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洗白男主后我称帝了——曲河星
时间:2021-02-20 09:29:06

  连呼吸都放得很轻,仿佛这里面潜藏的秘辛,是深渊里沉睡的千年猛兽,不可惊扰、不为人知。
  苏言往后了两页,其上的信息已经足够她确定自己的某种猜想。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林学士的声音:“苏言!你在哪?”
  她心底一慌,飞快地讲小册子塞回原味,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又不声不响地地窜到了最近的民间杂谈书区,等到陈学士急促地喊了第二声,才仿佛堪堪听见一般,往外走的同时应了一句:“在这儿,怎么了学士?”
  林学士远远地招了招手:“到时辰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苏言:“哦。”
  还有点不舍是怎么回事,这……她往后看了一眼记住了那处特殊的位置,随即出了屋子。
  如果说来翰林院“参观”的时候,众人齐齐整整地排着队像一群整装待发的士兵,那么出去的时候,众人好像成了饱经沙场摧残的老兵残将……一个塞一个地“丧”。
  只有苏言,跟在人群最后面,神情若有所思,显得有些沉重,却和旁人被“立规矩”两个时辰后的颓丧,有着本质区别。
  在场的大多是读书人,都是多年道理读过来的,很多人只是心底轻微膈应,却并无太多旁的想法。
  但少数的几人,或许是不服气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时不时往后望,目光扫过一阵阴翳的寒气。
  凭什么苏言就如此受优待,就因为她有个丞相母亲,便可肆意妄为打破规矩?不用受训,甚至德高望重的林学士,都将十多年的经验传授于她,任由此人不必和她们一样逐渐适应,倒是走“捷径”?
  人的心底一旦有一丝恶毒与不甘,往往能在潮湿的土壤里,滋生无人知晓的恶意。
  一路出了翰林院,到了官道,有几人始终沉默,不知心里面在打量着什么暗计。
  苏言挑了挑没,不知想到了什么,加快脚步径直往素服方向走去。
  ——然后因为路途太远,她在途中叫了一辆轿子回去。
  轿夫们乐意做这种大单子,豪门公子小姐出手阔绰,而且大多路途也不远,扛起轿子来也分外卖力,苏言几乎觉得自己才刚刚上轿,就到了苏府大门。
  她付了钱,直奔向屋内,似乎有分外急切的想对谢明允说,却在门口顿下脚步,恍惚了一下,自己喃喃道:“明允……需要知道此事吗?”
  理智告诉苏言,妻夫之间不应该有旁的隐瞒,哪怕是她无意中知晓的一些真相,也应当同谢明允讲。
  ……可又有情感在拉扯,这些见不得人的身世,她真能毫无芥蒂地摊开在谢明允面前吗?
  直到进屋前,苏言都没有答案,脚步缓缓踏过,不声不响,走到了屏风后。
  “明允?”苏言疑惑了一下,这才发现,谢明允压根不在房里。
  这时候他居然还往外跑?苏言几乎有点生气,眼下已经是傍晚,天空昏黄地沉下去,她一路回府的时候几乎闻见家家户户的饭菜香气。
  算起来,应当就是近日,谢明允的经水期将至,极容易着凉疼痛。
  谢明允居然这个时候还在他的钱庄处理事情!
  苏言心底的纠结顿时转化成了三分心疼和三分怒火,剩下的四分都“能量转化”似的化成了体力,将一天的疲惫一燃而尽,立即冲了出去,翻飞的衣袍卷起一个小角。
  却在临近门口前,余光中忽然出现了熟悉的身影,苏言责备的话尚未出口,就已经被眼前的人生生吓了回去。
  她一把扶住谢明允的手腕,目光倏地盯紧谢明允苍白得过分的脸色:“明允,你还好吗?”
  这仔细一看,哪里只是脸色苍白,唇色都淡了不少,手上传来轻微的颤抖,隔着一层袖子都能触到他凉的过分的手腕。
  谢明允眉心微蹙,摇了摇头。
  苏言心说他恐怕是月事到了,忙扶着他做到床边,拿被褥将人捂住。
  “没事的,”谢明允淡淡道,他喝了一口苏言递过来的热茶,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辈子,心乱如麻。
  他的月事……迟了足足三日。
 
 
第86章 情话
  其实谢明允月事一贯还算准,只不过总是疼痛,便算是偶尔迟来也不过就一天,像今天这回……足足三天。
  ——他心底有点慌,又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苏言。
  前些日子……那回之后,也没有任何的措施,寻常人家若是不想要孩子,会开一副避子汤,但这事儿苏言没提起过,他自然也没吭声。
  说起来,或许是他本就不反感新生命的到来,又抱了侥幸心,凭着自己一贯身体不太好,几乎没有可能一回就中。
  苏言察觉到他神色的不对劲,好像不是来源于疼痛——谢明允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捧着茶,不像是肚子疼的样子。
  “你怎么了?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谢明允摇摇头,仿佛沉浸在什么中:“……不是。”
  沉默中有风吹过苏言的发梢,她没说话,只静静地握着那只手,等待着心上人敞开心扉。
  温热的触感一路蔓延到心底,谢明允放下茶杯,有些犹豫:“我……”
  苏言温和的目光看着他,也不着急打断。
  谢明允深吸了口气:“我月事迟了三日。”
  苏言一开始还没领会这话,毕竟这似乎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直到她瞧见谢明允如临大敌般的神色,才忽然想起了什么。
  此时距那一回,已然过了半月……
  会不会是……怀上了?
  苏言顿时磕绊了起来:“明、明允,你是说……”
  她扯开一点被角,摸上谢明允柔软的小腹:“这里……会有孩子吗?”
  谢明允:“不知道。”
  这是个惊天的消息,谢明允从未想过能一招中……苏言又何尝不是,只不过避子药伤身,她不想让谢明允用,便干脆顺其自然。
  这恐怕不是自然了,这得是锦鲤运气!
  谢明允忍不住开口:“你很想要一个小孩吗?”
  这一句话好像一盆凉水,猛地浇到苏言头上,让她冷静下来——她方才更多的是震惊,有一丝期待,但看谢明允的样子,好像不是太想要。
  苏言反问到:“你不喜欢小孩吗?”
  谢明允犹豫了下,他自认不喜欢孩子,但要是是苏言的……好像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倒也不是,但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所以……”
  情绪像坐过山车一般狂起狂落,直至终点缓缓停下,苏言笑了起来:“所以你什么心思都不放在脸上,甚至有些担忧……是因为担心我不喜欢孩子?”
  谢明允被猜透了心思,声音小了下去:“……是。”
  “明允,”苏言收起笑容,拉过谢明允的手让他直视自己,认真道:“我会喜欢的,只是……如果你当真怀了孩子,这十个月不是好受的。”
  怀胎十月,何其艰难。
  谢明允露出点疑惑的神情:“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怀了,就不要吗?”
  苏言立马道:“……不是,我是说,这要看你的意思,毕竟其实最辛苦、最受难的人是你。”
  她在乎的,从始至终都是谢明允的想法、决定,和爱人在一起,又不是为了生孩子的,这只是可有可无的一关罢了。
  谢明允见她纠结神色,忽然扑哧一声,狡黠地笑了出来:“逗你的。”
  果真讹出了这人的心疼,他嘴角微弯,目光中透出几分和缓的笑意。
  “……”
  苏言作势气得要打人,一个巴掌狠狠地捁过去,最后落到谢明允身上却像抚摸一样,轻柔得不行。
  随即,她放缓了声音:“今天太晚了,等明日叫大夫过来看看,这才不到半个月,还说不准呢。”
  谢明允点了点头,顺势靠到她肩膀上——这动作他做起来还不太熟练,从前也没有这般习惯,或许是这些日子的最亲近的事都做过了,苏言愈发不满足平日他的表现。
  ……比如,睡觉的时候苏言非得搂着他,让他埋在她肩膀,平日在院里小憩晒太阳,她也非得牵着他的手,后来演变得越发过分,只要是两人独处的时候,苏言几乎不让自己离开她的视线。
  ——寻常男子都没有眼前这人“黏人”。
  眼见着谢明允不知道想到什么,轻声笑了出来,苏言被勾起一丝好奇心:“笑什么?方才可是你自己靠在我身上的。”
  谢明允面上收起笑容,心里却想:也不知是谁前些日看了什么民间话本,非让他靠在她身上,像演话本情节似的。
  他心底悠悠的叹了口气,颇有点甜蜜的愁闷之感。
  还想要孩子呢,恐怕这人自己都没发觉,看起来多稳重的样子,内里不也还是个孩子。
  ……有些事情还得他操心,谢明允心想。
  ……
  第二日一早,苏言是被屋外的暴雨吵醒的,迅疾的一场春雨裹杂着闷雷倾盆而下,直接打乱了每家每户的行程。
  纵然苏府排水工程弄得不错,地面仍有两寸深的积水,令人出行不得。
  “山药,今天就不必出去了,”昨天苏言吩咐让她喊大夫,但今日这天气说变就变,“大夫恐怕也不方便出门。”
  山药忙着弄院里的积水,在门口不远处大声应了“是”,又被苏言叫了回去让她歇着。
  春寒时节本就容易着凉,再淋雨就得受风寒了。
  找大夫给谢明允看看的事情就这样搁置了一下,苏言今日原本想再去一趟翰林院,也只得作罢,待在窗前看着外边的雨水,生生地砸弯了不少枝桠。
  碎草残花,一如思绪纷乱。
  苏言昨日便已静下心,心底有些想法却又不便与谢明允讲——其实才半个月,以苏言的医学常识来看,没有现代的科技设备,光凭中医诊脉误差极大。
  ——也就是说,不管大夫过了下的结论是怀了还是没怀,都很有可能有误,得过大半个月再诊。
  还有……昨天她在书屋里翻见的那本小册子,总让人心里不安。
  这时,谢明允走到她身边,扯开椅子坐下:“今天没事干,陪我谈谈吧。”
  苏言微诧的目光扫过去——谢明允主动找她“谈心”?
  莫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逼得紧闭外壳的珍珠蚌也迫不及待地打开透口气?
  谢明允清咳一声,目光清润,嗓音还带着点晨起的微哑:“你好像有什么烦心事。”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苏言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讲,避开他的目光:“倒也没……”
  却被谢明允伸过来的手打断,他将指尖置于苏言掌心,意有所值:“你昨天回来的时候,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尽管他当时沉浸在另一件事中,也没忽略苏言那第一眼纠结的神情,只不过想着她或许还不愿说,便索性借着月事的由头绕了过去。
  苏言没想到他如此细察,抬眸看着他的眼睛:“说来也与你没多大干系,所以我想着不说也罢。”
  不料谢明允垂下眼帘,嘴角轻抿,眼睫毛在眼尾扫出一小片阴影,平白添了几分无辜与委屈,声音淡淡的:“哦……”
  苏言只草草看了一眼,完全受不了这副模样,像是自己这句“无关”伤了眼前人的心似的,她几乎是立马紧握住谢明允的手,拢着他指尖暖着,道:“我跟你讲就是,昨日我在翰林院……”
  有些细节需得认真回想,故而苏言并不时时看向谢明允,只专注地将事情娓娓道来。
  ——故而,她没看见面前的人撩起眼皮,在某一瞬间露出一点得逞的笑。
  半晌,苏言终于讲完,看了眼谢明允,见他若有所思,却似乎不太惊讶的样子。
  她心里毫无来由地升起一丝疑惑,好像谢明允早有所料似的,尽管明知不可能。
  “明允?”苏言叫了一声。
  沉浸在思绪里的人顿时被打断,后知后觉地露出惊讶的神色:“皇上和你……父亲,不是亲姐弟?”
  这种惊讶的语气放到谢明允身上并不太平常,但落到苏言这儿,却让她心底稳下,松了口气——看样子谢明允只是一时走神而已。
  “是啊,我也没想到……”她点了点头,随即露出一点苦笑:“原本以为我父亲未出嫁时,与皇帝有那般……咳,有违世俗的情谊,没想到我父亲原来是被先帝收养的儿子。”
  “居然还藏得如此深,无人知晓。”
  苏言叹了口气,这下什么都告诉谢明允了,也不知他会不会有些芥蒂,毕竟……那是自己生父,尽管是出嫁前的情缘,但她这个“亲”女儿都觉得有些过矩——直到长皇子出嫁前都同皇帝藕断丝连。
  谢明允虽然平日里淡漠,但苏言知晓,他于感情之事上专一,眼里揉不得沙子,大约不太看得惯这种事情。
  “明允……你会介意吗?”
  谢明允失笑,原来这人犹犹豫豫不肯开口,竟是这个原因。
  “我有什么可介意的,说到底,我也就在意你这个人而已,至于旁的……嗯。”
  苏言笑了,挑了挑眉等着他的后话。
  谢明允忽然凑过来,像风扫过树叶那样亲了苏言一下,得逞后露出一的狡黠笑意:“别多想,我只在乎你。”
  怎么可以这么“甜”!
  情话技能堪称满分了,苏言几乎泪目——但也只是几乎,她飞快地搂过谢明允,趁人不备,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忽略怀中人的一声惊呼,轻飘飘地放到自己腿上,抱着人就不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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