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龙套后我被男主的主子看上了——山鬼E
时间:2021-02-21 09:30:59

  那女子仿佛被定住了,僵了好一会儿, 才赶紧道:“这, 我、你……你别和我计较,我就是个傻的,你,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就是……”
  钟瑜止了笑,摇着头道:“怪不得你说总有人套你的话,你这般想什么便说什么,倒当真不适合这深宅大院的。”
  那女子面上尴尬,揪了揪衣角,柔声求道:“求你莫要和我计较,我,我和你道歉,还有首饰,你赔你件首饰吧,你自己挑,喜欢哪个便拿去。”
  钟瑜见她这般紧张,温声安抚道:“不用,我没往心里去的。”说着,觉得有些奇怪,又道:“我之前听两位夫人说,你正是得宠,为何担心我这样一个没名没分的人生气呢?”
  “这王府里虽是王爷做主,可是最要紧的人却是世子,府里上上下下都以世子为中心,我惹了你不高兴,便是惹了世子不高兴,世子一个不高兴,王爷便会怪责于我。”
  钟瑜十分意外,这别的人家宠妾和儿子比起来,向来是宠妾更为嚣张,没想到南安王紧张世子竟到了这般地步,怪不得他说要娶她为正妻的时候提到,在他父亲的面前,他永远是赢的那一方。
  “你先进来说话吧,总之是我不对,等我洗把脸,好好和你赔个不是。”
  钟瑜连声说着不用了,可是瞧着女子担忧的面色,她若不领这个情,对方便难以安心,只好答应了下来。
  进了小院,婢女为钟瑜沏了茶,转眼功夫,那女子已然洗掉了脸上的浓妆,脱下了戏服,婀娜的出现在了钟瑜的面前。
  怪不得能得专宠呢,这可真是个妩媚动人的模样,一双凤眼微微上挑,娇艳的小嘴当真似樱桃般小巧饱满,两腮无粉而红,一举一动尽是娇柔,走起路来水蛇般纤细的腰肢摇摆着,当真是个令人瞩目的尤物。
  女子在钟瑜身前柔柔一礼,诚恳的道:“娇娇说话口无遮拦,先前多有对不住,向小姐请罪了。”
  钟瑜哪受得起这个,两人年纪差不太多,站起身扶起她,道:“你叫娇娇?”
  女子抬眸看她,娇笑着道:“我姓张,叫张娇娇,你便叫我娇娇便成了。”
  这个娇字取的当真人如其名,张娇娇这般娇滴滴一个美人,抬手回眸俱是风情,眼神自带柔媚,直看得人心痒痒的。
  “你刚刚唱的曲子真好听。”
  张娇娇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她,颇为意外的道:“我是戏子出身,这府里的人提到我,都是一成的不屑。倒是第一次听到王爷以外的人夸赞我的曲子好听。”
  钟瑜也笑:“是好听啊,只是这戏文略伤感了些。”
  想到自己出戏的这出戏文,张娇娇又陷入到人物那阵阵的忧郁之中,讲述道:“这出戏讲的是考生高生在赶考的路上爱上了□□艳儿,为了她花光了积蓄,日日里沉浸情爱不再进取,艳儿为了让情郎能重新振作,故作移情别恋,令他死心,又让人变卖了首饰为高生换了盘缠,从而令得以令他继续进京赶考的故事。我刚才唱的这段,正是高生刚走,艳儿独自伤怀。”
  钟瑜听罢,心中也感慨故事的凄美,道:“这个艳儿当真是有情有义,唉,这故事未免太凄凉了些。”
  “可不是嘛,我每每唱到这段,都会忍不住落下泪来,唱不下去了。”
  钟瑜觉着这个张娇娇十分娇憨可爱,倒令她不由联想起另一个心思单纯的故人来。
  张娇娇见钟瑜盯着自己看,问道:“你看什么呢,我脸上妆还没洗干净吗?”
  钟瑜温和的笑着,道:“你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谁呀。”
  “宝鸢公主。”
  张娇娇听罢便笑出了声:“哈哈哈,你这个玩笑可开的大了,我和公主一个天上一个泥里,我哪能像公主啊。”
  笑了会儿,张娇娇似想到了什么,道:“哎?你说的这个什么公主,是不是前些时日暴病而亡的那个?”
  钟瑜怔忡了下,面上的笑意缓缓褪了,上前一步,严肃的看着她道:“你说有公主这些时日亡故了?”
  张娇娇愣愣的看着她凝重的面容,心中不明就里,弱弱的答道:“是啊,好像就是叫宝什么的。”
  “宝鸢公主。”
  “嗯,就是这个名字……”
  钟瑜一瞬仿佛遭遇雷劈,呆滞着向后退了一步。
  暴病而亡……
  怎么会呢?她离开京城也没多久,她从惠县回来的时候,宝鸢虽是待她有些冷淡,可人还是好好的呢,怎么就突然暴病而亡了呢?
  张娇娇被她的神情吓到了,见她面色苍白如纸,惊惶的瞪着双目,踉跄着向后退着,抬步上前正想再问,却见她猛的回身,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钟瑜疾步的跑着,仿佛被什么洪水猛兽追赶着一般,耳边阵阵风声呼啸而过,周围的景物极快的从眼前向后划过。
  恍惚着跑了很久,久到她终于筋疲力竭的跌坐在地,这才缓缓有了那么一丝真实感。
  理智渐渐回笼,她喘着气,缓缓的从地上起身,伸手将衣裙上沾着的灰尘尽数拍下,抬头望了下。
  她一时伤心,也没看路,好在王府里的路并不曲折,她这般直直的跑下来,倒还是在认识的地方。
  按着记忆行去,没多久,果然到了世子的院落中。
  问桃见她回来,笑着从门内迎了上来,钟瑜急着上前捉了她道:“世子在何处?”
  问桃眨了眨眼:“这……无澜大人回来了,世子正与他说话。”
  “无澜在何处?”
  “世子与无澜大人刚刚进了书房。”
  “带我过去。”
  问桃打量了钟瑜惨白的面容,犹豫着道:“世子去了有一会儿了,小姐不如在院中等上片刻,世子应就快回来了。”
  这些钟瑜自然都知道,可是心中的恐惧愈放愈大,令她如坐针毡,这般等下去的每一刻都是煎熬。
  付久珩一脚踏进院门,便见着两人在院中这般立着,问桃一脸为难,钟瑜背对着他的身影微微有些僵硬。
  他一边往二人边上行着,一边问道:“这是怎么了?”
  行到边上,这才看到钟瑜差到极致的面色,心中隐隐不安,拉了她的手在掌中,轻道:“有什么事,先回屋说吧。”
  钟瑜由着他将自己引领着回了房内,许是因着缓了这一阵子的原因,钟瑜渐渐冷静了下来,她看了一眼付久珩,问道:“无澜大人可要紧?”
  “那处崖好在不高,倒没什么致命伤,只是难免断了几根骨头,还有些皮外伤。与那群杀手缠斗间,寡难敌众,中了几掌,需要好好将养些时日。”
  钟瑜点头,良久,隐忍着悲痛的目光看了过来。
  “宝鸢公主……她还好吗?”
  付久珩闻言抬头看向了她,凝视了半晌,道:“你都知道了。”
  这一刻,那双杏眼终于再盛载不住内里的悲伤,泪水涔涔而下。
  宝鸢她死了,那个躲在衣柜里哭泣的柔弱美人,那个动不动就要哭鼻子的小嫂子,再也看不到了。
  钟瑜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许久才强撑着神情道:“我只是听说她暴病而亡,可我想听你说,说实情。”
  宝鸢公主的死有蹊跷,她不信,好好的一个少女,会忽然得了什么莫名其妙的病,于倾刻间便亡故了。
  付久珩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闭了闭眼,道:“你我遇刺的消息传进了宫,太后担心皇帝一击不中,再派杀手围堵追杀,便将宝鸢公主扣下了,以此威胁皇帝勿再追击,并交出私藏军队。
  你也知晓,我与付氏派来搭救之人遇上是好多日之后的事了,加上雍州离京城有些距离,消息传的也没那么快。太后在京中苦等无信,皇帝又与她僵持,不肯说出军队的信息,最后……太后便下令,赐死了公主。”
  钟瑜惨白着一张脸,满目仓皇,身形摇摇欲坠,向后退了两步,直退至了桌前,伸了手臂扶在桌上,才算勉强稳住身形。
  看着她如此难过,付久珩的心里也不好受,看向她的目光中满是不忍。
  “瑜儿,听闻公主是自愿饮下毒酒的,想来她离去之时,应是心绪平静,没有多少痛苦的。”
  透过被泪水朦胧了的双眼,她望向付久珩,凄然一笑,道:“宝鸢公主何其无辜?陛下与你们付氏间的恩怨,又与她何干?”
  “宝鸢公主或许确只是一个单纯的少女,可她既生在皇室,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皇帝是她的至亲,他与付家的恩怨,又怎会与她无关。”
  钟瑜听罢,连笑了两声,却反驳不出一个字来。
  他说的都对,宝鸢是公主,是处在皇权势利之中的人,无论她是否参与政事,她都没办法从权利争斗的旋涡中脱离开来。
  她是皇权争夺的牺牲品,她的死,是付太后与皇帝之间博弈的结果。她是皇帝唯一在意的人了,付太后为了让皇帝交出手上的私募军队,自然会拿她下手。
  而皇帝,在皇权和亲情之间,选择了权利。
 
 
第112章 你得搬到我的房中来了……
  钟瑜甚至一时说不出, 这件事该恨谁,是恨下令杀她的付太后,还是恨不肯放下权利拯救她的皇帝, 又或许是, 爱捉弄人的老天。
  明明这一世,谢琰和宝鸢公主之间没了迈不过去的妹妹之死,本可以有一个圆满的结局的。
  想到兄长, 钟瑜更是难过, 那么好的哥哥, 那么温暖和煦的人,又要经历一次丧妻之痛了。想到他可能会因此而伤心,钟瑜的心便仿佛透不过气来般, 说不出的难受。
  眼前一暗,一个人影站在了她的面前, 付久珩伸手将她摁在了怀里,轻轻的将她拢在怀中。这是一个没有一丝丝暧昧的单纯的拥抱, 钟瑜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感受到的只有来自他的温暖。
  “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钟瑜的眼泪却流的更汹,抱在他背后的双手紧紧的攥着他身上的衣料,仿佛在揪着救命稻草一般,呜咽着哭出了声。
  不知哭了多久,付久珩只觉得肩膀上湿了好大一块, 怀中的女人才渐渐止了抽泣, 他轻轻的扶起她,从她的袖中取出帕子,温柔的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钟瑜的两只眼睛红通通的, 本以为这一世谢琰与宝鸢没了隔阂,宝鸢在随后的王朝更迭中可能也不会再自杀了,二人能有一个美满的结局,谁知命运弄人,竟是始终逃不过天意。
  她抬眼看了下面前十分紧张自己的男子,问道:“上次你没让我写信给哥哥,是怕我知道了此事?”
  付久珩顿了下,坦承道:“是,一来我担心你知道了难过,二来又怕你……怨恨我,便想着找个好的时机再慢慢告诉你。”
  钟瑜垂目,声音还带着哭过的鼻音:“我确是十分难过,可倒也不会是非不分。宝鸢公主的死……是付太后和皇帝一手造成的,与你无关。”
  “可……太后始终是我的姑姑。”
  “是,所以我恨你有什么用呢?我该恨的是太后,可你们付氏一手遮天,连金枝玉叶的公主都敢害死,恨不过是令我自己痛苦而已。”
  付久珩凝视着她脆弱而坚定的模样,心中的大石才算落地。
  “对了,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个消息的?”
  想到那个小院子里娇艳妩媚的美人张娇娇,钟瑜不想付久珩怪责于她,便道:“在外面的时候听到的,那人不知道我是谁,便不小心说与我听了。”
  因着钟瑜活动的范围大多在院中,付久珩只对自己院里的人下达了保密的命令,现下见她想袒护这个不小心泄了密的人,倒也没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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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总是能冲淡悲伤,一个月后,钟瑜也渐渐的从宝鸢公主之死的难过中走了出来。
  在这之时,付久珩为了让她能高兴些,还特准了她写信给谢琰,兄妹二人时隔许久,终于取得了联系。
  妹妹失踪,妻子亡故,连番的打击令谢琰又病了一场,许久未上过朝了,钟瑜的信成了他绝望中唯一的喜讯。
  宝鸢公主的死,聪明如他,自然一早猜到了大概。
  钟瑜不知道如何安慰他,看着信中哥哥劲秀的文字中满载着对亡妻的思念,以及对自己过往冷淡的懊悔,她都不由跟着一同凄苦落泪。
  可是她又不知道该恨谁,是恨下令杀她的付太后,还是恨眼睁睁看妹妹无辜受死却不肯相救的皇帝,亦或是该恨这权利惑人,引得世人为之赴汤蹈火,粉身碎骨。
  在这一个月期间,好在张娇娇出现了,这个乍看像个狐狸精的女人,竟意外的是个善良简单的,俩人因着戏文相识,竟意外的成为了朋友。
  这一日,钟瑜正坐在屋里吃枇杷,听问桃过来说张姨娘来了,立即抬了笑脸朝门边望去。
  一个身材惹火的娇媚女子穿着大红色的衣裳,扭着水蛇腰便进来了,瞧见钟瑜在吃枇杷,早没了初相见时的拘谨,伸手便从盘中挑了个最大的拿在手里,坐在了钟瑜的面前。
  “这几个枇杷可是金贵了,我们青州不长这东西,这可是从老远快马加鞭运过来的,就因着您老人家前几日咳了几嗓,想给您润润。啧啧,可真是捧在手心里啊,让我羡慕死了。”
  钟瑜瞪了一眼朝她挤眉弄眼的张娇娇,道:“吃东西都堵不上你的嘴。你在这后院里已经是最得宠的了,在和我这边酸什么。”
  张娇娇媚眼一横,道:“那哪能一样啊,我得宠不过是因着新鲜,加上年轻貌美,过些时日,有更新鲜的,我便凉成黄花菜了。你可不一样,世子待你这真心,可真是天地可鉴,不知道羡煞多少女子了。”
  “你怎知我就不会凉成黄花菜?大家许都一样的。”
  张娇娇翻了个大白眼:“我说你可不是故意气我的吧,既是真心,又怎会随意便抛弃了。世子若不是真心,那他看上你什么了,你和我说说,要我瞧,你可没一样好的。”
  这话可说的钟瑜有些不满了,放下枇杷道:“我怎么不好了,我长的不说是沉鱼落雁,也算是秀丽端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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