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龙套后我被男主的主子看上了——山鬼E
时间:2021-02-21 09:30:59

  这画的正是二人宫中初见之时,付久珩立在竹林小径中的样子。
  钟瑜有些懊恼的背过了身去, 她就不该闲的无事画这幅劳什子的画。
  付久珩看的目不转睛, 仿佛透过了画,又穿越回到当时的那一幕,那个闯入了他心间便不肯离去的, 狡猾又可爱的女子,终于被他在京中捉到了。
  转过了身,付久珩一手执画,一手拉过她面向自己,扯起了一边的嘴角,笑道:“嘴里说不肯嫁我,背地里却偷偷画我,你个口是心非的小妖精。”
  钟瑜见总归是要被他调笑几句,便索性大大方方承认了:“你可不要多想哦,我可没别的意思。只是这作画,自然要挑些好看的人和物来入画,这满王府你最好看,就画你喽。”
  付久珩轻笑一声,一手在她脸颊上捏了下,口中道:“我不管,反正你画我,便是心里有我,想我了。看来还是前段时间公务太忙,忽略你了,之后我会尽量多抽时间过来的。”
  钟瑜忙道:“别别,你既是忙正事,可别因着我耽误了,王爷本来就好像不太喜欢我,你再来这一出,王爷还不视我为阻挡他独子上进的眼中钉啊。”
  “你不必管他如何作想,有我在,你便按你自己的想法生活便是。”
  这钟瑜可不认可,她自穿到这个世界,便晓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付久珩再受宠,这王府里,乃至三州、天下,生杀大权还是掌握在他老子手中的。
  王爷不喜她,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她被付久珩宠上天,不过是因着付久珩不肯另娶他人,而王爷自己又一心急于求后嗣,所以才不予理会。
  若是她恃宠而骄,王爷未必不会出声敲打,就如同这次的同房一事一般。
  付久珩细细的观摩了那幅画,眼中显出几分赞赏,道:“人都说字画相通,这于作画精通之人,大多也写的一手好字。以前我瞧过几回你的字,嗯……只能说是尚可,倒是没想到你于作画一事上,倒是有几分造诣。”
  “再怎么说我也是言情书网出来的,我兄长是探花郎,父亲也是中过举的,我若是不学无术,那未免也太丢谢家的人了。”
  付久珩将画小心的收好,放回到架子上面,回身打趣道:“琴棋书画,除了画,你的棋和书我已经‘领教’过了,不知道剩下的琴又如何呢?”
  这……其实原主小时候是个十分淘气的孩子,谢琰学这些东西的时候,她不是跟着捣乱,就是偷懒,虽是也学了一些,可也不甚擅长,琴棋书画之中,她也就画拿的出手。
  钟瑜不由有些泄气,坐在窗边,一手支着下巴,耷拉着嘴角,酸酸的道:“我就是学的不怎么样呗,我承认。哪比的上你,堂堂南安王世子,天之骄子,没有什么是你不会的。那你现在看着我不学无术的模样,还坚持要娶我吗?”
  付久珩原不过是想逗着她玩,却没想惹了她不快,当即坐了过去,哄道:“当然娶,要听琴,我给你弹便是了。我的世子妃只要好好的陪在我身边,这些东西你要是觉着有趣便学着玩玩,不喜欢便不必理会。”
  说着,满面笑意的凑到她的脸边,道:“再说,我的世子妃还会箭术呢,英姿飒爽的模样,那些只晓得琴棋书画的闺秀如何比得了。”
  钟瑜这才舒服了,一双含情目剜了他一眼,哼哼着道:“这还差不多。”
  一上午便这般甜甜蜜蜜的过去了,两人还没来的及用午膳,王爷那边便来了人,说是有要事急寻世子前往。
  付久珩这一走,最快也要晚间回来了,但厨房里已经按着两人的份备下了一大桌菜,钟瑜瞧着自己也吃不完,便派人去唤了张娇娇过来一同用膳。
  张娇娇其实是很顶爱热闹的人,只是因着她的出身不好,又一人独宠,王府里的人要么看不起她,要么眼热嫉妒,所以大多时候也都是自己一人。
  现下里听钟瑜要叫她一同用膳,便立即欢喜着来了。
  张娇娇往钟瑜边上一坐,眼神往桌上的菜肴扫了一遍,红唇微张,惊叹道:“怎么这么多肉,我竟不知道你这么喜欢肉食。还是说……”
  她坏笑着朝钟瑜挤眉弄眼:“你弄的这么丰盛,是想庆祝下世子又回到了你的床上?”
  张娇娇出身唱班,这教坊青楼里的艳闻秩事听的多了,哪里会想到这两个日日相对的小情人时至今日仍是清清白白。
  关于两人回府后一直分房住的事,她的理解是两人间大抵出了什么心结和误会,不过瞧着世子对钟瑜浓情蜜意的模样,又不像是这样。
  正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两人又和好了,这当真是一件可喜可贺之事。
  钟瑜尴尬的移开了目光,道:“这肉食是给世子准备的,他本来要在这用午膳。”
  张娇娇执起一个鸡腿来尝了一口,点着头道:“嗯,昨夜辛苦了,是该补补,这肉还挺好吃的。”
  钟瑜无奈:“不是专程准备的肉,是他本来就爱吃肉食。”
  张娇娇抬眼看了她一眼,满眼惊奇的道:“世子?他这仙人似的模样,平时清高孤傲的,喜欢肉?”
  钟瑜不咸不淡的看着她,道:“别这么看着我,我也很意外。”
  张娇娇嘴巴成了圆形,手里的鸡腿都惊讶得差点掉了下来,眨了眨眼,吸了口气,重新把鸡腿塞进嘴里,重重的咬了一口。
  “人还真是不能光看外表。”
  钟瑜心想你还说人家呢,她这外表就一妖媚惑主的狐狸精人设,这一连几月的独宠,府里的下人流传着的闲话中都把她妖魔化了,谁能想到这个传说中不正经的妖艳女子现下坐在她的厅中,一手拿着鸡腿,啃的一嘴巴都是油。
  两人吃好了饭,钟瑜正要饮上几口茶水解腻,张娇娇又神神秘秘的拉过了她,小声道:“对了,你一会让问桃上我那去一趟,我给你个好东西。”
  钟瑜疑惑道:“什么东西啊?”
  张娇娇一张娇面上笑靥如花:“坐胎药。”
  钟瑜手里的茶杯都抖了一抖,差点扔地上,当下摇头道:“我不用。”
  张娇娇以为她是害羞,劝道:“你可听我一句,这后院里的女人有了子嗣才能稳固,如今全家都盼着世子能开枝散叶,现下里又没有其他女人和你争抢,若是你一举得男,那便是世子的长子啊。”
  说着,见钟瑜一副恹恹的样子,甚是不感兴趣,更是替她着急,扭着腰一跺脚:“你真是急死我了,不听娇娇言,吃亏在眼前!”
  钟瑜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道:“好好,我都知道了,听进去了,不过这坐胎药还是免了,药又不是甜汤,我可不想没病一天灌上一碗,你还是留着自己喝吧。”
  张娇娇撅着红唇,往边上椅上一坐,道:“你当我自己没喝?红颜易老,谁不想有个子嗣保障,可这么长时间也不见动静,再想到王爷之前的几个侍妾的孩子也都没能生下来,那还不如没有呢,便渐渐的也想开了。”
  钟瑜坐到她边上,定定的看着她,道:“娇娇,你这般好,定是能心想事成的。”
  “那便承你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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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日付久珩离去之后,消失了一天一夜,这是之前所从来没有过的。
  后来他再来看望钟瑜,她也没有询问他的消失,还有那所谓的紧急要务是什么,她很清楚自己知道的越少,便离得那些争斗越远。
  然而付久珩的神情还是能看出一二的,自那日起,他显然被什么事情困扰着,就连和钟瑜同房而住的那几日,也不似以往一般神情轻松。
  这一日,已然是第十日,付久珩从暗无天日的地牢中行了出来,伸手遮了下正午明媚得晃眼的阳光,缓缓的适应了,才放下手来。
  他后面跟着出来的,还有王府的谋士韩玄彰韩师爷。
  韩玄彰是和阳道人唯一的弟子,当年和阳道人以谋略智慧名扬天下,早年间一本《观星言》内含数百星象解析,斗转星移间暗里推出几十年政权兴衰。而他最有名的,还是在南安王付霆十二岁那一年,就曾断言他一生只有一子。
  付霆当年不过是个初长成的少年,于是一笑置之,却不想几十年后,这句话成了困扰他的最大的咒语。
  韩玄彰是和阳道人晚年才收的弟子,彼时他大难不死,为和阳道人所看中,收在膝下,因着总是书生打扮,后来人称玲珑书生。
 
 
第115章 已然找不出第二个比她……
  此时他行在付久珩身侧, 面色凝重的道:“这个梁三公子既不在意家人的性命,又不贪财恋权,软硬不吃, 当真是块难啃的骨头。”
  付久珩目光肃然的望着前路, 缓缓的迈着步子,思索着道:“梁家当年不认他,他一直记恨在心, 自然也不在意梁家人的死活。至于钱财和权势……他若是只为着这些, 大可以不必投靠皇帝, 留在梁家这些都是唾手可得的。”
  韩玄彰眯着眼思虑着,道:“若是我没猜错,定是有什么人, 或是什么事,是他在意的而我们还没发现的, 令他宁愿受尽刑罚也依然咬紧牙关,半个字都不曾吐出来。”
  这是比较合理的解释了, 付久珩想到了当时在途中遇刺,梁晖对自己、对付氏那滔天的恨意,就仿佛付氏夺走了他最珍爱之物一般。
  难不成是过往曾因着付氏而死的什么人,和他有什么关系?
  韩玄彰这边也想到了这一层,便听付久珩道:“韩师爷,劳烦你去命人再仔细查查,这个梁晖在被认回梁家前, 都曾结识过些什么人。我记得他曾参军, 还立过战功,这一段也要细查。”
  韩玄彰点头,笑道:“世子倒是与我想到一处去了。”
  两人从地牢出来, 便坐上了马车启程回府。
  付久珩一掀衣摆落坐,衣角上一滴暗红便由着这个动作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伸手执起了那一块布料凝视着,微微蹙眉,面露不快之色。
  韩玄彰顺着付久珩的视线看去,便见他衣角上一滴不甚明显的血迹,显然是刚刚在地牢中不小心溅在上面的。
  一阵裂帛的清厉之声,付久珩已经将那一小块布料撕扯了下来,随意的掷在了一边。
  韩玄彰看着马车一角处的那块料子,再看看世子缺了一块的衣角,道:“世子回了府换衣裳便是,如今衣角缺了一块,始终是不好看的。”
  付久珩不甚在意的道:“无妨。”
  见着韩玄彰依旧看着自己,顿了下,又补了一句:“若是遇上瑜儿……我不想让她看见。”
  付久珩知晓她不喜欢权势纷争,他也不想将外面这些纷纷扰扰带回到她面前。
  韩玄彰目光复杂的朝他看了过来,欲言又止,沉默良久方道:“珩儿。”
  韩玄彰的年纪和付霆差不多,自付久珩出生以来,他便一直在为付氏效力,可以说是看着付久珩长大的,对他百般关切,虽无血缘,但在付久珩的内心,已然视他为长辈至亲。
  他已经好多年没这般唤他了。
  付久珩看向他。
  韩玄彰在他的面上仔细的打量着,似乎是想从上面看出些什么端倪一般,好一会儿,才道:“珩儿,你竟对那个钟小姐,在意到如此地步吗?”
  付久珩淡淡的笑了,道:“我没想到韩叔你也会问出这般的话来。是,我在意她,因为我喜欢她,不管你们心中如何想她,但在我的心里,她就是最好的。”
  韩玄彰摇头,一手搭上他的肩膀,轻道:“珩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并不觉得她的身分地位,容貌家世配不上我们南安王府。”
  付久珩回视着他,等待着他说下去。
  “你父亲母亲的事,你也知晓……你年纪越长,性子也越来越像你母亲。我时时忧惧,唯恐哪一日你步了她的后尘,爱上一个不适合自己的人。而这个钟瑜,我也暗里着人观察了一段时间。
  珩儿,她想要的,你给不了的。而你的正室之位,她也不适合。”
  付久珩垂目不语。
  韩玄彰又接着道:“她一个五品小官家半路认回来的庶女,自小长在平川这样的小镇,后来在钟家也不受重视。这样的成长环境,你让她忽然成了天下间最耀眼的女人,要承受多少嫉恨与非议,她真的能够处理好自己的情绪,还有这些来自外部的压力吗?还有……”
  “其实,”付久珩忽的出言打断了他,抬头定定的看着他,似是回忆起什么美好的画面,温柔的笑了下,轻道:“其实,我也觉得奇怪。”
  韩玄彰看着他眼中那明若星辰的光芒,再也说不下去了。
  曾经,珩儿的母亲也曾用这样的目光去追寻过一个人,可是后来……她的眼中只余一片死寂,再也没有了亮光。
  “韩叔,你说的都对,她这般出身的女子,可能是善良温柔的,可能是小心谨慎的,独独不该是她这样的。
  明明自己过的不好,面对伸过来让她攀附的高枝,她却是不屑一顾。明明过往的经历中不曾见过什么世面,却什么事都看的极透彻,遇事冷静果敢,每每都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化险为夷,让我一次又一次的惊艳。
  韩叔,其实遇刺之时,有一瞬我觉着自己这一次是死定了的,为自己的轻狂草率而付出代价,可是她救了我。她明明是一个小官家后宅里的闺秀,却会用箭,又懂药理,就像是上天安排好了她要在途中救下我一般……
  我承认,初时要娶她为世子妃,是自己一时痴心不能自控,为了得到她,便给了她这正室之位,至于什么适合不适合的,人总归是会成长的。可是这一路走来至今,如今我再朝世间看去,已然找不出第二个比她还适合这个位子的女子了。
  韩叔,我对她有信心,对自己也有信心。”
  这长长的一段话令韩玄彰沉默了,良久,他叹了一声,道:“罢了,珩儿,只愿你不是被情爱蒙了眼。”
  “韩叔放心,我虽恋慕于她,可心中还算清明。”
  付久珩前面一番话在韩玄彰的脑中反复的响想了很久,忽的道:“这般说来,这个女子当然怪处甚多,世子可有让人去查过?”
  “自然,早在我初时决定要收她进王府时,便着人查过了,并无异常。用箭和药理的事我也问过她,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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