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夫(女尊)——明月野
时间:2021-02-21 09:30:20

  “你......”杨景天瞪了瞪眼睛,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僵持了半晌终是涨红了脸,低低告了声辞。
  “千户大人,我送您。”林向晚寸步不离跟在杨景天身后,目光深深盯着她的脊背,淡然道,“希望以后,这将军府您可以不必来了。”
  杨景天哼笑一声,似乎对她这句话颇为不屑。
  林向晚自然知道她在不屑什么。
  杨景天是三皇女的门下客,这遭若不是三皇女命她行事,恐怕也不想登将军府的门。
  锦衣卫和将军府说是都为朝廷做事,可私底下却是水火不相容的。军队为锦衣卫所压迫,吃穿用度一再缩减;锦衣卫也唯恐军队再起势,被削了俸。
  如今想来,此时此刻,林家或许只是皇女间相争较量的筹码,不至于让梁帝陈芮动了杀心吧。
  “林向晚,你们林家在我眼里,根本什么也不是。”上马车时,杨景天忽道,“你真以为我愿意将我儿嫁入你们林家吗?”
  她如今已是锦衣卫的千户,前途无可限量。然林家呢?不过是一个坐吃山空早晚都会落败的武门罢了。
  “随意。”林向晚冷笑一声,转身折回了林府。
  讨人嫌的终于走了,林向晚快步回了厅堂,见林纾和明迟已从客室中出来了。
  “多谢母亲父亲替女儿说话。”她站定身子躬身一礼,抬头却携了丝不正经的笑来,“云宸呢?”
  “这就想着寻夫郎去了?”林纾无奈叹了声,眼角却捎着笑,“就在你那院子里,自己去寻罢。”
  林向晚应了一声,看了看她那冷面的爹爹,讨好道:“也谢谢爹!要不是爹派人来告知一声,我怎能如此迅速地回府?爹爹最好了!怎么就那么好!”
  “......”明迟十分无言地看了她一眼,端着架子径自回了房。
  母女二人相视一笑。
 
 
第11章 新碧   有个神经病要来了
  西院有几株桃树,盛夏结出满树的碧色,瞧着清爽怡人。
  桃树中间有一架秋千,是林向晚幼年时,她父亲命人做的,后来用作习武,这秋千再也没有过什么温婉的用途。
  只是现在,那秋千被团簇在一色的新碧下,上面坐着的人着一件棠色的薄裳丝衣,柔软顺滑的料子顺着男人的胸线勾勒出漂亮的形状来,仿佛和那精贵的缎子融为一体。
  他似乎是在发呆亦或是沉思,神情时而松快时而凝重的。
  林向晚放轻脚步走了过去,瞥见小案上的白瓷茶盏,悠然道:“这个季节,府里的碧螺春,都放得陈了。”
  倚在秋千上的云宸见林向晚来了,起身淡淡一拜,不怎么热情地道:“将军回来了。”
  他不对劲。
  林向晚略皱了下眉,又徐徐地道:“我那里有新进的金骏眉,给你送些来可好?”
  “不必了将军。”云宸冷艳地回绝了她,“奴喜饮绿茶,觉得称心。”
  “......”林向晚抿了下唇,觉得云宸这是在暗示她什么,可她一时半会儿又想不明白云宸能暗示她什么?站了会儿,只得道,“婚期将近,我带你去促织坊做件喜欢的嫁衣如何?”
  云宸愣了愣,他一直在等林向晚跟他说“要不,成亲的事还是算了”,亦或是“正夫恐怕不行,择日收个侍吧?”,更甚者“我今日又去了教坊司,你们那儿的xx品性如何?”,什么结局都想了个遍,却没想到林向晚还有心思娶他。
  “嫁衣?”云宸站起了身,垂目道,“上回将军不是量了奴的尺寸吗?”
  “总要挑一件你自己喜欢的。”林向晚勾了勾唇,目光注视着男人水润亮泽的软唇,凑上前去吻了一下,吊着不正经的尾音诱哄道,“不过要选件略微好脱的,不然届时我可等不及......”
  那一吻轻啄而逝,云宸仿佛是被烫了一下般,心尖都跟着一颤,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紧跟着就被哄好了。
  他抬起潋滟含情的双目,瞧着林向晚乖顺应声道:“那奴听将军的。”
  林向晚便即刻握住云宸修长细白的腕子,传季痕唤来了马车,二人和谐地出了将军府。
  *
  深庭寂寂,连叶的荷塘中拂来一阵凉风,吹落了一树的残花。
  “快入秋了。”树下乘凉的女子倦倚在贵妃床上,她精致繁复的头冠上盘着两条栩栩如生的金蛇,藏在鬓间暗暗吐息。
  “主子,林家有了新动向。”一暗红劲装的女侍单膝下跪,恭敬道。
  “哦?她终于要成亲了?死也不改了?还是那个教坊司的小倌么?”女子满不在乎地嗤笑一声,欣赏着自己染得殷红的十指。
  “林向晚晨间,去了趟京郊大营。”
  女子神色微变,“她去那里干什么?”
  侍卫有些迟疑,“什么也没做,不过她在一个军医营帐里,给一个姿色不错的慰夫赏了十两银子。”
  “这样啊。”女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她可真有意思,近前的还没娶进门呢,又折腾出个新的来。这么不听话,我是不是该弃了林家这枚棋啊。”
  侍卫垂头沉默不语。
  “亦或是,再等等看?可杨景天似乎没什么用了。”女子轻轻摩挲着掌下柔软的席子,一对柳叶细眼勾着轻蔑的神色,“她那儿子也不怎么好味。你说,林向晚看男人的眼光如何?要不哪天,我们去她家瞧瞧?”
  女子自说自话般言语了一阵,姣好的面容上透出些许兴奋。
  “唉,我真是等不及了想要去看看呢。”
 
 
第12章 巳蛇   血消守宫砂
  八月立秋刚过,天气就转凉了,林向晚要准备大婚以及秋闱事宜,很不得闲。
  云宸独自坐在西院,明知两人就在同一个府上,却整天也见不着人。
  眼下距离初三的大婚只有五日了,库房的准备物什也越堆越多,云宸心里愈发恐慌起来。
  他虽是重生过一次的人了,但这次却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成亲啊,而且还是和林向晚!
  这半月在林府上闲养,他那未来的母丈和父丈从未来给他下过脸,可见虽谁都有谁的不满,却也不是真心讨厌他的。
  云宸眼神柔和,轻抚上自己小腹。
  若是顺利,早些年就怀上林向晚的骨肉,他二人的关系岂不更加牢靠,那林向晚就别想甩掉他了。
  届时,他再帮林向晚一一清除了异己,杜绝她再次走了老路......
  云宸透过轩窗,正望着一树落英出神,肆意畅想他和林向晚的美满人生,就被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思路。
  他回头一看,是林向晚大步流星走了过来,上来就是一句:“三皇女要来府上。”
  云宸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三皇女过来为何要向他告知,就见林向晚开始快速脱衣服。
  “将军这是干什么?”云宸吓了一跳,面上努力□□,不去看林向晚露出的那片雪色肌肤,以及半掩的浑圆蒲团。
  他本就比林向晚高了半头不止,这样居高临下的姿势,衣领内的风光见去了大半。
  可林向晚却扳正他的身子,道:“咬我。”
  “什么!?”云宸以为他听错了,下意识看了眼林向晚白皙圆润的肩。
  “三皇女来了,指明要见你。”林向晚沉了沉脸色,“京城之女,属她为好色之首,你若不想被她看去,就咬我这里,暂时把那守宫砂消了。”
  云宸看了眼林向晚,终于明白了。
  守宫砂,是将朱砂喂养的壁虎捣治后,点在男子身上,可始终不掉,一有房事则自行脱落。
  但也有另一种方法,能将其暂时消除,就是在有守宫砂那处,涂上女子的精血。
  可......
  “可将军,你便是点破手指,取一滴都可以消除,为何要......”云宸抿着唇又掠了眼林向晚露在外面娇嫩的雪肤,这叫他怎么好下口?
  “陈秋明要是那么好糊弄,她就不是三皇女了。”林向晚看出云宸的赧然,耐心劝慰道,“你尽管咬,我不怕疼。说起此事,就说你我二人已经做过了,知道吗?”
  “嗯。”云宸被林向晚那强烈的视线盯得极不自在,只好应了,弯身凑近了林向晚露出的那片肩膀。
  林向晚双手叉腰站着等了片刻,却没等来料想中的疼痛,反而有什么温凉薄软的东西,贴在她肩上,轻轻吻了一下,紧接着她整个人就被云宸按在了怀里。
  “将军,你就在此要了奴便是,奴舍不得。”他这话说得强硬而坚定,力气也大得出奇,林向晚被他牢牢抱紧,半分都挣扎不得。
  “云宸!”林向晚叫了一声,感到十分意外,她强行推开了云宸,心中觉得莫名其妙。
  这男人刚刚称的那声“奴”可半分都不温软可人,而是低沉沙哑地压在她头顶,和他平时那副样子,半点不相似。
  林向晚凛了双目,抬头去看云宸,却见云宸眼尾薄红,下眼处凝着滴泪。
  她心里像是被揉了一下,忽然就软了。
  男人都是这样说哭就哭的吗?还是自己果真触着了他的伤心事?
  林向晚沉吟一声,只得跟人好好解释。
  “娘说,我既是真心娶你,就要给足你正夫的待遇。你是我从教坊司带回来的人,本就减省了许多该行的章程,别人家正夫有的,我林向晚一分不差都会补给你,该我在新婚之夜拿的,就不该取在合衾酒之前,你说呢?”
  林向晚声音轻轻,抱着云宸坐在一把交椅上,给人把泪痕抹了去,催促道:“快咬。”
  云宸被说动了,终于点了点头,将唇瓣贴在林向晚露出的肩胛上,咬了下去。
  香软的皮肉被刺破,溢出些许清淡的血迹,云宸强忍着想把那些都舔干净的冲动,去寻了包扎用的细布及伤药。
  林向晚沾了血迹,涂抹在云宸腕上那点鲜亮的朱痣上,很快颜色便消沉了下去,没入男人雪色的肌肤中。
  “这...真的会再出现吗?”云宸一边给林向晚包扎伤处,一边迟疑地问道。
  那虽然只是颗朱痣,可对男子来说却是意义非凡。
  若是等到新婚之夜,它也不出现,云宸心里,多少会落下些病。
  他从心底里,是想将自己完完整整交给林向晚的。
  “会的。快的话,今晚就出现了。”林向晚下意识伸手揉了揉云宸柔软如缎的墨发,待做完了这个动作,才忽然想起,云宸是比她大的。
  待二人事毕,赶到前厅时,三皇女才方至府外,步履轻轻地下轿而来。
  林向晚紧站在她母亲身后,对陈秋明摆出一个温婉可亲的笑容,躬身拜道:“敬请三殿下金安。”
  三皇女陈秋明喜穿华服,京畿城人尽皆知,今朝也不例外。
  陈秋明微微点头,头上的盘蛇金冠轻晃了一下,身上软烟罗的金蛇刺绣裙衫都掩不住她半个胸脯。
  林向晚虚看了一眼,只觉得十分晃眼。
  “孤听闻,将军府要办喜事,过来沾沾喜气。”陈秋明拖着她勾金的裙摆傲然进了屋子。
  林向晚与母亲互相对视一眼,都知陈秋明来者不善。
  “殿下今日莅临,臣大婚那日,不会等不来殿下了罢?”林向晚上前一步与陈秋明略作调笑,目光却细细打量着她的身高和形体,忽然觉得万分眼熟。
  “真说不好,孤可不是日日都得闲。”陈秋明抿了下朱赭的唇泥,一手无端抓住林向晚的手腕,状似亲热道,“孤听闻,少将军对那教坊司的男人可是一见倾心呢,连正夫的位子都要给,究竟是个什么模样的?可否叫孤瞧瞧?”
  三皇女的要求,焉能不允?
  林向晚心中冷笑一声,道杨景天不愧是和陈秋明一道的人,怎么都对她的正夫那么感兴趣?他们究竟是将林家当作什么?
  归根结底,不过是林家军权渐衰,既无威胁,也无用处,空有一个将军府的名声听得响亮。
  “殿下说笑了。”林向晚莞尔一笑,“能被殿下瞧上一眼,是内子的福分。”
  “不是还没成亲吗?少将军怎紧得连称呼都换了。”陈秋明一听有戏,丝毫不避讳地抬脚就往内院跑。
 
 
第13章 暗示   将心向明月
  林煜还在内院,林向晚唯恐惊扰了她哥哥,届时再有了牵扯,那可不好了,便忙拦住陈秋明道,“殿下去哪儿?内子此时正在荷塘那处歇息呢。”
  “哦?竟就将人这样放出来?”陈秋明一脸“真不愧是教坊司来的”表情。
  外女入府,未出阁的男子都要在内院,不得外出。
  随后跟上的林纾见陈秋明就这样去了莲池,忧心忡忡地向林向晚道:“你就不怕三殿下看上了云宸,将人掳了去?这种事又不是没有过......”
  “无事。”林向晚摇了摇头,“她再如何也是三殿下,还能捡人吃剩下的么。”
  听了这话,林纾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女儿,几日相处下来,她能觉出林向晚对那男人似乎是真心相待,可方才这话,却又让她品出一丝不看重来。
  好像那男人是个什么物件,用过便旧了似的,别人便会避之不及。
  若真是珍爱之人,怎会舍得叫别人去瞧了脸面?
  林向晚丝毫未察母亲探询的眼神,瞧着陈秋明入了莲池那边的苑门,才回头道:“母亲,我跟过去看看。”
  林纾点了点头,不放心道:“不管发生什么,莫要顶撞了三殿下。”
  “女儿心里有数。”林向晚应承一句,转身徐徐走向莲池。
  她心中有些期望,要是陈秋明一时念动,直接扯了云宸的衣服来验贞就好了,这时她再过去,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
  否则陈秋明若直接开口要了人,她再解释云宸是破了身子的,岂非有些欲盖弥彰。
  三皇女不爱穿旧鞋的事,是前世后期逐渐显现出的传闻,此时此刻的林向晚不该知道得这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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