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龙套后我被男主的主子看上了——山鬼E
时间:2021-02-21 09:30:59

  钟瑜问道:“什么消息啊?”
  付久珩却卖了个关子,坐在她边上,一手轻轻揽了她,将人圈在自己身侧,低头道:“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这样吧,你亲我一口,我便告诉你。”
  钟瑜嘁了一声,小声道:“到底算不算好消息还不知道呢,你不说算了。”
  付久珩见状,圈着她柔软的身子贴上自己,强行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惹了钟瑜个大白眼,眼见便要恼他,才不慌不忙的道:“你兄长谢琰来雍州了。”
  钟瑜瞬时眼睛一亮,整个人都兴奋了,欢喜的道:“真的?”
  想起她和这个没血缘的哥哥如此要好,付久珩心中总还是有些不是滋味,撇了下嘴道:“谢琰因着丧妻一事病了许久,后来虽是病好了,依旧每日心不在焉,前些时日他自请了来雍州赴职,算算时日,今晚便会到了。”
  钟瑜开心的站了起来,满面笑意,想了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又去行到妆台前打量起自己的面庞来。
  付久珩瞥了她一眼,当下不快的道:“你见兄长还要打扮一番吗?”
  钟瑜从镜中瞟了一眼坐在那顾自生闷气的付久珩,倒觉得他这模样有几分可爱,含笑道:“那当然,我可得让他看得目不转睛才行。”
  付久珩眯着眼危险的盯着她,轻挑了一边的嘴角,道:“你是存心气我的,小心玩火自焚。”
  钟瑜笑了两下,这才回身坐回桌前,正色道:“哥哥如今没了公主,本就忧思难过,若是见我面色不好,肯定要担心的,我必得让他见着我好好的才行。”
  付久珩这才面色稍霁,看了看她,道:“你现下瞧着就挺好的。”
 
 
第129章 你怎么成了这般样子了……
  两人说笑了会儿, 钟瑜叫来了问桃给自己补了个妆,待到晚间,钟瑜由付久珩带着去了雍州刺史的府邸, 果然在庭院里见到了谢琰。
  一别半年, 谢琰已然不复初时的模样了。
  他的面颊凹陷,双目无神,高大的身子像是一根竹竿般摇摇欲坠, 一身灰色衣裳松松垮垮的挂在他削瘦的身子上, 那浑然天成的儒雅温和也不见了踪影。
  他立在月光下, 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影子发着呆,显出无比的凄凉与寂寥。
  钟瑜双目瞬时盈满了泪水,一瞬间不敢认了。
  谢琰听到了脚步声, 迟缓的抬起了头,见到是钟瑜, 那死气沉沉的面容中才有了些许的光亮,他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许久,才扯了干涩的笑容出来,轻声道:“瑜儿。”
  钟瑜再忍不住泪水,几步上前抱住他,哭道:“哥哥,你怎么成了这般样子了!”
  谢琰的眼中也隐隐有泪光,他伸出瘦弱的手臂抚上她的后背, 安抚着道:“没事, 瑜儿,没事的。”
  付久珩站在她的身后,远远瞧着兄妹二人, 沉默了片刻,伸手朝问桃摆了下,两人便一同退出了院子。
  手下的身躯瘦骨嶙峋,钟瑜双手抱在谢琰的背上,仿佛稍一用力便会伤了他一般的小心翼翼,心中更是酸楚。
  这一别,已然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了。
  谢琰心中思绪万千,却强忍着悲痛,像小时候一样抬起手轻抚着钟瑜的头,勉力挤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轻声道:“瑜儿,哥哥没事的。你呢?你过的好吗?南安王府里有没有人欺负你?”
  钟瑜却知道这一句轻飘飘“没事”的背后,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将心头百般苦楚压下,只为换她现下能少担忧他一分。
  她眼中的泪水越涌越汹,一时泪眼模糊,她抬臂在脸上抹了一把,努力的将月光下的面容看清楚,扯了一抹笑出来,道:“我都挺好的,只是哥哥,我想你了。”
  谢琰终是禁不住这一句话,眼中的泪珠也落了下来。
  兄妹二人相拥着,好一会儿才渐渐平复了情绪。
  二人坐在院中的石桌边上,谢琰将钟瑜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见她养尊处优的一根头发丝都没少,却依然未能安心,张了张口,却又静默了,半晌才道:“瑜儿,世子他可有……为难于你?”
  钟瑜摇头,安抚的道:“哥哥,世子除了不让我离开,其他事情也算是未逼迫过我的。”
  说着,她将这一路来的事情尽数叙述了一遍。
  虽说之前二人通过几次信,然而在信笺之中许多事不方便言说,加之宝鸢公主初离世之时,谢琰大病一场,后又一直沉浸在丧妻之痛中,也提不起精神去与她说些太多,如今,二人才算是将分别后彼此发生的事情详细的了解了。
  月圆已经按照钟瑜之前信上所说,由谢琰出面要回了谢府,而钟瑜失踪一事,则由世子安排了假的人证物证,说是人已经死在了外面。
  从此,她和那个令她作呕的钟府,再无瓜葛了。
  谢琰听着钟瑜讲述落水一事,眼中尽是憎恶:“这个钟紫茜!她竟做出谋害手足这般恶毒之事,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想到这个满心污秽的原女主,钟瑜已然没有了初时吃瓜围观的心情,她冷哼一声,道:“世子也曾提过要着人在京中杀了她,可我倒觉得,就这般要了她的命太过便宜她了。
  算起来,她三番两次的谋害我,哥哥你刚刚提到的那封匿名信,应也是她为了让公主嫉恨于我,才悄悄寄到谢府中的。”
  这一世,因着她的穿越,钟瑜和谢琰这对无血缘的兄妹并没有按着原先的剧情结成夫妻,两人虽是关系较好,但在他人的眼中,并无半分越矩,也联想不到什么私情之类的事。
  不过有一个人除外,那便是另一个和她一样,知晓前世剧情的人。
  钟紫茜,只有她和自己一样,知晓前世钟瑜和谢琰的情分不止兄妹,他们后来还成了亲,是夫妻。
  想到宝鸢公主生前最后的一段时光里,竟因着这个女人的一封信,浪费了许多在悲伤和困扰中,钟瑜暗暗握紧了拳头,目光中闪过一丝狼戾。
  “哥哥,她的事你们都不要插手。等回了京,我要亲手收拾她。”
  提起宝鸢公主,谢琰的眼中复又浮上灰败之色,他出神的望着洒在地上的月光,躬着身子,再寻不到一丝往日的风采,怔怔的道:“瑜儿,看到你过的好,我便可以放心了。”
  “哥哥,我听闻你来雍州……是降职?”
  谢琰勉力一笑,道:“是我自己求的,瑜儿,我想带着她留下的东西,来个清静的地方,谢琰已经不是原来的谢琰了,我无心也无力再在朝堂之上争权夺利,只想安静的过完后半生。
  宝鸢她……去了,曾经的她是那样的鲜活,我住在京中的谢府,每一个角落都是她的影子,每一处都写着与她的回忆。那时的我是那么的自负,明明她没有错,可我却没有好好待她……都怪我,不能早早想明白,待我这榆木脑袋终于想通了,可她却已经不在了……”
  说着,他哽咽的低下了头,道:“是我对不起她……”
  钟瑜伸手扶在他的手臂上,温声劝道:“哥哥,我相信公主她不会怪你的,你们的婚事突如其来,你一时不能接受也属人之常情。可是你已经在努力的改变了,哥哥,公主她是爱你的,她也会明白你的。
  要怪,也只能怪这皇权争斗的无奈,怪付太后的狠辣,怪皇帝的绝情。”
  谢琰垂目,遮下眼中的悲痛,轻道:“瑜儿,宝鸢她被人害死了,可悲的是我却不知道要去找谁报仇,如何报仇……我是个无能的丈夫。”
  钟瑜猛的摇头,双手将他的手握在手中,双眼努力的望进他的眼中,道:“哥哥,我能懂你的心情,可是不是这样的。曾经,我在南安王府里有一个朋友,后来她因为听到了王爷和黄将军的机密,被灭口了。
  我……一度也如你这般难过自责,我曾经也想过,我算是什么朋友,眼睁睁看着她枉死,我却不能做点什么。可是哥哥,现在我已经不这么想了,也许我们好好活着,才是对亡者最大的安慰。
  皇帝也好,付太后也好,南安王也好,皇权之争向来波云诡谲,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许多事也难分出对错……如果那一天死的是你,你是希望公主和我忘却仇恨与伤悲,好好的活着,还是拼尽全力蚍蜉撼树搭上一条性命,一辈子陷在仇恨和自责中?”
  这些谢琰都明白,可他就是没有办法不去悲伤,不去自责。
  那样活泼明朗的少女,一心一意的爱着自己……
  喉结微动,谢琰将苦涩一点点咽下,许久,才缓缓从悲伤中回过神来,朝着钟瑜道:“瑜儿,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西境,西境根本不需要援军……肖宛旭的大军自去年便在西境一路大捷,西边诸小国尽数归降,缘何会忽然失守?唯一的可能便是,肖宛旭和西边诸国早已协商好了,这不过是合演的一出戏,为的只是让付家可以顺势从南边起兵北上。”
  说着,他反手紧抓着钟瑜的,面色凝重的道:“瑜儿,你跟着世子,便是在这权势之争的中心,我担心你……”
  钟瑜笑了下,安抚道:“无事的,我会处处小心的。”
  话虽是如此说,可连她自己都没有底气。无论是地位崇高的贞妃娘娘,宝鸢公主,还是身份低微的侍妾张娇娇,都逃不过成为权势争斗的牺牲品的命运,这叫她如何能不胆寒。
  谢琰凝视着她,缓缓的道:“瑜儿,你是不是……已经爱上他了。”
  这一句问句听着却不似疑问句,发问者的内心显然已经有了答案。
  钟瑜目光微动,她想云淡风轻的笑笑,玩笑的说一句他多虑了,可是红唇轻启,却是怎么也拿不出这一副坦然的模样。
  “我……”
  谢琰对她的迟疑并没有多少意外,听闻她讲述了二人一路的经历,世子那般高傲之人,愿意为了她多番迁就,遇刺的时候更是将逃生的希望让给了她,她的心又不是真的是石头做的,又怎会还如当初一般无动于衷。
  他默默的垂下眼帘,许久后才叹了一声,这一声轻轻的叹息中饱含了无奈与沧桑。
  “罢了,瑜儿,我虽不愿你飞蛾扑火,可是我自己……”他苦涩的一笑,接着道:“曾经的我分不清对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后来的我也不能早点察觉到自己对她的感情,我……我是个感情里的失败者,我看不清自己的心,又什么资格劝你放弃呢?”
  钟瑜坚定的看向他,道:“哥哥,我想离开的初衷并未改变。我依然在寻找机会,只是青州我没有熟人,仅靠我自己根本无法逃离。之前也想过借着去青州守备军和世子分开,慢慢的离开他,可后来也失败了。”
  钟瑜说着,十分懊恼的低下了头。
  “如今世子事务繁忙,虽不似从前般总在我身边守着,可是他给我的那个婢女问桃,身手极好,又懂医药,我实在是无路可逃……”
 
 
第130章 我绝不容许你这样死去……
  谢琰向她投去不解的目光, 微微皱眉道:“瑜儿,你既是与世子互相喜欢……我还以为,你会义无反顾的陪在他身边。虽然我觉得世子身处权势的顶峰, 也不愿你跟在他身边, 可是与心爱之人分离之苦,从前我不懂,现下里我身受其苦, 不得不向你说一句, 你定要思虑清楚, 再做决定。”
  “哥哥,我这个性子只怕是无法胜任做皇家的女人的。而依着现下付家的形势,只怕世子早晚有一天……”
  钟瑜淡淡的笑了一下, 继续道:“我只是看到他和其他女人暧昧,便难受得五脏六腑都拧着般难受, 恨不得上去将他们两人撕碎了,要我做宫中的女子, 看着他身边一个又一个女子,我想,我是受不得的。何况我并无身世背景,若是将来……”
  她不由想到了原书中钟紫茜的前世,曾经的钟紫茜也是一心爱着肖宛旭的,可是高门宅院中的生活让她变得愈加狠辣,她一个没有家世的女子要争得一席之地有多难, 钟瑜都是看到了的。
  想到这些, 她的目光愈发坚定。
  “若是将来他与我恩情不在,我只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哥哥,我不瞒你, 现下里我仅是想到再也见不到他,便仿佛心被掏空了一般失落怅然,可是……这又能如何呢?再大的痛苦,也迟早会过去的,等过去了,便不疼了,痛苦一时,总比痛苦一世要好。”
  谢琰怔怔的望着她,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自钟瑜回了钟家,便仿佛一夜长大,和从前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她将世事看得如此明白,反而让他生出许多心疼来,他的妹妹,究竟是受了多少人间疾苦的锤炼,方才修得了这一身的清醒与理智。
  谢琰沉默良久,才道:“瑜儿,你当真如此作想?”
  钟瑜嗯了一声,道:“只是我苦于没有良策,要甩掉问桃已经是一大难题了。”
  沉思了片刻,谢琰道:“也许,我可以帮你。”
  如今的谢琰没有了公主,又降了职,已然不是当初那个被皇帝和付氏两方相争,意气风发的探花郎了。若是让他牵扯过多,难免会连累到他。
  钟瑜思忖半晌,道:“其实我思虑了许久,若是直接逃走,只怕比登天还难,倒是我原先离开钟府的假死计划,多少还行的通。只要世子以为我真的死了,也不会来追究谁的责任。
  不过,我原先的那个药方,如今只怕不适用了,问桃天天跟在我身边,我即便寻了方法支开她服药,依着她的医术,把过脉后许也会看出端倪。”
  谢琰点头:“我也是如此作想。要想瞒过世子,只怕寻常的药剂方子是没用的,是以我才说也许我可以帮你。”
  钟瑜仔细打量了四周,再次确认了世子和问桃并不在暗处,这才看向他,道:“莫不是哥哥有什么法子?”
  “瑜儿,你可听过引魂丹 ?”
  引魂丹是由引魂草制成,无色无味,服用后会在十日内日渐衰弱,并最终于第十日死亡。而这味毒药解毒的方式也很特别,它的解药便是它自己,只需要在第十日发作前再服用一颗引魂丹便可。
  先帝便曾中过引魂丹的毒,几经波折才在第九日取得了引魂草,制成引魂丹解毒。后来便下了全国禁令,铲除此物,前前后后七八年间,本就为数不多的引魂草便绝了迹,这引魂丹自然也成了传说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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