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龙套后我被男主的主子看上了——山鬼E
时间:2021-02-21 09:30:59

  张娇娇离开院子后,钟瑜便让人把椅子茶具尽数搬回了屋内,果然,这边刚搬完,外间就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
  钟瑜坐在窗边,闻着外间雨水潮湿的气息,庭院中的奇花异草在雨中又有了另一番滋味,她一时来了兴致,便让问桃备了笔墨,准备画上一幅。
  只是才刚下几笔,便听外间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有什么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钟瑜示意问桃出去看看,自己也从窗户朝外看去。
  张娇娇慌乱的从院门外跑了进来,既没撑伞,也不看脚下的路,一脚踏进水洼,溅起的泥水弄脏了她的裙摆,那身娇艳的红衣也潮湿的贴在身上,头发凝成一缕缕的粘在身上,脸上精致的妆容全被雨水冲花了。
  钟瑜连忙起身,刚走到门边,张娇娇正好也跑到了房门处,钟瑜一开门,迎面便接住了她。
  钟瑜一脸惊诧上下打量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也不拿把伞再出门?”
  张娇娇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双眼睛焦急的盯上钟瑜,口中急切的道:“我有话要和你说!”
  钟瑜摸着她全身冰凉,雨水还不断的从她身上滴下,道:“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你先去洗个澡,免得着了凉。”
  张娇娇用力摇头,双手摇着钟瑜的手臂,紧张的道:“不行!现在就要说!”
  钟瑜只得朝问桃道:“你先去备姜汤吧,我和她说几句话。”
  问桃领了命出去了,钟瑜将门关好,领着张娇娇坐下,责备道:“你不是刚从这儿走吗,怎么又折回来了?”
  按着脚程算,下雨之前张娇娇就该已经回到她的小院中了的。
  张娇娇冷的打了个寒噤,一手猛然拉上钟瑜,双眼惊恐的道:“瑜儿,有人要害你,你今晚千万不要住在自己的房间!”
  钟瑜正在倒热茶的动作一顿,心中一阵惶然,不过很快又平静了下来,抬头看向张娇娇,琢磨了会儿,道:“是王爷?”
  张娇娇移开视线,低下头道:“你就别管是谁了,只知道今夜不能回房睡便是了。”
  钟瑜将热茶摆在她的面前,道:“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张娇娇将一杯茶几口饮下大半,这才觉得有了些热气,再看向钟瑜若有所思的面容,小心翼翼的道:“你……不怕吗?”
  “怕,我当然怕。只是光怕,也解决不了问题,今晚的事我可以想办法避过,可是明晚呢,以后呢?若是王爷真要我死,在这王府里让我消失的方法太多了,不是每一次都恰好能被你知道然后来通知我的。”
  张娇娇小声道:“我也没说是王爷……”
  钟瑜轻笑了下:“你也不太擅长说谎,再者,若说有人敢在王府里动世子的人,那也只能是王爷了。”
  张娇娇叹了一声,终于坦诚道:“我刚回房,路过拐角时听到有人在那窃窃私语,一时好奇便悄悄行了过去。那说话之人……是韩师爷的手下,正在交待几个人,要趁今夜世子不在府中,寻个缘由把问桃唤走,再到房中劫走你。”
  韩师爷?
  钟瑜蹙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
  凝神思索了片刻,边上的张娇娇忽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钟瑜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起身开门朝外瞧了瞧,朝着外面喊了喊问桃的名字。
  不一会儿,跑过来一个撑伞的小丫头,但却不是问桃,这小婢女福了福身,道:“问桃姐姐刚刚备姜汤的时候被杜夫人身边的嬷嬷叫走了,说是杜夫人头风发作,让问桃姐姐去给按揉片刻。”
  钟瑜疑惑道:“怎么杜夫人不舒服,要叫问桃过去?”
  小婢女回道:“问桃姐姐会医术,武艺也好,对经脉穴位最是了解。”
  会医还会武?钟瑜自己和她相处了这么久,都不知道这个付久珩指派给她的婢女,竟是个这般不普通的人物。
  点点头,钟瑜道:“那你去把姜汤端来吧,再备下热水,一会儿让张姨娘洗个澡。”
  打发走了婢女,钟瑜关好门,回头便见张娇娇满面惊惶,已然站起了身,不知道是因着寒冷还是恐惧,微微颤抖着嘴唇道:“你看,问桃果然被叫走了!钟瑜,你今晚可千万不能回房睡,要不、要不就睡我那儿吧。”
  钟瑜安抚着她坐下,又给她续了些热茶,柔声道:“你且别担心,我自有打算,一会儿你洗好澡,便先回去。记着,一定要摆出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若是当真是王爷要我的命,被人知晓了你来通风报信,只怕到时会连累你。”
  张娇娇脸色一白,跌坐在座位上,胆战心惊的道:“这……瑜儿,你救救我,我害怕……”
  她初时听到有人要害钟瑜,一心想的只有要救她,现下里才意识到,自己做下的事情有多危险。
  钟瑜诚恳的望着她,道:“娇娇,你看着我,别慌,我不会有事的,也不会让你有事。你先告诉我,刚刚你慌张的跑回来,一路上可有看见什么人?”
  张娇娇已经急得落下泪来,摇着头道:“没有,我往回跑的时候雨下的正大,路上都没有人。”
  这么说来,看到张娇娇神情不对的人应该只有问桃一人。
  钟瑜这才松了口气,起身蹲在她身前,双手握着她冰冷的手指,一字一句的道:“娇娇,接下来我说的,你好好听清楚了。
  你平日里也总来我这儿做客,所以今天你来见我,并不会成为你的破绽。至于你去而复返的事,若有人问起,你便说走到半路发现东西忘在了我这,往回来的路上下起了雨,于是你才慌慌张张的显得有些狼狈。”
  张娇娇重重的点头,却仍是有些忐忑,小声道:“这……真的行吗?”
  钟瑜安抚的朝她笑了笑,道:“行的,你放心。”
  如若她想的没错……这个消息应是韩师爷故意令手下说给张娇娇听的。
  初初听这消息时,她便有些迷惑,这位韩师爷可是人送名号玲珑书生,这般智谋无双之人的手下,会让一个胸无城府的小妾听了墙角?
  这唯一说得通的解释,便是他故意为之了。
  虽然不明白韩玄彰为什么要帮助她,不过张娇娇至少是安全了。即便王爷知道了密谋杀害她一事为她所知,只怕也会如她一般,第一个怀疑到韩玄彰的身上,至于事情究竟是哪个下人具体用什么方法泄漏的消息,相对于韩玄彰故意走漏风声的动机来说,反而显的不那么重要了,王爷也未必会去细查。
  张娇娇在钟瑜这儿喝了姜汤,又洗了个热水澡,待得雨停了,才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钟瑜在门前坐着,呼吸了会儿雨后清新的空气,看着晚霞一点点漫上院子里的高墙,眼神恍惚,心思一点点越飘越远。
  怕吗?她怕极了,虽然一早知道在这里等着她的是龙潭虎穴,可是却不曾想到,危机来的这样快。
  闭了闭眼,她想到自己想好了的计划,强迫自己狠心一点,明明一早便想好了要寻机离开这的,绝不能感情用事。
 
 
第121章 你确实比我想象中要聪……
  钟瑜吸了口潮湿的空气, 朝着边上的婢女道:“把这院中的下人都叫到院子里来。”
  没多大一会儿,院子里便立了几排的下人。
  钟瑜朝着几人看了看,大声道:“我现在要去求见王爷, 你们所有人可都听见了?”
  下人们面面相觑, 一脸茫然的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还是纷纷应了声。
  钟瑜满意的点点头,又伸手在内里点了几个人, 道:“你们几个, 跟我一起去。”
  这随手一点, 便有七八个人,这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了院门,走到哪儿都引得路过的人注目。
  雨后的路本就不好走, 钟瑜走的极慢,又专挑了人多的地方, 这一路下来,不说所有人, 也有半个王府的人都看见她往王爷的书房去了。
  到了书房的院门外,外面驻守的侍卫一见是她,纷纷行礼。
  可当钟瑜要往内里进,几人却是伸手一拦,礼貌而恭敬的道:“钟小姐,王爷和师爷正在内里议事。”
  钟瑜道:“我有要事要禀告王爷。”
  几人略犹豫,一人进了内里去禀报, 不一会儿行了出来, 朝着钟瑜一揖,道:“钟小姐还是请回吧。”
  钟瑜一早猜到了王爷不会见她,轻笑一声, 道:“你去禀报,就说如果今天不让我进,我就坐这儿不起来了。”
  她如今是世子的女人,这府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王爷定不会让她丢世子的人。
  那侍卫为难的道:“王爷在商议要事,还请小姐先行回吧。”
  钟瑜见他固执,干脆往里面横冲直撞,几个侍卫虽是都伸手阻拦,可心中都知晓世子对这个女子十分在意,哪个敢真的碰触到她,竟是生生让她朝院中行出了好些步。
  就在这一出闹剧要愈演愈烈,许是外间的吵闹被内里的人听到了,韩玄彰不知何时已然从内里行了出来,一身青衣书生的朴素打扮,正立在书房的门外,抬手朝着一干侍卫摆了摆。
  “好了,让她进来吧。”
  几个侍卫放了行,钟瑜将带来的那七八个下人留在了院门外,自己几步跟着韩玄彰朝书房走去。
  行至房门前,韩玄彰停下脚步,伸出手来,却不是推开房门,而是轻轻的拦下了钟瑜的去路。
  钟瑜不解的望向他,韩玄彰面上不动山水,嘴角和眼梢依旧温和,可是眼底里却是毫无温度。
  “无论你是来挑衅还是来求饶,我都奉劝你一句,莫要不自量力。”
  钟瑜伸手推开了拦在自己身前的手臂,平静的道:“我最不想的,就是和你们这样聪明又有权势的人为敌。”
  韩玄彰未再言语,伸手将门推开,引了钟瑜进内。
  夜色已然悄悄降临,书房的内里灯火点的明亮,钟瑜的视线在室内扫了一圈,这内里的空间很大,瞧着里面还有门,内里应该还有其他的房间。
  正前方是一道书案,书案的前面立着的一道雄浑的背影。
  那人着了一身暗紫色的衣衫,布料上一条威风凛凛的飞龙,张牙舞爪的朝日追逐,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质的线织成的,在灯光下隐隐的泛着光泽,更加显得他高贵威严。
  付霆缓缓回过身来,猛兽般锐利的目光缓缓落在了钟瑜的身上。
  他的面容与付久珩有三四分像,可是气质上却是完全不同。付久珩给人的感觉是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容貌过盛,仿若天人,而南安王付霆不苟言笑,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扑面而来的气势逼人,令人不由自主的感受到紧张和压迫感。
  钟瑜也是如此,若说进门前她还是自信满满,如今却不自觉的手心出了汗,不得不承认,名闻天下的南安王,光从气势上便已然压倒了她。
  付霆只看了她一眼,面上依旧毫无波澜,开口道:“钟五小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南安王的声音低沉浑厚,与付久珩带有磁性的声音也完全不同。
  钟瑜暗暗吸了口气,渐渐的又找回了镇定,先是躬身行了个大礼,随后声线平稳的道:“臣女知晓,书房是王爷办公要地,今晚冒昧前来,实为失礼,只是事关臣女性命,臣女不得不来这一趟,还望王爷莫要见怪。”
  南安王闻言不语,却抬头不明意味的看了眼边上的韩玄彰。
  韩玄彰知道,他已然猜到了是自己泄露了今夜计划。
  韩玄彰的面相要比付霆和善许多,浑身都散发着书生的温和儒雅,朝着钟瑜缓声道:“钟小姐此言何意?还请钟小姐慎重思虑,再向王爷回禀。”
  慎重思虑几个字说的尤为意味深长,显然是话里有话。
  钟瑜垂目,确是好好思量了一番,才抬头郑重的道:“臣女今日在外间拾到一纸条,上面说……有人要于今夜劫持于我,害我的性命。”
  付霆面色不动,缓缓落座于书案前,对钟瑜的话半点反应也没有。
  韩玄彰几番暗示,没想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仍是坚持要将此事摆到明面上来,他好心救下她性命,难不成她还想和王爷要一个说法?
  韩玄彰看向钟瑜的目光渐冷,声音却依旧毫无破绽的温和:“哦?竟有这般事,韩某这便叫人去通知世子,还请小姐回房静候世子回府。”
  钟瑜回视着他,沉着的道:“这个人不是别人,王爷,臣女来是想问问您,究竟为何要害我的性命?”
  语毕,她的目光移到了案前仿若静伏着的雄狮般不怒自威的南安王付霆的身上。
  付霆依然不曾理会于她。
  韩玄彰温声轻笑,道:“钟小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须知污蔑皇亲贵胄,是何罪名?”
  钟瑜冷冷的道:“你们既是要杀我,我只有一条性命,多这一条罪名也不多。”
  说着,她抬头无比坚定的目光看向了南安王付霆,肃然道:“王爷,今日得到消息后,臣女便已经着人送信与世子,让他今夜派人悄悄躲在暗处伏击。
  王爷不肯认,可如今您和韩师爷都与臣女在一处,无人可去知会您派去下手的人,若是到了时辰,人赃俱获,可是要如何收场?”
  付霆终是极慢的抬起了头,目光中暗藏锋芒,犀利的目光仿佛已然将钟瑜内心的想法尽数看透于眼底。
  钟瑜努力的让自己不去移开视线,就这样与他充满威慑力的目光对视着。
  许久,付霆极轻的一声,似是在笑,又好似只是一声轻微的叹息。
  他凝视着钟瑜,道:“钟小姐,你还是太年轻了。你可知自你出门之时起,这一晚的行动便已然取消了,你让珩儿的人伏击,却也只能空手而归。”
  钟瑜释然一笑,不卑不亢的道:“臣女是晚辈,出身和眼界在王爷的面前都不值一提,在王爷面前论谋略自是班门弄斧。只不过,王爷既说行动已然取消了,看来,您还是认下了确有此事了。
  不瞒您说,臣女并不曾去着人通知世子,刚刚一说,不过是与王爷说笑而已。世子是王爷的独子,谁人不知晓王爷最在意的便是世子,便是借臣女个胆子,也不敢将此事说与世子听,破坏王爷与世子的父子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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