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龙套后我被男主的主子看上了——山鬼E
时间:2021-02-21 09:30:59

  钟瑜咯咯的笑了起来,坐到他床边,抬头笑嘻嘻的瞧着他道:“哎呀,我这双十年纪的哥哥竟还和小孩子般吃药还怕苦呢。”
  谢琰扭过头不去看那碗药,皱着眉头道:“其实若单是苦我也是忍得的,这药里偏还带了点辛气,每每喝到嘴里又苦又辣,着实是难受。”
  “这良药苦口众所皆知,哥哥可莫要耍小孩子气。”
  谢琰其实倒也不是想耍些脾气不喝药,只是想到那味道内心下意识的抗拒,本想着和钟瑜要些果子蜜饯备着,喝完也好解解苦,谁知钟瑜刚一番说辞说他怕苦像小孩子,现下若是再要蜜饯,实是张不开口。
  思来想去,一咬牙便闭了眼,端起来一口气喝了进去。
  苦中带了微辣的怪味道瞬间直冲鼻腔,谢琰秀气的眉都快纠在了一起,可是多年的修养使得他依旧保持着斯文体面的清雅公子模样。
  好不容易饮完,正想饮些水冲一冲味道,忽的几根手指朝着他唇间一伸,谢琰尚未注意到发生了什么,嘴里便已经含上了一枚丝丝甘甜的腌梅。
  钟瑜出手极快,谢琰也无防备,这一番动作便微微碰到了谢琰的嘴唇,只是她心无旁骛,倒也没注意到。
  谢琰此时却是脸上泛了粉色,含着那一枚腌梅,低着头不语。
  谢琰其实着实是个美男子,清秀飘逸,颇有文人雅士的气质,他又一颗心的对她好,钟瑜如今眼睛里看着的心里想着的都是把他当成亲哥哥一般敬爱着的。
  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纸包,她道:“我可是你亲妹子,如何能不为哥哥着想,这腌梅早就备下啦,还是我今晨特意亲自去买的,城东那家最有滋味了。”
  谢琰只觉得口中那甘甜清新的味道甜到了心底里,嘴角边不自觉的带上了微笑,嗯了一声。
  钟瑜把纸包拆开,里面的梅子不多,大概四五枚的样子。
  “这腌了的梅虽是吃着甜,但梅子毕竟还是酸物,多食怕要胃不舒服的。我怕你贪嘴,先只给你这几枚。”
  钟瑜将那一包放在他手边,又起来到床边把窗子支起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这屋里闷了这么多天,虽是暖和,可也不透气,今天天气好,我开一道小小的缝,你若是觉着冷了一定和我说。”
  谢琰温和安静的看着她,含在口中那一颗梅子甜甜的滋味已经淡了,却也舍不得吐掉。
  钟瑜拾起床边那本书,坐到桌边,一手按着它道:“你大好以前,这书我没收了。”
  谢琰浅笑着说好。
  钟瑜坐了会儿,见着桌边有一把折扇,奇道:“这大冬天的,怎么用起扇子了?”
  谢琰朝着那折扇看了眼,道:“许是今日的炭受了潮,方才烧炭的时候总点不着,鸿平便取了把扇子扇了会儿。”
  钟瑜把玩着那把扇子,打开扇面一瞧,竟还是白的。
  “我送你的扇坠,你可有用吗?”
  谢琰瞧了下边上柜子的最底层,道:“瑜儿送的东西,若是用坏了可怎好,收起来了。”
  钟瑜到那柜子里翻找了下,果然见着里面有个锦盒,包的极是用心。她几下拆开,把那扇坠取了出来,手指灵巧一系,便系在了这把白扇之上。
  谢琰不解,道:“这把是面白扇……那扇坠是你亲手编的,即便要用,也该用在最名贵的折扇上,用在这一把上可惜了。”
  钟瑜笑着打开扇面,眸光一转,巧笑嫣然着道:“干脆我再帮哥哥画一个扇面如何?”
  谢琰是有学之士,钟瑜小时与他一同读书习字,虽是文章书法上远不及他,但作画一项上倒算有点造诣,而这份技能也随着原主的记忆保留了下来。
  他的目光落在那扇面上,满目的欣喜,柔声道:“若是如此,那自然好,不知瑜儿要画什么予我?”
  钟瑜思量片刻,道:“我不告诉你,且等我画完便知了。”
  于是扬声唤了月圆去取笔墨,钟瑜沾了墨,便开始一点点的在那小小一方扇面上作起画来。
 
 
第60章 我心中已然视他为兄长,……
  月圆送完东西出门, 刚走两步便见着远处来了一个人,正是谢琰的随从包鸿平。
  月圆笑盈盈的迎上前去,唤道:“小包子哥哥。”
  包鸿平一边笑着一边佯怒道:“你这小丫头怎么也学着小姐叫起人的外号来了, 我记得小时候你明明是唤我鸿平哥哥的。”
  月圆嘻嘻的笑着, 道:“你是来找琰公子吗?小姐在里面呢,不然你在外面等会吧。”
  包鸿平似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知道小姐在里面, 这时候她一般都陪着公子的。”
  月圆奇怪的道:“那你还来做什么的呀?”
  包鸿平悄悄瞧了眼月圆, 用脚尖扒拉着边上的雪, 小声道:“我是来找你的,那个,之前公子赏过我些衣料, 我想做几件衣裳,只是也不大懂这些个, 也不知道做个什么样式的好,你要是得空, 要不、要不陪我一起去看看?”
  “这有何不可,等会儿我和小姐说一声,得空了就陪你去。”
  包鸿平憨憨的笑了下,挠了挠头,道:“那我送你个簪子吧,当是谢礼了。”
  月圆摇摇头,笑着道:“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鸿平哥哥与我是自小在一块的情分, 我怎能要谢礼呢。”
  包鸿平抬头羞赧的看了她一眼,口中坚持道:“你就收下吧,我想送给你。”
  月圆被他看了这真挚热切的一眼, 不知怎的面上竟有些热,客气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扇面虽是不大,钟瑜还是画了好一会儿,一个多时辰的功夫下去,钟瑜揉了揉手指,将笔放在了边上,看了看觉得甚是满意。
  起身坐到床边,钟瑜得意的递给谢琰。
  “请探花郎一阅,怎样,你家妹妹的画还拿的出手吧?”
  谢琰目光落在扇面上,虽是知晓钟瑜从小擅画,却依旧被这扇上的一方小天地惊艳了。
  扇面上一轮红日挂在东方,青翠的竹林仿若微风一来便会轻轻摆动,林间一只栩栩如生红顶仙鹤,正抬头望着太阳展翅欲飞。
  钟瑜期待的问道:“哥哥你喜欢吗?”
  他双目凝神的望着,不由得伸出手轻轻的摸了那只仙鹤,嘴角微微的翘起,轻声道:“喜欢极了。”
  “我知道哥哥最喜欢竹,便画了竹林在上面,仙鹤寓意长寿健康,愿哥哥早日康复,长命百岁,之后如同这只仙鹤一般展翅高飞,大展宏图!”
  谢琰爱惜的一点一点小心的把折扇折了回去,似乎是想要起身,钟瑜忙拦着道:“哥哥你做什么去?”
  “我想将它好好收起来。”
  “嗯,也是,现下正是冬日,估计一时半刻也用不上。我帮你放吧,还放回原来装扇坠那里。”
  钟瑜这边将东西收好,便听外面传来了下人的声音,说是钟家小姐来了。
  谢琰眉头一皱,似是并不想见,钟瑜抬头朝外间问道:“有说是几小姐吗?”
  外面的人回道:“说是七小姐。”
  钟紫蔓是来做什么的自是不言而喻,钟瑜道:“带她过来吧。”
  谢琰看向她,有些不快,道:“瑜儿,她一个外人,你让她进来做什么?”
  钟瑜瞥了他一睛,嘟囔着道:“她来做什么,当然来看你呀,难不成是来看我的。不管怎么说,她大老远跑了来,你若是给人家吃闭门羹,多绝情呀。”
  谢琰一时情急,又咳了起来,嘴边的话也没能说出口。
  钟瑜见状连忙紧张的坐了过来,一边帮着他顺着气,一边取了盛水的杯子给他,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逗你了,不过她既来了,出于礼数你还是见上一见吧。”
  谢琰止住了咳,接过杯子饮了几口温水,这才好了许多,朝着她道:“她是你钟家的姐妹,我不想见。”
  想到钟紫蔓痴情的模样,钟瑜心中有些不忍,想了想道:“她其实不是个坏人,也是一颗真心对你,哥哥你若是当真对她无心便罢了,可千万莫要因为她是钟家的女儿而对她有偏见啊。”
  谢琰似是方才咳的累了,这会儿轻合了双眼靠在床头,许久才道:“我并非是因着对她有偏见。只是这世间的情感若都能由得自己做主,便也没了那么多悲伤情苦,也没有诗句和故事里的伤心人了。”
  钟瑜放水杯的动作一僵。
  床上也没了声音,谢琰仿若是睡着了。
  钟瑜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将水杯放在桌上,推门出去了。
  院子里盖着厚厚的一层积雪,这会儿有几个下人正在打扫着,白茫茫的一片,钟瑜不由深吸了一口气,踏入了这其中。
  雪在脚下咯吱的响着,钟瑜看着脚下印出的一个个脚印,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
  吐了一口气,钟瑜闭了闭眼,不想再去想了。
  谢琰值得更好的人,左右这个人不该是她。
  “瑜姐姐,你怎么在外面啊?”
  一声莺啼般的娇软声音传至耳边,钟瑜抬头,正好看见钟紫蔓穿了一身浅黄色的衣衫,外面披着毛绒绒的厚大氅,冰雪间小小的一只,几步小跑着便到了面前。
  今天的她明显是仔细妆扮了的,两边的垂髫上各系了一只淡黄色的小黄球,向来不怎么涂粉的脸上也略略上过妆,只是还是难掩的神色憔悴。
  钟瑜道:“哥哥睡着了,我怕扰着他,便先出来了。”
  钟紫蔓因着谢琰的病连着几夜都睡不好吃不下的,面上也不甚有精神,一向精神奕奕的大眼也失了往日光彩。
  她微低了头,道:“那……我是不是不能进去看他了啊。”
  钟瑜不忍她失望,道:“无妨,你随我去前厅坐上一会儿,哥哥这几日时常这样,时睡时醒的,想来也睡不多久的。”
  钟瑜想带她去前厅,钟紫蔓却伸手拉住了她,似是有些为难,吞吞吐吐的道:“我想问你几句话。”
  钟瑜站住了,道:“你问。”
  “嗯……我前几日想来看谢公子,你怎么……不让啊?”
  钟瑜以为她这是姑娘家的小心眼劲上来了,笑了笑,坦然的道:“哥哥此次病的凶险,前些时日忙着照料他,你来了怕是顾不上,等几日哥哥好些了,自然便可相见了。”
  钟紫蔓点点头,眼神却飘到了别处,沉默良久,似乎是经过了一番挣扎,犹豫着开口道:“我问你一句,你可不要瞒我。”
  钟瑜嗯了一声。
  “谢公子如玉一般儒雅俊逸,想来遇上他的女子,倾心于他也是常事。”
  钟瑜看着她,等待着下文。
  钟紫蔓有些局促,不敢抬头看她,声音更是小到不能再小了:“这里面……也包括你吗?”
  钟瑜眨着眼,慢慢的领会了她话里的意思,坦然道:“前面十几年,我并不曾知道自己与他并无血缘,一直以兄长待之,从不曾生过其他念想。后来我虽认回了钟家,但我心中已然惯了视他为兄长,我二人兄妹之谊永不会变。”
  钟紫蔓松了口气,呼出了一团白气,道:“瑜姐姐莫怪我,谢公子这么好,我总是有些担心的。”
  忽的内里传来了一阵咳声,似是谢琰又咳起来止不住了。
  钟瑜也顾不上这边了,急急的推门进了去,果然见谢琰以肘支在床边,白润如玉的脸已经咳得涨红了一片。
  她上前扶起他,又递了水给他,可他却不肯喝了。
  “哥哥,你喝一点顺顺气。”
  谢琰却是合着眼靠在那里,除了时不时咳上几声,一动也不动。
  钟瑜只得把水又放了回去,起身朝外走去。
  行至门边,钟紫蔓正一手扶着门,紧张的往内里瞧着,见她出现,焦急的道:“谢公子可好?”
  钟瑜加快着脚步出门,随口道:“你且进去帮我照看他片刻,我去前面请医者过来再瞧一瞧。”
  待钟瑜带了医者回来,钟紫蔓已经在屋里了,她立在谢琰的床边,低垂着小脑袋时不时的抽泣着,见他们回来,伸手在脸一抹,道:“姐姐刚走,谢公子又咳了好久,我见屋内有水本想给他喝一些,只是、只是他不肯让我靠近,方才咳的狠了,好像、好像晕了过去。”
  钟瑜又惊又急,应了一声,赶忙请了医者上前。
  床上的谢琰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医者探了脉相,好一会儿才道:“探花郎这是大病未愈又兼急火攻心,不过这脉相上看眼下倒也无甚大碍,将养些时日便可痊愈。只是切记,莫要再大悲大喜,探花郎如今身子虚受不住,现下便让他好好歇上一会儿吧。”
  钟瑜谢过医者,便带着钟紫蔓出了门。
  “医者的话你也听到了,今日……只怕哥哥不能见你了,你改日再来吧。”
  钟紫蔓红着眼圈,憋着鼻间的酸意,点了点头,虽是恋恋不舍的,依旧跟着钟瑜走出了大门。
  送走了钟紫蔓,钟瑜在门边发了好一会儿呆。
  也不知道她和钟紫蔓说的话,谢琰听到了没有。
  回房的路上钟瑜远远的瞧见园子里立着一男一女,男子伸手给女子发间插了一支簪子,两人对视良久,男子才道了别离去。
  小丫头脸上带着笑意,满怀心事的走出了园子,快行到钟瑜身边了才瞧见她,惊了一跳,道:“小姐!”
  钟瑜满脸的笑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最后目光落在她头上的簪子上,打趣着道:“这是魂都不知道丢在哪了,走在路上都不看路。”
  月圆脸上红了一下,伸手下意识去捂着那支簪子,道:“小姐你不是总说我眼神不好嘛,我就没看着呗。”
  钟瑜朝她眨眨眼,道:“你和小包子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月圆一跺脚,拧过身子不看她,道:“哪有什么事啊,小姐,你、你瞎猜。”
  “谁信啊,人家都送你定情信物了,非说我瞎猜,你自己说话都底气不足。”
  月圆歪着小脸,嘴硬着道:“那是鸿平哥哥的谢礼,不是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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