被珍重的错觉。
  或许也不是错觉,他缓缓地想了想。
  苏言收手也不是,松手也不是,干脆任由左手握住谢明允,合拢他的冰凉的指尖,低头哈了口气。
  出于某种目的,她随即不满似的抱怨,“你又不带手炉!”
  这回无话可说的变成了谢明允。
  其实他倒也不是记性差,相反,他几乎能一目十行,账册都心有成册,一笔一账都能对得上,但是好像遇到某些事情,身体的某些部位就不受控制似的,下意识排斥。
  比如手炉。
  也不是说手炉是个多么具有危险性的东西,不过就是个巴掌大的小玩意儿,两手捧着倒也刚刚好,外边裹着一层厚毛,平心而论,保暖绝佳。
  但大约是眷恋某种更为自然的温暖,谢明允总也不用它,平日里若不是苏言总是提醒,他能将其搁置到桌角或者随便哪个地方,总之,可能冬天都过去了都不会有人察觉。
  总觉得那般暖不够真实,远不及枕边人一双温热的手。
  谢明允心想,约莫是从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温暖,才让他心生眷恋,看不惯那些死物。
  但谁又说得准呢。
  也或许是因为那个人,本就在他心里存有一方特殊的位置,风吹不走雨淋不湿,任它外界波涛汹涌,也自成平静的一脉山水。
  于他而言,便是不可多得的珍贵了。
  须臾,她抬起筷子,正要品尝这一日里的第一口正儿八经的饭菜。
  忽然,大殿门口有沉稳脚步声,一轻一重,前后相随。
  随即,苏言就见那两个身着皇室衣冠的女人,双双在大殿正中朝皇帝行礼。
  不知为何,群臣忽然静了下来。
  “儿臣拜见母皇。”
  苏言一惊。
  这是!
  皇太女和二皇女?
 
 
第58章 糕点
  大殿正中,两位皇女一前一后,前者身穿蟒纹深蓝华服,相比之下另一位皇女的着装便显得淡雅素净——这位二皇女一贯不喜繁复礼节,民间常调侃她这是生在帝王家的闲散王女,整日好游山玩水,只有皇帝陛下召见或者大型场面,才会出来露个面。
  在百姓和群臣眼中,这二皇女是得幸生在了皇室,否则若是落到平常人家,或者什么个富庶家族,恐怕得败尽家财,落得个不肖子孙的骂名。
  这是原著对二皇女李襄的描述,苏言不得不说一句,很在理。
  “起身吧,”皇帝淡淡的说,不知是不是错觉,皇帝对这两个女儿似乎并不亲近,哪怕其中一个是她钦定的太女。
  “是。”两人齐声道。
  太女李钰拱了拱手,神情严肃,苏言却仍窥见了一丝眉宇间的阴沉:“女儿有罪,今日有事耽搁,宴席迟来,是不敬,悉听母皇责罚。”
  和她一同迟来的二皇女李襄,论地位比不上太女,却懒懒散散一副纨绔败坏的语气:“女儿今日起迟了,母皇勿怪。”
  皇帝也生气,只一挥手道:“今日宴会大可随意,下回注意便是。”
  苏言琢磨皇帝膝下就这两个女儿,就算犯了点小错,恐怕也不忍苛责,更别说只是迟来一时半会儿的鸡毛蒜皮,对全天下最尊贵的皇室来说,谈何犯错。
  反倒是底下众臣,均一副见惯不惯的样子,苏言简直要怀疑这个场面恐怕不止一次出现了。
  两位皇女一前一后,走到了苏言对面的那处空坐席,苏言愣了一下,她本以为那处空置是因为百官中无可与丞相地位相称的官员,出于礼仪规矩才空着。
  原来这是皇女的坐席,而自己苏家居然同皇家子女坐席相对。
  总有种莫名的感觉。
  这种感觉尚未被她揪出,就已经被另一种情绪完美覆盖。
  皇太女李钰坐下后,似乎意味不明地往这边看了一眼,间隔稍远,不知是扫向谢明允还是苏言,却挑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敌意。
  苏言:“……”
  情敌当着我的面挑衅,怎么办。
  苏言嘴角一抿,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
  对付这种找事儿的,遥遥相对只敢用眼神的,不搭理就是最好的招数。
  果然,对面皇太女似乎情绪不太好,放下酒杯时磕桌声音略响,引得二皇女李襄挑眉看了眼。
  倒也是挺无聊的。
  她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笑,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子取一旁的果盘。
  谢明允在她左侧,不知望了她多久。
  苏言:“……”
  “你在看什么。”谢明允眉心微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
  苏言立马联想到他先前所说的,李钰对他纠缠不放的事情,心里对这人一阵恶寒。
  她道:“没什么,只是这皇太女……”
  苏言想的是,若是这皇太女始终纠缠不散,她该如何维护谢明允不受侵扰。
  谢明允很快理解了她的未竟之言,心头一暖。
  缓缓地,他搭上苏言的手,小声说:“尽管她是太女,但毕竟尚未登位,至多不过是言语上的骚扰罢了,不必替我担心,倒是你……”
  谢明允顿了顿,又道:“你若是打定决心入朝为官,我担心你会被我拖累,若是被她针对……”
  他正想说自己身后是谢氏一族,就算他是男子,凭往后谢家在京城的经营,也能保得苏言不受伤害。
  苏言却不明所以地打断了他:“不用担心我。”
  说着还半开玩笑似的:“你可别忘了,我还是苏家嫡女呢,再怎样也不至于落魄,更何况……”她挑了挑眉,一点狂傲的神色从眼角泻出,“她未必能奈何得了我。”
  苏言这话并非作假,原著中,这李钰虽说不算是个废物草包,但也着实算不上什么才华过人,毕竟皇帝就这两个女儿,一个个都当宝贝养着,尤其看那二皇女闲散处事便可见一斑——当然,苏言并非瞧不上那般做派,只是此番在皇室来看实属“异类”,不像是能继承大统的培养手段。
  她倒也并非不以为意,只是在谢明允面前……就不必让他担忧了。
  苏言安抚似的拍了拍谢明允肩膀。
  谢明允垂眸凝思,却可见眉间未散的忧色。
  以及若有若无的内疚。
  此刻不难猜出那股担忧是为何,苏言既然要科考,抛开学问能力不说,她或许都不知道,官场何等投风,苏丞相之女科考入仕,大多数人会以为此不过为明面上的幌子,一层漂亮的遮羞布,实则苏言必然一路通行。
  ……如果皇太女不从中作梗的话。
  此人用心深沉他是知晓的,先前与虎谋皮乃是迫不得已,但如今……他有了苏言。
  谢明允不由得漏出了一点温柔而带着笑意的目光,投在身边那埋头苦吃的人身上,却又很及时地在她微微一动前默不作声地收回。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然而心里的百转心思,一切不与人说的担忧计量,只有他自己知道。
  ……
  宴会无非就是那么点玩意儿,丝竹歌舞,群臣举杯,不知道哪个年事已高的老臣喝得醉醺醺,忆起当年事,口中没遮没拦地,一会儿谈先帝驰骋边境如何骁勇善战,一会儿伤神几乎落泪,想起曾经年少驽马的风光。
  这位老臣官位不高,在朝中却颇有威望,故而众多朝臣不过是她的小辈,更何况宴席酒醉本就无伤大雅,于情于理,也没人当回事儿地要制止她。
  苏言埋头饭菜时也看了眼,不过草草一眼,不知怎得竟然对上了那老臣的目光,苏言顿时一震,从那朦胧中仿佛含泪的醉眼中,窥见了一丝清明。
  下一瞬便消散无踪,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苏言眉心微微皱起。
  谢明允抬眸,似乎苏言身上有半点风吹草动都能引来他:“怎么了?”
  苏言摇了摇头道:“方才埋头太久了,似乎产生了点错觉。”
  谢明允倒也没追问,只是目光顺着苏言方才收回的方向看去,见那边正喧哗着,扯着旁人大讲特讲的老臣似乎神智不太清楚,时断时续,身边人似乎也不甚愿意搭理。
  他缓缓收回目光,暂且没觉出什么不对劲儿来。
  苏言也不再理会,专心致志地猛攻自己桌上这一亩三分地,谢明允看着,指尖微动,仿佛也被勾起了食欲一般,对这精致的糕点骤升几分不浓不淡的兴趣,于是伸手捻了一块不知是什么做的糕点,桃花形状。
  谢明允咬了一口,眉头一皱。
  “怎么了?”苏言问道,嘴角还沾着一点点心碎渣。
  眉头缓缓松开,似乎是不愿露出那点情绪,谢明允抿唇咽下这一口不上不下的糕点,软糯得过分,甜到发腻,齁在嗓子眼似的,随后才应了苏言:“无事,糕点不太合口味。”
  苏言了然,按谢明允的口味,太甜太油腻都算不得好吃,尽管……她自己看了看手心,是和谢明允一模一样的桃花糕点。
  苏言:“……”
  “我觉得你就是作。”她笃定道,尽管这个词似乎和谢明允毫不搭边,但这种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感觉,实在是有点像现代的“小作精”。
  谢明允顿了下:“……作,是何意?”
  “就是挑食。”苏言含糊道,她可没打算解释,不过本来也解释不清楚。
  谢明允仿佛还想开口再问,就被苏言猝不及防地抢走了他手中的糕点,还一副抱怨的模样:“不要浪费食物哦。”
  谢明允:“……”
  这仿佛是第一回 他在一个高门女子口中,听见“浪费食物”这四个字。
  如今四海虽然也不算多么升平,但对这些官家子女、富商族人而言,是不会有浪费一说的,她们生来就享受多少平民百姓八辈子都攒不够的金银珠宝,美味佳肴,生来就有,也正意味着不知珍惜。
  但苏言不一样,他心想。
  她好像不似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子,也不似军阀贵族铁血造就的武士,反倒是更像一个生来与众不同的的贵女,知物件珍贵,拥有却不破坏。
  很奇怪,也很矛盾,不是吗?
  谢明允低低的笑了。
  苏言刚从谢明允那块糕点上咬了一口,就见他春风送暖似的扑面而来一阵芬芳笑意。
  微微愣神间,有粒碎渣从唇边掉落,洒向衣袍,又轻轻滑落到冰冷的地上了。
  她心口砰然,像是寒冬腊月轻柔地错放了一朵迟来的花。
  “咳!”
  苏言一震,谢明允亦是一个回神,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
  莫名的,苏言觉得有些可惜,像是一片雪花在掌心停留,不过转瞬却又融化,只留下一点湿润冰凉,诉说着它来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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