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龙套后我被男主的主子看上了——山鬼E
时间:2021-02-21 09:30:59

  肖夫人看着那还死死拽着椅子的狼狈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道:“钟将军,实不相瞒,今日之前我与太尉大人本是想着,若是超儿当真和钟六小姐有私,互相倾心,便成全了他二人,也正好止了这流言。
  可是钟将军,如今看来,你家这六小姐……贪慕虚荣,做下勾引世子这等的丑事,之后还恩将仇报,嫁祸亲姐,你自己瞧着,如此德行当真配入太尉府吗?”
  钟紫茜耳边嗡嗡作响,这一瞬仿佛回到了前世自焚前,她被柳燕儿揭穿了许多过往的不堪,肖夫人也是这样问着,她当真配留在太尉府吗?
  她不想的,她不想再嫁一次太尉府,这一世她连肖宛旭的妾室都不愿做了,怎会愿意做肖宛超那个废物的妾室?
  可是事已至此,这厅中这么多人,除了主子还有下人,钟瑜倒是好了,得了个英勇救人的好名声,可自己呢?下贱勾引,自取其辱,还被肖二公子看到了身子,这与没了清白又有什么不同?
  不嫁给肖二公子,也不会有人再肯娶她了。
  不,也许还有一个人。
  他虽然出身一般才华一般,可是对她百依百顺,若是嫁给他,这一生家里内外便都是由着她做主了。
  这般一想,钟紫茜终是不那么慌了,虽是还有些发抖,可已然渐渐冷静了。
  钟将军低着头,眼中尽是不堪,朝着肖夫人道:“我明白了,今日之事说来也是茜儿咎由自取,我这便带他们回去。”
  钟将军说完,回头厉声喝道:“还不快起来给我滚回车上!”
  钟紫茜颤抖着,站了两次才站稳,可也没有人扶她。
  钟将军头也不回的出去了,钟紫桦厌恶的瞧了她一眼,转身跟了上去。
  钟将军似乎是多停留一刻都觉得窘迫,疾步朝外走着,片刻便上了马车。钟紫桦去招呼了叠灯笼的弟妹,和钟瑜一起快步也上了马车。
  钟紫茜低垂着头,仿若丧家之犬般行到门前时,却已然不见了马车踪影。
  边上一个下人上前道:“钟六小姐,钟将军方才和小的说,让您……自己走回去。”
  钟紫茜本就狼狈,如今好不容易行到门前,却发现家人将她丢弃在了这,眼中又流下几行泪,恨得全身战栗着,仿佛要将牙齿咬碎。
  “钟瑜,今日之耻,我一定要你用命来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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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将军前脚带着儿女们出门,施氏的右眼皮便一直跳,似乎隐隐要发生些什么大事。
  自从流言从吴州老家传过来之后,她不止一次问过女儿,钟紫茜却一口咬定仅是流言,并不曾与肖二公子发生过什么。
  如今瞧着肖家的意思,似乎是存了娶茜儿过去息事宁人的心思。
  不同于钟紫茜坚定不嫁的决心,施氏倒觉得肖家如此高的门庭,做妾未必不好。与其这么下去任由污名影响了婚事,倒不如借着这个事嫁进太尉府。
  何况这个肖二公子一直便喜欢她的茜儿,又是个色令智晕的,茜儿使些手段,许能就此把持着他也说不定。
  午后时分,施氏听了下人来传,钟将军带着孩子们回来了。施氏脚步飞快的赶了出来,却是远远就瞧见钟将军一张脸全是怒意,脚下的步子迈的极大,待看见了她,上前便是一掌。
  施氏挨了这一巴掌,便扑在了院中,还未缓过神来,便听钟将军当着下人的面,暴喝道:“都是你养的好女儿,把我钟家的脸都丢尽了!”
  施氏一手扶着火辣的右颊,抬头去望,钟将军已然朝着主院去了。
  施氏狼狈的起身,抬眼便看到后面的几个钟家子女,视线在内里扫了一圈,独独不见钟紫茜。
  钟紫松年纪最小,一路上钟将军压着暴怒的模样显然吓着了他,这时看到母亲,神色中带了几缕惶然,走过去道:“娘,爹爹他好像把茜姐姐扔在肖家了。”
  施氏一边的脸已然红肿了起来,她茫然的看了看儿子,又看向了钟瑜,道:“扔……是什么意思?”
  两人还没来的及答话,钟紫桦已然去而复返,朝着几人道:“施姨娘,瑜妹妹,父亲叫你们两个过去。”
  施氏伸手整了下因着耳光而微微凌乱的鬓角,安抚的拍了拍钟紫松,道:“松儿,你先回房去。”
  母女俩往主院去的路上,施氏悄眼打量了钟瑜,见她神色平静,便道:“瑜儿,茜儿到底在哪儿?”
  钟瑜看着脚下的路,淡然道:“她惹下了大祸,父亲一怒之下将她留在了肖家,让她自行走回来。”
  施氏一听,满脸惊奇,道:“啊?这、这怎么成啊,茜儿一个女子,自己走这么远回来,若是遇上些坏人可要如何是好?不行,我得叫人去接她回来。”
  施氏说完便要去唤人,钟瑜看了一眼,道:“母亲,我奉劝你还是先别了,先听听父亲怎么说吧。”
  听起来事情还挺严重的,施氏有些不解,不过是因着钟紫蕾的胡说传了些流言而已,怎么钟将军如何动怒呢?
 
 
第77章 今日之事,乃是一场局中……
  两人进了屋内, 钟将军这会儿心悸又犯了,白着脸坐在厅内,边上放着热茶, 正用一只手捂着胸口揉着。
  看见二人进来, 他又饮了一口热茶,热流顺着口腔一路暖了下去,这才觉得似乎好了一些。
  许是这一阵心悸的缘故, 钟将军已然克制着收敛了脾气, 这会儿虽是声若寒冰, 却缓了不少怒意。
  “瑜儿,给你娘亲讲讲这肖府里,茜儿是如何丢人现眼的吧。”
  钟瑜无法, 只得大致叙述了一遍。
  施氏身形摇摇欲坠,万念俱灰般合上了双眼, 声音微微嘶哑着道:“瑜儿,这是你亲妹妹啊, 你怎么忍心让她就此声名尽毁,万劫不复?”
  钟瑜对她的指责毫不意外,一脸平静的回道:“让她万劫不复的,究竟是我,还是她自己?母亲的意思,难不成是今日茜妹妹诬陷于我,我不能反驳说出实情, 而是要自己替她担了这不洁的名声才是对吗?
  母亲觉得我为了自保说出实情, 是害了她,那她为了自己名声干净而恶意嫁祸,就是姐妹情深了吗?母亲未免过于双重标准了!”
  施氏被噎的一顿, 没想到向来不争不抢的钟瑜这样呛她,眼中含了泪水,呜咽着道:“你竟如此顶撞你的生身母亲……我真是白生你了。”
  钟瑜瞧着她这梨花带雨的模样,钟紫茜和她简直如出一辙,当下半点怜悯都产生不了,只缓了语气道:“我不是顶撞母亲,只是事实如此而已。”
  施氏还要再言,钟将军却大声斥道:“茜儿做错了事,你竟要怪责瑜儿?怪不得茜儿会这般糊涂,都是你这个做娘的给孩子教坏了!”
  施氏委屈的掉着眼泪,默不作声的抽泣着。
  这时管家从外间进来了,说是钟紫茜已经走回来了。
  钟将军横眉竖目,怒道:“把这个不知羞的给我捆过来!”
  钟紫茜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家中,本以为可以扑在母亲怀里哭上一场,再商讨接下来如何是好,却没想到一进门,管家便带人拿着绳子将她绑了。
  她本就腿也疼脚也疼,身上的绳子又绑的极紧,当下便疼的流出泪来。
  管家将她带到了厅中,道:“老爷,六小姐到了。”
  有了前面钟将军对钟紫蕾的翻脸无情,钟紫茜此时是十分惧怕的,没用钟将军开口,她便自己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可怜兮兮的道:“爹爹,我当真是被陷……”
  话还没说完,钟将军便冷声道:“不必说了,你罔顾廉耻,后又意欲嫁祸救了你的恩人,如今还振振有辞,先禁足偏院一月,所有首饰用品一俱收回,日日里给我吃斋仿佛,待你心静了再论其他!”
  钟紫茜朝着父亲跪爬着,满脸泪痕的小脸上挂着楚楚可怜的神情,可是她的父亲却是铁了心,抬头道:“管家,带她下去,按我说的,只准给基本用具,再放一套礼佛的物品给她。”
  钟紫茜被管家带人拖了出去,施氏一把攥住了钟瑜的手,朝她跪了下来,哀求道:“瑜儿,瑜儿你说句话吧,这是你亲妹妹啊,你和你父亲说不是这样的,你把实情说出来啊,你妹妹怎会做下这般不堪之事,你说话啊!”
  施氏再不好,可毕竟还是生了她的,钟瑜不能让生母跪着说话,可她又不肯起,只好自己也跪了下来,闭了闭眼,道:“母亲,我没有撒谎。”
  施氏见软的不成,便一巴掌要招呼上来,钟瑜伸手一把将那巴掌打落,目光冰冷而决绝的看向了她。
  “你、你反了天了……”施氏愣着看她,正要再动手,钟将军却起身一脚踹在了她的肩上,施氏于是便这般仰倒过去,难堪的躺在了那里。
  “施氏,你胆敢动瑜儿一根毫毛!”
  钟瑜淡淡的瞟了一眼钟将军,只觉得这个钟家真是冷透了。
  她的母亲心里只有她的茜儿,而她的父亲,如今虽是对她百般维护,可他心中所想也不过是自己能在世子面前帮他挣一个好前程而已。
  施氏很识眼色,这会儿起了身,也不再言语了。
  钟瑜冷冷的看着她,朝着钟将军道:“父亲,母亲既已与我母女情淡,甚至恨我恨到要动手打我的地步,我是否可以搬出偏院,往后母亲和茜妹妹不必再看我这个碍眼人,而我也不必再受她二人为难。”
  钟将军其实也有此意,施氏过往是如何对钟瑜的其实他心中一清二楚,不过是不欲理会罢了。可如今世子瞧中了他这个女儿,在他将她完好的交出支之前,这莫大的福气可不能因为施氏一时冲动折损了。
  “也好,一会我让管家安排着,给你在主院和偏院外挑一间好的房间,以后你的饮食也单独分开,若无必要,其他人不准自行随意入内。”
  这自然可以帮她少了许多麻烦,钟瑜感激的道:“多谢父亲。”
  处理完这些,钟将军似乎头疼的厉害,叹了口气,道:“都回吧,你们一个两个的,是要把我气死才算完。”
  少顷,管家回来带着钟瑜去了新房间,钟瑜和月圆带着几个下人将东西搬了过去,待人都走了,月圆才长呼一口气,道:“看样子事情还算顺利,还好小姐谨慎,一早察觉出茜小姐似有古怪。”
  钟瑜嗯了一声,想想之前的情形她也是一身冷汗。
  其实今日之事,乃是一场局中局。
  早在钟紫松中毒之时,钟紫茜的那番话便让她隐隐有了警惕。
  她说觉得钟瑜是在报复,是在一个一个的除掉曾经为难过她的人,还问她搬倒了王夫人和钟紫蕾,下一个是谁,并连番警告她。
  钟瑜接连许久一直隐隐有些不安,钟紫茜觉得自己下一步便要害她了,依着她的性情,会不会抢先一步先加害自己呢?
  毕竟钟瑜的手中还握着她险些丢了清白的那件事,她对自己并不信任,会不会觉得自己要拿着这件事来害她了?
  这般想着,钟瑜便悄悄让月圆去拿些银钱与钟紫茜的婢女套些近乎,暗中盯着那边。后来吴州传了流言进京,钟紫茜果然按捺不住了。
  她先是派人去了徐城打探,随后又自己亲自乔装打扮往徐城去了,只是这一路月圆一直尾随其后,还看到了她找婢女玲儿说话。
  于是钟瑜便寻了机会,亲自跑了一趟徐城,找到了婢女玲儿。这个婢女胆子小,说服她并没用多少力气,钟瑜不过拿说谎的后果吓了她几句,她便慌张的什么都说了。
  起初钟瑜让她按自己的意思来,她许是怕了,坚决不肯,钟瑜一再和她强调,并不需要说谎,只要说出实情即可,并答应了事成之后,定有谢礼,那婢女胆子小,如今听闻无需扯谎只要说实话便可,终是放下心答应了。
  现下想来,若不是她早做提防,钟紫茜此计若成,只怕不用他人,世子便是第一个不容她活在世上成为他污点的人。
  “去备水,我要洗个澡。”
  月圆去外间吩咐了下人,回来给屋里的碳盆又添了少许碳,看着钟瑜还坐在床边发呆,道:“小姐,这茜小姐……会如何啊?”
  钟瑜目光有些呆滞,摇着头道:“我也不知道,这事若肖家那边捂的严实,她应只是因着之前的流言而名节有损,倒也没什么别的。但若是……肖家那边有人漏了消息出去,只怕她再不能嫁人为正室了吧。”
  月圆点头,是啊,谁会愿意娶一个勾三搭四的随便女子为妻呢?
  “那……她会不会为难我们啊?”
  “这倒是无所谓,只要世子还惦着我一天,父亲便忌惮一分,不会让钟紫茜害了我的。至于世子若是对我没了兴趣,那我便马上嫁与宋元京,离了这钟府,到时别说钟紫茜,这钟家上下我都不必再忌惮了。”
  下人这会儿已然烧好了水,几人抬了进来,钟瑜由月圆伺候着洗了个澡,多日以来终于睡了个踏实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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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蛰以后天气开始渐渐回了暖,皇帝最珍爱的妹妹宝鸢公主的婚期便定在了二月十五的这一天。
  钟瑜和谢琰一直有书信往来,谢琰对这桩强加给他的婚事很是不喜,对自己即将过门的妻子不仅没有半分期待,甚至还有些许的抵触。
  钟瑜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面既然成婚已然成了定局,她当然希望谢琰能和宝鸢公主和睦,他们二人都是极好的人,应该和和美美的才是。可另一方面,她又怕二人真的夫妻恩爱了,到了离别的那一日,谢琰会伤心难过。
  谢琰是长情之人,这一点无论是前世的他,还是今生她所见到的谢家人,都可见一二。若是这段短暂的婚姻会带给他一生的痛苦,那还不如没有。
  这么一想,本来写了一长篇赞美公主,希望哥哥不要对她有成见的信,便又给她撕了丢弃了。
  算了,便随缘分吧,哥哥会不会喜欢她,大抵也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
  到了十五那一天,谢县令和夫人也来了京中出席。钟瑜随着钟将军也到场祝贺,看到了久别的父母,她险些要落下泪来。
  谢夫人的眼圈也湿了,夫妇二人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因着要去迎接其他宾客,才依依不舍的分了开来。
  吉时到,听着外间嘈杂的声音,应是公主銮驾已然到了。
  宝鸢公主本就生的美,这一日更是艳冠群芳,她下了轿辇,便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握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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