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龙套后我被男主的主子看上了——山鬼E
时间:2021-02-21 09:30:59

  钟将军一愣,肖家是什么人,付氏脚下第一臣,是什么人竟有本事动得了肖府的二公子?
  王夫人却没想这么多,忙道:“那也无妨,左右我们家瑜儿等些时日便是了, 何必要退婚呢?”
  肖夫人态度坚决, 道:“不成,超儿的伤势医者来瞧的时候便说了,这脚骨伤的位置巧, 正在内里的软骨之上,到底能不能完全恢复要看天意。若是一个没看顾好,便要落下病根。这五小姐亭亭玉立大好的姑娘,我肖家如何忍心耽误了她,此事无需再议了,这些薄礼不过略表歉意还请收下,日后若有用得着之处,开口便是。”
  钟将军虽是不满肖家出尔反尔,但毕竟在肖家手下当差,又兼肖家送来致歉的礼物确是不少,算着经此一事,肖家也算欠下他一个人情,倒也是划算。
  何况肖家若是打定了主意要退婚,钟家也只有同意的份。
  王夫人还想再说几句,钟将军伸了手示意她匆再言了,道:“也好,那便请夫人代为向太尉大人转达,虽则我两家未能做成亲家,但钟某的心里始终视大人为至亲至敬之人,愿为大人赴汤蹈火。”
  肖夫人颔首,又道:“不知五小姐何在?”
  王夫人道:“在她房里呢。”
  “嗯,我想见一见她,不知可否方便。”
  “方便,方便。”王夫人忙去叫了下人去传唤。
  钟瑜到了前厅,给几位长辈行了礼。
  肖夫人虽然几番见到钟瑜,却没好好的细看过她,钟家小姐给她留下的印象都是诸如势利、跋扈之类的,但其实仔细想想,无论是在宫里横冲直撞的钟紫蕾,还是心心念念攀附高枝的钟紫茜,似乎和眼前这个女子也没什么关系。
  如今仔细打量,倒确实是个妙丽无双的美人。
  上回去徐城的路上这女子虽是坐在车外有些无礼,之后肖宛旭也和她解释了内里原由,倒也是不能全怪她。后来她被姐姐陷害偷窃,从容不迫的靠着自己一点点洗脱罪名,倒是令肖夫人颇有些刮目相看。
  这般看来,除了美貌,她又兼容忍和聪慧。
  其实若当真娶回家去,倒真是个不错的女子,许也能栓住了二子那不安分的心。
  说来这婚事也是波折。
  肖宛超这个庶子婚后一直不安生,惹得怀孕的媳妇日日以泪洗面,无法安心养胎。谁知某日这混帐忽的提了若得钟家五女为妾,妻子生育前绝不再踏足烟花之地半步。
  她与肖太尉一商量,一个五品官家里的庶女,纳了便也就纳了。谁知这边敲定了婚期,没多久他又在外间惹了事,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送了回来,还跛了脚,惹得老夫人又气又恨。
  问他这大胆狂徒是何许人,他却说当时被蒙进了麻袋,根本没看着是何人。肖家后来派人去查,也是毫无线索,最后便只能认了,谁让自家孩子是个不省心的,挨上这顿教训许也能让他收敛些。
  这不能再出去寻欢作乐,每日与妻子处着,眼见着小夫妻俩感情越来越好,肖家倒是不想他这时候再娶个妾室进门夹在二人中间了。
  正是不知是否要开口劝他,肖宛超便忽的自己提起了退婚之事。这正合了肖家长辈的心意,于是家里人一商量,便借着脚伤一事,今日来退了婚。
  “你唤作钟瑜?”
  钟瑜嗯了一声。
  肖夫人回身命人端了个盘子上来,内里全是金灿灿的首饰。
  “这些是送给你的,虽是机缘巧合你未能入我肖家,但毕竟缘分一场,此事也算是对不住你。”
  钟瑜低着头恭敬的道:“夫人言重了,事情既出于无奈,也是天意,小女愿顺从天意,并无半分怨怼。”
  肖夫人道:“你是个明事理的孩子,那这些东西你更要收下,否则我心如何能安。”
  钟瑜侧目看了眼钟将军和夫人,钟将军道:“既是太尉夫人送与你的,便收下吧。”
  钟瑜于是伸手接过了那一盘纯金制成的首饰,乖巧的立到了一边。
  “成了,我这也打扰了有一会儿了,将军与夫人且不用送了,我这便回去了。”
  虽是这般说,这贵客到访钟将军和王夫人还是坚持送到了门外,直到没了影才回了大厅。
  钟瑜还在那站着,只是那一盘首饰已经被她放在了桌上,正发着呆,见了父亲和嫡母回来,看了一眼那盘金灿灿的首饰,道:“父亲,母亲,这……”
  钟将军看了眼,道:“你收着吧,这事也是你受了委屈,合该你自己留着。”
  话音刚落,一边的王夫人便有些委屈的道:“夫君这便是偏心了,这样纯金的首饰,上面又是珍珠又是玛瑙的成色都是一等一,蕾儿她们见都没见过,这么多支一下都给了瑜儿一人,可要姐妹们都是什么心情。”
  钟将军道:“这蕾儿和蔓儿也都有纯金的首饰,也不差这一两支。”
  王夫人在钟将军面前,总还是旧时那青梅竹马的姑娘情态,此时嗔道:“我不依,夫君不能厚此薄彼。”
  钟将军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无奈:“柔柔,这些首饰若是我得来的,自是要给女儿们平分的。可刚你也瞧见了,人家太尉夫人特意把瑜儿叫过来,说了是给她一人的。更何况人家带的礼本就不少了,只单这些首饰是给瑜儿一人的,我今日若给了别的女儿,他日若让太尉夫人瞧见了,莫要让人家觉得咱家是个欺凌庶女的人家。”
  王夫人已被说服了大半,只是瞧着那一盘金碧灿烂的还是有些不甘,嘟囔着道:“太尉夫人可是当朝第一臣子的夫人了,哪能轻易让她瞧见啊。”
  钟将军实在熬不过她的哀求,想了想道:“这样吧,把前些日子我得着那些金饰取过来,给其余的几个女儿分了,瑜儿,肖夫人给的你自己留下。”
  钟瑜应声道是,管家便着了人去取东西,往主院去了。
  钟紫蕾和钟紫蔓正坐在桌边刺绣,钟紫蕾绣的是一对鸳鸯,而钟紫蔓则绣着几片竹叶。
  娇生惯养的两人绣功都不是很好,这鸳鸯和竹叶都还看不出个模样。
  钟紫蕾绣了一会儿便觉得烦了,扔在了一边,道:“这东西好生烦心,这都快一个时辰了,才这么一点点,怎的娘亲非让学这个。”
  钟紫蔓仔细着手中针线,虽是手法生疏,却是极其认真专注,又绣了几针,用手抚平了那布料上的针脚,才道:“姐姐若不喜,不学了便是。”
  “还不是你,去巴巴的问母亲公子们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钟紫蔓笑道:“母亲只回了贤良女子易得夫君喜爱,又没说要学这个,是你非要跟着我一起练的。”
  钟紫蔓自恋上了谢琰,有了少女情怀,这小孩子的玩心便收了许多,现下里竟是也有模有样的学起了女红。
  钟紫蕾其实对贤良二字也无甚理解,只是瞧见妹妹听了这二字便练起了女红,于是就跟着凑了热闹。可这刺绣本就是门要耐性的功夫,钟紫蕾的性子向来暴躁嚣张,如何能静得下心做这些个。
  钟紫蕾伸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揉着酸胀的眼睛,道:“罢了罢了,你自己玩吧,我不弄这个劳什子了,累得我手也酸眼也酸的。”
  正是准备回去睡一觉,便听了外面下人进来,说是将军新赏的饰品让给各个小姐一人一支的。
  然后便见婢女捧了一个盘子过来,上面明晃晃的金色夺目耀眼,钟紫蕾上去便挑了一枝看着最大的。
  “蔓妹妹,你不来挑一支吗?”
  钟紫蔓道:“等我把这片叶子绣完的吧,马上就好了。”
  钟紫蕾于是又瞧了瞧剩下的几支,觉得也是不错,便朝着那婢女道:“这几支我瞧着也不错,我也留下了。”
  那婢女还未言语,边上跟着来的王夫人的嬷嬷便道:“蕾小姐,这将军特意吩咐了的,一人一支,你拿多了待会偏院那边可怎么办。”
  这要放在以往,钟紫蕾自是不在意偏院的死活,只是徐城回来后因着她惹了祸事,钟紫茜和钟瑜在父亲面前得脸了许多,她如今并不敢这般嚣张去抢妹妹们的东西了。
  伸手拿起那几支,钟紫蕾看了下又丢了回去,不屑的道:“谁稀罕啊。”
  钟紫蔓那边绣着竹叶,嘴里道:“嬷嬷,怎的父亲突然赏我们金饰了呢?”
  那嬷嬷于是便把方才厅里的事讲了一遍,钟紫蕾一听,脸色刷的掉了下来,愤愤不平的道:“凭什么?她也配?委屈什么委屈,她也不怎么想嫁给那肖二,现下人不用嫁了又白得了这么多好东西,真是便宜她了!”
 
 
第59章 这一番动作便微微碰到了……
  钟紫蔓这会儿绣完了也过了来, 不由为钟瑜辩说了几分:“虽说是事出意外,但这被退婚总是于名声有损,瑜姐姐合该得了那些赔礼的。如今父亲怕我们吃心, 额外给了金饰, 我们也算是跟着得了好处呀。”
  钟紫蕾瞧了瞧边上的妹妹,斜着眼看她笑道:“哟,如今瞧上了谢琰, 这爱屋及乌的钟瑜也顺眼多了是吗?”
  钟紫蔓面上有些窘意, 道:“也不光是如此。从前你和母亲总要我离庶出的那些个远一些, 我与瑜姐姐话都没说上过几句。这回徐城一行我与她几番相处下来,是确实觉得她其实也挺好的,你莫要总是为难人家了。”
  “我如何为难她了?我看是你现下一心胳膊肘往外拐, 才觉得是我为难她了。你看看徐城她是怎么对我的,若不是她设计害我, 我会落得如今下场?”
  钟紫蔓看了下自家这个姐姐,钟紫蕾的性格她自是了解, 要她承认自己有错是不可能的,于是也没再言语,在那首饰盘里看了一圈,见都是些金制的东西,不免有些俗气,便道:“我不是很喜欢,便不要了。”
  边上的钟紫蕾一听, 忙道:“你不要也不能便宜了偏院的啊, 我要。”说完便又瞧了一遍盘里,在剩下的里面又挑了一支比较大的镯子拿了出来。
  钟紫蕾向来喜欢这些奢华的事物,这边便将镯子套上了手, 又比着镜子试戴金钗,看了镜里的人一身富贵甚是满足,觉得自己当真是与这些贵重之物最是相配,抬头喊了刚坐回去刺绣的钟紫蔓道:“蔓妹妹你看,好看吗?”
  钟紫蔓点点头。
  钟紫蕾满意的坐了过去,见着钟紫蔓认真的绣着,手指都有些发红,叹道:“我原以为蔓妹妹你没这根筋的,却没想到如今这般痴情。我瞧你这些时日总动不动外出的,可是去找谢琰了吗?”
  钟紫蔓脸一红,道:“也……不全是,毕竟他也不怎么肯见我,要见他也挺难的。”
  “那,他可要来提亲了吗?虽说他父亲不过是个县令,不过毕竟是探花郎,前途光明,也算是配得上你。”
  钟紫蔓手上动作停了下来,恹恹的道:“你也知他是探花郎,深得付家赏识,将来定是要出人头地的。我倒宁可他此番的功名差一些,这样也不至于这么多世家贵族盯着他的正妻之位。”
  “你这意思,是他还未曾想过来提亲?难道他不喜欢你?”
  哪个女人愿意承认心上人眼里没有她,钟紫蔓想了下,道:“那倒也不是,嗯……他没说喜欢我,但也没见他喜欢别人,除了瑜姐姐也没看他和哪家女子接近。所以我要再努力些,争取成为他喜欢的那个。”
  钟紫蕾皱眉想了想,道:“哎呦我的妹妹,钟瑜这个丫头不会是想做探花郎夫人吧?”
  钟紫蔓一愣,有些结巴的道:“这、这不能吧,他们是兄妹啊。”
  钟紫蕾张着嘴大笑两声,道:“你个傻子,他们算什么兄妹啊,钟瑜本就不是他亲妹妹,如今又认回了咱家,名义上的妹妹也不算了。你可要长个心眼,别你一心的为人家好,结果人家背后捅你刀子!”
  钟紫蔓不语,抠着手上的针线,小声道:“我觉得瑜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钟紫蕾伸手在她额上使力一点,道:“你这丫头,不听你亲姐姐的,非要信个外人,可真是气死我了。”
  钟紫蔓揉揉被按疼的地方,低头没作声,虽说她心底有自己的判断,可是这一番话也还是让她有了隐隐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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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后西境大胜的消息入了京,太尉长子肖宛旭留守西境,世子付久珩正式监国,之前修了许久的世子府有了模样,付久珩便不再住在肖家了。
  钟瑜这边解了困境,只待明年春季宋元京前来提亲了。
  入冬的时候谢琰着了凉,缠绵病榻半月有余,好在这个时候谢琰已经如前世一般投在了付氏门下,也很受太后和世子的赏识,钟将军与他算是同主,很是愿意与他多多往来。
  于是钟瑜便得了准许去探病,不过她人尚未出行,京中忽的来了一场大雪,谢琰病又重了许多,近一月未来上朝,连付太后都问起病情了。
  谢琰的亲人皆在平川县,京里说来也就钟瑜一个算不得是亲人的亲人,如今他病重身边也没个家人在侧。
  钟将军眼见着谢琰正被权贵看重,便主动提了自家女儿与谢琰原是兄妹,自小长在一处,愿令女儿去谢府照料些时日,也算是报答谢家的养育之恩。
  钟瑜听了这消息欢喜极了,第二日便带着月圆收拾了下便去了谢府。
  彼时谢琰的情况极不好,烧了几日总也不见退,昏昏沉沉的醒的时候也少。
  谢琰是个读书人,斯斯文文的甚少见他跑跳,总是极沉稳的模样,这身子骨也不如那些自小便好动淘气的男孩。不过多年来在平川谢夫人照料得当,倒也没生过什么大病。
  现下独自一人在京中,衣食住行上每每自己都是极易忽略,先前只是咳了几声也没当回事,谁知待到症状重了,又逢上降雪寒潮,这病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钟瑜亲自照料了五日,才终是见了些起色,人虽仍是极虚弱,但热已退了,咳症也好了许多。
  这日钟瑜端着药推门进来,便见谢琰手执着书卷凝神读着,钟瑜瞄了一眼,佯怒道:“哥哥,你可真是不省心,医者都说了你养病期间不宜操心劳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又读上这个了,小心劳心伤神。”
  谢琰浅笑着看她,无奈放下了手中的赋税典籍,道:“是。”
  钟瑜把手里的药碗给他放在了床边,道:“快趁热喝了吧。”
  谢琰瞧向那黑漆漆的一碗,想到那味道,向来温润如玉的公子难得苦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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