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普通通吃瓜少女——何仙咕
时间:2021-02-21 09:34:25

  但其实不然,这世上不会有人一直站在原地等谁。
  呱呱正准备说点什么安慰他,他腰上传音玉佩募地亮起来,白光一闪一闪,上面阵法显示是纪圆!
  傻清腾地一下站起身,快速接起来。
  玉佩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带了几分疲倦和醉意,低低哑哑,“来接接我吧,我在上次那溪边,走不动了。”
  她回来了!
  傻清身子已如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沉沉夜色里很快就瞧不见踪影,呱呱揣着手站在台阶上摇摇头,跳到树丛里去了,顺便感慨一句:“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
  傻清远远看见一个人影坐在上次他们抱头大哭的溪边,半个身子倚在大青石上,他快步跑过去,麻痹的心脏又开始恢复跳动。他感觉自己活了过来,看见她,他就活了过来。
  傻清过去扶起她靠在怀里,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酒气,“你又喝酒了!”
  纪圆顺势勾住他脖子爬进他怀里,“临走时,附近几个乡郡的设宴……”
  她半醉不醉,身子软绵绵,将他推倒在溪边趴在他胸口,“我靠会儿,累了。”
  傻清圈住她,将她搂得紧紧的,感觉她身体随着他胸腔起起伏伏,一点重量都没有。
  “我好累啊。”她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硌着了什么,掀开半拉眼皮瞅,是个铜镜,拿手拨到一边,照了个舒服的地方继续趴着。
  傻清又将她搂紧了些,吻了吻她的头顶,仰面看着布满繁星的夜空,听着溪水潺潺流动的声音,嗅着她身上掺着酒气的甜香,适才山门前的所有不快通通烟消云散,内心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如何描述这种心情呢,是不是人们常说的爱。
  爱这个词,像一颗豆子在他心田里冒出小嫩芽,抖抖小叶子就开始长高高了。他围着那颗小苗苗,突然就有些手足无措,恨不得圈怀里护着,又怕用力过猛弄坏了,他心七上八下不安宁,脑子开始迷迷瞪瞪。
  纪圆忽而抬起头看他,“你的心跳得好乱好快。”她说完又把耳朵贴着他胸口听,“真的,你怎么了。”她摸摸他额头,“不舒服吗?脑袋疼不疼?”
  傻清抓住她的手,坐起身让她横跨在自己腿上,捧着她的脸借着散在溪水里的月光仔细看。
  纪圆酒醉,呼吸沉沉,眼睛半睁不睁,甩甩头强迫自己清醒,抱住他的脑袋,“我检查检查。”
  毫无防备的,她被封住了唇。
  他一手环过她的腰一手托住她后脑,迫不及待就吻了上去,吮咬着她唇瓣品尝。他们已经许久不曾这么亲密了,他知道她不喜欢了,所以只能趁着她喝醉的时候抱抱她亲亲她。
  两个人呼吸交错,纪圆两手软绵绵推拒,许镜清熟练撬开她齿关,一步步侵略占有。
  她呼吸困难,费力别开头,眼睛里蒙了一层水雾,视线模糊,“你……”
  他穷追不舍,唇擦过她脸颊,把她脑袋扳正接着啃,纪圆手拔开他仰着头大喘气,他顺势吻过她下颌埋首在她颈侧啃咬,舌尖绕着那只金色的蝴蝶转圈,含住那一小块皮肤咬,似乎这么做就能让他的蝴蝶回来。
  呼吸声交叠在一块,伴随着细细的呻.吟,铜镜里的三个人听得耳朵尖都快烧起来,脚步却灌了铅似的重得一步都挪不动。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喘上了……
  画面黑了,什么也瞧不见了,但那声儿一阵接一阵,小猫爪子似的挠人心,草地上还有一堆瓜皮果皮,证明他们已经看了好长时间。
  叶灵予手里还捧着个瓜,嘴里含了一口都忘了嚼,忽然就听见弱弱的一声。
  “疼——”
  傻清怀抱松开了一些,纪圆推开他捂着肚子弓下腰,“疼——”
  他握住她的肩将她翻个身靠在怀里,捧着她的手焦急问:“怎么了?”
  纪圆脸色惨白,咬紧了下唇,身子弓成虾米。她老不吃饭,晚上喝了酒,这会儿胃病犯了,里面拿刀搅似的疼。
  “你忍忍!忍忍!”傻清将她抱在怀里抬脚就跑,两千石阶他连飞带跳,不到半刻就回了门派,怀里的人一直喊疼,他急得脑袋快炸开,心也咚咚跳得飞快。
  铜镜里看不见画面了,只听见女孩一直低低喊疼,伴着诡异的粗喘,草地上吃瓜三人组目瞪狗呆。
 
 
第五十八章 你喜欢,我就不辛苦……
  纪圆大病一场, 回来在床上躺了三天,傻清衣不解带照顾她,夜里也不离开, 趴在她床边守着。
  早上她醒来,睁着眼睛看着屋顶发呆, 不一会儿傻清推门进来, 将她扶起来靠在床头坐着, 背后垫了个软枕。
  放凉的粥喂到她嘴边,她张嘴吃了,米粥香香的, 没多余的味道,最适合病人。
  粥是傻清熬的, 呱呱在旁边监督, 没敢放盐, 怕傻清控制不好剂量,怕掌门刚醒来就被齁死。
  吃了小半碗, 她就吃不下了,“太寡了。”这几天她一点东西没吃,光喝药了,嘴里全是苦涩的药味, 好不容易能吃东西了,还是寡淡的米粥,连盐都不放。
  傻清拿出一盒糖哄她, “吃完吧, 吃完给你糖糖。”
  纪圆脸一点血色没有,懒洋洋翻白眼,“我才不是小孩子。”
  傻清着急, “那我重新给你做,你要吃什么!”反正必须得吃,瞧她都瘦成什么样了。
  纪圆动动身子,瞧着他手里那半碗粥,“粥你做的?”以前点个火都能把房子烧了的人,现在竟然会做饭了,真是不可思议。
  傻清脊背一下僵住,捧着碗的手用力握紧,有点自卑低下头。粥呱呱尝过的,说能吃的,但如果她不喜欢,那就等同猪食。
  他低头嘟囔,“不好吃,我拿去倒了。”说着就要站起身,纪圆一下挺直背,手指勾住他袖子,“欸,别走!”
  傻清抬头,表情惊讶,眼睛亮晶晶饱含期待。纪圆招手冲他笑,“我还没饱呢,再让我吃点吧。”
  一碗粥喂完,傻清给她擦嘴,为了奖励她的勇敢,给她嘴里塞了一颗糖。纪圆鼓着腮帮子笑,“好吃的,我喜欢,但晚上不想喝粥了,给我做点肉好不好。”
  傻清精神振奋,小鸡啄米点头,“好呀!”
  纪圆把他手抓过来,摸着上面新新旧旧的疤,把他手背贴在脸颊,“辛苦了。”
  傻清又害羞低头笑,“你喜欢我就不辛苦。”
  只要你喜欢,我就不辛苦的呀,以后我天天做,顿顿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再也不生病。
  傻清不会说,只会傻乎乎冲她咧嘴笑,纪圆却好像什么都懂,苍白的唇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好。”
  这次回来,短时间内没什么事了,正好养养身体,等这季灵谷成熟收割完拿去卖掉,把税一交,还能剩些。纪圆在心里盘算着,还有不少时日,两个人正好相处相处。
  她在屋里躺了几天,想晒太阳,傻清扶着她出去坐在摇摇椅上,皮卡车屁颠屁颠跟过来,脑袋在傻清脚边蹭。
  纪圆出去这段时间,皮卡车都是傻清在喂,现在它知道讨好谁能有饭吃,就不搭理纪圆了。
  幸好还有赤狐九,纪圆照例检查过赤狐九,给他注入灵气和生机维系生命,抱着挼了两把,撑开他眼皮看,“怎么过去这么久了还不见醒。”
  傻清给皮卡车喂了一颗糖,搬个凳子过来坐在纪圆身边挨着她,也学她那样伸手摸了两把赤狐九软和的红毛,说:“我感觉他不大高兴。”
  太阳晒得她舒服极了,现在有时间有精神,她放松身体躺在椅子上,“说吧,在异界都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原原本本说出来。”
  傻清一时为难,这事儿怎么也逃不过去,倒不是他不乐意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么长一大串,咋说嘛咋说嘛!
  他焦急挠头,好在纪圆十分体谅他那花生米般大的脑子,挥挥手,“说不出来,演行吗?你演给我看行吧,请开始你的表演。”
  旁的事且不论,赤狐九到底是怎么伤的,为什么到现在还不醒,傻清又是怎么傻的,想治病就得找病因,对症下药。
  纪圆让他先表演自己的剑是怎么扔的,傻清就去花圃里拔了根小草,假装是剑从脖子后面□□,伸出手,一松,小草叶轻飘飘落在地上。
  纪圆挺直背坐起来,“就没了?”
  傻清说:“啊。”
  纪圆问:“那赤狐九的呢?”
  这个可就复杂多了,他把赤狐九拿过去放在石桌上,捡起地上那根小草,往赤狐九背上虚虚一划,又面目狰狞地表演了一个剔肉抽剑,拔掉赤狐九背上一小搓毛,呼啦一吹,完事。
  纪圆赶紧把赤狐九拿过来揉揉他被拔毛那块地方,又掰着他尖尖的狐狸脑袋看,还是没有一点清醒的迹象,猜测难道是伤着脊椎成植物狐了?
  拔剑的事算是弄清楚了,还剩一个变傻环节,傻清故技重施,拔下一根头发,往地上一扔,摊手表示结束。
  抽魂那么痛苦的过程,就这么轻描淡写演完了。
  纪圆定定看他,他又小跑回她身边挨着她坐,两只大手捧着她的小手,郑重承诺:“以后我就在你身边。”
  纪圆摸摸他的脑袋,像安抚一条受伤的小狗,心知他的极限就这么多了,想完全了解事实经过,还得另想别的办法。
  正在想要从哪方面入手呢,她冷不丁看见外面灵田里一只小孩那么大的大青蛙,舌头飞快弹出来吃掉了一只马蜂。
  纪圆人瞬间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外面,“有有有,有妖怪!”
  傻清没看见是呱呱,一把抄起墙角的扫帚跨栏跳出竹篱笆,“哪里有妖怪!”
  纪圆跟着出去往灵田走,探头探脑指,“那边那边,有个好大好大的青蛙,好家伙,估计成精了!”
  青蛙?傻清呆住,转头看她,“是呱呱吧。”
  纪圆蹙眉:“什么呱呱粑粑?”
  傻清说:“呱呱呀,就是呱呱。”
  纪圆说:“谁是呱呱?”
  傻清说:“呱呱呀。”
  纪圆:……
  眼看瞒不住,呱呱自觉跳出来,蹦跶到纪圆面前,冲她恭敬行了个礼,“掌门好,我就是呱呱,九殿下的近侍,跟大长老一起来到修界的。”
  纪圆指着他,惊讶张大嘴看向傻清,“青蛙说话了!”她恍然想起,傻清回来那天,是从包里揪出个青蛙来着,可是那时候,青蛙还只是普通青蛙大小啊!
  修界的虫子这么养蛙吗,才来多久就吃得这么大了,而且这只青蛙竟然会直立行走,会穿衣服,身上还套个剪了洞的麻袋!
  呱呱能理解纪圆的惊诧,开始向她讲述自己的种族来历,说自己是巨蛙一族,虽然是族里最小的一只,却可以长大修界成年男子那么大。
  呱呱说:“我曾是九殿下的近侍,跟在殿下身边几十年,是随九殿下、大长老一起来投奔掌门的。”他掰着蛙爪爪数,“我虽然是妖兽,但会写字认字,会缝补衣裳,会纳鞋底,还可以给灵田捉虫。”
  呱呱十分清楚这里是谁说了算,呱一声又给纪圆跪下磕了个响头,“掌门!请不要赶我走,我会努力干活的!我发誓会一辈子对掌门、长老和殿下忠心耿耿!”
  纪圆听得一愣一愣的,直呼一声好家伙呀好家伙。
  傻清也用力点头,“呱呱特别好,他还教我做饭呢!”
  纪圆张大的嘴缓缓闭上,快速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讯息,“你说,你是赤狐九的近侍,那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在场吗?”
  呱呱当然在场,也当然记得他们四人一蛙是如何逃到修界来的,他一辈子也忘不掉。
  呱呱被纪圆请进了院子坐到石桌旁,呱呱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讲述,跟傻清之前说的也能对得上。
  但他到底是只妖兽,纪圆不敢偏听偏信,进屋关上门呼叫楚音,想向风少丞求证事实经过。
  传音玉佩接通,纪圆还没来得及说话,楚音的声音先传来,“咦?真巧,我刚要找你呢。”
  纪圆疑惑,楚音说:“我就在你家山门口呢,我来投奔你了,你不来迎迎我吗?”
  “啊?真的?”纪圆推开门捏着玉佩往外走,“你真的来了?”
  楚音说:“骗你干什么,快来接接我。”
  傻清跟屁虫似的踩着纪圆脚后跟走,“谁来啦?”
  纪圆说:“楚音!”
  傻清脑袋转了一圈,想起来,“是风风的道侣!”人家傻归傻,记性还真不赖。
  到了山门前一看,楚音果然在,纪圆将她迎进去两个人并肩往里走,纪圆还不太敢相信,“你真的来投奔我?”
  傻清凑上来问:“楚音呀!风风呢?”
  楚音笑着跟他打招呼,纪圆让他起开,不许偷听她们说话,傻清不高兴,哼了一声,但还是老老实实跟在后面,不插嘴了。
  院里还有呱呱,纪圆和楚音站在灵田旁快速把话说完,楚音手腕上的比翼鸟完全消失了,风少丞去逢春谷找过她,她不想见他,犹豫了一阵,决定离开逢春谷重新开始。
  楚音扫过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的谷苗,笑着说:“人生那么长,我不想一辈子都活在跟风少丞的过去里,你临走的时候不是说,只要我想来,就随时可以来吗?”
  纪圆抱住她,“你能来我当然很开心,我举双手双脚欢迎你!”
  楚音个子高,将她反抱起来举高高,纪圆手脚大张划拉两下,果然是举双手双脚欢迎。
  纪圆拉着楚音进院子,“你来得正好,许镜清变傻了,给他检查检查脑袋吧,我没看出什么问题,据说是被抽掉了半缕魂魄,又不太确定。”
  楚音惊讶回头看了一眼,“你不说他傻我还真没瞧出来。”
  纪圆说:“是啊,本来就不怎么聪明的。”
  傻清跟着后面憨憨挠头,还不知道人家在笑话他。
  呱呱的话,只需要经过楚音证实,如果他没骗人,那暂时可以留下,看以后表现。如果他撒谎,就交给监进院处置,纪圆认为这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站内搜索: