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洗白男主后我称帝了——曲河星
时间:2021-02-20 09:29:06

  临走前,她深深看了一眼谢明允那处紧闭的房门,心里暗自奇怪了一下。
  谢明允惯来早起,今日怎么还未起来。
  苏言心底隐隐担心,是不是近来他一个人吃不消钱庄琐事。
  也罢,所幸陈学士的书塾并不远,等交代一切后,自己回府和谢明允一道去钱庄。
  “不能让他一个人这么操劳。”苏言嘀咕道。
  陈学士的书塾,说是书塾,其实就是一个宽敞的院子,她不住在这里,但每隔一日,都会到这个院子里给普通老百姓的孩子授课。
  她名气远扬,自然不少父母击破头脑也要让自己的孩子过来听一堂课,院子从来不够人站的,因此她专门设了规矩,一个孩子七日内只能听一场,不可不遵守规矩。
  苏言刚敲院门的时候,正听见里面朗朗书声。
  于是她耐心等了一会儿,似乎孩子们开始做功课了,没什么声响,才在其再次敲了敲陈旧的木门。
  “请进。”
  一声沉稳的女声。
  苏言推门而入,对面远处一群孩子面前,站着一个气质难以不引人注目的中年女人,她一身灰袍,头上束的是最简单的平民发式,身形修长,手执一本书,举手投足间是无可忽视的书卷气,苏言走到她面前,就听她语气淡淡:“苏小姐,请随我入里间。”
  里屋内,苏言开门见山:“陈学士,拜师一事,家母为我做主,但小生仔细想来其实不妥,今日前来,乃是想请学士不必收我为弟子,是小生唐突。”
  陈学士放下书本:“哦?但丞相告知我的可不是这么回事,她说你一心向学,做梦都想拜我为师,于是苦苦哀求她前来为你拜师。”
  苏言:“……”
  去他娘的丞相母亲!
  做狐狸还惹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小生不敢高攀,”苏言苦笑,“更何况,小生并无把握能达到学士对弟子的要求,反倒败坏陈学士门风。”
  不苟言笑的陈学士似乎笑了一下:“苏丞相可是将孔大儒的字画都送了过来,价值千金,你这般反悔,我可不乐意还回去啊。”
  苏言沉吟片刻:“其实,陈学士若是想留下这副字画,我和母亲说一声,您如此苦心给这些孩子授课,心怀百姓,当有更好的待遇。”
  陈学士摇了摇头:“不在乎此。”
  苏言投以一个疑问的眼神。
  “你且自己想想,能不能中这个状元郎。”
  苏言愣了一下,这话怎么像是相信自己,于是她摇了摇头:“小生并无底气。”
  陈学士神色忽然严肃:“寒门学子上万,哪个有底气哪个没有底气,谁说得清楚,但不都是前赴后继奔前途,怎得就你没有底气便不肯直前。”
  苏言:“并非小生畏惧,只是总有万一,所以不愿败坏学士门风。”
  陈学士虚手一指,苏言顺着看过去,屋外就是几十个孩子,粗布棉麻衣衫,有的甚至脸上沾着地里的灰,五岁到十多岁的都有,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一致的,是脸上写满的的求知若渴。
  苏言似有所悟:“学士是想说,知识乃根本,不分高低贵贱。”
  谁料这位陈学士再次摇了摇头。
  “你看,这些孩子大多读不起私塾,我能尽一己之力,在这一方院子,让她们一月有三两天能听课。”
  苏言:“学士何意?”
  陈学士笑了笑,这回苏言看得分明。
  她直直看向苏言,语气里似有慰藉:“但一人之力有限,满朝学龄幼子,又有多少能不被困于家境,这非我一人能为,所以苏言……”
  苏言心下一动,倾耳以听。
  “天下寒门学子,需要你这样的官员,不惊扰她们读书,不因她们身份低贱而无视。”
  “苏言,我原本心下犹豫,但今日见你入院,却笃定收你为弟子这一心念。”
  “吏治,乃天下学子求学之根本。”
  苏言抬头,看着屋外仿佛嗷嗷待哺的孩子们。
  片刻,她拱手行礼,已然换了自称:“学生必当尽力。”
  自此刻起,好像有无形的担子,轻轻地缓缓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
  这大概是苏言自己又一次走进这个朝代。
  有望女成龙的父母,有不懈汲取知识的寒门学子,有的家财万贯,但更多的,是家徒四壁。
  这里的百姓并不富足,苏言并不是第一天知道——豪门贵族即使是在京城,都是极少数,更何况其他乡县呢。
  而当今官场如何,苏言略有感知,当日皇帝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给她开后门,自然也有官员私底下为自己家亲戚百般讨好贿赂,谁家里有个大官会不愿意自己也去分一杯羹呢,就算是官员,也不会介意自己多一个在朝中为官的亲戚吧。
  而这,恰恰断了寒门学子的路。
  科考固然公正,可谁又能保证官场的公正,贫籍官员没有门路难以融入官场,久而久之也同流合污,长此以往恶性循环,愈发阻断了寒门学子的出头之路。
  所谓官场,养的难道是一批同样思想的机器吗?
  苏言不敢苟同。
  扪心自问,自己是否愿意活在这样的世道,在这般官场混迹。
  答案是否定的。
  正当她坐在书房,沉浸在自己思绪中,忽然听见外头传来的叩门声。
  苏言起身开门。
  “谢明允?”
  “嗯。”
  谢明允站于月色中,满天华光洒在他洁白的衣袍上,仿佛蒙上了一层鲛纱,将他整个人点缀得雾蒙蒙的,却又分外儒雅清俊。
  苏言怕他着凉,赶紧让他进门,手忙脚乱地关上门,顺带沏了一杯热茶。
  “这么晚了,你怎么穿这么点就来了,找我有什么事吗?”她语气不免担忧,有带着点责备的意思。
  谢明允抿唇,压下身子的不适。
  “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苏言这才想起了这些事情没和谢明允讲:“我?昨日我母亲为我求师,今天我上门拜访,算是正式认下,还有,我跟你说,院子里……”
  她兴致很高,讲着讲着都没意识到自己居然滔滔不绝地,将所见讲了个遍,甚至连带着自己为官的想法。
  等意识过来的时候,苏言看了看谢明允,顿时一惊。
  此刻烛光下才看清,谢明允脸色苍白得几乎泛青,甚至额角有细密的冷汗,已然沾湿了碎发。
  她连忙握住他的手,果然分外冰凉。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谢明允蹙着眉头,没有说话,桌底下另一只手却缓缓移动到身体某处。
  他轻轻吸了口气,自以为无人知晓。
  “无事,就是正常的不适。”
  苏言:“?”
  不适?正常?谢明允到底是怎么了……她仔细想了想这个世界,男子会有什么“正常”范围下的“不适”,皱着眉头若有所思,手却仍没松开。
  忽然,余光扫到谢明允搭在小腹上的手。
  苏言陡然一惊,脑中浮上某个大胆的猜测。
  谢明允这是……
  来大姨父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言:今天也是心怀天下的一天呢。
  然后…
  什么?
  大姨父!
  苏言:今天也是关心病人(夫郎)的一天呢。
 
 
第62章 揉揉
  这个世界男女的生理,在很多方面是相反的,这一点苏言了解得不能再了解了,譬如男子普遍身量娇小体力弱,腰肢柔软,皮肤白皙柔嫩,着装打扮也偏多彩,谢明允虽然“中性风”一点,但正常装束也看得出是个男子。
  至于别的……
  男性既然承担着生儿育女的社会作用,自然也对应着一些生理。
  比如来大姨父。
  ……也就是月事。
  不,准确点来说应该是“季事”,每三个月来一回,有可能会痛经。
  很明显,谢明允眼下就是痛经。
  苏言心底一缩,看着谢明允眉心渐渐蹙起,不由得凑到他身边。
  “你是来……”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明允打断。
  他的声音仿佛压抑着痛苦:“嗯。”
  见谢明允一副疼的要死还死撑着不吭声的样子,苏言心底没来由升起一股夹着心疼的怒火。
  “你是不知道自己身体怎么样吗,这大冷天的,不加件衣服就顶着寒风往这儿跑,受凉之后肯定是疼得更厉害了,你说你是不是傻,我真的是……”
  突然,苏言顿住了。
  谢明允仿佛到了疼痛忍耐的边缘,唇角紧抿。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
  他似乎伤心了一般,眼角透出一点湿润,那点水光仿佛砸在了苏言心上,让她半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谢明允嗓音发哑:“你若是不喜,我不再来找你便是。”
  何必自讨苦吃,换来一顿厉声的斥责。
  他指尖微缩,捂着的地方恍惚间更疼了,一阵一阵地搅着,丝丝麻麻从小腹漫上胸口。
  苏言顿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明允淡淡道:“那便不是吧。”
  这样子明显就是生气了。
  苏言急道:“我是不想你受凉,都什么时候还到处乱跑,平白糟践自己身体,还让旁人担心。”
  谢明允愣了一下,尽管在疼痛中也能一瞬间抓住要点:“让你担心了。”
  苏言反倒哑了,闷闷地“嗯”了一声。
  “你感觉……还好吗?”她干脆直接起身,弯下腰,头挨着谢明允,用袖口给他擦了擦冷汗。
  谢明允眉头依然皱着,还不知道对方知晓他经水疼痛,直到苏言又说了一句。
  “我去给你倒红糖水,你等等。”
  还不等他回应,苏言就已经跑了出去。
  谢明允还没回过神,眼前身影一晃,苏言竟然又回来了,不由分说地脱下她自己的外袍,折了两下盖到谢明允肚子上。
  “别再乱跑了,知道吗?”
  语气仿佛带上暖意,谢明允轻声道:“嗯。”
  其实只过了这么一会儿而已,谢明允却觉得好像没那么疼了。
  他懒得去想为什么苏言会知道自己来经水,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吹了冷风会多疼一会儿…
  她这个人啊……好像看起来粗神经大条,实际比任何人都要细致,总能适时照顾到旁人的情绪。
  尤其是自己的。
  这让他有种不一样的感受,仿佛自己也是被珍视着的,手上缓缓收拢那件厚外衣,腹痛似乎有所缓解。
  直到苏言进门,谢明允感觉自己又疼了起来。
  苏言喘了口气,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红糖水:“还疼吗。”
  “疼。”
  没想到谢明允这回难得不藏着掩着,苏言笑了笑,把杯子递过去。
  喝了红糖水后,谢明允脸上明显泛起正常的血色,但眉心仍然蹙着。
  苏言知道红糖水主要还是靠能量缓解疼痛,作用不是太大,但这个时候的男子,应当是需要这样一杯“安慰剂”的。
  她坐到谢明允旁边,下意识看了看他小腹的地方。
  “是不是还是有点难受。”
  “嗯。”谢明允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比刚才好多了,谢谢。”
  其实并没有好多少。
  但他不想让这人太为自己担心,尽管他看见对方焦急的神情会感到安慰,但……一次就够了。
  压抑着疼痛,他自认自然地露出一个笑。
  苏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假装没有事,不要怕麻烦我。”
  真是别扭!
  谢明允艰难的笑了笑:“还是有点疼的。”
  他正低下头,结果肩膀传来另一股力道。
  苏言伸手揽住了他。
  还安抚性地拍了拍:“我在。”
  说着甚至伸手钻进谢明允腹上盖着的衣服里面。
  谢明允一愣,声音都卡了半拍:“你干……干什么。”
  苏言沉下脸:“别乱动。”
  说着,动作轻柔地覆上谢明允小腹,其间难免碰到谢明允不怎么暖和的手。
  “你手都这么冷,还捂着,也不怕捂出什么更大的毛病来,松开!”
  谢明允愣愣地松开了手,抽出后又被苏言另一只手裹着。
  “不……不用的。”
  谢明允缩了缩肩膀,感受到心底的无措。
  男子痛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他自从初。潮之后,每一季的经期都疼痛不已,即使是喝药也只能缓解分毫,于是每回都是疼得冷汗直冒,一个人在床上咬被角,生生地挨过那最开始的一日,之后的七日就会好很多,但是不能吹风受凉。
  这是生平第一回 ,被人这样在乎着这寻常的疼痛,他不可自制的产生了后退的心理。
  但肩膀上的力道牢牢实实,又下滑到腰间搂着,她顿时一僵。
  苏言:“怎么了。”
  谢明允顿了顿:“要不……我还是回房,去床上躺着吧。”
  苏言皱眉:“外面那么大的风,还造什么罪要回去,干脆在我这书房睡一晚好了。”
  谢明允刚要开口。
  苏言:“哎!别推三阻四的,又不是没睡过。”
  有什么好别扭的,苏言心想,把这两日自己的别扭忘了个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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